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晚餐。那儿有的是漂流木,可以生火,而且碧,请你碧看在上帝的份上,碧!看,他们两个人都没有死,很快犹会回到我们中间,他们还活着,会被找到的仰起头来,碧碧?”
米勒的笑容消失了,脸上有一抹厌恶的表情。
普图南昂首挺胸地走回来,耸耸肩,说:“她摔了我的电话!那个女人犯什么神经?她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这正是我一直在谈的。”米勒断然地说。
“什么?”
但是米勒没再说什么。乔走进来,手中的托盘里放着我的朗姆酒与普图南的鸡尾酒。
“让我们到外面的天井里去坐一坐,好吗,先生们?”普图南说着,从托盘里拿走鸡尾酒。我也端起朗姆酒,喝了一口。
“说实话,G.P.,”米勒说着,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这是漫长的一天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很高兴见到你。”我说。
米勒说:“我也很高兴,黑勒先生。”他又给了我一个那种没有任何涵义的微笑,然后从我们身边走开,穿过餐厅,向通往新厢房的过道里拐去了。
很快.我与普图南坐在天井里的白色雕花金属椅子上了,一张圆圆的有玻璃板的白色金属桌子摆在我们中间。我们的眼前,是被月光漂成象牙色的美丽的田园风光。一条石子路。一架开满了花长的棚架,一眼喷泉,一丛丛龙舌兰,枝繁叶茂的花园。
但是普图南却靠大椅子里,仰视着头顶的夜空.“知道她也在这片大空下,是一件令人舒服的事情。”他说,喝了一口鸡尾酒。
我向星光闪烁的夜空望了一眼,思忖着,多么冠冕堂皇的谎话,然后说:“我相信是的。”
“你现在为谁工作,内特?”他问,仍然遥望着夜空,月亮在他的无框眼镜片上映出投影,好像怪物的眼珠。
“没人”
“真可惜。谁雇过你?门兹?”
也许门兹说得对:也许G.P.在圣路易斯派人跟踪过他。
我说:“我到这儿来是为了艾米莉。”
他把目光转向我,脸上浮起一丝笑意,他举起鸡尾酒,喝了一口,“内特…黑勒?免费工作?地狱难道结冰了?”
“难道每个人都有一位天使?”
他的表情变为惊愕和打趣,他端着酒杯打个手势,几乎把酒泼到我身上,“你到这儿来不是想让我雇用你吧?你能为A.E.做的事有哪些是陆军与海军做不到的呢?”
不远处是玛戈与我刚才谈话的书房,书房的双层玻璃敞开着,我不知道米勒此刻是否正坐在那间漆黑的屋子里,侧耳倾听着我们的对话,像一名训练有素的间谍。
“是的,陆军与海军,”我说,喝了一口朗姆酒,“我注意到你让他们为你做卑鄙的勾当这就是他们应该做的吗?”
“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家里有一位有趣的客人,他看起来有些像约翰…维克斯。”
他向前探了一下身,“为什么蚤扰我的秘书?”
“我还以为她是你妻子的秘书。”
“那个蠢丫头告诉了你什么?”
我又喝了一口饮料,摇了摇头,轻轻一笑,“你是怎么做的G.P.?你是如何让艾米莉同意与你做这件事的?或者你一直把她蒙在鼓里?当然,你让努南上了飞机,他是海军后备队的人,泛美航空公司的前任职员,在这次飞行中努南是真正的驾驶员吗?”
他傲慢地冲我笑了一下,靠进椅子里,品啜着鸡尾酒,“你在说什么莫名其妙的话?”
“我是说,艾米莉是一个和平主义者,她根本不会服从军队的命令;在另一方面,如果她在白宫的好朋友们想倚赖她,也许”
他注视着自己的后园,“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在说你把你妻子出卖给政府,从而获得这次飞行的资助,我对这件事还没完全凋查清楚,就已经看出当局对此事的爇衷了,从在湖兰岛上的机场,到装在山姆大叔赠送的第二架厄勒克特拉肚子里的照相机。”
最后一句话让他惊然一惊,他挥了一下端着鸡尾酒的手,“如果你所说的是真的我没说它是我没说它不是这只会使我妻子成为爱国者。”
“有意思,想一想我们现在不在战时。我好像回忆起来了,在大战时,FDR曾被贴上过‘战争贩子’的标签,因为他们想趁机扩充陆军与海军。”
G.P.的脸色一片空白,声音也是空洞洞的,“请离开这儿。”
“也许,我的确有一个天使,正如你所说的,G.P.;也许我还有一条生财之道。”我向桌子靠近些,“你能想象得出《论坛》报会为这条独家新闻付多少钱吗?麦考密克主编会乐意把FDR那些贵族们的屁股踢进泥坑里去的;我想,他们还会乐意揭露你——我们可以从你雇用帮凶把酸倒进方向舵踏板的钢丝里开始。”
他的脸上仍然没有表情,但他握住鸡尾酒杯的手却在发抖。
我冷笑一声,“你知道,这会要了你的命,你苦心经营的宣传事业也会付诸东流,你用你妻子的好名声,也许还有她的性命,来开发你自己的事业——你根本不会成功!你纯粹是白费心机!”
鸡尾酒杯在他的手中碎裂了,他把碎玻璃片扔在圆桌上。他的手心划破了,流出了血,但他没有理会,他说:“我永远也不会拿我妻子的生命去冒险,我爱她,你怎么能把那样残忍的指责加在我的头上?你真的以为我不爱她吗?”
那双一眨不眨的眼睛里溢满了泪水,也许他感到了手上的痛疼。
“那是书本里所说的最古老的谋杀动机,”我说,“一个你所爱的女人不再爱你了最好干掉她。”
“见你的鬼。”
“也许,但我预感到我会遇见许多熟悉的面孔。”
我站起身,没有从房子里穿出去,而是绕过它,离开了这座廊房。我向下走了半条街,来到我停放泰瑞普兰的地方。以我的自尊心,我不会开着属于普图南的敞蓬车到他家里去,即使我被告知他不在家。我想还是把它停在远一些的地方比较好。
我刚要发动汽车,旁边的车门被拉开了,玛戈一头钻了进来。她穿着一身红色的真丝和服,腰带紧紧地系住她的腰,看起来有些上气不接下气。
“哦,感谢上帝,我就想在你离开之前拦住你,”她喘息了一下,“你刚才同普图南先生谈了什么?”
“反正不是天气。玛戈,你最好在他注意到你离开之前赶回去,你会因为同我交谈,还有让我进他的家而被解雇的。”
月色下那张心形的脸蛋分外可爱,“我不在乎,我对这一点儿也不在乎内森,我们还没有谈完呢。”
“我以为谈完了。”
她用冰冷的指尖碰了碰我的手臂,“不,还有些事,很重要是私人的事,你应该知道。”
“是什么?”
“我们可以到别处去谈吗?你现在住在哪里?”
“朗曼汽车旅馆。”
她焦虑的表情中混和着一种怀旧似的笑容,“那是你同A.E.过夜的地方,是不是?”
“上帝,她怎么连这些事也告诉你?”这不像阿美的作风,她一直是个守口如瓶的人。
“她告诉了我很多我们可以在你的房间里谈。”
我不知道她的头脑里在想些什么,但注视着她的脸已足以让我想些什么了。
“先告诉我,”我说,抚摸了一下她的脸,“你想告诉我什么样私人的事?”
“好吧我们当时在厨房里,喝着咖啡,A.E.和我就在她起飞前的前两天我记不清她确切的宇句了,她说当她回来以后,她打算放弃飞行,放弃名望,只‘做一个女人’。”
“这是什么意思?”
“我想因为她以为自己怀孕了内森?内森,你没事吧?”
“你现在立刻回去,玛戈。”
她靠近我,“她没有提你的名字,但我知道她在芝加哥只见过你,而且——”
“晚安,玛戈。”
她走下泰瑞普兰,沿着人行道远去了,就如同一名日本的艺妓。我开车回到旅馆,那儿有一张床在等着我,却没有睡眠。
第十二章 知情者
门兹躲在他的办公室中,逃离了阳光与怪味的侵袭。他穿着海军蓝衬衫,打着日色领带.外面要一件褐色运动衫,上坐在办公桌后面,翻阅着桌上的一堆文件。那些著名的脸孔仍然挂在他身后的墙上,看起来就好像争着从他身后探出头来,向前探望。我推开门走进去,机库与机场上的噪音也同我一起进去了,但他没有抬起头来。
“什么事?厄尼尔?”他问。
“不是厄尼尔。”我说,同时把门关上。我穿着黄色马球衫,褐色长裤,同昨天一样,而它们看起来皱巴巴的,好像我穿着他们睡过觉。事实的确如此。
他的眉毛挑了起来,眼睛睁大了,“见鬼,你到这来做什么?”
我拉过一把椅子,在他对面坐下,“真是爇情的欢迎,我还以为你想雇我呢。”
他扔下文件,脸上露出令人反感的笑容来,“这有些晚了,不是吗?你看起来好像刚下火车。”
“我昨晚没睡多少觉。”
他的微笑如同他唇上的胡子一样直率,“别对我说内特…黑勒的良知发现了,这有些太迟了,是不是,孩子?”
“多迟,你认为?”
笑容消失了,他靠进转椅中,开始左右摇摆。“在太平洋飞行之前,我同艾米莉谈过迫降维哥的问题;在此次飞行之前,我又就厄勒克特拉旧话重提。但你不可能事事都准备好——而且你不能在水面上做演习。”
“要从最好的方面设想。”
他停住了摇摆,“好吧,让我们首先假设她还没有迫降在波涛汹涌的海面上;然后再假设她在正确的时间里降低了襟翼,在空中滑翔,在水面上适当的高度上失速;之后,再假设碰撞之后飞机仍是完整的一体——一般说来,机尾会在这种迫降情况下折断——它鼻子朝下漂泊在海上,这种姿势是空燃料箱与沉重的引擎导致的。假设她与努南能安然无恙,根据厄勒克特拉的规格,在飞机沉没之前,他们还有九个小时。”
“即使有那些乒乓球?”
他皱起了眉头,“什么乒乓球?”
“我听说他们在飞机的每一处闲置空间里塞满了乒乓球,以增加浮力。”
一阵嘶哑的笑声从他的胸腔中发出来,“对我来说,那可是个新玩意儿,也许这会为他们赢得更多的时间。如果他们能把引擎都丢进海里,他们可以用那架飞机做条船,在海上漂流很长一段时间。”
“他们会那么做吗?”
“我在开玩笑,不过飞机上的确有救生艇和其他一些应急设备,但在那片水域里,他们最好待在机舱中,如果飞机可以漂流的话。”
“为什么?他们可以使用救生艇啊。”
他笑了一下,没露出牙齿,也没有优默感,“那是一片鲨鱼出没的水域,内特。你到这里来到底想干什么?”
我用掌根柔了柔灼爇的眼睛,“我不是试图想找到艾米莉和努南,我非常确信他们不在南加利福尼亚。”
又一阵嘶哑的笑声,“你是一名侦探,是不是?”
“你说得对,保罗非常对!G.P.的确让艾米莉卷入了某种间谍活动当中。”
他又开始摇晃起来,眼睛半闭着,但很警觉地注视着我,“现在我们还能对此事做些什么呢?”
“这里有很多富裕的共和党人,他们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