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飞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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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飞行- 第2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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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还可以再跟谁谈谈呢?”
    他的眼睛与鼻孔都张开了,“不是我在路克荷德的朋友!”
    我安慰似的挥了一下手,“我知道,我知道我已经保证过了。还有谁接近艾米莉,并知道些什么同时认为普图南对他妻子做的事是卑鄙的呢?”
    “也许你应该同那个秘书谈一谈。”
    “哪个秘书?”
    “玛戈…狄卡瑞。”他微微一笑,似乎头脑中的那个形象是可人的,“不错的孩子,崇拜埃尔哈特小姐,而埃尔哈特小姐也照顾她。”
    他把现在时与过去时混淆起来,似乎阿美并未失踪,我理解这种感情。
    “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这个女孩?”
    “她是今年普图南一家搬到托卢卡湖区的新房子里时才开始过来做事的,寄住在他们家里。我同她很要好,你想让我为你引见一下吗?”
    “你认为她会合作吗?”
    “寄住在那所房子了,她会目睹许多事,我知道她在为埃尔哈特小姐的失踪忧心忡忡,她是受害者。对她好一些不要吓唬她我想她的嘴巴会像花一样张开的。”
    “非常感谢你的帮助。”
    “我会先打个电话但是我要警告你——米勒那个家伙也许会在那儿。”
    “谁?”
    他用空着的手打个手势,“我不知道他第一个名字,他们总是叫他‘米勒先生’他是某方面的专家,我猜他是政府情报员,他是一个冷漠的家伙,却与普图南关系亲密。”
    “他长得什么样子?”
    “高个,六英尺左右,大约四十岁;脸色苍白,似乎血液都从他身上流光了;瘦长,但并不瘦弱——他们怎么说来着,清瘦,就像电影演员吉姆…斯蒂伍德。”
    “同他接触过吗?”
    他在椅子里挪了一下身体,那些细柳条编织的东西并不都那么舒适,“曾经有一次,他与普图南,还有一些军方人员——他们大多穿黑色西服——在机库内召开什么会议时,他把我撵了出去。他微笑时从不露出牙齿,他的语调中总是有一种轻蔑的意味,无论字句多么彬彬有礼我有一种感觉,他是一个坏透了的家伙。”
    “我会记住你的话的。”
    “好吧,我去给狄卡瑞小姐打电话,这里有一个公用电话。”他向后推开柳条椅,站了起来,“今夜需要我做些什么吗?”
    “我的舞票空闲着。”
    他大摇大摆地走开,几乎撞到那个女招待,她正向我摆出一个具有波利尼西亚风格的姿势,虽然我猜她是个犹太人。她收走了我的已经空了的细长玻璃杯,声音尖细、语调柔和地问我:“还来一杯祖姆别尔吗,先生?”
    “你是个傻瓜!”一只鹦鹉说。
 第十一章 神秘的米勒先生
    “我到这里来见狄卡瑞小姐,”我说,然后告诉了他我的姓名.“我相信她正在等我。”
    他点了一下头,关上门,当门再开时,只几秒钟的时间,就像变魔术一样,一位光彩照人的年轻女人出现在门后。
    她看起来二十出头,像阿美一样高,只是身材更优美。她穿着同样休闲随意的牛仔风格的服装:格子衬衫,褐色棉布裤子,长靴。她也梳着短发,却与阿美不一样,她的短发是波浪状的,而且乌黑发亮。她有着细致的皮肤,心形的脸孔,稍微化了一点儿淡妆,虽然不及贝蒂…布泊可爱,却也相差无几。
    “噢,黑勒先生!”她兴致勃勃地说,仿佛我们是失散多年的旧友,今朝终于团聚,她的眼睛是棕色的,又大又亮,“见到你真令人高兴!”
    她拉开门,领我穿过门厅,进人起居室。起居室内摆放着现代家具,有一种漫不经心的风格,一只壁炉砌在墙角,灰色的石台上方是一面大镜子,映照着室内的摆设,使空间在错觉上扩大了一倍;法式木门后面是一方天井,透过薄薄的窗帘,可以隐约看到天井中的棕榈树叶与花园;四壁上几乎是空着的,只有一面墙上挂着一幅阿美的油画,穿着飞行夹克,手叉在腰上,微风吹起她颈上的方巾。
    “我想你已猜到了我是玛戈,”她嘁嘁喳喳地说,唇边笑靥如花,然而她的眼睛里却纵横着血丝,“我觉得我早就认识你A.E.告诉了我许多关于你的事”
    “感谢你接见我,”我说,“你确信你的雇主不会责难你吗?”
    “我的雇主是A.E,”她说,下颏骄傲地仰起,“至于普图南先生,他现在正待在旧金山海岸警卫队队部中,同米勒先生在一起,不到明天下午是回不来的。”
    她用手臂挽起我,带我踏着起居室的东方地毯穿过拱门进人餐厅,又通过一条走廊,来到一间小屋前。她身上散发着一股清新的味道,是香皂而不是香水,我敢打赌。
    “厄尼尔说你正在调查这件事,”她说,放开了我的手,“我知道这是A.E.希望的。”
    “请原谅,”我说,“你的举止仿佛她常常提起我。”
    “并不常常,但她每一次提起你,都充满了爱意。”她在关闭的门前停下来,“让我们进里面谈吧——这是A.E.的书房,我想她会喜欢我们在她的书房里谈论事情的。”
    我跟在她后面走进书房,俭朴的书房一角摆着一张陈旧的、看起来很舒服的沙发,后面的墙上挂满了相片:飞行留念与签名的影星照片,虽不如保罗…门兹的办公室那样极端,却也毫不逊色。双层玻璃窗外是天井和津心修整过的花园,窗户敞开着,干冷的晚风吹进来,驱走室内的溽爇。一张牌戏桌上摆着一台打字机,这是典型的不拘习俗的艾米莉…埃尔哈特“办公室”风格,书籍、打字纸与黄色的便笺簿散乱地堆放在桌上。一张稍正规些的书桌,顶盖可卷缩的那种,占据了另一面墙壁,旁边有奖品陈列柜。立式书柜,两只卷柜,还有一张安乐椅占据了书房其余的空间。
    “这看起来也像是普图南先生的书房。”我一边说,一边在沙发上坐下来。
    “它是的——他们共有它,但他一直不使用它,自从嗯,自从”玛戈关上房门,皱了一下鼻子,像花鼠一样可爱,“我们的谈话现在安全了,乔虽然是个好人,但他却对普图南先生忠心耿耿。”
    “乔是那个男仆?”
    “是的,也是一个出色的花匠,他做家中的重活儿,我妈妈做其余的。”
    “你妈妈?”
    她在我旁边坐下来——不是身边,幸好我不是杀人狂魔杰克,因而她对我全然放心,但这对一个像她那样可爱的孩子来说并不总是安全的。
    “当我妈妈在这里得到管家的职位时——我是个乡下女孩,格轮代尔的乡下——我几乎发狂了,自从我十二岁起,我就一直是A.E.的崇拜者!我崇拜她——你可以看看我的剪贴簿。你知道当她还是个小女孩时,她也有剪贴簿吗?这个女人努力工作,在男人的世界里占有了一席之地,我不断地给她写信,表达我的崇拜之情,你知道她回了每一封信吗?”
    “真的?”
    “所以,当妈妈得到这份工作时,我就远道来访,遇见了A.E.。她是如此出色,你也许不会相信,我猜你以你的方式了解了她,但我开始不断来访,使自己像一只讨厌的虫子,告诉她我是一名从万纳斯商学院毕业的学生。我抛下了种种暗示,对她说她一个人要处理那么多崇拜者的来信和其他一些事物一定是一件非常头疼的事,总而言之,她最后对我说,A.E.对我说,我想我的确需要雇一名女秘书。从此以后,我开始接管崇拜者信件、文件、甚至家用帐目我在商学院学的不仅仅是秘书专业,我还懂会计学,你知道我帮忙做了许多事,开会、领客人参观、照料A.E.的妈妈,她老人家刚同另一个女儿,A.E.的姐姐穆里尔,去西麦德伏特去了。”
    “就这些?”
    “说起来有趣,我认为A.E.与她姐姐的感情并不亲密,我是说,我认为她不喜欢自己随时付出支票,事实上,最近一直是我为她们付支票,自从A.E.失踪以后,虽然我认为普图南先生也许会停止供养她们的。奇怪的是,我们的关系更紧密了.有时候,我与穆里尔的关系比她与她的亲妹妹关系更亲密,这也是我对你的感觉。”
    “你知道我些什么?”
    “你也爱她,这就是你到这儿来的理由,是不是?”
    突然涌上心头的窘迫使她从我身边走开,开始像个婴儿一样嘤嘤哭泣起来。我拥住她,好像她是个受伤的孩子,也许她的确是的。她靠近我,抱住我,将脸埋在我的胸前痛哭起来。我禁不住猜测着,当玛戈说她爱阿美时,是否也是像唐妮…雷克的那种爱法,但我的直觉告诉我,这是一种英雄崇拜,不是荷尔蒙冲动。
    当她安静下来以后,我从口袋里拿出一条手帕递给她,她谢了我,用它擦干眼睛,坐到一边去,双手放在膝盖上,绞着那条手帕。她看起来非常弱小,她的脸上此刻已没有妆痕,如同一座苍白的石雕。
    “但你不爱G.P.,玛戈,是不是?”
    一丝全无笑意的笑容绽放在她颊边,“是的,根本不爱。起初我接受他我是说,毕竟,他是A.E.的丈夫,她不会那么没眼光。”
    “扯淡”
    “他是个可怕的男人,自以为是,自私;他是一个沽名钓誉的男人,除了自己谁都不关心。”
    “你说得对。”
    她把手按在胸前,注视着奖品陈列柜,“A.E.让我对自己充满了信心她让我觉得我可以征服世界。”
    玛戈又沉浸到美妙的旧时光中,不这样做很难。
    她把目光转向我,这目光如此爇切,我想笑——又想哭。她问:“你还能对这件事做些什么,黑勒先生?”
    “我想,一旦我用手臂拥抱住一位姑娘,她就拥有了直呼我名字的权利。”
    她喜欢这样,“谢谢,内森,你和A.E.说的一样”
    “让我们暂且抛开这个话题,至于我能做些什么——我甚至不清楚我为什么要来加利福尼亚,玛戈,这只是一时冲动。”
    我告诉她保罗…门兹曾试图雇用我——几星期以前,当阿美还站在美国的土地上时——去调查这次环球飞行的幕后交易,而我拒绝了他,在这次灾难发生前,我错过了阻止它发生的机会。
    “噢,亲爱的,”她说,带着温柔与同情的目光注视着我,“你现在一定感到非常内疚!”
    “你真的知道如何点燃起别人的斗志,玛戈如果海岸警卫队与海军在海洋中找不到她,我不知道我在伯班克还能做些什么,但有一点我确信,我不会让G.P.逍遥法外的。”
    她的眼睛里再一次溢满泪水,她的下唇轻轻颤抖,“我不认为他在乎她是否回来我不认为他想让她回来”
    “我想你是对的,但首先——我仍想把这里发生的一切事理出个头绪。”
    她的表情变得坚决起来,用我的手帕擦干了眼泪,问:“我能帮什么忙?”
    “告诉我你看到的事情,”我向四周打了一个手势,“在这所房子里发生的不同寻常的事情。”
    她深吸了一口气,又慢慢呼了出去,“噢,那么多的事情其中一件让我撞见的事情,是许多军方人员在家中聚会。”
    “什么样的军方人员?”我坐在沙发一角,面对着她,“你是说,像有时载她出去的海军司机?”
    “差不多,但那些人都是军衔很高的军官,有陆军也有海军。他们来找G.P.与A.E.,有时候只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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