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阴柔冷血地说道:“听说你挺有意思的,本来还想陪你多玩会儿,现在看来只能。。。。。。”
他还没说完,我就感觉耳边又一阵风吹过,手上的力度消失,“叮当”一声金属落地的声音,再一看,那只色鬼火红华丽的缎袍竟被削下一片。一个身影紧接着从我面前飞过去,动作敏捷地拾起地上那把刀。
“左阳!”我惊喜地一叫,果然还是我家左阳最靠得住,有左阳在,我还怕个毛的鬼!我屁颠屁颠跑到左阳身后,我终于可以用不可一世的眼神看某鬼了!
那只色鬼看看断的袍子,竟然笑除了声,那笑声竟如女子般娇媚,他说:“本来也不指望会这么顺利,我们很快还会见面的。”说着,几片红影闪过,那只鬼就这么消失了。
这时,刘挡才气喘吁吁得出现,看到地上的黄老头,一脸慌张地奔过去,大叫道:“师父!师父!你怎么了?”
我和左阳对望了一眼,也跟了过去,这黄老头安静地躺在地上,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任刘挡怎么摇都摇不醒。我在想他不会就这么over了吧?正当我要确认这个想法的时候,黄老头的眼皮竟然动了一下,吓我一跳!不一会儿,他的左眼就眯开一条缝,那条缝越张越大,眼珠贼溜溜地转着。见只有我们,黄老头才咻得一下睁开另一只眼,终于又看到那双精光闪闪的老鼠眼了。黄老头利落地从地上爬起来,也不顾我们目瞪口呆的表情,拍拍胸脯,一脸惊险地说:“刚才真吓死我了!活了这么大半辈子了,第一次见鬼邪!亏得我命硬啊!否则这会儿早去见我爹去了!”
我撇撇嘴,这黄老头猎鬼的技术不怎么样,装死的技术倒是一流!
我问:“那你会能猎些什么鬼啊?”
刚黄老头把全部家当都撂出去了,也没见伤到那只鬼分毫,是黄老头太没用了,还是左阳太牛逼了?
黄老头这会儿也不在乎我瞧不瞧得起他了,他说:“我们平常猎得也就是些吵闹鬼,流浪鬼,子母鬼或者一些乱七八糟叫不上名的小鬼,几道黄符,几口鸡血就收拾了!但鬼邪可是创造鬼域的邪神啊,他们行迹向来神秘飘渺,从未有人见过他们,也不知道他们长得什么样,拥有什么样的能力,更未有鬼道敢猎杀鬼邪,毕竟那种级别的,谁敢较真啊!”
我又撇撇嘴,你不是没见过,是有眼无珠!没准你和人家喝过酒自己都不知道呢?再说,你眼前不就是一个专门猎杀鬼邪的鬼道吗?我摸摸下巴,看来他们并不知道左阳猎杀鬼邪的事。
我又问:“那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能怎么办?跑呗!能跑多远跑多远!”黄老头说得一脸坦荡,好像这是理所当然的事。
这世上最不缺的果然就是厚脸皮的人!刚才还骂我没出息,现在自己不一样更没出息的落跑!
我将他之前送给我的那些自大傲慢的表情通通还给他,冷哼道:“你当鬼道的都跑了,剩下的人怎么办?”
“跑呗!大家一起跑呗!”老头无奈地叹一声,继续说:“具说这世上只有斩鬼刀青龙能斩杀鬼邪。相传这青龙乃上古圣器,刀上的灵气不仅能驱散大小鬼,还对近距离的鬼邪有反应。它上一届的主人是圣道左冥,可惜左冥十八年前就销声匿迹了!”
原来这把刀这么有来头,看样子黄老头并不认识青龙,这黄老头虽说不坏,却是个见钱眼开的主,如果他知道左阳腰上那把是青龙,将来指不定被什么人利用,给左阳招来不必要的麻烦,少一个人知道少一份危险,我想想还是不告诉他们。但我和左阳会留下来把那只变态色鬼搞定,不为那些百姓也得为他身上那个器官啊。
“行了行了!我不跟你们废话了!我回去收拾收拾,天明我就离开!”黄老头摇摇头,拾起地上的箩筐,冲我们摆摆手就走了。
似乎是知道劝不动黄老头,刘挡几次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沉默地看着黄老头的背影渐渐消失。
我上前拍拍刘挡的背,说:“刘大哥,我和左阳会留下来。”
刘挡脸色低沉地摇摇头,说:“李姑娘,左少侠,你们要走就走吧,没关系的。到时候大家都顾着逃难,不会有谁在意这些的。”
我笑笑说:“刘大哥,你不相信我也要相信左阳的能力啊!再者,事情还没严重到要大家集体逃亡的地步,如果真到那一步,再做那一步的打算。现在与其这么消极,我们不如好好商定怎么解决那只色鬼!”
刘挡一愣,表情里有吃惊,有感动,有好奇,他说:“李姑娘,你和这的人真得很不一样!如果师父能有你这样的想法该多好!”
我转向左阳,他也正好把脸转过来,我咧嘴,他的嘴角也轻轻动了一下。这就是缘分吧,我们之间天生的默契,不管明天会怎么样,至少有左阳一直在身边。
第二天,镇上的气氛果然变得很不寻常,但却不是因为鬼邪,袁府出事了。
消息跟轰炸机一样传满大街小巷,袁小姐昨晚被采花鬼所掳,她没有受辱,却被残忍地毁了容。
刚听到这消息的时候,我的心咯噔一下,手上的碗也不自主脱落到地,碎了一片。这个时空于我而言没有归属感,所以在这儿,我可以把自己的一切看得很淡,但如果在属于我的二十一世纪,我的脸被毁了的话,我不可能像现在这么无所谓,更何况像袁小姐这样时空的女人。叶傲天那句话真说对了,姑娘家都很在意自己的脸蛋。我不知道袁小姐现在是什么情况,但我觉得我还是有必要去看看她。
不过,话说这袁小姐也太倒霉了!从妓院开始,似乎什么破事都往她身上发生了。
站在袁府紧闭的大门前,这儿一下萧条了很多,一天前那种人来人往的热闹似乎变得像梦一样不真实。我敲敲门环,过了很长时间,却一点反应也没有。奇怪,这袁府看门的家丁都不在了吗?我又敲,边敲边喊:“袁老爷,我是晓芬!袁四,你们在不在?”半晌,仍旧没有任何反应。
我正准备再敲,一个略微暗哑却带着惊喜的声音响起:“李姑娘,左少侠,你们怎么来了?”
我回头,正好看到一脸激动的袁四,他的手上还拿着好几包捆扎好的牛皮纸,看来才给袁小姐抓药回来。
左阳看看我,我忙对袁四说:“我。。。。。。我想来看看袁小姐,也不知道方不方便?”
袁四看起来萎靡了很多,面色也苍白,他强挤出一个笑,比哭还难看,他说:“怎么会不方便?其实小姐昨天就想见姑娘的,好亲自答谢姑娘的救命之恩。但老爷担心小姐身子弱,让她修养两天再去见你。现在倒也省了这个麻烦了,况且有李姑娘你在,小姐一定可以度过的!”
我明白袁四的意思,但我和袁小姐毕竟是两个时空的人,她未必能接受我的思想。
袁四上前敲了三下门,说了句:“是我。”
咚的一声门栓拔下的声音,门吱得一响开了,两个家丁面无表情地立在那,我一愣,问:“刚才我敲门时你们怎么没反应?”
两个家丁不吭声,袁四淡淡地说:“是老爷吩咐不准应外人的门,袁府现在这个样子,又怎么有多余的精力来应付那些外人?”
我顿时了然,这种时候,看热闹的人肯定多于真正关心的人,也难怪袁老爷要在这么做,他只是本能地想保护袁府。
我和左阳正要进去,却被那两个家丁伸手拦住,我不解地看看袁四。
袁四苍白的脸色中夹杂了一丝无力感,他说:“让他们进来,他们是小姐的朋友。”
“但是,袁总管,老爷。。。。。。”其中一个家丁看了我和左阳一眼,面露难色。
“你尽管放人,老爷那边由我顶着!”袁四正了正表情,苍白中带着威严。
两个家丁不敢再说什么,灰溜溜地让我们进去了。
走过那条熟悉的廊道,袁四立在门边却迟迟不再有动静。他的双手紧握成两个拳头,突起的青筋随着微微发颤的手臂抖动,他的双眼也紧闭着,似乎在压抑什么,我觉得他已经处在崩溃的边缘了。
“袁四,”我轻轻唤了一声,在心里斟酌了下说:“要不,我们改天再来?”
“不,不!”袁四的拳头松下来,他使劲地摇摇头说:“不关你们的事!是我自己,我自己。。。。。。”
我不太明白袁四这幅表情,他看起来不像是不敢进去,也不太像是自责,似乎心里有什么隐藏着不敢说出来的事情,令他很煎熬。
袁四推开,我们停在那副珍珠帘子前面,隐约可以看到床前那抹粉红色的身影。
一声女子微怒的声音传来:“袁四,我说了,除了你不准任何人进来,谁准你带其他人进来的?”
袁四充满怜惜痛苦的眼神穿过帘子,停留在那个身影上,低低地说:“小姐,是李姑娘来看你了。”
帘内突然安静了,半晌,袁小姐的声音幽幽传来:“李姐姐若不嫌弃我这副样子就进来吧。”
我一只手掀开帘子,袁四感激地看着我,又一脸恳切地对一旁的左阳说:“左少侠,可否同我一起去看看药煎好没?”
我冲左阳点点头,左阳就沉默着跟袁四出去了。我进去,那个娇小的粉红背影正对着我,如墨般的长发披散着,更显得脆弱。
我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我犹豫着走到桌边,结结巴巴地说:“妹。。。。。。妹。。。。。。可。。。。。。可感觉。。。。。。怎么样?”
“怎样?”袁小姐似乎冷哼了一声,她的声音平静得让我不敢相信,“喝了药,也涂了药,至少现在说话时脸没那么痛。”
说着,她的背慢慢转过去,一张血肉模糊的脸映入我眼中。我看到一条条红色的伤口密密麻麻地遍布在那种曾经娇艳的小脸上,一道道鲜红的口子像一只只狰狞的长虫般扭曲。整张脸高度浮肿,那些新鲜的伤口中不时溢出的红色液体与涂在上面的黄色药汁混合,让人既心惊又心疼。从不深不浅的刀伤口可看出,那个变态色鬼很好的掌握了力度,并不想至她于死地,纯粹是要毁掉她这张脸,要她痛苦地活着。
我不明白那只变态色鬼到底与袁小姐有什么深仇大恨,要这般残忍地对她,这样花季般的年龄,真得让我很心疼,我强忍着愤怒,疼惜地看着那张脸,柔柔地问:“到底怎么回事儿?”
“你。。。。。。”袁小姐停顿了一下,继而又背对着我问道:“你不害怕吗?不觉得我这张脸让你恐怖吗?”
我的心里那块石头总算落下来了,袁小姐能这么问,就说明她没有要轻生的念头。初见时,她就不同于一般的大家闺秀,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感情,甚至敢主动吻叶傲天,经历了这一连串如噩梦般的事件,现在她依旧坚强地站在那,也许,需要被劝导的不是袁小姐,而是其他人。
我笑笑:“我为什么要害怕?你不是一样不害怕我的脸吗?其实,我反而替你高兴,别的女孩都失去了一条命,而你只是失去了一副容貌。与生命相比,容貌又算得了什么?虽然刚开始的时候会很辛苦,但只要活着,活着就好。”
“呵呵!”袁小姐轻笑,似乎扯到伤口,她停下笑声,略带讽刺和苦涩地说:“除了袁四和你,连大夫都不愿多看一眼我的脸,我爹更吓得不敢踏进我的房门。”
袁小姐的肩抖动了一下,半晌,她低低地说:“知道吗?当时他进来的时候我是有感觉的,我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