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一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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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第一嫁!- 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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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玖轻扬唇角,缓缓道:“王爷这身骑马装很好看,俗话说,人靠衣装马靠鞍,我就要这身骑马装!我家莲儿穿上这身衣服也一定像王爷一样威风,”
    榴莲已经被秦玖打击得麻木了,抱着花灯傻呆呆站着没说话。
    安陵王冷笑道:“这好办,便是十套也没问题,请姑娘告知住处,明日我派人送到府上。”
    秦玖玉手轻摇,眼底盈盈满带笑意,“王爷可能没明白我的意思,我只要你身上这一件,且现在就要。请王爷脱下,哦,方才忘记说了,里面的中衣也要的。”
    鹦哥儿扑棱一声飞到秦玖肩头上,咕噜着黑眼珠,助威道:“中衣也要,中衣也要脱光光,脱光光”它也知道脱了中衣就是脱光光了,不仅学得兴高采烈,还一副很期待很兴奋的模样。
    这会儿别说围观的众人,榴莲装傻也装不下去了,他几乎想跪下了。
    安陵王的侍从忍不住想冲上去将鹦哥儿的嘴缝上,被他一眼瞪了回去。
    安陵王波澜不惊的脸终于像湖面的冰一般,呈现出愤怒的裂纹。漆黑的眸中,划过一丝不易觉察的寒意。
    “姑娘确定要用我这身衣衫换?”他冷冷问道。
    秦玖点点头,鹦哥儿也点点头。
    安陵王不再说话,只是伸手解下身上的披风,随手扔给身后的侍从。然后,便开始解腰间的玉带。
    “王爷,你不必这样,这花灯我不要了。”扮作男子的裘衣女子从人群外挤了进来,快步走到安陵王面前说道。
    “无妨,我说了一定会给你的,你先退下。”颜夙一边说,一边解开了腰间的玉带,玄锦色骑马装敞开,露出了里面雪白的中衣。他冷笑着脱下,随手一扔,衣衫带着劲风向秦玖扑了过来。
    这衣衫来势凶猛,夹杂着一丝怒气,吓得鹦哥儿怪叫了一声,浑身羽毛竖了起来。
    秦玖伸手,红色的宽大袍袖里,露出一只莹白如玉的手腕,随意一捞,化解了铺面的怒气,将衣衫搭在了肩头上。
    安陵王再伸手,雪白的中衣如云朵般飘落而下。
    “这样可以了么?”安陵王淡淡望着秦玖,薄削的唇角勾起淡淡的笑意,长眸微阖,眸中锋芒隐现,周身更是散发着冷寒彻骨的气息。
    但不管他如何的冷酷,也不管他脱得多光。
    这都不能有损他是个好看的男子。
    何止好看呢!
    虽然只着一件白色里裤,但是他站在冬日寒冷的街上,丝毫没有畏冷之意。
    各色花灯的灯光透过人流的缝隙如轻纱般倾泻而下,笼罩住他白皙修长的身体。他全身上下没有一丝赘肉,灯光勾勒出他身体的线条,那样柔韧而流畅。
    他就那样自然而然站在那里,好似天经地义就应该站在那里一般,那样的遗世而独立,却又那样的和这街上的一切如此契合,一点也不显得突兀。
    他唇角挂着轻慢的笑意,长眸微眯,斜睨着秦玖。
    秦玖望着安陵王,望着他。
    多彩的灯光,熙攘的大街,与这一切融为一体的身姿
    她好似忘记了自己身处何地。
    她只觉得心中虚空一片,隐有冷意弥漫而上。
    鹦哥儿站在秦玖肩头,黑豆一般的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安陵王,好似喝醉了一般摇摇晃晃,站立不稳。
    秦玖伸手,“啪”拍了一下它的头,笑眯眯道:“黄毛儿,别忘了,你是公的!”


 ☆、朱颜改 第五章 吾心悦汝
    黄毛被秦玖这一拍,犹若受了打击般,一头栽到秦玖怀里一动也不动。
    秦玖伸手梳着黄毛翅上的白羽,一双妙目却在安陵王身上瞄了又瞄,撇了撇嘴,叹息道:“王爷还真没有幽默感,小女子只是开个玩笑,你还当真脱了。不过,王爷这胸、这背、这腰、这腿还真是啧啧真是美啊!这可比那盏花灯值钱多了!”
    玩笑?
    安陵王的侍从几乎要暴走了。他家王爷何曾被个女子如此戏弄过,又何曾被女子如此品评过!
    安陵王扬了扬眉,脸上连一丝柔韧的线条都没有,明澈的眸中更是一片肃杀清寒,他伸手接过侍从递过来的斗篷披在身上,遮住了暴露的春光,斜睨着秦玖道:“这个幽默太冷了!花灯!”
    秦玖妩媚一笑,“王爷牺牲色相也要得到的花灯,小女子自然不敢不给!”她拍了拍黄毛的鸟头,慢悠悠道,“黄毛,把花灯给王爷叼过去,记得哦,要完好无缺地,不能有损坏!”秦玖说着,葱白的手指在黄毛头上的几根黄羽上轻轻一拽。
    黄毛浑身一激灵,从秦玖怀里“嗖”就飞了出去,转瞬就到了花灯前,伸爪一挠,这一爪当真狠,直接捅破了那面绣着“雾中之竹”的锦缎,顺便把里面燃着的蜡烛也推翻了。
    在榴莲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怀里的花灯已经燃了起来。他吓得尖叫一声,随手就把花灯甩了出去。
    一个火球就那样飘荡着,划了一道光亮的弧线,飞速朝着人堆里飞去。它朝着的方向恰巧是裘衣女子那边,人群一阵骚动,都忙着抱头鼠窜。唯有那裘衣女子却呆呆地一动也不动,望着迎面飞来的火球,低低道:“花灯!我的花灯!”
    安陵王脚跟一拧,身子前倾,伸手一兜,便把冲着裘衣女子飞去的花灯抓在了手里。他抓着燃烧的花灯,竟也不怕烧手。低眸扫了一眼燃烧的花灯,便抬头紧紧盯着秦玖,火球映在他漆黑的眼眸中,变成了两簇跳跃不定的火光。
    秦玖含笑的目光和他冷厉的目光在空中相撞。
    中间,是燃烧着的火球。
    两人谁也不说话,默默的对峙恰若一场无声的决斗。
    周围的空气似乎也开始一圈圈紧缩。
    紧张的气氛,凝滞的空气,周围的喧闹似乎再也不闻。
    花灯的火苗晃了几下,似乎被两人之间可怕的气势给惊怕了,骤然一黯,恐惧般颤动着,不一会儿便悄然熄灭了。
    安陵王看了一眼手中已经燃烧得只剩下骨架的花灯,长眸眯了眯,极其不舍地将花灯的残骸扔在地下。
    秦玖忽然嫣然一笑,道:“王爷您大人有大量,别和一只鸟计较,我回去一定会收拾它,饿它三天三夜!”
    安陵王漠然静静站立,夜风侵袭而至,他虽着一件斗篷,但那眸中的寒光却依然冷澈得彻骨彻心。
    这是一个如神祗一样凛然难犯的男人。
    “饿它三天吗?”安陵王冰冷的唇角边隐隐浮上丝冷笑,“不如姑娘把那只鹦哥儿交给本王,我一定替姑娘好好管教!”
    “王爷的好意小女子心领了,但您公务繁忙,实在不敢劳烦大人。”秦玖盈盈笑道。
    “无妨!本大人的公务便是惩罚罪人,不劳烦!”安陵王一丝也不让地说道。
    那边黄毛浑然不知自己已经处于危险的境地,正在和榴莲干架。
    黄毛最宝贝头上那几撮毛了,刚被秦玖一拽,便发了疯,却不敢惹秦玖,只得欺负榴莲,撞翻了花灯后,便跳到榴莲头上乱抓乱挠,将榴莲束得整整齐齐的发髻弄得像个鸟窝一般。
    榴莲捧着头叫道:“黄毛,你下来,看我不拔光你的毛!”
    黄毛一听,在他头上抓挠得更厉害了。
    一人一鸟在那里正打得不亦乐乎。
    围观的众人渐渐回复了心神,开始指点着秦玖窃窃私语。
    就在这当儿正热闹的时候,忽听得头顶上的天空“蓬”得一声响动。
    “放烟花了!”有人一声欢呼,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转移到天空中了。
    秦玖仰首望向天空时,一朵银色的梨花正在墨黑的空中徐徐绽放。
    那样绚烂到极致的绝美,让时间瞬间凝固,让世界失却了声音,让人的思绪在过往的美好中沉沉浮浮。
    一个接一个的爆响,无数个烟花在夜空中绽放。
    天早已全黑了下来,今夜没有星斗没有月轮也没有一丝云影儿,天空黑得如同泼墨一般。这便衬托得胜放的烟花格外灿烂美丽。
    各色烟花在夜空中争奇斗艳,将墨黑的夜空渲染成五彩斑斓光影的海洋。
    只是,正在众人兴致勃勃欣赏时,热闹的天空忽然归于沉寂。
    “下一个烟花一定是今年的重头戏,那最美丽的火牡丹!”
    “一定是的!不知今年的火牡丹是什么颜色的?”
    “九爷,什么是火牡丹?”榴莲挤到秦玖身畔,好奇地问道。
    秦玖笑吟吟道:“是一种烟花,爆开就如同绽放的牡丹一般,很好看!”
    “很好看!”黄毛站在榴莲头顶上说道。
    “来了,快看快看!”人群一阵骚动。
    众人翘首企盼着,仰长了脖子,瞪大了双眼,紧紧盯着那束火龙般升上天空的烟花。
    那束在全丽京城百姓的殷切目光中爆开,一点点绽放。
    只是却不是什么火牡丹,也不是火树银花,而是一行字。
    苏挽香,吾心悦汝!——玉衡。
    这行字一出,全丽京城的人都默了。
    榴莲也惊得愣住了。
    “这这真神人啊!”榴莲惊叹道。
    这丽京城果然是物华天宝、卧虎藏龙之地,他今日算是见识了。
    方才安陵王以花灯取悦心上人,他尚觉得新奇。未料到,“人外有人,山外有山”,更牛的神人在这里呢,他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自叹佛如啊!
    以烟花示情,让全京城人作为见证。如此浪漫,再是高傲的女子,怕也是要被折服的吧!
    只不知那位幸运的女子是谁?
    “九爷,你不是少时在丽京呆过吗?那你一定知道这个苏挽香是谁吧?她是谁啊?如此幸运的女子!”
    秦玖在灯影里转身,唇角含着淡淡嘲讽的笑意,懒懒道:“你觉得她很幸运吗?”
    “不是吗?倘若我是那个女子,我无论如何一定要接受这份感天动地的示情。”榴莲羡慕地说道。
    “那你知道玉衡是谁吗?”秦玖懒懒问道。
    “是啊,他是谁?奴才正想知道呢,真是高人啊!”榴莲好奇地问道。
    “当今圣上之七弟颜聿,字玉衡。封号严王,外号阎王。”秦玖一字一句慢慢说道。
    榴莲一听颜聿的名字,一张俊俏的小脸顿时垮了下来,喃喃道:“哦,呵呵,那,那这女子,还真是不幸啊!”


 ☆、朱颜改 第六章 阎王
    榴莲虽然不是帝都人,但却知道皇叔颜聿,其实不止是知道,简直是如雷贯耳。他只是不知道颜聿的字是玉衡,如今听说颜聿就是玉衡,玉衡就是颜聿,他深深地为那位苏挽香姑娘默哀。
    颜聿的名气,一点也不比安陵王颜夙小。说起来,皇叔颜聿也是大煜国“名动天下”的人物,在丽京城中,几乎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但他这个名动天下和安陵王的名动天下却是有极大的不同的。正如天和地之别,南和北之差,正和邪之分
    倘若,安陵王颜夙是丽京女子梦寐以求想要嫁的男子,那颜聿就是丽京女子唯恐避之不及的恶魔。
    颜聿成名比安陵王颜夙更早,如果那也叫做成名的话。
    他是先帝的第七个皇子,也是先帝最小的皇子,最得先帝之宠爱。颜聿也确实不负先帝厚望,自小便极聪慧,五名便能作诗,七岁便出口成章,且小小年纪便懂礼仪知进退。据说,当时教习颜聿功课的于太傅常赞他日后必成国之大器。
    于太傅看人极准,却没想到这一次竟走了眼,说起来这大约是他平生第一次看错人。
    在颜聿八岁那年,先帝偶感伤寒,原本只是小病,但先帝在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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