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厢记(女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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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厢记(女尊)- 第5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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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心里比谁都清楚,和她之间,是不可能有结果的。
  
  可事到临头,他还是忍不住觉得难过。
  
  她和沈玠即将是夫妻这段时间以来,这两个字像个魔咒一样缠在了他的意识里,任他如何努力,都无法彻底去忽视。
  
  樱雪奔出院门时,正看到沈玠于对面院子的槐树下负手而立,他表情看上去有些恍惚,不知在想些什么。
  
  想了想,樱雪的步子慢了下来,反手踱着步子慢吞吞地靠了过去。
  
  “沈公子气色不太好,不如我帮你把脉看看?”
  
  “不必,多谢周公子的美意,我很好。”沈玠的表情瞬间就恢复了惯然的淡漠。他眼角的余光早就看到樱雪脸色不愉地从对面出来的,细细一想,这内中原因多半与他有关。
  
  “烟烟救回来的人你不去关心一下?”樱雪晶亮的眸子里透着一丝不解,“那可是她很重要的人呢。”为了宇皇子,他最近一直在来回奔波,为何沈玠却连问都不问一声?这样可实在不像是他的作风。
  
  沈玠漠然地垂下了眼帘,抬手摸了摸痛得麻木的下颌,“无妨,既是一家人,总是要见面的。”不是他不想去,而她不想让他去,他有什么办法?
  
  那‘一家人’三个字听得樱雪暗暗磨牙,见沈玠摸着下颌脸庞微肿顿时就明白了过来。显然,将舒妙烟的胳臂都咬出血来的罪魅祸首,可不正是眼前这人?
  
  “听说你被怀王抓走关了半日,其中经过想必凶险。”樱雪冷冷地扬起了眉,带着怀疑和审视的目光漫不经心地落到了沈玠身上,“那怀王荒/淫好色,你的清白”听说那怀王被抓到的时候衣不蔽体,而沈玠也受了伤,舒妙烟的别扭,难不成竟是吃醋了?可她与沈玠才见过几面——何至于那么在乎?
  
  “清白?”沈玠眸光闪了闪,唇角扬起一抹淡淡嘲弄的笑,“昨天夜里她已经亲身验证过了。”
  
  “你说什么?”樱雪一惊,脸色顿时就沉了下来。难道说她胳臂上的伤势竟是他们圆房所致婚期就在眼前,这女人就那么等不及了?她不是喜欢小竹笋吗?哪怕是邵含雨也行,为何会这么快就和眼前这人在一起?
  
  他不喜欢沈玠非常非常不喜欢。
  
  “你就那么迫不急待要向她证明你的清白?还是借此机会生米煮成熟饭?”樱雪丢下一抹讥诮的笑,扭头就走。
  
  圆房就圆房,有什么了不起。总有一天,他也会离她更近一步。
  
  沈玠冷冷地看着樱雪的背影许久,这才转身走上台阶,回房。
  
  ————
  
  第二天晚上,刚用过晚膳,沈玠就被舒妙烟目无表情地拎上了马车。
  
  “要去哪里?”他错愕地开口询问,结果却换来她一个冷嗖嗖的眼刀子。
  
  “你不想走就留在蓉城,也可以。”舒妙烟显然没有什么耐心。
  
  沈玠委屈地弯了弯唇,“你总要告诉我,打算去哪里吧”
  
  舒妙烟皱眉看了他一眼,好一会,吐出两个字,“回京。”
  
  “啊?”沈玠正要再问,却在见到掀帘进入马车的樱雪时噤了声。
  
  怎么这个人也跟着去?他四下环顾了一圈,轻轻蹙起了眉。
  
  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乔安眉不在。舒妙烟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樱雪冷冰冰地看了眼沈玠,转头示意身后的两名小厮搬进了一个人,小心翼翼地搁到了车上最大的锦塌上。
  
  那是个容貌清绝的男子,看上去三十多岁,脸色略微有点苍白。
  
  “将军”沈玠转头看向舒妙烟。难道——竟是宇皇子?
  
  “舅舅。”舒妙烟睨他一眼,低低唤了一句算是解释。
  
  待两个小厮将宇皇子放下,她大步冲了过去,在他的旁边坐了下来。
  
  “烟儿。”宇皇子的声音沙哑而僵硬,吐字明显有些费力,“为何急着走?”
  
  “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相信我,舅舅。”舒妙烟紧抿的唇角渐渐柔和,握着宇皇子的手用了用力,眼底闪过一丝坚定之色。
  
  宇皇子迟疑了一下,轻轻点了点头。
  
  舒妙烟神情略缓,侧身指向沈玠,淡道,“这是子瑜,左相之孙。再过两个月,我会与他成亲。”她语气极为平淡,完全听不出任何喜悦之情。
  
  沈玠心里一凛,苦笑着走上前。不知为何,他总觉得那成亲两个字从她嘴里说出来有点憎恨的意味。
  
  “见过舅舅。”沈玠走到宇皇子的面前乖顺地行礼。
  
  “左相之孙?”宇皇子黑玉似的眸中闪过一丝异色。他紧紧地盯着沈玠看了许久,眉间渐渐漾起一层难抑的激动之色,“你是路辰的孩子?”
  
  这孩子的眉目像极了当年与他齐名的辰公子,那路辰正是嫁给了沈相之女——
  
  “你爹可好?”不待沈玠回答,他又急切地追问了一句。
  
  沈玠清亮的眸子立时染上了一层雾色,声音里有明显的颤动,“爹亲尚好,不过我娘早就已经不在人世了。”他长相随了父亲,能够这样一眼就认出他,眼前的人肯定是宇皇子没错了。
  
  自小他父亲没少向他提到这位风华绝代的宇皇子,语气感慨良多。可言语间再多的渲染,还是比不上眼前真人的风姿。
  
  如果爹亲知道他一直惺惺相惜的人尚在人世,也该是喜出望外的吧?
  
  “舅舅!”舒妙烟忽然开口,几乎有些蛮横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子瑜,回京这一路上舅舅就交给你和小雪两人照顾,我不希望他有任何闪失。”
  
  每次面对沈玠她总有些难以控制自己情绪。当听到他母亲已经不在人世的消息,她心里就有些莫名的不舒坦。当年,小竹笋告诉她他母亲早逝,那时她是满心怜惜的,可如今对着沈玠,明显是同一个人,她却连半句安慰的话也说不出口。
  
  “你”沈玠忍下满腹疑问,转头看了看樱雪,认真地点头,“将军请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舅舅。”
  
  “好,马上就要启程了。因为急着赶路,这一路上肯定颠簸辛苦,你们注意照顾好自己。”舒妙烟匆匆交待了一句话,就和千安两人掀帘出了马车。
  
  樱雪自进马车起就一直沉默,此时忽而轻声一笑,有些自嘲地叹了口气——
  
  她如此郑重地将舅舅交托给他和沈玠,到底算不算是对他真正的信任呢?
  
  而他,却一直不敢去要那个答案。
  
  “等等!且慢!”远远的,马车外传来一阵急锣密鼓似的马蹄声,响亮的声音瞬时就移到了车门外,“烟儿,你怎么说走就走!”
  
  赶来的人正是郑初鸣,她神情疲惫,衣袂沾满了灰尘,明显是仓促追过来的。
  
  舒妙烟已经坐在了玉狮子身上,见她脸有愠色,只淡淡地颌首解释了一句,“姑姑,我有急事回京,就不多留了,过几天我会派人送信过来。”
  
  “你到底有什么事不能告诉我?”郑初鸣一脸愠恼,伸手急急地抓住玉狮子的缰绳,“不说清楚不许走!”
  
  “军中要务,无可奉告。”舒妙烟冷冷地丢下一句话,‘啪’地一声甩下疆绳,率先便向前冲去。
  
  军中要务?郑初鸣一怔,愣愣地看着她的背影,眉头渐渐拧成了一团。
  
  舒妙烟身后的数名安亲军见状,立马策马跟上了去,整个队伍随之启动,浩浩荡荡地驶出蓉城。
  
  一路上舒妙烟出奇地沉默,连往常嘴角常挂着的那抹浅淡的笑意也消失不见,神情凝重中带了些阴沉。
  
  “将军。”沈绯瞅了个机会凑了过去,低声道,“有什么事不妨告诉下官,也好有个准备。”
  
  舒妙烟眸子沉了沉,淡道,“抱歉,原本不想将你们沈家牵扯进来,但现今形势所逼,不得不牵连你们了,”说到这里,她回头看了眼车内偶尔传来低语的马车,又道,“子瑜他是我的人,如今想要撇清也不可能了。”
  
  沈绯有片刻的怔忡,随后似是想到了什么,霍然笑道,“下官相信,将军不会做任何不利玠儿的事情。”
  
  “不错。”舒妙烟紧紧抿住了唇,不再开口。
  
  近暮时分,队伍赶到了海棠谷。
  
  舒妙烟勒马停步,举目四下打量着眼前景如仙境的海棠花谷,嘴角缓缓勾起一抹讽笑。
  
  “将军,今天可还是住在福来?”千安策马上前询问。
  
  “不错。”舒妙烟点点头,微微眯起了眸子,“你去安顿一下,我出去走走。”
  
  “是!”千安应声,犹豫了一下,又道,“将军去哪里,属下派几人随行方好。”
  
  “不必,我今晚有约。”舒妙烟勾了勾唇,回头深深地看了眼正小心扶着宇皇子下车的沈玠。
  
  她其实很想知道,如果得知今晚她要与舒妙泉见面,他会站在谁的一边?
  
  像是察觉到她的注视,沈玠轻轻抬起了头,朝她浅浅一笑。
  
  直待她的背影一点点的消失在暮色的尽头,他才收回了视线。
  
  其实,他也很想知道,到底在她心目中,他有多重要?
  






八月之期'VIP'
  

  添了几分朦胧美,淡色月光柔柔地洒下,像是漫步在绝仙境。
  
  四周花林在月色下显得迷离又神秘,枯草气息随着冬日微风从四面八方包围而来,令人茫然间就陷入挣脱不得沉沦。
  
  不过,此时舒妙烟没有什么欣赏景致雅兴。
  
  舒妙泉将见面地点定在两生涧这个地方,不得不说是煞费苦心,甚至是带了绝妙讽刺。
  
  身凤阿剑隐隐散发着铿锵之意,想到之前邵家在此举行那场别开生面葬礼,她全身血液都沸腾了起来——
  
  如果邵家幕后之人是怀王也就罢了,可那藏匿在蓉城邵家别院中女人,明明是个冒牌货,那人背后,又是谁在费尽心思引她入局呢?
  
  一阵细碎草叶悉索声在身后响起,有零乱花瓣顺着风向过来,带了些并不友善气息。
  
  “出来吧!”舒妙烟转过身,微微眯起了眼睛。
  
  只是一会,那空茫景致中,缓缓走出了一道深色人影——三皇女舒妙泉。
  
  舒妙泉依旧是一副温文尔雅模样,脸部深邃轮廓在月光下显得分外优雅,“妙烟,许久不见,别来无恙?”
  
  舒妙烟眼角余光四下略略一扫,眸底漾起一抹微微讽意,“妙泉,你还是那么虚伪。这段时日你在蓉城默默‘保护’我,何曾有别来无恙之说?”
  
  “呵”舒妙泉神情一顿,不以为意地轻笑,“其实虚伪也没什么不好,至少不至于针锋相对,不是吗?”
  
  “那倒也是。”舒妙烟淡淡睨她一眼,“不过虚伪是一种境界,适可而止就好。至于你,我觉得还不配和我针锋相对。”
  
  舒妙泉脸色微微一变,眸底有沉沉怒意积聚而来,却隐忍不发,“哼,看来你已经知道了不少事情。”
  
  “不过,你既然知道,又为何敢单独来赴约?”
  
  舒妙烟风轻云淡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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