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与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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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与血- 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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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什么也没有说。

倾听过陈父和陈母太多的争吵。

当陈母说谁谁谁每天下班就回家陪老婆陪孩子功课时,陈父就说谁谁谁连家里生活费都不管每天只顾吃喝玩乐。

这种争执的对错由主观认识决定,客观条件和事实是被忽略不计的,不会争执出结果。

陈依看过孙子兵法,认为这是言语上的避实击虚,以己之长攻彼之短。每个人都有长短,这种比较和‘至少’于是成为分不出高低的无穷,因为双方都不在正面决战,永远拿不同角度的问题在较量高低。

他听着听着渐渐走神,不知觉的开始发呆。陈父没有察觉,仍然滔滔不绝的说着。陈依总是那副模样,发呆也让人难以觉察。

……

8月15号的第二天,他满怀期待的来到图书馆。从早上等到中午,从焦急变成失望。

就在他快要绝望的时候,那个女孩终于来了。还是昨天的头发,只是发饰略有改变,昨天是粉色的衣裙,今天是如雪的洁白。

陈依有些奇怪的注意到女孩走的还是昨天看过的书架,最后挑出来的还是昨天那几本书。

她的记性似乎不好,今天仍旧好一番搜索才把昨天那几本书找到。

陈依的心情十分紧张,昨天夜里他曾暗下决定,如果女孩今天果然来了,一定要鼓起勇气去认识。现在他还是想这么做,经历早上和中午的失望后更觉得必须这么做,他根本不能再把机会寄托到明天,也许这是最后的机会。

只是他太紧张,一个小时过去了,还没能储足勇气。女孩太美,美的超凡脱俗,让人生出高高在上的庄严高贵之感,继而让人觉得高不可攀,虽然想亲近,油然而生的自卑感下意识否定亲近化为真实的可能性。

‘不能再犹豫了。没什么可怕的,手枪的恐惧都能克服这算什么,大不了被拒绝,尝试了总不会后悔,不能连女班长都不如!’

终于在他第十五次吐纳平静紧张情绪时,径直走到女孩对面坐下。对于他的到来,女孩抬头抱以微笑,又低头自顾阅读。陈依一直凝视着她,手里拿笔在纸片上写字。觉得他比起昨日稍有不同,一时想不到究竟,似乎昨日显得冷漠阴郁些,今日却显得单纯美丽的多。

“这是我的名字和家里电话。”陈依压抑着紧张心情,将纸片缓缓推到女孩面前。女孩感到错愕,盯着纸片愣片刻,抬眼望来。陈依下意识的想逃避对视,又强自替自己打气。‘没什么可怕的,不能只敢偷偷摸摸的看。’

迎着女孩的目光,他半寸不移。

“听人说过有搭讪陌生异性想认识的事情,可是你才多大呀。”女孩的语气里透着股难以置信的诧异。

“八二年七月十八的生日。”到这时陈依忽然没那么紧张了,这种事情大概就是跨出第一步最困难吧。

女孩注视他静静思索片刻,轻手按上纸片,似要推回拒绝。

“如果今天我不走出这一步,也许会后悔终生;我走出了这一步如果不能吸引你向我靠近,你未必一定后悔,但我一定不会后悔。”陈依不知道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这时也没工夫琢磨是否曾在哪里看过。

女孩推动纸片的动作停住。静静注视他片刻,忽然微笑。“只要你走出了这一步就肯定即使被拒绝也不会后悔?”

“是的,我确定。”

“我不太相信,所以更坚定主意。”女孩停下来的手动作更快的推动,纸片旋转着停在陈依面前。无言的沮丧在他身心蔓延,但他丝毫不肯表现在脸上,他明明觉得情绪沮丧的什么都没想,只有赶快逃走的冲动,偏偏又说了绝想不到的话。

“请问你明天还会不会来。”

女孩低脸看书,连头也似乎不愿意抬。

“你已经走出这步,既然确信不会再后悔,为什么还要这么问呢?”

“我只是担心再见会让自己冲动低眉,如果明天你还在,我就不来。”

“我明天会来,还是今天的时间,希望你不会再有问题了。”

陈依没有了,起身离开回去看书,虽然明知不可能读的进去,却不愿就这么一反常态的离开,心里虽然渴望再朝女孩眺望,却压抑这股欲望。被拒绝的沮丧并没有什么大不了,如果他自扇耳光,几乎能想像到对方内心的鄙夷和轻视,那才是真正的丢脸。

他打定主意,不管刚才那些话到底是怎么想到说出口的,既然说了,就不能扇自己耳光!

女孩从一点坐到五点,起身离开。

陈依知道从此大概成为永别,几乎压抑不住多看几眼的冲动,直到女孩的背影消失不见他终于没有眺望。

‘你大概是不会后悔,可是我也一定不能后悔,我跨出了那一步,既然不能得到你心甘情愿的回应,既然流水无情,我也不能当那甘愿随流水放逐天涯海角的落花。’

……

“……你毕竟还小,说这些你也理解不了多少得,更体会不到我的心情和感受。算了,快去睡觉吧,都这么晚了,明天还得上学。”

陈依被打回现实,茫然三秒,才意识到刚才又发呆走神做起奇怪的白日梦。

陈父还没有回房的打算,仍旧维持仰面靠躺沙发的坐姿,注视着天花板。

陈依回房躺下不久,又起来,把房里左右上下仔仔细细的搜寻半天,也找不到总感觉存在身边的苍蝇影子。

第八节 苍蝇的背后

陈依睡下,又坐起。

还是感觉到那只苍蝇在身边,用凸起的眼睛盯着他看,眼睛里头映出无数个他的模样,犹如置身镜子环绕的房屋里。

明明能感觉到又搜寻不到让他不安。

于是翻出好几年不曾取出来过的,一面印佛,一面印经文的开光佛牌。

小学的时候陈依曾遭遇过几次怪事,第一次在月圆十五的晚上在没有障碍物的草坪地看见个老人,转身工夫回头就消失不见了。后来还遇到数次俗称的鬼压床,诸如此类莫名其妙影子晃过的事情更多。

陈父某次旅游带回来这面佛牌,陈依在床头放过段时间,自此再没有遭遇鬼压床。

此刻因为不安又取了出来。

默默念诵便上头的经文,把佛牌塞进枕头下,睡倒不久,那只苍蝇仿佛还在。

如此反反覆覆,起来睡倒,睡倒又起来。一直折腾到凌晨两点,那只苍蝇才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让他能够入睡。

……

山区里,几个穿黑西装的男人拖拽一块被暗银布包起的巨物,约莫两米多的长度,椭圆的形状。

在前面领路男人穿件长袖外袍,敞开没扣,双手插外套兜里,不时回头探视。

这行人最后停在座过去战争遗留的碉堡里,领路的白外套男人掏出个黑色的控制器,红光射入墙壁,持续约莫十秒,看似无缝的碉堡内壁缓缓开启,露出里头钢铁构筑的通道。通道中还有三重门,纯二十余厘米的合金铸造,人通过后自动关闭,让穿过的人有种只能前进再无退路的绝望感。

即使不是第一次进来,这几个拖拽重物的黑西装男人仍旧对这座隐秘的地下设施感到莫名畏惧。

穿过五十米的蜿蜒盘旋的梯道,进入宽敞的空间。门里有七八个同样穿白色长外套的男人在忙碌。

一座座圆形,发散白光的台上摆满大小相等的陨石。

几个黑西装熟练的把银布拽开,露出来的也是颗陨石,大小较之其它圆台上的差不多。

领路的白外套逐个巡视众人手边的工作。

“这次的意外上面很重视,在我们的国家,如此重要的东西已经到手还被人中途劫夺!我们不但要密切追踪寻回,更必需追查情报泄露的原点,你们的责任很重大,七门能不能跟总门主交待都看你们了。”

一群白外套纷纷应命。

“总组长!阿拉伯据点送来消息,劫持异物的男子身份已确认,隶属阿拉伯地方财团的杀手,此行来我国只为收集情报,并非针对异物……”

这人声音越说越小。

领几个黑西装回来的总组长脸色越来越难看。

“哦。这么说一切都是巧合,一个地方财团的杀手无意中碰到携带异物的星门精英,然后他一刀把我们星门精英的咽喉割断并夺走异物。是不是?”

回报的白外套底下的脸几乎贴上萤光幕,一个字也不能回答。

“我就跟总门主说,当时星门的高手正巧把脸撕了下来,所以才会被刀杀死。那个杀手又虽然不知道异物为何,凑巧就认为非同寻常见宝起异。一切都只是巧合,恳请总门主把投入搜索的七门两百多号精英都调回来,让中枢门把那台冒报废危险充能的追踪仪再搬回一百里外的地下仓库。啊,还得通知从周围三个省赶来的四百多个七门精英回去洗澡睡觉,让我们部门三十多个尸检不用继续调查回来吃夜宵……”

白外套的总组长一口气足足说了五分钟,末了,凑近那回报的人员,高声问道“你是不是认为我应该这样向总门主汇报?”

见一群白外套纷纷低头不语,他勃然大怒,吼叫出声!

“还不赶快查!查这个杀手的所有资料,祖宗十八代的都不能放过!一个普通的杀手有可能一刀杀死身套皇帝新衣的星门精英吗?嗯?普通人一刀的力量比SSG狙击步枪还厉害?”

白外套们纷纷开启通讯设备联络的,敲击键盘搜索库存资讯的,一时忙开。

总组长扯把衣领,又从兜里掏出快手掌大的原型通讯器。

“小别扭人在哪?”

通讯器里传来个声音。

“总组长回来了。我在观察间。”

“又在看37777号观察对象?”

“是啊。总组长你肯定不会相信,这小孩一点异能脑波现象都没有,但是换了七个型号的‘苍蝇’都被他感觉到了!”

“哦?这倒有些意思,我来看看……”

埋头搜索资讯的白外套里这时有个人兴奋的蹦了起来,远远就忙不迭带的叫喊。

“总组长!找到了,找到了!”短短十来米,那兴奋的白外套竟然跑的急喘气。“总组长,此人原属月门,十年前因伤退役,后来改换了面貌和指纹先后服务十三个国家的财团,退役前月门代号黑牙……”

总组长的脸不由绽开了笑容。

“我就说嘛,大家不要怕麻烦,看!这不就查到了吗?出身月门能一刀杀死星门精英就一点也不奇怪了。通知情报门查到的信息,转达中枢门我个人建议可让蝶衣门的An负责处理这个叛徒。我先向总门主汇报,你们也不能放松,要继续追查黑牙退役十年中的背景变化,一定要搞清楚他准备把异物交给谁!”

一群白外套充满热情的应命,个个干劲十足。

总组长走出几步,又回头把那个查到情报的年轻白外套叫近面前。

“你的表现是无可置疑的。不过这个事情,希望你能明白,必需说是跟情报门合作之下查证确认的。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那白外套仿佛被当头浇了盆凉水,激动当即冷了下来。

“我听从总组长指示……”

语气里透着难以掩饰的委屈。

总组长晒然一笑,重重拍了他肩头一把。

“傻小子!我是为你好。各门各司所职,如果是本部的事务大家都知道全是你的功劳,谁也不会抱怨。但你如果把情报门该做的事情都做了,还做的更好,以后还指望其它门的人给你好脸色看吗?今天你损失一点功劳,但日后各门都会心甘情愿全力以赴的帮助你,这就是必需考虑的内部协调,互助的关系需要彼此付出,这么说你能明白吗?”

年轻白外套的满心失落这才一扫而空,感激不已的点头道谢。

“多谢总组长关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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