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钟的事情,贡一贴有时把酒瓶揣在怀里面,在出诊或者上山采药草的时间喝。这样一来,贡一贴在哑巴黑板上的账是去少添多,常擦常加,说来也十分奇怪,没有人见到过这贡一贴脸红脖子粗的和武秋红吵过架,就只看到贡一贴常喝闷酒,喝起酒来是三棍子打不出一个闷屁。
如果贡一贴能放上半个闷屁,也不致于失踪了两个多月,乡亲们都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啊。这究竟是咋回事呢?
第1卷 第二章 舅老爷县城报案
第二章舅老爷县城报案
就在李子荣回到县公安局的第三天,贡一贴的舅老爷武小兵到县公安局报案,负责接待报案人的是小王,是梅村血案刑侦小组成员之一,她叫王萍,一个虽然已经三十出头,但依然年轻漂亮的女刑警,在上一个故事里,我们已经目睹了她的风采;既干练认真,又精细机敏。
“你叫什么名字,和当事人是什么关系?”
武小兵打量了一下警务接待室,然后坐在王萍对面的方凳上:“武小兵”
“请稍等一下,是口天‘吴’还是文武的‘武’?”
“文——文——文武的‘武’。
“你和当事人是什么关系?”
武小兵睁大眼睛望着王萍,他好像没有听懂“当事人”是什么意思。
“失踪的人和你是什么关系?”
“我——姐——姐夫。”
“你姐夫的姓名是?”
“贡得福。”
“年龄?”
“四——四十二。”
“职业?”
“给人看病。”
“住址——住在哪里?”王兵看出武小兵文化水平不高,所以尽量说得明白通俗一点。
“东风公社,龙王大队,翡翠村——向东村。”武小兵显然已经没有刚开始那么紧张了。
“你姐夫是什么时候失踪的?”
“有两个多月了吧。”
“你能不能说出具体的时间?”
“具体时间?是上上个月的三号。”
“这个时间,你确定吗?是你姐姐跟你说的,还是”王萍在笔记本上写上了九月三日。
“我跟我姐姐——我跟我姐夫住在一起。”
“你和你姐夫在一起生活?”这回该轮到王萍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啦。
“我打小就跟着咱姐嫁到翡翠村。”
这可是新鲜事,王萍还是第一回听说。
“那么,你能不能把你姐夫当天和前一天的情况回忆一下?”
“三号那一天,姐夫下山,一早出的门,中午没有回来,晚上也没有回来,打从那天起,我们就没有见到他了。以前也出去过几回,但四、五天就回来了,没有想到这一次”
“你姐夫和你姐姐感情怎么样?”
“感情没啥子问题,好得很嘛。”
“贡得福在村子里面有没有和别人产生过矛盾,就是吵架什么的?”
“姐夫这个人,有啥子事情都是闷在自己肚子里面,从不跟我们说。”武小兵这一点倒是和马二狗说的差不离。
“他也不跟你姐姐说吗?”
“反正我没有听到他同咱姐说过啥子。”
“亲戚家去找过了吗?”
“都找过了,就是远地方的没有去。”
“这样吧,你把贡得福所有亲戚的情况都跟我们说一下,你会写字吗?”
武小兵勉强的点点头。王萍给了武小兵一张纸和一支笔:你尽量写详细一点。武小兵在那张纸上面所写的内容如下:
大古贡顺英家主江苏省长熟护国公社花园大队下坝生产队;
小古贡顺华家主安灰单阳县解放公社河津大队;
大姐贡的美家主风阳成几公社高马大队东高马村;
二姐贡的丽家主风阳成几公社高马大队南高马村;
妈妈的哥哥家主山西同关杏花公社(姐夫知道大队和生产队)
妈妈的弟弟家主山西同关杏花公社(姐夫知道大队和生产队)
武小兵把上面这张纸交给王萍之后,就回去了。
王萍接过那张纸一边看,一边用笔在上面修改起来,她不得不当一回语文老师:古——姑,主——住,长——常,灰——徽,单——丹,的——得,成几——陈集,同——潼“妈妈的哥哥”和“妈妈的弟弟“应该是“姐夫的舅舅”
这份材料的作俑者武小兵的语文水平充其量也就是小学三四年级罢了。这段内容恐怕是所有文学作品中最不堪的一段文字,别字连篇,标号全无,也真难为了武小兵和王萍。
王萍将报案记录和武小兵的杰作放在一个档案袋子里面,交给了老李——李队长——李云帆同志。这个老李,大家都还记得吧。他将在这宗离奇的失踪案里面依靠群众、集思广益、条分缕析、拨云去雾、抽丝剥茧,和他的战友们上演一出捉鬼擒魔的好戏,当然,继续负责刑侦工作的郑峰郑副局长仍将是这部大戏的总导演。
李云帆看过王萍交给他的材料以后,马上打电话,把情况告诉给郑峰。郑峰当即决定:“两分钟之后在刘局的办公室碰头。”
不到一分钟,李云帆和郑峰就已经坐在了刘局的办公室里面,他们的碰头会也只开了五分钟不到。这个会议的结果是:由李队长具体负责,明天就到翡翠村去,刑侦队的成员全部参加,第一步,先摸清情况,掌握第一手资料,一切就绪之后,郑峰郑副局再上山,这是李云帆队长的意见,刘局也有这个意思。离开刘局的办公室以后,郑峰和李云帆商量出一个初步的方案:先调查贡得福的身边人,然后了解邻人以及村人,总之,凡是与贡得福有密切关系的人都在调查之列。
第1卷 第三章翡翠村云遮雾罩
第三章翡翠村云遮雾罩
第二天早晨八点钟,李队长一行八人乘两辆吉普车驶出县城,直奔翡翠村而去,两辆车中有一辆是新的,这辆车是地区公安局拨给山城县公安局刑侦队的。
一行八人中,李队长、王萍和李子荣,前面已经介绍过了,另外五个人,我们借车子在行进的途中一一道来,这样我们在下面的情节中可能会方便轻省许多。坐在第二辆车驾驶员旁边的这位是王萍。后车座上是三个警校毕业生——现在应该把“毕业生”三个字去掉了,他们分别是张谋、卞一鸣和刘建亮;坐在第一辆车驾驶员旁边的不用说就知道是谁,他就是大李李子荣,车后座上,坐在李子荣后面的是陈老师陈浩,李队长遇到一些具体问题的时候,和他商量的时候可能会多一些。坐在中间的是李云帆李队长,坐在李队长左手的是小李,叫李卫国。
县城在山城县的南部,距龙王山有一百多里,那时候的路是石子路,高低不平,甚至坑坑洼洼,越接近北部山区路越难行,十点钟左右,车子不得不停在了仙女村的南面,从这里到龙尾渡口得步行。他们从车上取下背包,一人一个。大家背着背包穿过仙女村,三分钟后他们站在了龙尾渡口。
通天河是一条大河,又长又宽,不过,在龙尾渡口这一段稍微窄一些,即使如此,也有七八十米宽,河虽宽,但却不深,摆渡撑船用的是一根竹杆,从竹杆的吃水深度看,河中心也就三四米深吧,瞧,船过来了。
河面上虽然有雾,但已经开始飘散,太阳也露出了半个脸;河对岸站着一个人,隐隐约约的,岸边和靠近河岸的水中安卧着大小不一的石头,远远看去,就像一幅水墨画,这幅水墨画的背景就是龙王山,遗憾的是,因为云遮雾罩,龙王山可谓神龙见尾不见首,难识庐山真面目;不过,此种遗憾却使欣赏者产生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这种感觉清楚的写在同志们的脸上和眼睛里面。
“大李,没有想到龙王山这这么美,你跟我们说的‘龙鼻崖’是不是那一排像幕布一样的石崖?”王萍凑到大李的跟前。
“那是‘龙头崖’,‘龙鼻崖’被云雾挡住了,现在看不见,‘龙鼻崖’没有‘龙头崖’高,但很陡,翡翠村没有几个人能上去。”小李、张谋、卞一鸣和刘建亮也围了过来。
“大李。这龙王山海拔是多少?”提问题的是张谋,这个年轻人的特点是比较文静,书生气十足。
大李摇了摇头,别小瞧这些刚从学校走出来的毕业生,冷不丁的来一两个问题,还真不怎么好回答呢。
“船来了。”陈老师喊道。
船靠岸,船老大先用船槁用力的插进水里面,把船固定死了。然后,从船上拖过来一个跳板,一头搭在岸上,一头搭在船上;之后又走到船头,握并摁住船槁,以防船体移动:“大伙儿慢一点,一个一个上,这不是李公安吗,怎么刚走又回来啦?”
“焦大爷,您好啊,辛苦您啦。”
“有啥子辛苦不辛苦的,要说辛苦哪有你们辛苦啊。这次回去给你爷爷子捎个‘好’。大家坐稳啰,开船了。”焦大爷拔起船槁,再撂进水中,人体和船槁呈“人”字形。等到焦大爷的身体和船体之间形成的角度将近四十五度的时候,船老大开始拔起船槁,再撂进水里,船就在这周而复始的的运动之中向对岸驶去。焦大爷脚穿草鞋,头戴箬笠,上身穿灰布褂,下穿浅蓝色裤子,裤脚一直捋到膝盖上面。
船就快靠岸了,河对岸有人在摆手。
“李队长,那是谁啊?”小李问李队长。
“那是翡翠村的马队长,他这是来接我们的。”
“接我们,他怎么知道我们今天要来?”
“昨天,我给他打了一个电话。”小李明白了,李队长就是李队长,什么事情都比别人想的多一些。
“这是郑队想到的,我们可能要在山上呆几天,这吃住可不是个小问题啊,又不是一两个人,怎么都好办。”
船已经靠岸了,焦大爷把船停稳了:“同志们一个一个下,脚站稳啰。马队长,你这是要到那儿去啊?”
“山大啊,我是来接他们上山的。他们是咱们县公安局的。”
“我说咋这么面生呢?免了——船费免了。”焦大爷一边说着,一边把王萍递给他的钱推了回去。
“大爷,辛苦您了。“王萍把钱硬塞进了焦大爷的上衣口袋里,然后跳下船。焦老大伫立在船头,目送着李队长他们向山上走去,雾已经不那么浓了。
同志们簇拥着马队长和李队长踏上了那条通向翡翠村之向东村的石板路。一路上,马队长和李队长落实了同志们吃和住的问题:住安排在村公所,就在翡翠村小学的旁边,那里正好有两间屋子空着,吃就在学校,学校里有一个伙夫,女同志安排和一个女教师住。
石板路曲曲折折,向西北方向延伸,林中,雾气缭绕,太阳大概是怕惊扰了林中的小鸟,没有敢把脑袋伸进来,所以只在林中投下了它斑驳的身影;倒是走在山路上的这一群人,打扰了小鸟的清静,吓得他们鸣叫着四处飞散
第1卷 第四章 村公所安营扎寨
第四章村公所安营扎寨
俗话说得好:“望山跑死马”;李队长他们的切身感受应该是:不知西村在何处,“只缘身在此山中”。大概走了四、五十分钟,李队长他们终于看到了村口那棵遮天蔽日的古榕树和古榕树旁边的那座石拱桥。
“大李,你说的就是前面那棵大树吧?”小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