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有办法摆弄我那个狼心狗肺的爹。”
“可那都不是我想的。我没办法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我也不想用别的办法折磨我那个爹:或许有人觉得反正是报仇,怎么报仇不是报?可我不那么想,我的娘死的窝囊,我要堂堂正正都给她报仇,堂堂正正地把那个老家伙送到监牢里,堂堂正正地把她从穆家的祖坟里迁出来:我能想得出,她那么胆小,一定不想死了还要跟这狼心狗肺的一家人住在一起”
“我求的,跟这些人想的,从来不是一种东西。”穆维说罢这些,看着秦昭道:“你父亲罚你,这没什么错,以他的观点,你确实错了,我现在说这些,也不是想要证明你父亲罚错了打错了,我就是告诉你,许多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绝对。你可以为自己的错误反省,但你没你想得那么糟糕,明白么?”
秦昭听了一通,脑子有些乱,但穆维大概的意思她是明白了的,心里也敞亮了不少:“我明白您的意思,其我有错,但大可不必妄自菲薄,我没那么坏,对么?”
穆维微微一笑:“你说呢?”
秦昭的眼圈又红了,差点再次哭出来:“穆叔叔,你真好”
穆维撇撇嘴:“我才不好呢,你爹的眼里,只有连益之那样的人才是好人咧!”
秦昭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么说起来,连伯伯便是那种以圣人的标准要求自己的的人了吧?”
穆维哼了一声:“可不是,他是圣人,你爹是大好人,我呢,跟他们一比那就正经是小人坏人”
秦昭大汗:“连伯伯到底哪里招您了啊?”
穆维撇嘴:“我就是看不上这家伙那副圣人样!”
秦昭大汗:“就是您说的做人的标准不同是吧他也看不惯您?”
穆维咬牙切齿:“他怎么会看不惯我,他是圣人啊,对我好着呢!自己的日子过得一塌糊涂,还整日操心别人,整天操心这个操心那个,为国为民啊大公无私啊。到最后落得两口子死了连口好棺材都买不起,若不是你爹爹,他儿子怕是死在街头都没人管了。他做什么圣人?蠢货!”
秦昭愣了一下,脱口而出:“所以您根本就是对他爱之深责之切!”
穆维一句话憋在嗓子里,大声地咳嗽起来,好容易停下来,指着秦昭道:“不会说话就给我闭嘴!”
秦昭吐吐舌头,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不敢再胡说八道,只笑嘻嘻拿了棋盘过来缠着穆维与她下一局。
作者有话要说:早说了穆叔叔很重要了哈哈哈
第三十四章
被穆维这么一说;秦昭第二天裹着个猪蹄子手便跑去找许先生上课去了,许先生并没有问她的手是怎么回事儿;只是让她把这几天连的字都拿过来给他看;又考了考她功课;只说了句‘业精于勤荒于嬉’便继续给秦昭讲课了。
秦昭心里惭愧,老老实实读书,下午又去冯先生那里,惊讶地发现冯先生穿着道袍;梳着个道姑髻,道骨仙风地站在院子里,顿时觉得囧囧有神:“先生,您这几日去看望老友,莫不是跟仙师们聊的多了,也看破红尘了不成?”
冯先生甩了一下手中浮沉:“我只是觉得这身打扮挺出尘的,你觉得呢?”
秦昭对这个回答一点都不意外,她早就看出来了;她这位先生除去“节妇”“贞女”这类的听着唬人的名头,本质上就是个特别讲究,各种龟毛,绝对不肯委屈自己的风雅女人,觉得道袍好看就做一身穿来这种事儿一点都不稀罕,幸亏她不觉得尼姑打扮好看,不然说不准还真的会剃了头发扮师太去呢!
冯先生看看秦昭的手:“唉,看来还是不能弹琴,今日便练习觐见皇后的跪拜礼好了”
秦昭囧了:“冯先生,学这个有用么?”
冯先生笑道:“十有□□是没用的,不过书到用时方恨少,礼到用时就来不及了!反正你又不能弹琴,来来,今天便练习如何磕头磕的好看啊!”
秦昭顿时泪了:“呜呜呜先生我知道错了,再也不偷懒缺课了。”
冯先生道:“你有什么错的啊?我乐得你天天不上课,我便可以腾出时间游玩访友,多自在啊!你若是真不想学这个,也没关系,大家闺秀,谁还真不懂这些礼仪呢?你父亲特特地请我过来,只是不想你做得比别人差了,不想你日后被说成无人教养。这会儿你挨了父亲的责打,便不来上课,日后你要是在我这里做错了什么,我是罚你还是不罚你?想想还是算了,你爱学就学,不爱学呢,我也不勉强”
冯先生的话越说越重,秦昭只觉得头都抬不起来了,忍不住呜呜地哭了起来:“我知道错了,先生,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不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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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昭虽然幼年丧母,可是秦节对她的爱护让她没受过半点委屈,所以这次被罚,秦昭的反应才这么大,好在她并非被骄纵的完全不懂事儿了的孩子,知道自己做错了,又知道自己这知错的态度实在摆的不端正,也不像前几日办错了事情那样只顾着闷气了,而是乖乖地跑去见秦节,承认自己因为怕人笑话,又钻了牛角尖,憋在院子里不上课是不对的。秦节对这个女儿向来千依百顺,知道她因为手肿了不肯出门,心疼都来不及,那还顾得怪她,连说自己下手太狠,又把秦昭的手拽来看了半晌,心疼的够呛,当即表示秦昭的手一好,便让她在家里请客,招待几个新认识的朋友
秦昭被自己父亲弄得哭笑不得,明明是她做错了事儿才挨罚,结果她自己还没怎么样呢,先把她爹给心疼的够呛越发觉得自己何其幸运,有这样一位好父亲,日后真不能再这样身在福中不知福了!
又过了两日,秦昭的手彻底好了,便亲手写了帖子,请柏知县家的几位姑娘过来玩,又想起娄通判家的那位千金看着也挺投缘的,便给娄千金也写了个帖子,一并把女孩子们都请来玩儿。
柏知县家的姑娘们接到帖子,回帖说一定来,第二天七仙女竟然齐齐驾到,娄通判家的千金也过来了因为只是日常女孩子们之间的交往,并不像吴王府的那次宴会那么正式,所以大家都是家常的打扮,女孩子们不过是相互交换个帕子啊荷包之类的小礼物。娄千金名唤素娥,与秦昭同岁,两个人十分谈得来。柏知县家的女儿们其实各有各的小名,可是女孩子太多,别说外人,自家亲戚叫起来都容易混,索性就大娘二娘三娘这么叫起来了,秦昭便也从善如流,只称“某某娘”。
秦家的厨子是从杭州带来的,颇会做些苏杭菜,秦昭留众人在家吃了一顿便饭,得了不少的称赞,饭罢又领了姑娘们去骚扰冯先生,果然替冯先生赚来一群小粉丝:她们过去的时候,冯先生正在抚琴,那琴弹得回旋往复却有平和沉稳,让人听了便觉得心境不由得平和起来。待进了院子,见冯先生一身素衣,坐在一片湘竹前,只看得小姑娘们眼睛都直了,恍若见了天仙一般。
冯文今年二十九岁,正处于一个女人最富魅力的时候,小姑娘们平日里见到的这个年纪的已婚妇人,但凡有点身份的,无不走着端庄娴雅的路子,这年纪已经开始往老气里打扮了,可是冯文不一样,她有着成熟女人的魅力,又依然保持了青春少女的活力,她生活讲究保养得宜,有长辈的尊严又不失年轻女子的活泼,故而这些女孩子一见冯先生便被迷住了,这简直就是她们为之努力的方向啊!
自己的老师被被人喜欢,秦昭与有荣焉,其他女孩子们在秦昭这里看了漂亮的兰花,吃了杭州菜,又见了这么一位美人老师,听了前朝古琴弹出来的仙乐,最后还向冯先生请教了一些问题,走的时候又戴上了吴嫂子做的点心,也算是成兴而归。至此,秦昭跟江宁城中的闺秀们便逐渐熟悉了起来,又过了两日,新任通判娄仪的夫人举行小宴,请同僚们的家眷聚会,也没忘了让女儿给秦昭单写了个帖子,让秦昭过来跟小姑娘们聚聚。
至此,秦昭总算开始了正常的社交生活。每天上课,学习,闲来无事的时候出去街上逛逛,有时候跟给别的小姑娘交往交往,日子越发地充实起来。秦昭觉得最近这阵子,比过去的几年中的快活时光加到一起都要多,每天都是高高兴兴的。
跟女孩子们的交往多了,知道的八卦也就多了,比如城里哪家的绣娘活儿做的最精细,哪个书店的书本最齐全,又比如今年秋闱那个秀才的呼声最高在这个话题里,连瑜的名字出现的越来越频繁。
“也不知道那位据说才高八斗的连郎是不是真的长得像人们说的那么美貌?”问话的是娄素娥。她跟秦昭同岁,年纪还小,提起书生才子什么的并不像那些正在谈婚论嫁的姑娘那般矜持。
柏四娘咯咯地笑起来:“怎么用美貌这个词儿呢?他又不是个姑娘。”
娄素娥道:“还是上回在贺姐姐家玩,听别的姑娘说的,说一群秀才在汇英楼上聚会,童姐姐家的兄弟那日做东,又给每位秀才请了一位小姐相陪,那日连无暇去晚了一点,结果等他坐到位置上,负责陪他的小姐掩面而去,称自己生的丑陋,坐在连郎身边自惭形秽”
柏四娘忍不住笑道:“有这种事儿?我竟没听说过!”
秦昭在一边也暗想,我勒个去这么狗血的剧目自己竟然没听说!!
童绿欣笑道:“是有这回事儿的,也难怪你没听说过,这样的事情,家里人便是知道了,又有谁专门在我们面前说呢?也就是咱们女孩子自己私下里谈谈罢了。要说这连无暇的长相大概是真的没得挑了吧?我的几个兄弟都说从没见过生的那般好的,虽然为人有些狂放,但才学实在是好,如此风流人物,今年的名次怕是差不了!”
秦昭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靠着一张脸把个女伎羞走算什么风流人物啊”
童绿欣解释道:“亲妹妹误会连无瑕了。那天其实是我哥哥没把事情办妥,本是请接女伎过来弹唱助兴,因是为了弹唱,所以在容貌上并没有太讲究。结果唱了几曲之后,有几位书生便索性喊那几个女伎过来陪酒,有位琴师容貌不佳,便被晾在一边,后来连无瑕来了,见她坐在角落里没人理,便叫她陪自己喝酒,那女伎被冷落了半日,见连无暇如此容貌,又态度温和,十分不好意思,这才说自己生的丑陋,实在不敢坐在连无暇旁”
娄素娥笑道:“你别扯这些,快说最重要的那句话!”
童绿欣瞪了娄素娥一眼:“就你心急!”说着叹道:“这连无暇确实不是一般人,一般人遇到这还种事儿,便是最好的,也就是劝慰那女子她长得不丑之类的,结果连无暇却笑着说:‘这世上那有谁能让所有人都觉得漂亮,情人眼里出西施,我看小姐便觉得十分的美。 ’那女伎顿时当场就哭了,说听了连郎这句话,便是立刻死了也甘心”
秦昭一口老血喷出来,所有人都觉得丑的女伎,偏连无暇觉得好看,那这家伙夸自己可爱漂亮这种话绝对要打个折扣了真的不是审美有问题么?
柏二娘击掌叹道:“‘情人眼里出西施’,这句话说的真不是一般的妙。”
贺秋容在一旁嗤笑道:“不过是个油嘴滑舌的风流种子罢了,也值得你们迷成这样!”
娄素娥翻了个白眼:“你不爱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