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明泽羽家的保镖全部紧张地聚拢过来。
“你想干什么?”理事长紧张地盯着一步一步朝这边走来的木下川,提高声线警告道,“我警告你,那时候我可以让你进监狱,现在也一样,你不要”
“妈”听到这句话的明泽羽瞬间变了脸色,他用不敢置信目光的注视着自己的母亲,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质问的句子:
“原来啊木进少年监狱真的是你做的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因为我不想我唯一的儿子被这样一个不良少年毁掉!”
“妈,你太过分了!“明泽羽愤怒地吼了起来,我第一次见到他如此激动的样子,在你们根本不顾及我的感受把我独自仍自,在到日本的时候,在我一个人绝望地四处找人打架甘堕落的时候,只有啊木一个人把我当做真正的朋友,照顾我,这些你们知不知道?你竟然这样随意地就把我最重要的人朋友毁掉了!妈,你一定要逼我恨你吗?”
“泽羽,你怎么能这样对嘛说话?”理事长的声音也变得严厉起来,“泽羽你记住,即使你恨我一辈子,我也一样会让他去替你顶罪。你们最后惹得那件事差点儿连我都没办法压制下来,既然牺牲他就能保全你,我为什么不那么做?”
天色完全暗下来了,每个人的神情都在深沉的暗夜里变得暧昧不明。理事长尖利的话语仿佛要把尖刀刺穿黑暗的夜幕,在当事者的心上划出深浅不一的伤口。
明泽羽一动不动地注视着自己的母亲,眸中晶亮的光芒如潮水一般急速退去,襄挟这他心底的最后一丝希望。
忽然间他的身体晃了晃,有些艰难地捂住了嘴巴,同时也难受地弯腰深深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
“泽羽!”理事长筑起的高高在上的权威壁垒瞬间崩塌,疼惜,担忧,自责等各种情绪从她慌乱地从地上前扶住儿子的动作中泄露出来,可是明泽羽却冷着脸轻轻地推开了她:“啊木,对不起,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不期望你能原谅,但是至少请你接受我的道歉,以及我代替我母亲的”
说碗,他深深地弯下腰去对木下川鞠了一躬。
之后,他转身朝着另一个仿佛方向神游一般走去。
挥手挡开保镖的拦阻
不顾理事长在身后着急地呼喊
甚至没有耐心等待木下川对他的道歉作出的回应
只是丢下一句“我想一个人静一静”,明泽羽失魂落魄地离开了这个让他终于知道真相却被真相伤得体无完肤的是非之地。
木下川沉默地看着明泽羽独自离开的背影,脸依然的风衣帽子里藏在宽大,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什么。
过了一会儿,他转过头,扫了一眼仍然愣在原地的理事长和保镖,又将视线在我身上停留了片刻,突然起身走回自己的公寓,“砰”的一声关上门,重重的响声在清冷的晚风中传得很远很远。
像是在发泄,又或是某种足以传达到对方心底的回应。
仿佛被这声关门声敲醒,我突然迈开脚步朝明泽羽消失的街口奔去。
明泽羽,很抱歉我无法让你“一个人静一静”,因为我无法放任你独自一人。
明泽羽似乎真的想躲开我们,当我追到街口的时候,四个方向竟然都没有看到明泽羽的身影。
他穿得那么单薄,身体还那么虚弱,刚刚又遭到了那么大的精神打击,如果不快点找到他的话,说不定会出事的啊!
神啊,天上的星星啊,请为我指路,让我快一点儿找到明泽羽吧!
我祈祷着,凭直觉选择了一个方向,加快步伐向前跑去。
夜幕越来越沉,街上的路灯一盏一盏地亮起,昏黄的光在地面上打出一个又一个的光圈,印出深浅不同的光斑。
有一条狭长的少有行人经过的小巷里,我终于看到了明泽羽,他静静地站在暖色灯光下,像一个失去了灵魂的傀儡娃娃。
也许是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他回头朝后面看了一眼,空洞的眸子里没有了平常那种近乎完美的温柔神色,却带着让人无法忽略的失落感。
心里像是被揉近了吸水的棉花,沉沉的,湿湿的,我有种说不出的难受。
“为什么我连一个人安静地待一会儿都不能够?”明泽羽自嘲地笑笑,眼神凄凉得令人心痛,“我就这这么让人担心吗?”
“我”冲动嘴边的安慰的话语瞬间不知道该怎样说出口了,我甚至有点儿后悔自己冲动的追了过来。真没用,元彩希,你好不容易找到明泽羽,难道就只会站在原地张口结舌吗?
“不过,我大概就是这样一个令人担心的人吧,没发现这一点的人只有我自己而已。”明泽羽叹了一口气,突然说出这样意义不明的话,然后整个身体朝我靠过来,将头埋在我的颈边,如梦呓一般是我话语伴随这他温热的呼吸从脖颈一直蔓延到我的耳畔:“一个人很难过”
“我会一直陪着你。”仿佛被夜地精灵是了某种魔法,我呢喃的回答他。
暧昧的气息在我们之间流动,明泽羽愣了一下,许久,才含糊不清到说了句“谢谢。
之后,明泽羽提出希望我可以陪他走走,我点了点头。
他刻意选择了朝我家的方向,一路上静静的说话,一个人在前面慢慢的走着。
我愣愣手握跟在他身后,看着他被街灯拉长的影子出神。”我的过去真的很乱,甚至可以说是堕落;我初中时在日本读书,那个时候我不叫明泽羽,我叫羽泽明,啊木也不叫木下川而是川下木刚去日本的时候惹了很多的事,想用这种方式引起父母的注意,可是没有,他们只是忙着之间的事业,就像把我忘记了一样”
“最开始的时候,我根本打不过任何人,每次都要阿木帮我摆平。但是到了后来,我就慢慢得变得和他一样厉害了”
我的眼前浮起那天晚上明泽羽出手拧断小混混手腕的情景,原来当时他脸上那的残忍个令我不敢相信的残忍表情真的曾经属于过他。
“我们最后一次打架的情景很惨烈,当时我们至少被三个地下社团围攻,我把对方的一个首领打成重伤,然后被不知道多少拳头往死里打,当时阿木拼死把我救了出去,然后为我引开了那些追堵的人。我最后看到他朝另一个方向跑去的背影,然后就昏了过去。
“醒来时,已经是几天后,我被妈妈,带回了国。当时我全身上下都是伤,助骨都断了好几根,不得不一直呆在医院里,完全没法得到外界信息。妈妈对我说,我不用再去日本了,而啊木也已经被她安排去英国学习。我就真的相信了,哪知道呵呵,原来真相竟然是啊木的喉咙受了伤,再也不能说话了,而且那次打架一定闹得很大,妈妈竟然让阿木一个人承担了所有的责任,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明泽羽说着说着,突然昂起头大笑起来,顾不上身边走过的路人投来莫名其妙的鄙夷目光,他笑得全身抽触,眼角泛起了泪光。然后他倚着墙壁缓缓蹲下,双手捂住脸,把笑声关在不住颤抖的双手中,将疯狂的大笑化作了无声的哽咽。
影子仿佛在他身后拖出一条深不见的伤痕,我很想上去抱抱他,可是当我走到他面前时,他却突然抬头看向我,琥珀色眸子里弥漫着弥漫着迷离的水雾,仿佛隐没在暮色里的星星,闪动着令人心碎的光芒。
他接着开口说:“在那件事后不久,爸爸就去世了,我成了妈妈唯一的依靠。妈妈一直都想把我培养成材,可是刚回国的我依旧很叛逆,还曾经和伊正赫起冲突,打了一架,那一架伊正赫差点儿将我打死,却将我打醒了,我终于明白,自己再这样下去,妈妈失去爸爸之后又会失去我,她在这个世界上就会成为孤零零地一个人,所以我发誓要成为妈妈希望的优秀儿子,也就是那次之后我跟伊正赫约定,以后会完成他的一个要求,无论什么时候,只要他提出要求我就会为他实现。”
原来伊正赫和明泽羽的约定就是这样来的,我看着明泽羽忧伤的脸,慢慢明白过来。
“想成为妈妈希望地样子并不容易,在严酷的自我修炼之下,我的身体和心理都出了状况,后来引发了先天性哮喘病那段时间真的很灰暗,只有我的家庭老师罗馨妍知道我有多痛苦,可是即使是那样灰暗的日子,我也没有放弃,我始终保姿态持着特优生的,因为那是妈妈希望的样子,事情就是我必须实现的她希望的目标,尽管很累很累但是现在,妈妈竟然对啊木做出那样过分的事情,我对她很失望虽然我依然深爱着她”
他应该就是那个时候才开始变得自闭的吧,而罗暂妍在他最灰暗的时期一直陪伴着他,所以他才那样依赖罗暂妍
可是他当他走出了灰暗,变成妈妈一直希望的样子,优秀温柔而优雅,就像一个真正的天使,却突然发现一直深爱的妈妈竟然欺骗了自己,出卖了自己曾经最好的朋友。这样的痛苦和打击不是常人能够接受的,于是我终于明白他眸子里萦绕不去的那些忧伤出自哪里,终于明白,他脸上那张比哭还让人心疼的笑容是因为什么了。
终于明白
可是明泽羽,请你不要忘记,,你是,你是一个独立而优秀的人,并不需要为任何人活着你只要开心就好,其他的都可以放开了。
明泽羽,你可以放心你的心吗?现在,我想让你开心
旁边的公园里有小孩子玩游戏的嬉闹声穿破夜空传了过来。好像是在玩踩影子的游戏,小孩子果然容易满足,简简单单的一个小游戏就能玩的这么开心。咦?等一下!踩影子!我是不是也可以用这个简单的游戏让明泽羽开心呢?
我跑到明泽羽前面,一把拉住了他的手。
“明泽羽,我们来玩个游戏吧。这个游戏是我奶奶告诉我的,她说人不开心是因为为影子太重,把快乐压住了,所以只要把影子踩踩,快乐就能全部跑出来了。这游戏是我小时候经常玩的,追着别人才影子就会让那个人很快乐。怎么样,要不要试试看?”
“踩影子”
“对就是这样。”我跑到明泽羽身边对着他的影子踩了下去,然后快速的跑开,“你也像刚刚那样才我的影子就好,不过踩完就赶紧跑啊,不然被快乐挤出来的不开心会沾到你身上。明白了吗?”
“嗯。”明则与开始追着我的影子,因为顾及到他的身体,我跑得很慢。我刻意把明泽羽带到了公园,加入那群正在玩游戏的小孩子中间。
可爱的小孩子对我们的加入没有排斥,反而很兴奋的围着我们踩起了影子,边踩还边扬起肉肉的笑脸草我们灿烂地笑,甜蜜的喊着“哥哥”“姐姐”。
看着他们天真无忧的样子,我的脸上不禁跟着夫妻微笑。偷偷瞥一眼明泽羽,心中有隐隐担忧起来,虽然他也微笑着和小孩子玩耍,可是眉间眼底却看不出一丝快乐的痕迹。
还是没有办法让你开心起来吗,明泽羽?
在你的心底,究竟是什么禁锢了你的快乐呢?
我要怎样做,才能打开你的心结,重新帮你找到快乐呢?
拉着明泽羽和小孩子挥手告别,见明泽羽微微有些喘,我带着他到公园边一家很有特色的咖啡店休息。
咖啡店很小,是个非故风格的装修。
墙上贴着旧报纸,大大小小的柜子里摆放着各种形状怪异的小饰品,不时给人带来惊喜。而最让我惊喜的是靠近窗边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