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嫁皇妃帝宫沉浮: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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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嫁皇妃帝宫沉浮:妃- 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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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一夜承欢

  

  一溜初起的宫灯簇拥着坠着七宝琉璃的恩车缓缓行去,寂静无声的宫墙夹道,旦听得太监们轻快的步声。

  恩车停下的地方,宫门是开启的。

  一蒙着雪色面纱的女子,被迎往恩车。

  今晚,是她的侍寝之夜。

  第一夜,也是最后一夜。

  因为,帝王临幸她后,天明,即会将她赐死。

  她一步一步,走向恩车,车帘放下,她明媚的眸子里,并没有一分惧怕,仅是淡定安然。

  一夜承欢,迎接她的,便是死亡。

  这,是她的命。

  身为罪妃,该有的命

  而她的命,在那一年,那一夜,才发生阴差阳错的逆转


第一卷 若只如初见  第一章 初邂君(01)

  

  那一夜,是上元佳节。

  从除夕开始,巽朝的都城檀寻断断续续连下几场雪,到了这一日,总算是放了晴。也使得一年一度的花灯会如期举行。

  纳兰府阖府的男眷都会往檀寻城赏灯,而未出阁的女眷却并不能去。

  因为,纳兰一氏,是巽朝除帝王天家外,最具威望的家族。

  纵不是近支王爷,襄王纳兰敬德因着赫赫的战功,终被册为世袭和硕王爷,手握重兵。

  是以,纳兰府的家规更是严于其他世家。

  可,在那一夜,纳兰敬德的掌上明珠,纳兰夕颜,抵不过外头焰火满天的热闹,一时耐不住,同丫鬟碧落骗过奶妈,换了男装从角门溜出府去。

  为避免碰到府中之人,她特意戴了一张极其狰狞的小鬼面具走于喧哗的檀寻城街头。

  这,是她留在巽国的最后些许日子——

  巽国的皇帝轩辕聿,即将下旨把她许婚于夜国的皇帝百里南。

  只待进宫象征性参选秀女后,这道圣旨就会正式颁下,然后,她会随前来迎亲的夜帝百里南,同回夜国。

  对于这桩婚事,纳兰敬德并不反对,满朝上下亦是欢喜的。

  源于,当今天下,三国鼎立:巽国、夜国、斟国。

  巽、夜两国素来交好,现任国君,更是惺惺相惜。

  惟斟国的国主银啻苍,性格暴戾,并不与两国有任何往来。

  现在,随着巽、夜两国的联姻,势必使两国的关系更为紧密相连。毕竟,这种联姻不同于和亲,意味更是不同。

  但,对于纳兰夕颜来说,这仅意味着,她留在故国的日子,越来越短了。

  嫁什么人,从来不是她这样的女子,该去考虑的。她早知道,等到了年龄,就会象表姐们一样,进宫参选,倘若落选,再被一道圣旨指婚给朝中名门望族之后。

  这是世家千金的命数,于她,不会例外。

  所以,她该考虑的,是好好地享受每一刻属于她的快乐,这,才是最重要的。

  雀跃地走在街头,人,真挤啊。不知何时,碧落就与她被挤散了。

  独自一人,她并不害怕,径直往花灯最盛处走去,迎面却驰来一条舞龙的队伍,那栩栩如生的龙首,追逐着前面的火球,舞得煞是精彩,甬道两侧,满是百姓欢呼的声音。

  她往人堆前凑去,因着身子娇小,没几下,倒也让她凑到了最前面,恰好,那火球正舞滚到她跟前,她欢喜地叫了一声。

  随着这一声,骤然间,天地色变。

  一巨响,龙首追逐的火球蓦地炸开,似金色的焰火一般四下蜿蜒溅落。

  拥挤在甬道两旁的不少人被溅落的火舌灼伤,整个欢庆的街道,顿时陷入一种疯狂无措中。

  夕颜的袍角亦被火星子燎到,她下意识地用袖摆将那些火烬扑灭,已被一旁的人群挤得向后退去。

  甬道边,是积雪初融后化成的薄冰。

  冰,很滑。

  哪怕再熙熙攘攘,没有紧急的情况发生时,人都会避开这些薄冰,可,在此刻无措的疯狂逃离中,往往就会忽略这一切。

  这种忽略无疑是致命的。

  跑在前面的许多人滑倒,更多的人踏着倒下的身子,不管不顾地继续向前涌去。

  四周是此起彼伏惨绝人寰的尖叫,这种声音,渗进夕颜的耳中时,她有片刻的怔滞彷徨,不过,很快,她就定下心神。

  随人流朝一个方向逃离,显然,不是一个聪明的法子。即便她能避开脚底的薄冰,却并不能担保会不会因着后面人的推搡被绊于地。

  她停住随波逐流的步子,迅速拧身,往反方向奔去。

  这一转身,才发现,除了因火球炸开,迅速燃烧的火龙之外,舞龙队早不是杂耍的样子,人人手上都提着亮澄澄的钢刀,向不远处张灯结彩的泰远楼厮杀而去。

  泰远楼,是达官贵人上元节赏灯的去处,坐拥最美的街景,驻兵严密。

  此时,却俨然成了人间的修罗地狱。

  正是一场绝杀。


第一卷 若只如初见  第一章 初邂君(02)

  

  利刃沉闷的刺破甲胄,再刺入皮肉,那声音仿佛能刺透人的耳膜,直抵人的心中,更让她难耐的,是空气中弥漫的,越来越浓重的血腥气,以及甬道上,蜿蜒淌来的血水。

  夕颜的手,有些冰冷,她是害怕看到血的,从小到大,看到别人流出的血,她都会心悸。

  站在火龙旁,漫天的火光映在她那张小鬼面具上,投下一层深深浅浅的阴影。在这片阴影里,远远地,似乎有官兵朝这里赶来,但,疯狂避逃的百姓,早失去应有的秩序,互相践踏间,人越堵越多,只把官兵隔在了那侧。

  她来不及多想,现在,她站的地方,无疑并不安全。

  猫下身子,她试图从火龙的缝隙里钻到对面的小巷去,只这一钻,陡然看到,更多持着钢刀的人向这里涌来。

  她不清楚那些手持钢刀的人是谁,也不知道,府外的一切纵然新奇,却也是瞬息万变的。

  在她迄今为止的十三载中,她很少出府。

  除了每月月半往暮方庵茹素三日,其余时间,她都会待在纳兰府中,偶尔,有尚书令的二小姐慕湮过府,也仅限于后苑的相携游玩。

  对于这样的生活,如果说不厌倦,是假的。

  所以,她才会在远嫁夜国前的最后一个上元节,央求碧落带她出府。

  却没有想到,灯海璀灿的天堂,刹那,就化为人间地狱。

  府外的世界,原来,并非想象中那样美好。

  而现在,她必须要想个脱身的法子,毕竟手持钢刀的人离她越来越近。

  火龙!

  她突然有了主意,以袖遮住手,随后,握住火龙的把子,用全身力气疾速地将整条火龙一扯,火龙的龙身顺势便横亘于甬道中,也暂阻去了手持钢刀之人的路。

  手离把子,她朝对面的小巷飞快地奔去,耳边的呼呼风声,暂盖去了刺耳的厮杀声。

  巷很黑,没有一丝的灯光,两旁都是紧闭的门户,她有些跌跌撞撞地奔进巷中,不时望一眼身后,生怕有人追来。

  果不其然,没跑出多远,巷后出现明晃晃的冷冽之光,显是几名手持钢刀的人往里寻来。

  方才的举动,不过暂时让她得以脱身,这群看起来穷凶极恶的人,并不会放过一个阻住他们去路的人。

  她的手心微凉,但,她必须要冷静,也必须自己给自己寻得生路。

  死,不可怕,死无其所,才是最可怕的。

  巷子,很黑,这份黑暗,会让人恐惧,也是她脱身的掩护。

  不远处,是一处分岔路口,她用最快的速度奔去,边奔,边扯下袍子的一角碎布,待跑到分岔路口时,她略停步子,只将这块碎布,勾挂在转角处的栅栏上,而后,迅速俯低身子,往另外一个方向奔去。


 她奔去的那侧,豁然开朗,有明亮的灯火闪烁进她的眸底。

  凝睛再瞧时,那片灯火处,正是血光肃杀的明亮。

  兜绕了一圈,竟是到了泰远楼前。

  她不知道该止住步子还是转身往设了障眼布条的方向奔去。

  恰在这时,灯火深处,骤然显出一淡淡烟水蓝的身影。

  那是一名男子,佩戴着上元节的面具。

  在他身后,是绝杀渲染出的一片明亮,可,这张面具却犹如谪神般俊美。

  她望着这张面具,有一瞬的失神。

  她失神的踯躅仅是一瞬,就向男子奔去:

  “快躲起来!”

  放粗声音低哑地说出这句话。

  无疑,男子是逃离这场绝杀的一名百姓。

  因为,上元节,惟有逛灯市的百姓,会选择戴一个面具,也只有在样的节日,人,才能把自己的真实隐藏在面具后。

  倘若,没有这张面具,她不知道,迈出府门后,是否能这样随意。

  这么多年,似乎,父亲总刻意地把她藏起来,不让任何外人见到。

  她不知道这是为了什么。

  母亲说,因为,她是名门闺秀,所以,这是必须的。

  但,慕湮呢?

  身为尚书令的女儿,她不也是名门闺秀吗?

  对于这些,纵是心存疑惑,可,她知道,有些问题,即便再怎样问,或许都是没有答案的。

  这么多年,她在深闺中,除了努力让自己得到属于自个的快乐,另外,就是学会,永远不去多问任何一件事。

  没有答案,谁说,不会比较快乐呢?

  此刻,她环顾四周,一旁正是置堆垃圾的地方。

  没有任何犹豫地,她带着他奔到那处,跨过形形色色的垃圾,忍住那些难闻的气味,拿起最里面那个稍大的罗筐,道:

  “快!”

  面具男子一手接过罗筐,稍怔一下,旋即,用另一只手轻揽她的腰,一并蹲罩了进去。

  这,是唯一的一个罗筐。

  很大,能容得下俩人。

  现在,她是男儿装扮,自然无须有所避讳。

  泰远楼除了传来惨烈的尖叫声外,在这片尖叫里,那几名追着她的人,不多一会,就折了过来,该是那条巷子走到底,并未发现人,他们意识到,那块布条不过是个障眼术吧。

  其中一人,显然看到这垃圾置堆处,提着钢刀就朝这走来。

  夕颜尽量摒着呼吸,她身旁那名男子,更连一丝的呼吸声都听不到,只是,揽住她腰的手稍稍抽离开去。

  黑暗里,她仅看到,那把钢刀泛出明晃晃的光泽。

  今晚,虽有月,然,月华不过惨淡地在云后投射出一点点的芒华,甚至比不过钢刃的光泽。

  这光泽,湮进她的眼底,她觉得到恐惧。

  可,现在,恐惧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蹲在罗筐里,看来,也不能避过这场劫难。

第一卷 若只如初见  第一章 初邂君(03)

  

  提刀的男子越来越近,明晃晃的钢刀刺戳着外面的垃圾,眼见是要刺进罗筐内来,突然,一道银光闪过,那人,闷哼一声,应声倒下。

  她有些惊讶顺着银光的来处地转望向身边的男子,旦见他的手心,已然射出另外几道银光,银光过处,外面提刀的男子纷纷倒地。

  四周,很静。

  她的心跳声,并不静。

  做完这一切,男子伸手将罗筐掀起,长身玉立在月华下。

  他轻轻拂了一下衣袖上的尘土,手指洁白修长,如最美的玉雕一样。

  “躲,并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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