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他们这帮人笑得怎么奇怪呢,原来是在看我的笑话!我顿觉大没面子,怏怏的问:“那我射的那箭呢?”
“福晋,您的箭在这儿呢!”小福子跑去一旁的草丛中,捡起那支箭,献宝的拿在手中挥舞着。
没劲!我嘟起嘴,顿感扫兴。
我在胤禟耐心的指导下,练习了一会儿射箭后,只觉得手膀子又酸又痛,就跟他回屋休息,“宛儿,明儿咱们要去跟皇阿玛行围,你想要什么,我去给你猎来!”胤禟边轻柔的给我按摩着酸痛的手臂,边问道。
“免了!”这好端端的动物去猎杀他们干什么呀?我想了想,对他叮嘱道,“那你明日去行猎的时候,可得小心些!”
“这个你大可放心,我的身手可好着呢!”他听我话中流露出关心,眼眸一亮,笑着道,“再过些时日就要入冬了,我给你猎只狐狸,给你做只手笼取暖,可好?”
“不要!”我立即断然拒绝,“我最不喜欢狐狸了,跟你一样贼兮兮的!”
“又胡说!”他笑着低斥,转了转眼珠,道,“宛儿,才刚你可是应了我,若是我胜了十四弟,你就给我一样东西奖赏我!”
这家伙的记性可真是好,我都差点忘了!“您想要什么,我这里可没什么值钱的东西!”
“你亲我一下,好不好?”他笑咪咪的环住我的腰。
这头死性不改的色狼,就知道他满脑子装的都是这种“刀巴”思想!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快速的在他面颊上亲了一下,他得意的“嘿嘿”笑了,瞧他那副奸笑的样子,还真像一只贼溜溜的狐狸!
注释:
①清·黄仲则《绮怀》。
第五十章
次日,待胤禟走后,我就去如意洲闲逛,不知不觉又逛到了金山的法海洞,忽然听见洞内隐约还传来低低的哭泣,谁在那儿哭呀?不会又是紫英吧?我刚要走过去,一抹湖蓝的身影自洞内缓缓走了出来,竟然真的又是她!她怎么老是悄悄躲来这里哭啊?刚要走近问个究竟,她已边拿帕子擦眼泪,边低着头匆匆走了,我凝望着她远去的孤寂背影,暗自纳闷狐疑,奇怪,她是胤祯的嫡福晋,而且家世背景又很好,还会受谁的气?为什么总是独自哭泣?
回到自己的屋内,正拿葵花子逗“美妮”,听得一阵脚步声,抬头一看,见是胤禟回来,说:“您回来了,这么早?”
“是啊!”他边让何玉柱伺候着脱去身上沉重的甲胄,边笑着对我道,“今儿我可是大丰收呢,我”
他的话还没说完,忽然胤祄兴冲冲的跑了进来,边跑边大声的嚷着:“宛如九嫂,宛如九嫂!”
“你来干吗?”胤禟没好气的瞪着胤祄,“回你自个儿的屋子去,少上我这儿来瞎胡闹!”
“我可没瞎胡闹!”胤祄毫不买帐的顶了回去,道,“我可是有正经事儿来找我的宛如九嫂!”
“哼,你小子会有什么正经事儿?”
“我可不像你,当然有正经事儿找她了!”胤祄不服气的横了他一眼,撇撇小嘴,道,“再说了,这屋子又不是你一人儿的,也有咱宛如九嫂的份儿呀!我是特地上这儿来找她,又没来找你,你一个劲儿的冲我吼什么哪?”
我见他沉下脸,又要发脾气,赶紧轻推了推他,示意他别跟小孩子斗气,含笑问胤祄道:“你有什么事找我呀?”
“才刚我跟皇阿玛去行猎,我猎着只野兔,送给你!”他笑眯眯的朝我晃了晃手中那只灰色的大野兔,那只可怜的兔子被他抓住两只长长的耳朵,不停的蹬腿挣扎着,想要挣脱他的魔掌。
“不用了,你还是送给你的额娘吧,让她高兴高兴!”我委婉的推托谢绝。
“嗨,额娘那儿我已经送过了,这只是我特意送给你的!”
“哼,我当是什么稀罕的东西呢!就这只破兔子?”胤禟不屑的扫了他手中的野兔一眼,冷冷的嗤笑,“少在这儿现了,赶紧带着你的兔子给我走人吧!”
“我又没送给你,我是送给宛如九嫂的!宛如九嫂,哥和十七哥也有东西送给你呢!”胤祄黑亮的小眼睛斜了他一眼,回过头冲着门外叫道,“哥,十七哥,你们俩赶紧进来呀!”
胤禄和胤礼的身影便双双出现在门口,胤禄的怀中抱了只漂亮的野雉鸡,那只雉鸡大概是被他抱得太紧,觉得不舒服,拼命的拍打着翅膀,弄得他清秀的小脸上粘了好几根鸡毛,身上也有不少,这模样还真是滑稽!
胤礼的怀中则抱了只狍子,它倒是没怎么挣扎,乖乖的呆在他怀里,睁着一双乌溜溜的黑眼睛,好奇的东瞅瞅西望望。
“宛如九嫂,哥猎了只雉鸡,十七哥猎了只狍子,咱们一道来送给你!”胤祄揪着兔子耳朵,边晃悠着边笑着说,兔子的耳朵大概是被他给弄得痛了,抗议的大声叫唤。
“行了行了,把你们这些破玩意儿赶紧拿走,别弄脏了我的屋子!”胤禟阴沉着俊脸,显得极为不悦,不耐的赶人。
“哎,九哥,您这是干什么呀?咱们是送给宛如九嫂的,又不是送给您的!”胤祄一扬脖,对他嚷嚷道。
“你们的心意我领了,这些东西你们还是拿回去,孝敬你们的额娘吧!”我婉言拒绝,事实上,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几只动物,吃我可是决舍不得的,难不成把它们当宠物养?
“听见没,你们的嫂子才不稀罕呢!”胤禟一嗤鼻,得意的笑着道。
“宛如九嫂,这只兔子送给你,那我就先走了!”胤祄坏坏的转了转眼珠,笑呵呵的对胤禄和胤礼使了个眼色,猛的一松手,手中的野兔一得到解放,立即高兴的满屋子乱蹦乱跳。
胤禄便会意的点点头,笑着对我道:“九嫂,那这只雉鸡我就送给您了!”说罢撒开手,放掉怀里的雉鸡,那只雉鸡快活的扑扇着翅膀,在屋子里头四处乱飞。
“九嫂,这只狍子送给你!”胤礼将手中的狍子朝地上一摆,它也立即在屋子里灵活的蹿来蹿去。
胤祄满意的看见胤禟黑着俊脸,笑着对我扬了扬手,道:“宛如九嫂,咱们走了,明儿再来找你玩儿!”说罢又对胤禟扮了个鬼脸,淘气的吐了吐舌头,然后就机灵的拉着胤禄和胤礼,趁他过来逮人前,一溜烟的跑了。
“这几个小兔崽子!”胤禟气恼的看着原本齐整干净的屋子被兔子、野鸡和狍子给弄得一团乱,对何玉柱眼珠子一瞪,喝道,“愣没眼色的狗奴才,还傻杵着干吗,还不赶紧带着人把它们给爷逮住!”
何玉柱慌忙答应着,领着一大帮子人满屋子的忙活,逮兔子的逮兔子、抓野鸡的抓野鸡、赶狍子的赶狍子,真是弄得鸡飞兔跳!
我忍不住伏在桌上咯咯直笑:“你的这些弟弟们真是逗!”
“哼,我看是他们几个的皮儿都在痒,欠揍!”胤禟铁青着脸,恨得直咬牙。
是夜,我躺在床上,一想到白天的事情,忍不住再次轻笑出声,大概是我笑得太过大声,惊动了睡在一旁炕上的胤禟,他起身下炕,走到我床边坐下问:“想什么哪,听你一直在乐?”
“吵到你了?”
“没,我还没睡着呢!”
“我想起那几只兔子、野鸡和狍子就想笑!”
“哼,还说呢!”他边说边掀开我的被子钻了进来,埋怨道,“我说猎只狐狸给你,你偏不要,哦,他们几个送给你,你就要!”
“这是两码事嘛!哎,你钻到我的被窝来干吗?”
“我冷呗!”
“那你不会睡到你自己的被子里去呀?”
“是你把我吵醒的,现在我睡不着了,想跟你说话!”他振振有辞的道。
这个强词夺理的家伙!我懒得跟他争辩,因为我知道跟这个厚脸皮的家伙斗嘴,输的人肯定是自己,叹了口气,说:“好吧!你想说什么就说吧,我把耳朵洗干净了仔细听着呢!”
他便和我说起今天跟随康熙行猎的事情来,我陪着他东拉西扯的闲聊了一会儿,不知怎的竟扯到了秋桐,我随意的问了句:“这件事你查得怎么样了?”
“虽已有些眉目,但暂时还是没有确凿的证据!”
“怎么说?”
“因为”他顿了顿,意味深长的道,“凡是和这事儿搭上些边儿的人,全都不见了!”
“不见了?”我顿时惊叫出声,仿佛闻见了一股浓重的血腥气,微颤着身子说,“你的意思是,他们都都”
“没什么,你别多想,总之现在有哥和八哥还有多嶙他们帮衬着我分头搜寻证据,这事儿我定会将它查个水落石出的!”他觉察出我的惧意,紧搂着我,柔声宽慰。
应该想到的,只有死人才最令人放心。我暗自叹了口气,只希望别又掀起一场轩然大波,迟疑了一下,问:“那秋桐,她会怎么样?”
“哼,我怎能放过这个帮着‘他’一道陷害我的毒妇?”他咬牙恨声道,“一旦我得着确凿的证据,我决不会饶她!”
也就是说,无论结果是什么,秋桐十有八九都得死!我幽幽的叹息,真不知该可怜她的不幸,还是该笑话她的活该。
“你放心,我一定会拿着证据,证明自个儿的清白,证明我没有骗你,我确是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儿!”
我听他口口声声说要证明自己的清白,一副受了莫大的冤屈,要替自己讨回公道的样子,忍不住好笑的拿被子蒙住头,躲在被子里不停的偷笑。
“你笑什么,可是我说错什么了?”
“呵呵,没有没有!”
他立即敏锐的明白过来我什么发笑,将两只狼爪子伸进被窝中,道:“好哇,你敢笑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和他在床上笑闹着,冷不防一个重心不稳,摔进他怀里,他眸光一闪,顺势将我压倒,轻柔的抚摩着我的青丝,静静的凝视了我一会儿,忽然缓缓俯下身,吻上我的唇,双手熟练的松开我的睡衣,探入衣内摸索着我的身体,温热的嘴唇沿着我的脖子一路吻到锁骨,而那两只不安分的手在我的胸前停留了一会儿后,就顺着我的腰来到身后,抚摩着我光滑的背脊,在抹胸的系带处来回的流连。
我惊惶的想着,他该不会是突然来了“性趣”,现在想要我尽妻子的义务吧?无所谓啊,反正早晚得有这一天,因而,我并没有挣扎,闭上眼,僵直着身子,任由他为所欲为,一想到他也曾经这样亲吻和爱抚过秋桐还有那些我未曾见过的别的女人,甚至还有男人,顿觉一种强烈的反感和抗拒,心口更是沉闷难受不已!
让我意外的是,他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没有再继续,将头埋在我的颈窝中,有些挫败的闷声说:“你还是这么怕我、讨厌我碰你”他撑起身子,星眸定定的看着我,见我惶恐而有些不解的看着他,无奈的勾起嘴角,道,“我知道你不愿意!我我不会对你用强的!”说着,他轻柔的替我将凌乱的衣裳理好,逐一扣好衣扣,将我搂在怀中,屋内静悄悄的,静得可以听见我们俩轻微平稳的呼吸声。
“其实我很怕你!”他沉默了半晌后,突然冷不丁的冒出一句话。
我没听错吧,他说他怕我?我不解的看着他。
“是真的!你以前怎么也不肯理我,别说理我了,只要一瞧见我,就像是一只小兔子见着了大野狼,远远儿的躲开,好似我是毒蛇猛兽,身上有什么瘟疫似的!”他顿了顿,道,“我最怕你用那种鄙夷、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