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浩所提出的这些问题至少让武小兵意识到,刑侦队这些日子并不是来游山玩水的。以上是我们所选择的若干片段。当郑峰示意陈浩和小李将手铐铐在武小兵的手腕上的时候,武小兵挣扎着跳将起来:“你们凭什么抓我,凭什么?”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郑峰没有跟他多费口舌,就说了一句话,武小兵就像泡了水的菩萨——瘫了:“凭什么,就凭贡家柴堆底下被埋着的贡得福的尸体。”
下面是大李、王萍和武秋红的谈话记录的若干片段:
询问人,李子荣;记录人,王萍;被询问人,武秋红。
问:“你丈夫失踪了两个多月,你估计他会到哪儿去了呢?”
答:“不知道。”
问:“你们说贡得福下山去了,可是,村里面没有一个人看到他下山,渡口的焦大山也没有看到你男人过河,也就是说,贡得福还在山上,而且很可能还在翡翠村。你相信吗?”
大李的这一段话多少向武秋红透漏出一些信息,此时,她的心里很难保持以往那种平静的心态。
答:“不知道。”
问:“你和贡得福结婚八九年都没有生养,是不是他的身体在那方面有问题?”
答:“没啥子问题啊。”
问:“你曾经和马大超说你和贡得福结婚非常后悔,你后悔什么呢?”
没有回答,空白。
问:“那么,你和贡得福结婚以后,身上为什么会有血痕?”
还是无语。
问:“你家那只大黄狗为什么趴在柴对旁边寸步不离呢,而且还不准旁人靠近半步?”
答:“不知道。”
问:“武小兵为什么会睡在你的床上?”
答:“是谁这么血口喷人,作践人啊。”
问:“那好,我就明白的告诉你吧,昨天夜里十点钟左右,有人看见一个黑影在你的窗户跟前敲了一段时间,后来,这个黑影就走到大门跟前,把门闩拨开,钻了进去,以后就没见出来。”
下面没有回答。
李云帆和张谋走进来以后,武秋红正如没有盖子的壶,水开了,却没有一点响声。她大概已经知道刑警队把他们弄出贡家大院的原因。
当大李把手铐铐在她手腕上的时候,她没有任何反应,她低着头,头发盖住了整个脸。
第1卷 第二十九章 拖油瓶下山回村 姐弟恋埋下祸根
第二十九章拖油瓶下山回村姐弟恋埋下祸根
十一月二十二日的下午两点多钟左右,在董老师的办公室里面,对武秋红的审讯继续进行。武秋红为什么会和她同母异父的弟弟武小兵发生姐弟恋情,武秋红和武小兵为什么要加害贡得福?让我们耐心的等待当事人武秋红和武小兵的答案。
在审讯之前,李云帆拨通了县公安局的电话,他要把案件的进展情况向刘局作详细的汇报,并让局里面派车来接应他们。但刘局和所有局领导都到地区去了,说是参加一个重要的会议。那么什么时间回县里呢?不知道,下午两点钟左右接到地区公安局的电话,估计要很晚才能回县里,接电话的同志请李云帆留言,他马上和刘局联系。李云帆看看郑峰,郑峰道:“就这样说,案件已破,渡口等候。”
放下电话以后,郑峰和李云帆决定先审问武秋红,如有必要,再审问武小兵,之所以做这样的安排,郑峰和李云帆有自己的考虑。
出人意料的是武秋红显得出奇的平静,也许是因为这么多年一直生活在紧张与惶恐之中,之所以惶惶不可终日,就是因为怕丑行败露,怕别人知晓,终日背负着沉重的罪恶感,因而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现在既然已经东窗事发,遮羞布已经被揭去,压在心头上面的石头已经落地,那就用不着紧张了,用不着像过去那样担惊受怕了,所谓乐极生悲,悲极无畏,说的恐怕就是这个意思。
武秋红没有让郑峰他们多费口舌,也许我们在听了她的叙述之后,就会对这个女人有一个更深入、更全面的了解,也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将过去那些孤立的、零碎的、表面的片段连缀成一个彼此关联的、完整的、立体的物象。
在武秋红八、九岁的时候,她跟着母亲武小凤走出了龙王山,上了焦大山的渡船,越过通天河,回到仙女村,以前的事情,他已经记不得了,也可能是她不愿意回首那一段往事,一个八、九岁的小女孩,又是生活在那样一个极其特殊的环境里面,应该也能够记得一些事情了,自己的爹是一个土匪,,对于这个烙在她生命里的可耻印记,她自然会把她埋藏在记忆的某一个角落里,可能就是这样一个印记才使她的命运有了一个不详的开始。所以,武秋红避而不谈过去,就在情理之中了。
回到仙女村,她们母女两人无依无靠,日子非常难熬,村里面有一个船夫,叫严志和,经常接济她们,后来,秋红她娘就跟了老实巴交的严志和,这个男人对她们母女非常好。不久,小兵就出生了,爹——这个时候,武秋红就开始喊严志和叫爹,在她幼小的心灵里,对爹充满了渴望——爹经常出去给人家撑船拉纤,娘在地里面劳作,照顾弟弟的任务就落在秋红身上了,穿衣、喂饭、洗澡、睡觉。武秋红说到这儿就沉默了。
“武秋红,照你这么说,你弟弟武小兵一直到你出嫁之前,都是你为他洗澡,带他睡觉的?”李云帆意识到唯有如此,九岁的弟弟才有可能对十八岁的姐姐产生精神上的依恋,十八岁的、情愫已生、心门正开的姐姐才可能因为九岁的同母异父的弟弟而产生青春的萌动与幻想。从武秋红的话里面,郑峰和李云帆明显的意识到,这个细节非常重要,可以这么说,武秋红和武小兵的姐弟恋情就是从这个时候埋下了种子。尽管武秋红说的是轻描淡写。如果,他们的爹娘不是那么早就去世,那么,他们一定不会让日渐长达的武小兵一直跟姐姐武秋红睡在一个被窝里面。关于这个方面,郑峰他们没能从武秋红的口中了解到更多的情况。
不过,武小兵的话倒是弥补了这一缺憾:“咱爹娘死后,咱俩就像亲姐弟一样。”在武小兵看来,他和武秋红还不能算亲姐弟。根据大概就是他们不是出自同一个爹。
问:“你在九岁之前,一直都是你姐姐给你洗澡吗?”
答:“是啊,九岁以后,也是她给我洗澡的。”
问:“你是说,你们到贡家以后,你姐姐也给你洗澡吗?”
答:“是啊。”
问:“一直给你洗到多大?”
答:“大概到十二岁吧。”
问:“你长到多大,才和你姐姐分床睡觉?”
答:“大概也是九岁吧。上山之前一直是姐姐带我睡觉,到贡家以后,就少了,只有姐夫下山出诊夜里面不回来才和姐姐睡在一起。”
问:“你十一、二岁了,为什么还要和姐姐睡在一起呢?”
答:“害怕,和姐姐睡习惯了。”
很难想像,一个十八九岁新婚之后的女人和一个已具雏形,即将发育成型的男孩睡在同一个被窝里面会在双方的心理上发生什么样的变化;更可况又是一个刚刚遭遇和正在遭遇着失败婚姻的、健康的、正常的女人,有一腔刚刚被激发出来的本能的欲望正待释放,而且,这个男孩很可能已经在这样一个春心荡漾的女人的温柔乡里面过早的成熟了。也许,他们在这个阶段还能够存心自持,但只要有些微的冲动与幻觉,哪怕是思想上的冲动与幻觉,那也是相当危险的。
这两个失去了共同亲人的灵魂越来越难舍难分。我们可以想象,如果武秋红所嫁给的这个男人贡得福是个健全的、真正的男人,也许就不会发生我们这个故事了。谁知道呢?
第1卷 第三十章 姐携弟出嫁山里 新婚夜自我安慰
第三十章姐携弟出嫁山里新婚夜自我安慰
武秋红十五、六岁的时候,媒婆就开始上门了,武秋红总是以弟弟还小为由推辞敷衍,后来她突发奇想,如果谁家想娶她,就要把她弟弟给捎带上,这可是一个新问题,一些人家无法接受,便望而却步。武秋红十八岁那一年,翡翠村先后有两户人家登门提亲,一个是马石匠家,在先;一个是贡得福家,居后。如果不是带着弟弟,武秋红可能会选择马石匠的儿子马大超,因为马大超年轻力壮,人高马大,年龄相当,人很勤快,又有手艺;双方谈妥,财礼已下,即将订婚,如果不是贡得福在中途插了一杠子,武秋红的人生轨迹就不会发生如此突然的大逆转。
那一天,贡得福一大清早就被请到仙女村给人看病,他坐在焦大山的木船上,在船行驶的过程中,贡得福无意之中看到了在河边浣洗衣服的武秋红,就向焦大山打听,这是谁家的姑娘,焦大山就把武秋红的情况跟贡得福说了,真是无巧不成书,请贡得福看病的人家就住在武秋红家的旁边。武秋红拉着弟弟武小兵也来问病,说小兵肚子有一点疼,请贡得福给瞧瞧。贡得福这才得以近距离的一睹武秋红的芳容。贡得福这一看就把武秋红看到眼睛里面拔不出来了。贡得福给小兵摸了摸肚子,看了看舌头,翻了翻眼皮,配了一副药,没有收武秋红一分钱。回山以后就让他爹娘赶快请媒人下山提亲。答应武秋红提出的所有条件。并且说,如果娶不到武秋红,他就打一辈子光棍。
没有想到,武秋红竟然非常爽快的答应了贡家的提亲。可能是贡得福的善举打动了武秋红。实际上,问题的症结就在武小兵的身上,贡得福家人口单一,贡家只有贡得福一个儿子,两个姐姐早几年就出嫁了,而且,贡得福对武秋红是志在必得,非她不娶,而马大超的爹娘对小兵多少有那么一点犹豫和踌躇,这也难怪二老犯难,马家人口众多,在经济上面,马家不及贡家,关键是贡家从上到下,对武小兵是无半点白眼。虽然贡得福只有一米五几的个头,其貌不扬,又大出武秋红七、八岁,但在武秋红的这杆称上面似乎已经微不足道了。
相亲是在贡得福家进行的,这俗话说得好,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武秋红对这桩婚姻还是有过权衡和考虑的,他看到贡家比马家殷实多了,大小房子有八间,家具和屋内陈设比一般人家要讲究许多,蹬门求医的人还不少,单是相亲那天上午就来了四个病人,下午还有人请贡得福下山出诊;贡家老小待人也很和善宽厚,对小兵是问长问短,关怀备至,那一天,武秋红是特意将弟弟带上山的,目的就是看看贡家人的态度和反应。于是乎,武秋红就把自己和弟弟的宝押在了贡家,押在了贡得福的身上。武秋红被过去的日子吓怕了,在她的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渴望与期待。再说,那个年代,男女婚姻,只能停留在媒人介绍,双方大眼瞪小眼彼此看一看,瞧一瞧——也就是相亲,对上眼了,双方满意了,就订婚,最后择日完婚。
就这样,武秋红坐着花轿带着弟弟武小兵嫁到翡翠村贡家来了。人们都说武秋红从此算是从糠箩跳到米箩里面去了,仙女村的女孩子们更是羡慕不已,谁能想到武秋红带着她的弟弟走的是一条不归之路呢?
婚礼办得也很排场,山上山下来了不少人,整个翡翠村除了马石匠家没有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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