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昊冷道:“张玉成,你演技可真高,不去好莱坞可惜了。”
张玉成故作惊讶地道:“何出此言呀?”
徐小强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怒道:“你少TM装了,之前还没看出来呀,你还真是心狠手辣,这是你妻子啊,居然能下得去手?”他用手指着洒在地上的骨灰及碎盒子。
亲手将结发妻子陷害成一个厉鬼,而且还能眼都不眨的将其灵魂打得烟消云散,这个人的心肠莫非是铁石所做?
张玉成轻笑一声,一边把玩着手上的银弩,一边若无其事的道:“成事者,当然必须果决无情。这个贱人,在世时没少给我丢面子,还威胁我要将我的秘密公之于众,我怎能留她?好了,我以为她死就死了吧,可没想到今天居然还想给我来个釜底抽薪,联合你们这伙外人算计我,哼哼,这个下场算是对得起她了。”
“好,好,你狠。”杨昊气极反笑,伸出大拇指。张玉成也着实恬不知耻,笑着应道:“谢谢夸奖。”
不待笑声落下,杨昊抓起一只盘子就朝张玉成扔去,然后和徐小强两人身形一闪,分从左右扑了上来,欲将张玉成拿下。
那飞来的盘子根本没被张玉成放在眼里,仿佛他周身有一层无形的力场,盘子还未近身,就已被震成了齑粉,张玉成只是含笑看着杨昊和徐小强两人。
杨昊和徐小强两人自小就一起长大,一起不知打过多少场架了,配合得极其默契,杨昊只需一做手势徐小强立刻就反应过来。两人突然发难,速度又快,状若猛虎,众人都还未反应过来,一左一右就分别抓住了张玉成的胳膊,压得他不得动弹。
张玉成并不慌张,默念一句咒语,只见他浑身骨骼发出一阵噼啪如炒黄豆的声音,身形居然长高不少,手背上,面庞上都长出不少黑须长毛,森森牙齿变得极为锋利,手指指甲又细又长,锐若利爪,最为诡异的是一双眼睛隐隐冒出暗红之光,在昏暗的灯光下犹如野兽。
也不见他有何动作,只双手微微一震,杨昊和徐小强两人便弹出数米开外。他一声长笑,如同野狼夜嗥,“小屁孩就是小屁孩,太天真了,我敢这样站在你们面前,怎会不事先做点准备?想捉我,哪有那么简单。”说完朝冷氏兄妹扑来。
冷若语不愧是见多识广,神色凝重,道:“这不是古三清宗的异端道术——玄天九变中的狼嗥么?没想到如今还有这门道术。”
冷若言心头巨震,望着妹妹,问道:“传说中的玄天九变?不是已经失传两百年了么?”
冷若语来不及回答,从百宝囊中探出三枚铜币,挥手呈品字状飞打出去。
“用天心五雷术击他!”冷若语飞快对冷若言说道,她知道这三枚南明离火币无法伤害到玄天九变,唯有想法滞缓一下张玉成,好为她施展手段腾出时间。
冷若语两足一点,身形如鬼魅一般往后飘去,迅速取出禁身符,口里念念有词,正是要用灵符将张玉成禁制住。
只见一阵电光闪射,五道手臂一般粗细的天雷正好击中了飞扑而来的张玉成,众人大喜,天心五雷的威力杨昊几人可再清楚不过了,这一击即便是僵尸也要被击打得丧失行动能力,何况是肉身凡躯的张玉成。
但是他们猜错了。
青烟缓缓熄灭,张玉成安然无恙的站在原地,这一记天心五雷并没有凑效,只不过暂缓了一下他的步伐,他只是顿了顿,如魔神一般继续朝冷氏兄妹走去吗,满脸不在乎的微笑,“嗯,这几道雷还算给力,可惜,对我无效。”
“是么?那么这个呢?”冷若语冷笑道。禁身符瞬间变得有一人大小,当头朝张玉成罩下。“玄天九变乃上古异术,可使凡人拥有铜头铁臂,金刚不坏,只可惜,我恰恰知道它的弱点”
不知何时,一个通体羊脂色的净瓶被冷若语托在手上,净瓶的羊脂色和冷若语素白的柔荑在昏暗的光线中,相映成趣。
一看到这个净瓶,张玉成从容的神色立刻荡然无存,“天天池玉清净水?!”
玄天九变共有九式,每一式都汲取了一类凶禽猛兽的精髓,从而获得超越常人身体素质的异术。但无论这九式有多么神奇,都承受不住一滴来自于天池池底、萃养千年且受三清宗玉清圣法供养而成的净水。这净水之于玄天九变,就好像烈阳之于白雪。
张玉成就像看到了克星一般,也不顾什么方位路线,扭头夺路就逃,居然撞破了水泥砖墙,卯足了劲如箭一般飞窜而出。
净水好似有了灵性如影随形,饶是张玉成速度升至极限,仍还是有几滴洒在了他的后背上。
张玉成惨嚎一声,奋起余力,全力逃窜,冷若语几人追赶不及,眼睁睁看着他消失在了夜色中,只余下地上星星点点的黑色血迹。
冷若语探出纤纤玉手蘸了蘸地上的黑血,闻了闻,道:“哼,他受重创了,料想也逃不远,顺着路线说不定还能找到杨若男的老巢,我们追!”
腊月的夜晚钻心的冷。
此时已过了子夜时分,月亮依旧在云层里瑟瑟发抖。不知何时,天空中飘落着零零星星的雪子,凛冽的罡风吹过好似刀子般,割得皮肤猎猎作痛。
杨昊几人驾着车,一颠一簸的行驶在郊区的小道上。在这黑灯瞎火的凌晨时分,张玉成的血迹早就看不见了,幸亏冷若语准备充分,事先在天池玉清净水中下了“随形符”——张玉成被净水灼伤,随形符就跟着净水沁入了张玉成的身体中,只要一天未能痊愈,冷若语就能凭借“随形符”找到他的踪迹。
一路上,他们几人就靠着冷若语神奇的道法,顺着小道一直开下去,约莫了二十来分钟,按行程算,车子早就开出了镇子。由于根本看不清路况,徐小强把车灯打开,两束灯光笔直的照向前方,不料却射出了两束青色的灯光。
原来,此刻他们正穿行在一片树林当中。四处薄雾缭绕,到处是张牙舞爪的虬枝树桠,黑洞洞的像一张张正张开的大口,正冷冷的等待着他们几个猎物。
冷若语坐在副驾驶位置,一路上话不多,只是仔细的感应着“随形符”的方位,并不时指点司机徐小强方向。
“停!就是这儿。”
随着冷若语一声急促的声音,徐小强猛踩刹车,汽车发出一声难听的刹车声。
拔掉车钥匙,徐小强推门就想下车,被冷若言眼伸手止住,“等等。”
待冷若语确定没有危险后,几人方才下车。这是一片空地,方圆一里之内寸草不生。在这片似乎怎也开不到头的树林中突然出现这么一片空地,有说不出的别扭和怪异。
“这是什么地方?”杨昊循着车灯的方向往前走了几步,依旧是光秃秃的一片,剩下的就是黑暗。
冷若言闷着头,从车子里拖出两袋包包,背在身上,道:“你不是一直期待的么?喏,到了——杨若男的老巢。”
“你怎么知道?”
冷若言头也不回,指指身后,道:“这不是有人来迎接我们了么。”
“欢迎,欢迎。几位老朋友,你们终于还是来到这里了。”
这把声音极其耳熟,似乎在哪儿听过,杨昊从冷若言身后望去,只见一道影子从模糊逐渐变得清晰,直至看清他的面容。
“怎么会是你?”杨昊指着那人,满脸的不相信。
居然是张警官。此时的张警官依旧身着一身警服,架一副眼镜,斯斯文文,和原先一般无二。
“没想到啊,连你也是怨灵的人。亏我们一直配合你,一起去抓捕黑衣人,原来你也是帮凶。”杨昊初时一愕,旋即一声冷笑,“装,你们都TM能装。”
冷若言眯起了眼睛,“当初,你与我们一起设计抓捕黑衣人,就没安好心。还有,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张玉成应该是你兄弟了。”
其他几人微微一愕,都觉得大有道理,且不说两人都姓张,又先后出现在这里,光看他们的长相就很应该猜出来了,难怪之前看到张玉成觉得有点眼熟。
张警官露齿一笑,答非所问的道:“既然几位这么想见杨若男,那么我这就带你们去吧!”说完,打了一个响指,只见四周光线一亮,一盏盏白色的灯笼挂在枝桠上,星星点点的,眼可视物无碍。
只是那一盏盏灯笼在风中摇曳,像极了办丧事,一条深不见底的通道出现在张警官身后,两派白灯笼挂在状若怪兽的树枝上,犹如黄泉道,一股惨淡的弥漫在四周,令人毛骨悚然,张警官不顾杨昊几人,转身就走。
杨昊第一反应就是圈套,不过既然他们来到了这里,便做好了应对任何困难的准备,即便是圈套也顾不上了,咬咬牙,带着其他四人毅然跟了上去。
通道的尽头是一座土坟,没有碑牌,只有一个泥土堆砌而成的半圆拱包,孤零零的出现在众人眼前。
如果这就是杨若男的坟墓,那也未免太简陋了,杨昊心道。
张警官走到坟墓前,双手合什,口中念念有词,然后用手指向坟墓,叫了一声“开”,只见坟墓前缓缓开了一个可容两个成年人并肩进入的入口。“跟我来吧!”张警官跟杨昊几人招呼一声,率先走了进去。
这入口就像一个野兽,张开了大口等待着他们几人钻进去,里面黑压压的,看不清深浅,只要想到这个入口可能是通往坟墓内部的,就觉得恶心,杨昊几人心一横,硬着头皮走了进去,默默的跟在张警官身后,循着台阶而下。
“张警官,有一个问题我一直没弄明白,你,以及你的兄弟,为什么会成为杨若男的爪牙?”杨昊突然问道,“就因为你们张家的祖先曾经为杨若男收了尸骨?”
张警官的步伐微微一顿,很快就回复了正常,“换做我以前的脾气,光是这句话就足以让你命丧当场。哼,告诉你也无妨,我们两兄弟家境一般,要关系没关系,要钱财没钱财,在这个人吃人的社会,自幼便吃了许多你们想不到的苦,受尽了白眼和屈辱,我们发誓,以后一定要出人头地。而杨若男的出世给了我们这个机会,凭借着她的帮助,我们在事业上才得以大展宏图,否则以我们的家境和资质,怎可能在而立之年便达今天的成就。在官场上混,要的不是政绩,不是能力,是靠山,我们没有其他靠山,只有杨若男。这么说,你清楚了么?”
甬道看起来深不见底,但这仅仅是错觉,其实并不长,不到一分钟,就到了一间墓室之中,墓室上方挂了几颗夜明珠,杨昊几人仔细打量这间墓室,这墓室约莫有十来平方米大小,一边是从上而下的台阶,另外三个方向都有石门,门后肯定别有玄机。
张警官走上前,伸手朝正对着台阶的那扇门用力一推,一种隆隆石门声响起,“喏,杨若男就在里面,你们要想找她就进去吧!”张警官指着石室说道。斯文的脸上依旧保持着微笑,不过却含有一丝讥诮。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杨昊想都没想,提脚便走了进去。待几人都走进去后,身后的石门又隆隆的关上了,与此同时,几颗悬挂在天花板死角的夜明珠蓦地大放光明,这几颗夜明珠比外室的大了何止三倍,犹如三盏太阳灯,照的房间内是纤毫毕现、
这是墓穴的内室,四周空荡荡的,没有一件物品。只有中央的一团火坛煞是惹眼,只是坛中所燃之火并非普通常见颜色,而是绿色。张玉成就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