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闻言,转身就去挡那个追向丫头的黑色尸体。但他本来就被一个黑色尸体缠住,一时无法脱身,如今顾此失彼,竟然让背后的黑色尸体一把掐住了脖子,另一个黑色尸体,也已经绕到了白玉棺床后。
“啊”丫头愤怒的惊叫声再次传来,然后,我听得有重物倒地的声音。
我心中暗叫一声完了,丫头只怕是遇险了,该死的少爷可是转首一看,少爷被一个黑色尸体掐住脖子,连舌头都伸了出来。我顾不上追赶我的两个黑色尸体,连滚带爬地向少爷冲去,口中忍不住大声惊呼。
我身后的两具黑色尸体,穷追不舍,腥风扑面而来。
当我赶到少爷身边的时候,两具黑色尸体也正从后面扑了上来。我一个矮身,扑倒在地上,就地一滚,我后面紧跟着的黑色尸体同时撞向了抓住少爷的那个黑色尸体。受此重力的一撞,那个黑色尸体一个趔趄。我趁机从少爷的背后一把抓过一支竹箭,狠狠地对着黑色尸体的咽喉刺了过去。
同时,我狠狠地抓向少爷,将他拉了过来,两人同时倒在了地上。
“咳咳”少爷不停地咳嗽。我与他靠得极近,发现在他的脖子上,有着深深的黑色印子,心中不禁有些担忧——这黑色尸体腥臭无比,不知道有没有毒,要是真中了尸毒,也是很严重的一件事情。
说时迟,那时快,我们倒地不过是短短不到一秒钟的时间,三具黑色尸体同时对着我们扑了过来。
我与少爷还在地上,躲无处躲,打又打不过。我将眼一闭,心想这次完蛋了。我们没有被诅咒死,反而死在这里,不过,刘去的地宫很辉煌,倒也值了
可是,我等了片刻,却没有等到黑色尸体扑下。睁眼一看,只见丫头全身发抖,颤颤巍巍地站在那里。而相反的,那三具黑色的尸体,却全部都倒在地上,开始腐烂,化成黑水。
“怎么会这样?”少爷似乎已经回过神来,首先问道。
我眼尖,看到丫头的手中似乎还抓着什么东西。我刚才听得扑通一声重响,原本以为丫头已经遇难,如今见到丫头无恙,心中大喜,急问道:“丫头,你还好吗?”
“哇”我不问还好,一问之下,丫头“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
“怎么了?”少爷见状,已经手忙脚乱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一叠连声地问道,“怎么了怎么了?”
我这时候已经看清楚丫头手中抓的是什么东西,那那是我靠,我没有看错,那明明就是女人的卫生巾,而且,还是使用过的,上面有着红色的血污
不对,难道说那些黑色尸体居然是被丫头手中的这个东西放到的?
我满腹狐疑,从地上爬了起来,转身看去,刚才还穷凶极恶的黑色尸体,如今已经化成了一滩黑水。而少爷居然不知死活地问:“丫头,你抓着这个做什么?”一边说着,一边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还顺手指了指。
丫头本来就要发飙,但闻言却哭得更加伤心起来。
“好了不要哭了!”我被她哭得难受得很,叫道,“不准哭了,不就是卫生巾吗?有什么了不起?是女人不都用吗?”
少爷似乎回过神来,脑子也聪明了不少,半天才怔怔地问:“不会吧?老许,刚才那玩意怕这个?”
“我怎么知道?”我瞪了少爷一眼,怒道,“我又没有这个!”
少爷讪讪地笑了笑。在我们的安慰下,丫头满面通红地述说了一下刚才的经过。原来,黑色尸体被我们拉扯住的时候,也不知道是丫头吃了不干净的东西,还是昨天掉水里着凉了,肚子说痛就痛,而且,还憋不住地想要拉。
不得已之下,丫头就躲在棺床后面,开始痛拉起来。可是偏偏那个黑色尸体不识相,居然跑去打扰。
人家丫头可是大姑娘,光着屁股拉肚子的时候,你说,她会欢迎有人参观吗?所以,虽然说黑色尸体已经死了好多年,可是,他如今还维持着人形,而且,还是一个男人,丫头能够受得了?眼见着黑色尸体向她抓了过来,她又惊又怒,偏偏身边还没有武器,当即抓过换下来的卫生巾,想也不想,就对着黑色尸体打了过去。
说来也真是奇怪,不怕刀枪、凶悍的黑色尸体,居然被丫头的一张卫生巾直接给弄挂了,倒在地上,很快就开始腐烂。
丫头吓得不轻,但也不笨,立刻就想明白了关键所在,正好看到我们遇险,想也不想,一提裤子,抓着卫生巾就对着黑色尸体冲了过来,黑色尸体挨着了卫生巾,立马就都倒下了。
“居然还有这事?”少爷挠着头道。
丫头气得满面通红,嘴巴一扁,似乎又要哭。我叹了口气道:“我曾经听得人说起过,这些玩愈都怕秽污,而且”
见我打住不说,少爷又好奇地问:“而且什么?”
我摇头没说话说,我曾经听得人说过,处子月经,常常有一些意想不到的功用,原本以为是无稽之谈,如今看来只怕真有其事。地上的黑色尸体已经化成了一滩黑水,虽然我们都带着防毒面具,可是我总感觉那股腐烂的尸体臭味,通过面具传了进来,说不出的恶心。
但出乎我们的意料,黑色尸体腐烂后,原本锁住尸体的铁链却还存在,沾染上了黑色尸体腐烂的黑水后,不但没有腐蚀,反而显得黑漆漆的比原先好看了很多。丫头蹲在地上,看着那些铁链道:“许大哥,你看这些铁链”
显然,丫头也发现了古怪。少爷取出一只竹箭,对着黑色铁链挑了过去,可是竹箭刚刚挨着黑色铁链,顿时就发出一阵“嗤嗤”声,快速腐烂起来。吓得少爷如同握住一条毒蛇,顿时松了手,满脸惊恐道:“好厉害的的尸毒!”
我心中一惊,这些黑色尸体腐烂后居然还如此的厉害,那刚才少爷不是被它们抓住过,岂不危险?
“少爷,你还好不?”我试探着问道。
“我没事啊?”少爷连连摇头道。我侧着头看着少爷脖子上的黑色印子,如同是人类的手指,如果不说的话,绝对没有人会想到那是尸体掐出来的。当然,如果不是我亲眼所见,我也绝对不会相信这等玄之又玄的东西。
既然少爷脖子上的伤痕没有扩散,我也暂时放下了心来。正欲再次研究那白玉棺床,猛然,我的耳边再次传来一阵“沙沙”声我转身看向丫头,正好丫头也一脸惊疑地看着我。
“什么声奋?”少爷也听见了,低声问我。
我摇头不语,丫头低声问道:“好像是人的脚步声”
金碧辉煌的墓室中居然传来了脚步声,这怎么可能?脚步声代表着活人,常理之下,死人是不会走路的。可是在如此诡异的墓室中,就算再有几个死人来,我们也不会感觉奇怪,刚才不是已经出现了四个会走路的尸体?
我与丫头、少爷同时扭动着有点僵硬的脑袋,看向脚步声的来源处一一说不害怕,那是假话,但是有些情况就算我们不想面对,也避免不了,人类在求生的本能之下,胆气似乎也大了很多。
我不知道我平时有没有这等胆气,可是如今我反而镇静了下来。声音的来源似乎就是刚才我们进来的那道火门,脚步声很是奇怪,“沙沙”不绝,好像是故意将鞋子摩擦在地上的感觉。
我轻轻拉了一把少爷,低声道:“找个地方先藏起来,看看是什么东西!”
少爷也赞同,可是墓室中我们该藏到什么地方去?丫头拉了拉我的衣服,用手指了指墓室顶部的横梁。我心中暗道,不错啊,真是好主意,一般人的习惯是进入一个空间后,只往左右看上一眼,很少会注意到头顶上。
刚才我们爬过来的绳子还挂着,少爷二话不说,向我比了比手指,指了指丫头,又指了指我。我明白他的意思,当即点头应允。少爷先走过去,抓住绳子,动作敏捷,三下两下就爬了上去。丫头的动作就没这么快捷了,等到她爬上去,沙沙的脚步声已经是越来越接近。我没有时间磨蹭,抓着绳子飞快地爬了上去。
幸好上面的横梁还算结实,古代人没有偷工减料的习惯。我们三人一动不动地趴在横梁上,向下看去——可是,我的耳边只有脚步声,却依然什么都没有看到。我心中好奇,猛然想起古代建筑中,似乎有一种叫回声墙的建筑。
具体是如何建成的,我并不清楚,可是——这种墙的作用就是,当人在一种极端的静态中,它会发出某些类似的声音,如脚步声、人的低语声,或者恐怖的喊吼等等,扰人心神。我小时候听得奶奶说起过,在老家就有那么一座桥,人半夜走在上面,就会听见桥底下有人说话,可是到底说什么,却又听不清楚,常常就会有人忍不住向桥下看去,因此失足掉,河中淹死,死得人多了,本来没什么古怪也古怪了。
但这样的建筑并不难破除,只要你听见声音,装着没有听见就好。比如说那桥,你半夜要是从上面走过,只要不看桥下,就绝对没有问题,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有人忍不住要去看。
当然,那个桥我并没有走过,我奶奶讲这个故事的时候,桥已经塌了很多年了。后来我长大了,也曾经听过一些朋友说起类似的事情,有些是天然条件下生成的回音,另有一些,就是建筑师故意弄出来的。如果此地的声看当真如此,那么,在这等不通气的古墓中,绝对是高明的建筑师捣的鬼。
既然是逮筑师捣鬼,那么,他的本意就绝对不是弄点声音出来吓喊人,附近必定有着厉害的机关,好让我们这些不请自来的朋友们留下来陪着刘去那个老混账。想想刘去也够好客的,人家就过来走走,他就这个那个的都弄出来欢迎。
我胡思乱想着,突然心中一动。对啊,刚才那四个黑色尸体出现的地方,多出了一道小门,可是我们刚才进来的时候,并没有发现那个小门,而且这个墓室是圆形的那小门是如何来的?我一边想着,一边忍不住就向那边看了过去。
那果真算是一道小门,不过,若是用狗洞形容,也许更贴切一些。人若是佝偻着身体,勉强能够爬过去,可是想要站直着走动,简直就是不可能的。我心中有点诧异,刚才的那四个黑色尸体,可都是站着行走的,不像是趴着的啊?
转念一想,又感觉好笑,我的一切臆想都是来自对于人类的了解,可是毕竟这里是古墓,专程给死人设计的,天知道死人或者喜欢钻狗洞,不弃欢走人路?我一边想着,一边忍不住又向那边看了看,这一看不禁一股寒气直冲脑门,全身毛骨悚然。就在那个被我看成是狗洞的入口处,居然趴着一个黑色的影子,看其模样,似乎就是一个人
丫头用手肘撞了我一下,我心不在焉,差点就被她一下撞下墓梁去。手忙脚乱地抓住横梁,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却见着丫头与少爷都是脸色苍白如土,死死地盯着门口。沙沙的脚步声还在墓室内回荡着,我清楚地看到,就是我与少爷刚才进来的那个石门前,又探出一个脑袋
时间在一秒一秒地过去,一个人影已经渐渐清晰起来,我心中大叫晦气,难道说,我们竟然撞山了?南爬子好不容易爬了一次,就这么被人撞破?
凭直觉,我感觉那应该是一个活人,死人怎么可能爬进来?我下意识地握着丫头的手,她的手心一片冰冷,湿漉漉的全是汗水,可见也紧张至极。
奇怪的是,他手中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