“有这个可能。”我点点头。
“可是在我这一方,却是没得选择,或者说是无路可走。”
“为什么会这样?”我不解地思索着,“如果他们认为你没有退路,只有就范的话,就不会隐藏自己的身份了,这是基本常识,间谍机关隐藏身份去搞敲诈是没有先例的。”
“你的话也许是对的。”邓克海低着头,“也许只是我自己觉得走投无路,他们以我在美国的妻子孩子做要挟,让我为他们工作。”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急忙问。
“两个月前,他们给我三个月的时间考虑,否则。。。。。。”
“天啊!”我激动地站起来,“你当时汇报了没有?”
“没有!”
完了,我心里想,这样的事情只有在事后不超过两小时汇报给上级才有可能得到理解。现在两个月都过去了,无论他怎么做,都已经是犯了严重的错误。不,按照国家特殊部门保密法规定,他已经犯了严重罪行了。
“老同学,你怎么会那么糊涂?”我生气地吼着。
“我一点不糊涂,杨子!你现在才听到,你可以在同学会后就去举报我,因为如果你不举报我,你也犯了罪。你并不是真正的普通老百姓,老同学,我说的对吗?”
我看着他充满血丝的眼睛,真想给他重重的一拳,他确实把我推向了犯罪的边缘,不过和他的境况相比,算不了什么。他自己身为国家高度保密单位的一官员,在知道接触了海外情报机关人员的情况下,不立即汇报,本身就是重罪。
“杨子,你听我说,不要以为我不知道情况的严重性,我是不知道该如何做呀。他们掌握我妻子和孩子在外面的所有情况,并且对我们的财产经济状况一清二楚。我想是因为我妻子最近申请加入美国国籍才会引起他们的注意。”
“不会是这样的。”我打断他,“克海,你应该知道,美国中央情报局至今还没有使用过这样敲诈勒索的方法对中国开展情报工作,特别是不会利用在美国国土上的中国人作为敲诈的筹码。你妻子已经是美国绿卡持有人,孩子在美国出生,就是美国公民。中央情报局会拿你妻子和孩子以及财产情况做筹码敲诈你?真是不可思议!你是被吓糊涂了,怎么没有一点判断力?美国人标榜自由民主,至高人权,如果美国中央情报局以你在美国的妻子的财物不清楚的情况来敲诈你,那么你一旦公开,在美国受到攻击的将不是你,而会是中央情报局本身!美国国会和人民以及某些华人团体,亚洲社区都不会放过中央情报局的。你该不会告诉我,你连这个简单的道理都不知道吧?”
“你真认为老同学我是白干了吗?”邓克海也有些激动起来,“我怎么会不知道这个情况呢?可是这不正是他们不肯说自己是中央情报局的原因吗?加上,我如何在美国和他们抗争?到时我妻子出来指控他们,到哪里去找他们?如果他们声称自己只是私人情报机构甚至一些人权团体什么的,我们怎么办?另外,最主要的,你想了没有,这件事情一旦公开,我。。。。。。,哎!”
这才是整个事情的关键!我总算明白了。我问:“你妻子没有犯罪吧?”
“完全没有。”
“那么你供她出去定居的钱有很大的问题吗?她去美国定居,你们单位知道吗?都告诉我吧。”
“我妻子是在我当科长的时候就出去了的。当时我也只是想让她到那边可以多生几个孩子,我喜欢多养两个孩子。我把这件事情对当时的处长说过,因为我只是个科长,所以并不需要上面批示。在这件事情上,我没有把柄。至于这些年我供养妻子和孩子们在那边的生活开支,基本上都是我辛苦赚来的。最早是炒了点股票,后来介绍一些海外的客人回来投资,人家给过一些感谢费。至于说贪污公款什么的,我可从来没有过。你也知道我们这些单位哪有什么公款可以贪污?”
“那你有什么好怕的?”
“有什么好怕的?老同学,你不是生活在月球上吧,说话倒轻松。我们在美国有房子,还有存款,总共虽然不多,也就只有四百多万人民币。可是你知道我们的制度,虽然漏洞多,可是死板也是够呛的。你让我如何交代这四百多万的来历?事情闹大后,我还不得一笔笔交代来源,你让我到哪里说得清楚?哪个处长没有几十万上百万的存款?可是又有哪一个可以真正交代清楚每一笔钱财的来源呢?”
他看我吃惊地看着他,挥了挥手,紧接着说:“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说不清楚是一回事,贪污又是一回事。例如我们国家有明文规定,我这样的国家干部不能炒股票,可是我炒了,人家就凭这条就可以给你扣上一顶帽子。再说,我利用同学关系介绍外商到上海投资,收取点好处费,天经地义吧,可是如果你考虑到我的工作性质,这无疑也是受贿呀。唉,我还需要解释吗。。。。。。”
“不需要了,老同学。”我陷入沉思。
“他们当时威胁我,我就想,如果我立即报告的话,那么我一定要说明自己的情况,那样在我没有后台的情况下,我就彻底完蛋了。如果我不报告,先拖着,敷衍他们一段时间,然后自己找机会离开中国,到美国和妻子团聚。。。。。。”
“你竟然有这样的想法!如果是中央情报局在打你的主意,他们会放过你吗?他们甚至不会给你签证,而强迫你拿绝密文件去换取签证!”
“唉,反正都是死,也许,”邓克海的脸上突然浮起一阵红晕,“也许,我干脆答应他们干一段时间,今后再想办法出去。他们说,我能够把有些文件给他们,也是对中国的民主事业作贡献,美国毕竟是支持我们搞民主的。。。。。。”
“闭嘴,闭嘴!!!”我差点给了他一个耳括子,“如果你想为中国民主做贡献,那么现在你就可以高呼口号,我作为老同学,保证拼命护送你安全出国!但是不要把偷卖国家机密,充当外国人的间谍和中国民主事业混为一谈!出卖国家机密和为中国民主事业做贡献完全是两码子事!我是真被你这愚蠢想法激怒了。”
“对不起,我脑子现在完全是一团糟,什么怪想法在这两个月里都涌过这里。”邓克海用手指头敲了敲自己的脑袋。突然,他示意我不要做声,自己闭上了眼睛,然后深深呼吸了两口气,“出来吧,墙后面的!”
我不知道他是在和谁说话,正糊涂着,田海鹏从墙后面笑嘻嘻地走出来,“哎呀,你们俩躲在这里干吗?你这个特务,简直是狗鼻子呀,这么远都能闻到我呀?”
我刚想笑,突然心里想起什么。这时听到邓克海不无自豪地说:“在一起那么久的老同学,虽然你可以改变发型,穿上西装,也让自己留了胡子,可是你的味道,你的磁场永远不会变的。你可以乔装打扮,或者改头换面,睁开眼睛我也许认不出你,可是闭上眼睛我一定可以感觉到你。”
三人不约而同地哈哈大笑起来。我最先停止了笑,因为我突然知道自己为什么阳痿了。
第十章 真 相
深夜两点过后,就连一向车水马龙的环市东路也冷清下来。酒店门口荡来荡去的几个妓女估计要就是出来做今晚第四第五轮生意,要就是确实长相有问题。不过貌不惊人的妓女往往有拿手好招,有些还愿意做其他娼妓不愿意做的变态行为。如果是在往日,我就会趋步向前,逗她们说出自己的拿手绝招或者多加十块钱而愿意干的变态行为,然而今天我完全没有心情。我摇摇晃晃地走到国际大厦对面,在一个电话亭旁边停下来。
当我从裤子口袋里找出一个一元硬币时,心里有一丝快感,那是报复的快感。我想着半夜两点钟的电话铃声把她从睡梦中惊醒,拿起电话,里面传出仿佛来自幽灵世界空洞的回声。在她心生恐怖,完全从睡梦中清醒过来时,电话里突然传出低沉、幽幽仿佛来自地狱的声音:我是蓉儿。。。。。。-
我心里冷笑着,把那个被巍巍发抖的手沾湿的硬币塞进电话孔里,拨通了我自己家里的电话号码。一声,两声,我的手抖动得厉害。
“喂,文峰!”只有两声,电话就被拿起来,里面传来阿华轻快的声音:“文峰,你怎么还不回来呀,我担心死了,要我接你吗?”
毫无作用!这个女人不但没有睡,还在那里关心地等着我。我还没有来得及假装出地狱那种声音,她已经判断出是我。我惭愧得很,其实我的电话不是我打,还有谁会打?没有人知道我的电话号码,就算人家知道,也没有人会在这个时候打给我。我拿着话筒,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
“文峰,怎么啦?说话呀,别让我担心,我想你!”阿华的声音娇柔得几乎让我放弃。
“我。。。。。。”
“文峰,你不是喝醉了吧?如果那样你就呆在酒店,我过来接你,好不好?”
“我没有醉,我从来没有象今天这么清醒!我。。。。。。”
“文峰,你怎么支支吾吾的,出了什么事?”电话那边传来阿华忧心的声音。
“我,我。。。。。。”我突然拿定了主意,立即换了种腔调说:“我知道我为什么阳痿了!真的!”
电话的那边沉默了几秒钟。接着,阿华轻柔的声音又飘进我耳朵:“文峰,你到底怎么了?我根本不介意你是否阳痿,你知道我都愿意跟着你,你难道一直为这事耿耿于怀吗?”
“是的,我介意。”我说,“你今晚可以配合我吗?我要让你知道我阳痿的原因。”
“我愿意为你做一切,你回来吧!”阿华幽幽地叹着气。
“好,我问你,你现在穿什么?”
“我在被窝里等你,什么也没有穿呀。”
“好!”我想了几秒钟,“你现在去洗个澡。”
“我刚刚洗过啦。”
“不行,要再洗,里里外外都洗一遍!”我坚定地命令道,“然后不许化任何妆,要绝对原汁原味,知道吗!并且什么也不许穿,不,你等等。。。。。。好,在我放内衣的第二个柜格里,夹在我短裤的中间,有一条丝质的女装丁字内裤,你穿上,其他什么都不许穿。洗完澡后用毛毯裹着自己躺在床上等着我,知道吗?”
“知道。”阿华激动得声音都有些发抖,“你快点回来,我会湿的!”
“不许湿!如果湿了,要去再洗。回来时我要你一点都不许湿!!”
说罢,我马上重重地挂起电话。回头看到一个妓女站在离我一步之遥的电话亭旁边,贪婪地盯着我,几乎是流着口水冲我淫笑着:“你可真够变态的!”
我拿出钥匙,小心插进门孔,扭开锁,轻轻推开门,“一句话不要说,听到没有,我说不许出声!”听到床上传来转身的声音,我大声喝令,顺手把房间的灯关上。
“把床头的小灯打开!”我命令道。等阿华打开床头灯后,我又再强调着,严厉命令:“从现在开始,只听我命令,不许出声!现在把床头灯调到最暗。”
房间里立即暗下来。我深深呼吸一口气,闭上眼睛,“象剥粽子一样把身上的毯子剥开,然后。。。。。。”
我停了一下,再次深呼吸,“从地上爬过来!”
我听见阿华下床的声音,也感觉到她跪下来以手掌撑在地板上的声音。我尽量让自平静下来,控制着暴涨的下体,呼吸辨别着空气中的味道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