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地传奇 (1.2.3.4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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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地传奇 (1.2.3.4部)- 第17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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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恩必报,可不含糊!”

喝下了一碗热腾腾的羊奶又吃了些糍粑,秦麦精神好了许多,虽然身体还是很虚弱,行走却已经无碍,通过铁莘的讲述也清楚了当日他三人逃生的经过。

巨大的洪流将众人冲散时,铁莘仍死死地抓着郝韵和黄平,被一股暗流给冲到了湖面,铁莘虽然灌了一肚子凉水却没有失去意识,夜色深沉,他们既担心秦麦等人的安危,又害怕被水怪袭击,思来想去做出了和秦麦相通的决定:沿着湖水流动的方向前进。

他们比秦麦三人幸运,遇上了一扇被卷进湖中的门板,平安无事地游到了岸边,速度比秦麦等人快了许多。

几人上岸以后便沿着湖畔搜寻秦麦、唐离和白拉,直到天色大亮才发现了昏迷的三人。

唐离和白拉情况比秦麦好得多,只有秦麦始终昏迷不醒,几个人都疲惫不堪,一商量便决定就近寻找人家略作休整。

秦麦也见到了这家的男主人,一位年约五旬的藏族老哥,却旺扎巴。

却旺扎巴有着藏族人特有的豪迈,风霜在他黑黝黝的国字脸膛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迹,眼神却真挚清澈,有四个女儿和一个小儿子,虽然家里并不富裕,听说秦麦苏醒便张罗着要杀羊款待远来的贵客,一定要痛饮欢庆。

秦麦苦笑婉拒他的热情,他精通医术,自然知道自己身体虚弱,又昏迷了许久,别说喝酒,就连吃饭都是不能饱食的。

好不容易才说动却旺扎巴将这顿酒宴推迟到明晚,秦麦已经是满头大汗,对掩口偷笑的唐离耸肩叹道:“藏民天性淳朴好客,生存的条件虽然恶劣,对生活却始终充满了乐观的信心,真让人羡慕。”

青藏大地与中国大部分的地区都不相同,解放之前一直是农奴社会,藏民的生活远比中原百姓更加艰难,直到五九年才终于推翻了三大领主,百万农奴彻底翻身。

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藏地人民对生活坚韧不拔的态度或许与这片雪域高原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却旺大哥一家虽然生活贫苦,可对生活却是充满了美好的信心,一家人快快乐乐,又有谁敢说他们不幸福?”秦麦目含深意地扫了眼眼珠子乱转的铁莘,“由此可见,幸福绝不可以用物质作为衡量的标准。”

铁莘苦着脸挠头不语,他自然听得出来秦麦在敲打自己。

黄平点头感叹道:“秦先生的话虽简单,但是意义深远,老朽活了大半辈子直到今日才有些感悟,却已经为时太晚,所谓达者为师,秦先生年纪虽轻,却已经把老朽远远地抛在了后面。”

铁莘咧嘴乐了,拍了拍黄平的肩膀,“黄皮子,你这话我听得顺耳哇!老话说得好,万般带不走,唯有孽随身,你啥时候把给我打的欠条补一份?原来的都被水泡烂了,倒了奶奶的霉运!”

秦麦怔了下,顿时哭笑不得,唐离三女也都是表情各异,唐离想笑又不好意思笑出声,憋得小脸通红,郝韵则是一幅恨铁不成钢的咬牙切齿状,白拉眼底透着笑意,面色却愈加灰败。

罢了!秦麦叹了口气,也放弃了教育铁莘的念头,挥挥手让他带着郝韵和黄平去吃晚饭,唐离却一定要留下来,秦麦自然不会反对,也不知道为什么,他醒来以后就有些不敢单独面对白拉。

白拉的情形非常不好,秦麦为她切了脉后才发现白拉的状况比他预想的还要糟糕,简直已经到了内外交困的境地,骨折的外伤反倒不是最严重的问题。

掌握了白拉的情况后,秦麦沉吟起来,白拉现在有些像竹子,外表看起来光鲜亮丽,其实内里却已然是空荡荡,精气衰弱近于干竭,便是一个男子都极难保持白拉这般的平静,秦麦不由得佩服这个女人。

秦麦没有白拉那种神奇的能力,想要彻底治愈她根本没有办法,可他不能也不忍心坐视不管,无论中医还是巫医典籍内倒是都有养补精气的方子,但问题是在这里根本没有那些稀少的药材,秦麦再厉害却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也许目前白拉用她的异能自救是唯一的办法,可秦麦也明白她到此刻也没有这么做,显然是决定了为陈教授续命,秦麦心头也是异常矛盾:白拉如果死了,自己的老师肯定是活不成;可是就算白拉为陈教授延续一个月的生命,白拉却未必能坚持到那个时候。

白拉似乎看透了秦麦的苦恼,淡淡一笑道:“你也说过生死有命,我坚信自己能回到净土。”

秦麦没有说话,生死攸关,他可不能把这一切寄托在什么狗屁宿命论上,苦苦思索了半晌,秦麦心头猛地一亮,他抬头望向白拉,“你的那条獒呢?”

当日铁莘等人身中幽冥花香与回魂散,生命危在旦夕,却是那条用龙睛花喂养的獒犬暂缓了危机,龙睛花可是味极为罕见的灵药,其性至阳,比之千年山参也不遑多让,功能吊命延气。

虽然不能彻底治愈白拉,但是拖延些时日是没问题的。

白拉的眼睛也亮了起来,显然她也意识到了秦麦的用意,“我把它们留在了家里,现在可没办法唤来。”

“麦子,白拉的情况怎么样?要不要紧啊?”唐离听不懂两人打哑谜似的对话,忍不住询问道。

那本巫医典籍是唐天华留给唐离的,可惜已经被秦麦遗失,不过幸好秦麦的记忆力十分强悍,中医与巫医也有异曲同工之处,典籍的内容已经铭刻在了他的脑子里。

秦麦不想让唐离担心,笑了笑道:“你不要太紧张,情形还不算太糟糕。”

唐离松了口气,揽住白拉的手臂,“我不管,你不是精通医术吗?反正一定要医好白拉,不然我跟你没完!”说完还举起拳头朝秦麦晃了晃。

唐离对白拉的关心绝不是伪装出来的,秦麦忽然有些怀疑自己竭尽全力地挽救白拉的性命究竟是对是错?唐离果然出现了唐天华所说的“觉醒”,如果她不能获得神力传承,那。。。。。。秦麦打了个寒战,不敢再继续往下想。

秦麦曾经寄希望于唐天华的预言永远不会成真,可事实总是与愿望背道而驰,秦麦的心中乱成一团,道义与欲望就像两条岔路口,无法重合。

两张几乎没有一丝差别的俏丽容颜在他的眼前晃动,秦麦甚至有那么片刻无法分辨究竟哪个是唐离、哪个是白拉,他这时才发现白拉像唐离那样披散着秀发,而唐离不过三天不见,皮肤奇异的白皙了许多,再也不是初见时那种健康的小麦色,虽然还不似白拉那般白得近乎透明,却也难瞧见血色了。

难道是因为她觉醒获得了那种神奇的能力使得唐离发生了变化?秦麦暗暗心惊,不详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他第一次觉得自己可能会失去唐离!

“麦子!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唐离看着秦麦面色变幻不定,目光茫然游离,张开五指在他的眼前晃动了几下,奇怪地问道。

秦麦惊醒,看到白拉复杂的目光,连忙将视线移向唐离,“我没事,只是记挂老师,不知道他老人家现在怎样了。”

唐离的脸上也浮起一缕忧色,侧头望向白拉,“陈伯伯他不会有事吧?”

白拉嘴角露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缓缓摇头,“只要在两个月内找到净土,他就没事。”

唐离也知道白拉为了给陈教授续命而忍受自身伤势的痛苦,侧头贴着白拉的肩膀叹了口气,“姐姐,你受苦了。”

秦麦惊诧地发现唐离眼角似乎有泪光闪动,奇道:“白拉什么时候成你姐姐了?”他其实是想问两人的感情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

唐离露出调皮的笑容,抬头贴着白拉冰冷的面颊,朝秦麦挤着眼睛道:“你看我们像不像孪生姐妹?我从见到白拉就觉得很亲切呢!她比我大一年,自然就是姐姐。”

白拉与唐离必定有血缘关系,这一点三个人都清楚,但是没人说破。

唐离对白拉的亲密显然是发自心底的,白拉的眼底闪过一丝微不可见的茫然,似乎有点不习惯唐离如此亲近的举动,有些失措地站起身,低着头轻声道:“既然有唐离照顾你,那我就去睡了。”说完也不等秦麦回答,转身匆匆走了出去。

唐离看着白拉的背影消失在门外,笑容渐渐黯然,幽幽地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道:“姐姐。。。。。。”

“净土究竟是不是真实存在?它在哪里?”唐离靠在秦麦的怀里,目光痴痴地注视着闪烁的灯芯,像是在问秦麦,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这世界何其之大,如果说天书、秘典和命运之眼真的是当年的那位孤师留下的线索,为了让她的后人回到净土,那么她不可能不留下有关净土所在的线索。”秦麦思忖着缓声道,“秘密极有可能就在这三样东西中。”

唐离疑惑地说道:“那个命运之眼我看过了,黑漆巴乌的也看不出什么特别来啊。”

“你没有什么感觉?”秦麦记得白拉拿到命运之眼时说过她能够感受到其中蕴藏着巨大的能量,若是唐离与白拉一样拥有那种神奇的能力,她为什么感知不到?

唐离仰头看了眼秦麦,皱眉问道:“什么感觉?我应该有什么感觉吗?”

也许事情还有转机!秦麦蓦地激动起来,唐天华说过孤师预言只有唯一的女性后人获得神力传承,这个传人是唯一的女性,可现在却出现了两个,预言也并不准确!

唐离的情绪有些低落,秦麦跳开了话题,笑道:“你是心理医生,我想请教黄平为什么会救铁子?按理来说他应该恨铁子入骨才对。”

黄平在铁莘手上吃了太多的苦头,可偏偏在生死关头挺身救了铁莘的性命,还为此失去了一条左臂,秦麦左思右想也猜不透黄平的想法,黄平可绝对不是个勇敢的人。

唐离轻笑起来,反手点了下秦麦的额头,“原来你也有不懂的时候啊!这种心理呢有个专门的名字,叫做斯德哥尔摩情结,一九七三年斯德哥尔摩一家银行发生了抢劫案,两名劫匪抢劫失败,劫持了四位银行职员,警员与之周旋一百三十小时,最终以劫匪投降而结束,这件事过去很久,那四个被劫持者仍对劫匪抱有感激和怜悯的心态,值得一提的是在被劫持期间,他们甚至抗拒警方的营救活动,这说明了其实人是可以驯养的。”

“人心确实复杂奇怪。”秦麦听懂了唐离的意思,赞同地点头说道:“都说人脑是多么复杂,其实人心才是最复杂难懂的东西。”

对于把生存当成了唯一要求的黄平,谁又能说铁莘不够仁慈?

按照秦麦的想法,他一刻也不想在却旺扎巴家逗留,这时的时间真的就是生命,但是唐离等人坚决不同意他的想法,最重要的还是秦麦的身体实在太虚弱,而郝韵也连惊带吓,又被冰冷的湖水浸泡了太久,就在秦麦苏醒的当晚竟然病倒了。

众人不得不在却旺扎巴家里又休息了三天,距离月圆之夜已经过去了整整六天,秦麦已经完全恢复,郝韵也康复了大半,秦麦几人商量了一下,决定明天便赶回白拉家族所居住的小山谷。

却旺扎巴家离当惹雍错极近,隔窗就能望见波澜壮阔的湖面和连绵挺立的依果雪山,吃过晚饭正是明月初升之时,秦麦站在院子里注视着圣湖神山,想象着当年琼隆银城屹立在阳光下该是何等美轮美奂的壮丽模样。

只是现在它已经彻底消失了,那座金碧辉煌的禁宫也土崩瓦解,秦麦没想过把自己的发现公之于众,倒不是因为找不到证明它存在的证据,秦麦隐隐地有一种诡异的感觉:那样一座城池根本就不应该存在于两千年前!

无论从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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