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秦不暮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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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秦不暮楚- 第1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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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服药,等第三天的时候,她那点头晕恶心的症状竟一点不剩了,每天都是喜洋洋的,只看得秦昭忍不住吐槽:“果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这高兴地连船都不晕了”

    从江宁到开封,行船不过二十天,三月初五,一行人到了开封。

    下了船,一行人便看到穆维,连瑜,许继三人带着仆从迎了上来,一个个笑意满满,秦节早知道穆维在开封帮他买好了房子,这会儿一问,连瑜居然也买了一座宅院:原来前阵子朝堂变动,颇有一大批官员下马。这些人仕途无望,自然不会在居大不易的开封继续耗下去,纷纷委托了中人将房子出售,这种情况下房子好找,且价格公道。

    穆维年前来开封的时候便几乎把秦节手边能带的现钱都带上了,秦节走在路上的时候得到消息,说穆维定下来价值八万五千两的一个宅子,钱不够,先付了一半儿,不过已经签好了协议,只等秦节过来付另一半儿的钱外加签正式的契约。

    秦节等人对穆维一向放心,可当初也被这个价格震了一下,穆维信里说是普通的四进院子,大大小小统共大概有五十多间房子,五十多间房子就花了□□万两,平均每间房子的造价高达一千五百——这显然是地价贵的缘故。

    虽然房子十分的贵,可市价如此,这已经急着抛售的价钱了,而穆维选的房子确实不错:这是前鸿胪寺卿的房子,虽然在巷子里,可出门拐两个弯就到御街上了,称得上是闹中取静,且房子实在是精致。虽然占地不算大,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有个小花园儿,地方不算大,房子不算多,不过建的精致,除了主院以外,其他的院子分割的都很小,每个院子房间不多的格局最适合秦家这样子人口不多,但成分杂乱的家庭了,独立空间很重要啊!众人赶紧安顿下来,各自吩咐下人整理行李不提。

    歇了几日,秦节把房子的余款付了,把一应房契什么的彻底弄好,便跑去衙门报道,而其他人则继续规整东西。冯先生最悠闲,因为还没安定下来无法开课,她便换了道袍跑出去逛街,只把秦昭雷的够呛:我的亲娘唉,昨天还说岁数大了,累的只想躺上三天三夜不动弹,这一转眼便打扮的水灵灵地去逛街了,这得有多大的精神头啊!

    这边冯先生刚出门,那边下人来报,杨艳辉过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换地图哈哈哈哈

 第一百三十章

    秦昭一得了消息;赶紧收拾好了跑到父亲的书房,还没进门便听到里头有些熟悉的声音:“也不算寂寞;在这里交的朋友反倒更多些!”

    然后是秦节的声音:“不错,这边与你身份相当的少年多的是,想要交朋友自然不像在江宁那边难寻。只是切莫只顾得玩耍;耽误了学业”

    秦昭在门口轻轻咳嗽一声;然后走了进去。

    一年没见,杨艳辉的变化不小。原本前几年年秦昭窜个头;已经比杨艳辉高上半头了,可是不过一年没见,杨艳辉便又追了上来;这会儿带着紫金冠;显得比秦昭还要高一点儿。脸上的婴儿肥也早就褪去了,面颊跟下巴显出了少年的棱角。他一见到秦昭便笑了起来:“昭姐姐一向好啊!”

    杨艳辉的声音微微有些哑,不似过去那样清脆,让秦昭听起来觉得怪怪的,这会儿见他比自己高了,长相也是个少年的模样了,有心像过去那样大咧咧地说一句:“你这家伙长得倒是蛮快的!”可话到嘴边却不知怎地,怎么也说不出来,只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老老实实地垂首站在那里不知道说什么好。

    秦昭不吭声,杨艳辉似乎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一时间两个人傻呵呵地站在那里,全都低了头,愣了一下又同时抬起头看对方,不止怎地竟齐齐红了脸。

    一旁的连瑜突然发出大笑声:“哈哈哈两个小屁孩儿这就知道害羞了啊!”

    煞风景莫过如此!连瑜这一句话不要紧,秦昭哪里还顾得害羞,扭头叫道:“谁是小屁孩儿!你才比我们大几岁!”

    屋里的几个大人见此情形,都忍不住笑了起来。秦昭跟杨艳辉定亲的事情在自家并不算秘密,连瑜拿来打趣也并不奇怪。只是被长辈们打趣,秦昭不敢吭声,被连瑜打趣,她却是要争辩几句的,谁知这次连瑜却是逗她斗上了瘾,笑道:“我是十二郎的师傅,这么一算,日后你也要叫我老师呢!这可跟年纪大小没关系!”

    秦昭闻言,大大地翻了个白眼,不再理他,也把那羞窘之意去了大半儿,大大方方跟杨艳辉说起话来,杨艳辉离开父母来到开封虽然不过一年,但这种远离亲人的生活显然非常磨练人,眼见着便成熟了许多,这会儿秦昭跟他说起话来,便有了同龄人的感觉,再不觉得他是个小屁孩儿了。

    “家中的房舍虽然打扫出来了,可只有我一个人去住,也没什么意思,白白花钱罢了!所以这一年一直都是住在学校里。倒是师傅新买了房子,说了等收拾好了给我留个小院子,偶尔可以过去住住。”

    原来连瑜决定在开封定居,所以一考完试便跟着中人满开封地转悠找合适的房子。他虽然才做了两三年生意,家底儿却并不比秦节差:秦节那八万多两银子几乎把他家里能动用的现钱全都拿出来了,可对连瑜来说,八万两只需半年便赚的回来,所以挑起房子来格外的挑剔,挑来选去,挑中了离秦昭家不远的一个宅子。直接付了全款买下来了,不过他龟毛的很,嫌弃那房子住得不舒坦,捎了信回去

    说起这个来,秦节便提醒道:“若是无瑕这次能金榜题名,只怕婚事也该定下了。”

    连瑜笑道:“我才二十岁,很是不急。”

    杨艳辉如今年纪渐长,交际面也逛了许多,一听说这个问题便忍不住笑道:“师傅自然不急,可是开封城里凡有待嫁女儿的官宦人家,名商巨贾可全都眼巴巴地盯着呢!只怕过几日一放榜,便有人当场把师傅捉去做女婿呢!”

    榜下捉婿的风俗从前朝传过来,当然不可能是真的绑了女婿就走,但打听了未曾婚配的才名远播的举子,只待揭榜便上前提亲的比比皆是:两方媒人撞上,当场打起来的有之;明明已经有了妻室却佯称没有娶妻,骗了富商家的女儿赚了一大笔嫁妆,日后因骗婚把官司打到皇帝面前的事儿也不是没有过再比如连瑜的父亲连曾,某种意义上不也是被人家榜下捉婿,不肯抛弃发妻结果落得一生落魄么?

    三年一度的揭榜时刻,是国家选人才的时候,是士子们鱼跃龙门的时候,也是各种狗血大戏轮番登场的时候,这会儿秦节提起这个,自然是担心连瑜一个不慎,也走了他父亲的老路:他早看出来了,连瑜虽然风流,可在脾气犟这方面深的他父亲的真传,只怕在婚事上谁也别想勉强了他去,可是天子脚下,遍地权贵,哪里是连瑜可以任性的地方?

    说到这问题,穆维倒是不算担心:“无瑕从正月里过来开封,这两个月没少参加文人骚客的聚会,只怕他风流的名声已经传出去了,而且有他父亲为了发妻拒绝做白相女婿的事情在前,又有他当街打了福顺县主的事情在后,谁不知道他跟他父亲一样倔,且在这方面是宁死也要风流,死不悔改宁折不弯的?谁又会触这个霉头勉强他来着? ”

    宁死也要风流,死不悔改,宁折不弯这一串儿的形容放在一起十分的诡异,只听得秦昭差点笑出来,虽觉得好笑,但大人们说起这些婚嫁之事她在场听着实在不妥,便找了个借口退了出去,杨艳辉见状,便也跟了出去。秦节知道他们小儿女自有体积话要讲,也不多问,笑眯眯地由他们去了。

    两个人前后走出来,杨艳辉笑道:“穆先生生怕秦叔叔担心,其实这算什么大事儿呢?师傅的名气摆在那里,只要他顺利地金榜题名,等闲人是不敢勉强他的,开封这么多名门淑女,师傅就算再挑剔,也总能找个合适的娶进门。”

    秦昭听杨艳辉这么说,忍不住驳道:“无瑕哥哥那么风流,真爱惜女儿,怎么忍心把女儿许给这样的人? ”

    杨艳辉破有些不以为然:“师傅今年才二十岁,若是考中了进士绝对是前途无量,更别说他年纪轻轻便赚得偌大的家业,虽然说父母都不在了,听着很不吉利,但谁不知道他父亲遭难与那白奸相有关?这须得怪不到他头上。我有好几个同学都跟我打听师傅的情况,只怕一揭榜,便有人找到秦叔叔这边提亲呢!前程面前,风流什么的真算不得什么毛病!”

    秦昭有些不满:“风流怎么就不算毛病了?洁身自好的人多了去了,我外祖母当日为我娘选中了爹爹,就是因为他为人正派啊!十二郎,你也觉得男人风流才正常?”

    杨艳辉看看秦昭,觉得她这幅紧张兮兮的样子蛮好玩的,忍不住笑道:“你放心,我定不会像师傅这般还没成亲便弄得红颜知己满天下的!再说我又没王位,哪里养得起那许多姬妾来?”

    秦昭心里不太痛快,要她想着,杨艳辉总要说一句:“我有你便够了”这样的话才见真心实意。又觉得杨艳辉这话里漏洞甚多:不会像连瑜这般成亲前如何如何,难道成亲以后便可以如何如何了?养不起就不养,那养得起就要养许多了?秦昭心中不爽,可要因为这个便去使性子闹气也不是回事儿,一年没见了,哪能见面就争执?便没接这个话茬,转而去谈论别的东西,只是到底心里存了疙瘩,再说起话来,兴致便不那么高了。

    杨艳辉也是千娇百宠的长大,向来只有别人讨好他,哪需去对别人察言观色?虽然出来这一年在人际方面也长进不少,但秦昭是他的未婚妻,也认识了几年了,关系一向亲密,他对她自然不像对那些出身比他还高贵的同学那般小心谨慎。这些事情本就是要看个用心,他把秦昭自己人,熟络惯了,也随便惯了,又哪里察觉得了秦昭这点小女儿的心思,毫无所觉地继续说说笑笑,只把秦昭憋得够呛:凭你怎么憋闷,人家根本不知道,便是想要发脾气都不知道如何发起,真是气煞人也!

    秦昭心里的这点小别扭,闷在心里竟不知道跟谁说起,直到杨艳辉离去,她心里还是不大舒坦。秦节跟穆维都有事情要忙,也没注意她态度上的那点抑郁,倒是第二天又上门做客的连瑜觉得她似乎不高兴,忍不住问道:“小阿昭这是怎么了?似乎是不大高兴?莫不是因为十二郎如今不跟你一处念书,舍不得了?”

    秦昭本就因为杨艳辉的话不爽快,而连瑜恰好是他们谈起那个不愉快的话题的罪魁祸首,闻言忍不住道:“有甚么舍不得的?过去一年多他不在,我还不是快快活活的?”

    连瑜一听这话,越发确定她是跟杨艳辉闹别扭了,笑嘻嘻地说:“果然是十二郎得罪了你!竟惹了我们小阿昭生气,真是该打!我这就去与你出气去!”说着便要往往外走。

    秦昭本就不痛快,被连瑜这般打趣,越发恼火,不禁怒道:“无瑕哥哥莫要添乱了,你能出得什么气?你便是那最风流的,难道还能替我劝他日后不要纳妾不成?”

    连瑜一听这话,扭过身来皱眉道:“怎么,十二郎身边有通房了不成?”连瑜提都没提妾这个字,杨十二郎的父亲固然糊里糊涂,可十二郎本人倒不是那等没成亲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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