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言感激地说:“谢太后关心,臣妾确实感染了风寒,只是怀孕的缘故,太医不方便开药,只好这样拖着了。”
太后脸上浮起了一个虚假的笑容:“那怎么办是好,哀家的孙子会不会安然无恙出世呢?”
默言有些羞愧地说,“太后如此关切臣妾,臣妾却还有事要麻烦太后,真是情何以堪。”
“皇后有何事要哀家帮忙?”
“臣妾怀了身孕,又患了病,后宫事繁重,臣妾实在是有心无力,恳请太后……”
太后讶异地打断,“那怎么行,哀家既然把后宫的事都交给了皇后,岂有再抢回来做的道理。”
默言暗中冷笑,老狐狸就是老狐狸,说话如此冠冕堂皇,明明就是来夺权的,当下笑得更谦卑了,“臣妾无能,让太后失望。”
太后假装沉吟了一番,然后说道:“这样吧,宁妃在后宫的日子也颇长了,也颇有些声望,并且二皇子年纪渐长,她也可以分身出来协助皇后和哀家处理后宫的事宜,既然皇后现在身体不适,也为了你安心养胎,暂把后宫事务交给宁妃打理,皇后,哀家这个建议如何?”
听起来是问意见,事实上是带着一股命令的味道。
PS:今天更新到此为止了,明日继续。
皇上的行踪
默言听了,浅浅一笑,“太后言之有理,臣妾就谢太后解困了。”
太后说道:“当然,你十月怀胎之后,这后宫的事自然还会交还于你的,皇后请放心。”默言陪笑,“太后说哪里的话,有宁妃为臣妾分担了工作,臣妾是巴不得了,这样就有空陪太后。”
太后淡淡的说:“哀家这副老骨还是清静一些好,太吵闹了受不了。”
默言笑,“太后正值壮年,又怎会老呢。”
宁妃也讨好地笑说,“就是的,太后还那么优雅美貌,臣妾站在太后身边才会觉得惭愧。”
太后睨了她一眼,从前她和宁妃的关系并不好,是华妃的关系。
现在她也不见得喜欢宁妃,但她就是不想看见默言的势力在后宫坐大。
对付一个人,没有必要亲手对付,只要让她的敌人多起来就行了,例如,让宁妃分削皇后的权力和势力,让她们互相残杀,是她一向最喜欢的手段。
她淡淡地说:“宁妃要多向皇后请教,你虽然是后宫时间比皇后久,但是从来没有管理过后宫的事务。”
宁妃谦逊地说:“臣妾会虚心向皇后请教的。”
默言微微一笑,然后把有关后宫事宜的牌子玉佩之类的重要物件,然后在太后的监证之下,召来了宫中各房的人,算是把后宫的主权暂时交给了宁妃。
一天就这样过去了。
默言的脸冷了下来,琥珀陪着她说话,逗默言,直到默言脸色稍缓,只见在外面值夜的小太监一直在外面走来走去。
皇上的行踪!
默言早就发现他了,如果没事,那小太监不会这样大胆晃来晃去的。
“琥珀让他进来。”
小太监怯怯地走了进来,“皇后娘娘……千千……千岁!”
琥珀问道:“你在殿外走来走去,是有什么事向皇后禀报么?”
琥珀的神情很严肃,小太监很少进入殿内的,看见皇后,怯怯地跪在地上,不知道怎么回答。
默言用温和的语气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回皇后娘娘,奴婢小正子。”声音有些震抖,但还算是个机灵的人。
“小正子,有何事就说吧,不要害怕。”默言温言说道。
琥珀补充:“皇后娘娘,小正子是在外面负责值夜的,别看他闪闪缩缩的样子,他在后宫的人面很广,知道的消息很多。”
默言微微一笑,“原来如此。”
琥珀瞪了小正子一眼,说道:“到底什么事,在外面晃来晃去?”
小正子咽了一下喉咙,“是这样的,李公公的人来传话,说皇上今晚不来储秀宫了,二皇子发烧,皇上过去金华殿了。”
琥珀正待发作,默言用目光制止了她,亲切地对小正子说道:“嗯,本宫知道了,你下去吧。”
一顿,神情更亲切了,“如果有什么消息,你要第一时间通知本宫,好不好?”
小正子惊喜,皇后娘娘对微笑,真是莫大的幸运呀,“那是当然的,奴才告退了。”
他的身影消失在殿中。
默言的表情深沉了起来。
皇上的行踪!
琥珀也不作声。
只觉得这后宫风云变幻莫测,前一刻,默言的身份尊贵无比,在皇上的心目中也最是受宠,下一刻,太后把默言的一切都夺了去,连皇上今晚都没有来了。
这些日子里,大家都知道皇上和皇后的关系是无比的亲密和深厚。
皇上甚至许久没有临幸过别的妃嫔了,作为储秀宫的宫人,在别宫的宫人面前也很有光彩,就连太后那边的宫人,对储秀宫的人也都客客气气不敢怠慢。
默言当然知道,华妃之死肯定给会自己带来许多麻烦,但是她不是担心这一点,只是觉得这个时候退下来避避风头,让自己不用在浪尖端上面。
正如唐妃,这个麻烦还没有解决,而她也不想亲自解决。
就用太后对付自己的办法,让宁妃来接管那个大麻烦好了,琥珀她们当然不明白自己的心思。
默言是一个心思缜密也很小心的人,在事情没有转机之前,她不想琥珀她们因为一早知道了真相而让人看出端倪来。
只是,在听到了皇上去宁妃那边的时候,她有些预料不防的觉得莫明的情绪涌了上来。
这是她不曾试过、也不曾想过的情绪。
怎么会这样?
是习惯了玄光帝每晚陪着她么?还是习惯了那个男人的温柔?
霸道男人的温柔?
它就像一道毒剂,它是无色无味也无形,看起来无害,却在她不察觉的时候慢慢渗入了她的血肉、她的骨髓、她的心脏。
默言的矛盾!
她的唇泮牵起了一抹浅浅的苦笑。
琥珀看见默言这个神情,当然知道她的心意,忍不住说道:“皇后……这个时候,你千万要镇定。”
“本宫没什么,只是突然觉得……”轻叹了一口气,“那么辛苦的经营,费尽心机的算计,却终究还是算计不到自己的心。”
算计自己的心?
琥珀虽然不明白默言的意思,但是很清楚,每个女人都受不了身边的男人和别的女人在一起。
但这个男人和别的不一样,他是天下百姓的主人,整个后宫的女人只侍候他一个,只有他选择,就算是皇后也没有权力选择的。
“皇后,就算皇上宠幸哪个妃嫔,可是他的心还是在你这边的。”
默言却是听得若有所思,然后陡然站起来,“琥珀,摆驾金华殿!”
琥珀以为默言醋意大发,要去金华殿闹事,吓了一大跳,劝道:“皇后,这个时候,你千万要沉住气,现在只有皇上相信和保护你,你若是和皇上翻了脸,那么称了太后他们的心了。”
一顿,说道:“太后一向攻于心计,先抢去您的权势,然后分薄皇上对您的爱,就是要逼我们出手,之前我们做的一切都没有任何证据落在太后手中,绝对不能因为今晚的事而前功尽弃。”
默言也被自己的冲动吓了一跳。
琥珀所说的一切她怎会不明白,复坐了下来。
默言的矛盾!
琥珀见默言坐下来,知道她是听进了自己的话,又说道:“何况,皇上只是去看二皇子,我们再等一下,也许皇上就过来了。”
默言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你以为我是在吃醋?”
“奴婢不该胡乱猜测皇后的心思。”
默言苦笑,“你没有胡乱猜测,我也是想了很久才知道这种感觉就是吃醋,这女子善妒永远是男人的大忌,该死的,我以为自己永远不会犯那种低级的错误。”
琥珀恭声说道:“皇后娘娘也是女人,女人都会有这些正常的情绪,皇后你不必自责,何况,皇后娘娘你一早就知道皇上不会只属于你,你就应该学会面对和适应。”
默言当然明白这个道理,她一早就知道,从一开始就知道。
她从来不曾想过要独拥有他一个,也从来不会幼稚到会希望他为了自己放弃自己的三宫六院。
从前,她一直想要自由,自由的生活,自由的呼吸,自由的人生……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斤斤计较,处处算计,然后现在,她竟然也开始想算计皇上的心?然后什么时候开始,她没有想过自由,而是甘之若饴地当着这个皇后?
到底是什么让她改变了?
就是那陌生的酸意和涩意么?
她当然知道,爱上了那个男人,是最愚蠢的事,但偏偏被他迷惑,偏偏不知道自己何时对他已经动了心。
紧紧地皱眉,良久……
琥珀不敢再说话,给空间默言慢慢地想,她知道,以皇后的智慧,她会想明白的。
主仆谈心!
一更天。
琥珀开始让宫人进来侍候默言到净房沐浴,皇上既然去了金华殿,肯定是不会过来的,看皇后平静的样子,相信已经想通了。
默言泡在热气腾腾的水中,氲氤的水气缓缓升起,她靠着大理石彻的池边,让琥珀为她擦背。
琥珀侍候人很有一套,并且她不是自小进宫,进宫的时候已经十八岁,对外面的世界很了解,也很在见地,这也是默言喜欢她的原因。
她从来没有想过进宫当宫女,只是家里的爹贪心,拿了一家人的钱,用琥珀顶替进了宫,但是在进宫之前,琥珀曾经在青楼做过杂工。
琥珀对于默言洁白如凝脂的肌肤甚是赞叹,“皇后,这后宫的妃嫔,恐怕没有一个像你的皮肤那么富于弹性,并且还滑不溜手,多少女人想要这样的肌肤都想不到呢。”
默言浅笑,也是的,这个身体确实是上帝的宠儿,骨格不但娇小,而且皮肤很好,再加上她喜欢运动,既弹性又滑腻,不同于别的女人的柔软。
再加上琥珀对自己的调教,她在房事中有时候似是很痛苦,也很无奈,让玄光帝欲罢不能。
不管是什么样的男人,在床上永远是最贱的。
越是得不到,他越是想要。
越是痛苦,就越怜惜。
越是缠绵,他就越离不开自己。
千百年以来,性爱确实是最强的武器。
她说道:“琥珀,我明白你的意思。”
正是因为太明白!
琥珀轻笑,手轻轻地顺着默言曲线玲珑的背抚摸着,“皇后明白就好,皇后既然选择了当皇后,就誓必要接受那三宫六院,与其为这些小事而心烦意乱,还不如想想如何留住皇上的心,让他无瑕分身想别的女人。”
默言淡淡地笑了,“琥珀,我真的明白。”
是的,她明白。
正是因为太明白,所以才会有一霎那的手足无措;
正是因为明白,所以才会惊觉一无所有的自己竟然也有了牵挂;
也是是因为太明白,所以她才需要镇静。
镇静下来,她才醒起,玄光帝从来不是一个受人摆布的人,他坚认了事,只会去做,他不认同的事,就算太后相逼,他也未必听从。
今晚去了宁妃处,会不会也是因为和自己一样?
她唇泮的笑意更深了。
琥珀越看越开心,证明皇后已经想开了,以皇后的智慧,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这次也一样。
华妃的死绝对不会成为皇后和储秀宫的绊脚石。
她淡笑着对琥珀说:“皇上喜欢夜宵,快去为皇上准备他喜欢的桂圆粥吧,对了,记得让御厨准备一碟春卷。”
琥珀暗叹,看来,皇后还是想不开,似乎更严重了。
“皇上驾到!”外面传来了响亮的声音,琥珀顿喜,猛转头,“皇后——”
只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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