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地传奇 (1.2.3.4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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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地传奇 (1.2.3.4部)- 第20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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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比起黄平也强不了多少,陈教授脱力般浑身发软地靠坐在树下,心有余悸地说出了所有人的想法:“没想到这东西居然这么厉害,要是人被它喷一口绝对没有幸免于难的可能!”

唐离刻意地与秦麦保持距离,却怎样也不能做到板起脸孔冷漠地面对他,只能勉强自己不去看秦麦,听到陈教授的话不解地道:“这些蟾蜍为什么不赶快逃生呢?他们冒死聚集在这里不知道要做什么?”

低级动物与人类不同,驱使它们各种行为的完全是本能,最根本的就是生存和繁衍,只是普通蟾蜍产卵繁衍的季节一般是在冬末春初,而今却已经是盛夏时节,天色黑蒙蒙的,最后一抹残阳彻底淹没在群山身后,众人已经看不清谷底蟾蜍群,只能听到此起彼伏的鸣叫和溪水被搅动的声响。

郝韵吐了下舌头道:“可能是天气太热洗澡降温吧。。。。。。”

众人不由莞尔。

黄平咳嗽了一声,陪笑道:“蛙徙鸟迁是大自然的规律,这些蟾蜍聚集在此地想必是为了产卵。。。。。。”他的话还没说完,一道耀眼已及的闪电倏地划破沉闷的夜空,将天地照的亮如白昼,不待众人的眼睛适应这突如其来的强光旋即消失。

“干!我看要下大雨了!”铁莘从地上跳了起来,慌慌张张地道:“咱们快点离开这里吧,找个安全的地方安营扎寨,我都快饿死了。”

被他这么一说,大家都觉得饥肠辘辘,只是被刚才蛙蛇大战的情景所吸引,竟忽略了自己走了大半天山路还水米未进呢。

像是配合铁莘的判断,无数银蛇怒龙一般屈伸乱舞的闪电无声地刺破铅色的沉沉乌云,将原本漆黑的大地映照得比白天还要明亮,秦麦借着电光扫了一眼聚集在小溪里的蟾蜍群,那只巨蟾蹲踞在溪边,正低低鸣叫不已,口中噙着一片黑色软皮似的物件,两腮不断鼓动,像是正在咀嚼,软皮的另一端却还连在它的脊背上。

郝韵失声叫道:“那东西在干嘛?自残吗?”

秦麦的心头如同遭到了重击,一个念头闪电般划过脑海,激动得身体都颤抖起来,脱口道:“蟾蜕!原来如此!”怪不得从古至今人们虽然知道蟾蜍蜕皮却绝难拾到蟾衣,却原来蟾蜍把自己的蜕皮都吞吃了!

其他人也都在闪电的光亮下看到了这骇人听闻的一幕,见秦麦露出恍然惊喜的神色不由纷纷追问,秦麦有些留恋地深深望了一眼那只神奇又可怖的巨大蟾蜍,挥了挥手,带着大家离开了这座小谷,边走边为众人讲解自己的发现。

大雨将至,谷底却格外安静,借着连续不断的闪电,众人全力赶路,密林之中藤蔓纵横交错,泽地遍布,秦麦再次暗自庆幸能够轻装上阵,否则这一片原始密林只怕就要让众人苦不堪言了,终于在雨水滴落之前发现了一处平坦干爽又极为隐蔽的所在:五六株粗壮得让人叹为观止的巨树围绕在一起,枝干纠缠,把当间百多平米的空地遮盖得严严实实,鬼斧神工地形成了一座天然的树屋,身处其间却并不憋闷。

更妙的是这里离雅鲁藏布江的一条支流距离不远不近,也不用担心有埋伏在水边的猛兽袭击。

众人赶了一整天的山路,又经历了蛇谷惊魂,坐在安静幽谧的“树屋”里,干枯的落叶柔软而温暖,紧绷的心神一旦松弛下来,疲倦立刻如潮水一般侵袭着每个人的神经。

铁莘拖着灌铅似沉重的双腿在周围的密林里转了一圈,却是毫无收获,倒是那两只獒犬不一会儿便拖回了一头貌如黄羊的无角小兽。

有茂密的枝叶遮盖,秦麦少了许多顾忌,尤其是天色漆黑、大雨倾盆能够有效地掩盖烟雾和气味,众人在巨树包围的空地中点燃了一堆篝火,吃过了烤肉又喝了些热水,终于抵御不住涨潮似的疲惫,坠入沉沉梦乡。

这几天有两只感知敏锐超过人类许多的獒犬,秦麦和铁莘成为了最大的受益者——他们终于可以不用值夜了。

秦麦疲乏得要命,偏偏精神亢奋异常,蛙蛇对战的场景反复在他脑海里浮现,他翻来覆去无法入睡,索性坐了起来,往火堆里添了几根枯枝,靠着大树任思绪漫无目的地游荡。

明天他们就要抵达那座荒谷,生死存亡只怕就在此一行,且不说那些让唐远山事隔四十五年仍视为鬼怪、无比恐惧的神秘人;隐藏在暗处随时可能给众人致命一击的意西沃,就算他们本身也已经如同强弩之末,难以为继了。

陈教授只怕坚持不了几天,而白拉一旦耗尽神力为陈教授延续生命,她自己恐怕就是油尽灯灭的结果,没有了白拉,就算找到了净土,还有什么用处?

他听着雨打树叶发出的细密单调的声音,正胡思乱想间,身后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微响,扭头望去,也不知是白拉还是唐离缓步走到他的对面,坐了下来,静静地与他对望着也不说话。

秦麦失望地暗暗叹息一声,知道来者是白拉——唐离即便能够假装冷漠,却终究不能如此平静地面对他,“怎么,你也睡不着?”他淡淡地问道。

白拉微微侧头,视线从秦麦紧握的拳头上扫过,“看到是我很失望吗?”

秦麦被她直言不讳地点破了心事不免有些尴尬,掩口咳嗽了一声,避开了白拉好似直透人心的目光,不想和她在这个无聊的话题上继续纠缠,“你不累吗?还是。。。。。。紧张?”

他觉得后一句话说的有点多余,他在白拉那双深潭一般的眸子里根本找不到一丝情绪波动的痕'奇‘书‘网‘整。理'提。供'迹,别说恐惧紧张,甚至连一点激动也没有。

好像净土与她根本没有一点关系似的。

白拉嘴角浮起一抹让秦麦无法形容的怪异笑容,“说是恐惧更准确。”秦麦奇怪地看着她,话虽如此,可他还是无法从白拉的神情中发现半点的惧怕。

“你怕了?”秦麦怀疑地问道。

白拉像是听到了很好笑的笑话似的,嘴角的笑意涟漪一般扩散开来,“我为什么不能怕呢?”

秦麦语塞,可不是么,连他一想起未卜的明天都忐忑不安,白拉又为什么就不会心生恐惧?想来只因为白拉冷淡得仿佛面具似不带半点人情味道的气息让他产生了错觉:好像白拉根本不会有人类的情感一样。

事实上,白拉也是一个风华正茂的美丽女子。

白拉今晚的话特别多,见秦麦神色变幻,最后露出了释然之色,她淡淡一笑道:“你恨我吗?”

秦麦怔了片刻,他本不想回答这个问题的,可白拉却少见的执着地盯着他的眼睛,一副不得到答案不甘心的样子,秦麦点了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起初是的,不过后来就怪你了,我们的立场不同,我又有什么资格怪你呢?更何况你也是身不由己。”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白拉淡去了恨意呢?连秦麦自己都说不清楚,也许是从她身手重伤却不肯为她自己施救,将仅余的能力留给陈教授时,或者也许是从桑吉家她对他讲述了身世时。。。。。。

白拉病态得雪白的消瘦脸颊突地瞬息绽放出炫目的光彩,只是茫然沉思的秦麦却没有看到,等到他恢复了清醒时,白拉也已然回复了平时淡漠的模样。

“我在那小山谷里发现了这个。”白拉从怀里掏出了几株三寸多长深紫色的植物,递向秦麦,“这是什么?”秦麦疑惑地接了过来,仔细观察这三株纤细的小草,通体深紫,椭圆形的叶片周围呈倒刺似的锯齿状,他恍惚间似乎在什么书中见过,一时间却又记不起这色泽诡艳的植物究竟是什么来历,下意识地举到鼻前嗅了嗅,闻到了一股淡淡的奇特香气,而香味里竟夹杂着一股中者欲呕的腥臭,秦麦微微眩晕了几秒,心头大惊,手指一抖差点将几株植物丢掉,“是龙涎草!”

秦麦只是曾经在一部医药孤本中读到过关于龙涎草的简短记载,据说这龙涎草最为剧毒蛇类所喜爱,就如猫薄荷于猫一般,只是毒蛇只闻其味而不咀咬,在闻嗅龙涎草时,毒蛇的毒液会不由自主地滴落,日久天长,这龙涎草就会吸取蛇毒而使得它体内充满了毒素,皮色越深毒性越烈!

只是龙涎草的毒性很奇特,不遇水时没有半点害处,一点它的汁液溶于清水中,其毒猛烈无比,哪怕只是添上一小口,也会转瞬身亡。

但是就像蛇毒能杀人亦能入药救人,这龙涎草也有着神奇的药效,晒干后的龙涎草却对解蛇毒有着奇效。

白拉眨了眨眼睛,“我只知道它叫嘎者,只要不溶于水中或是沾到伤口,是不会伤害人的。”

嘎者应该是它藏地的名字,秦麦回忆了一遍那册古书上的记载,越发肯定这一定是龙涎草。

秦麦小心翼翼地把几株龙涎草举在眼前观察,龙涎草还有一桩妙用:用它的汁液写字,汁液干涸后,字迹就会消失,等用水浇过,字迹就会显现,古时岭南有人发现了龙涎草的奇异,曾使用这种方法传递密信。

据说宋朝时京都发生了一起命案,死者全身无伤,与自然死亡无异,刑官本来已经要以猝死结案,结果不小心将茶水洒在了尸体上,那尸体皮肤顷刻变得浓黑如墨染的一般,这才被发现中了奇毒,后来审讯之下,凶手就是用了龙涎草的汁液混在酒中给遇害者服下。

那座小谷里遍布毒蛇,有龙涎草生长到不奇怪,反而解释了为什么那座小小的谷地为什么会聚集那么多的毒蛇。

“我想请你帮我做件事。”白拉轻声道。

秦麦嗯了一声,很谨慎地道:“你说吧,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不会拒绝。”

白拉又从怀里掏出一团用白布包裹的物件递给了秦麦,能用嘎者的草汁给我画幅像吗?我听唐离说你画画很厉害。”

那白布包裹的却是秦麦等人历经九死一生从古格地窟里找到的银卷天书,秦麦左手擎着银卷,右手握着龙涎草,说不出的怪异,只有他和铁莘两个人知道银卷天书的背面曾经显现过一幅肖像,水渍干去后完全消失。

难道那幅画像就是用龙涎草的汁液绘成的?秦麦越想越觉得肯定是这样。

白拉的请求对秦麦来说只是小事一桩,只是秦麦心中的感觉说不出的诡异,不由得迟疑不定,白拉的眼中流露出乞求的楚楚之色。

秦麦犹豫地说道:“为什么要用龙涎草呢?等我们离开这里,我用笔墨给你画一幅不是更好?何况现在也没有能作画的笔。。。。。。”

白拉眼中闪过一抹异色,定定地凝视了秦麦一眼,淡淡地说道:“这画像我不想给别人看到。”

秦麦挠头,“可是没有笔,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啊。”

“这么说只要有笔你就画?”白拉眼底闪过得意的狡黠,看到秦麦点头,立刻从怀里掏出了一支小指粗细的毛笔,秦麦接过来一看,顿时哭笑不得,笔杆是一截剥了皮的树枝,那笔毛柔中带刚,异常坚韧,竟然是两只獒犬的尾毛。

他怎样也没想到原来白拉早有准备,无奈之下只能摊开了银卷,银卷空白的背面刚好是上好的画面。

龙涎草的汁液色泽如墨,秦麦只略微沉吟了一下,当日惊鸿一瞥间看到的那副惟妙惟肖的画像清晰无比地浮现在他的脑海里,秦麦下笔如飞,勾抹挑点间只不过几分钟,白拉已经跃然银卷之上,秦麦轻轻地点下那颗嘴角的细痣,随手将笔投入了火堆,“好了!”只觉得酣畅淋漓,他从学画起也不知道画了多少幅人像,却从没有像此刻这么满意,甚至得意。

白拉抢过银卷,惊喜地看着上面自己栩栩如生的画像,双颊红润,青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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