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小子是真的醉了!
胤祥笑着说:“得,又趴下只小醉蛤蟆!”
我此时也有些微醺,笑着说:“怎么,十三爷也想来数这蛤蟆拳?没问题呀,反正咱们刚才斗文酒没反出胜负,那就来猜这蛤蟆拳以分胜负吧!”
“哎,别,我可不想待会子再多出只醉蛤蟆!”胤祥装出副害怕的样子,笑着朝我直摆手,见我如玉般的素颜上染上一层淡淡的红晕,关切的说,“宛如,你也少喝点罢,仔细醉了!”
“哼,本姑娘的酒量好得很,才不会醉呢!”我笑着又喝了杯酒。
正在此时,胤礻我忽然同力的一拍桌子,冷不防把我给吓了一跳,只见他坐在椅子上来回的晃来晃去,哇啦哇啦的大声唱起歌来,也听不清他嘴里叽里咕噜究竟唱的是什么,这调子也不知道跑哪去了,反正这歌声听上去恐怖之极,绝对是标准的“夜半歌声”,我真怕会不会把狼给引来啊!
胤祯双手乱晃,皱着好看的眉头,大着舌头说:“十十哥,你你别再唱了,难难听死了!小心小心别把那那个什么什么什么给招了来”
胤禩见他们俩醉得厉害,就命人把他们扶出去歇息,对我笑着说:“今日宛格格可真够厉害的,竟是一人就让十弟和十四弟俩人都给醉趴下了呢!我敬你一杯!”
我对他笑了笑,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胤祥笑着说:“八哥说的没错儿!我这么能喝酒,可也没能把他们俩都同时给喝趴下呢,宛如,我敬你一杯!”
我对他柔柔一笑,又喝了一杯。
胤禟闪动着星眸,笑着对我道:“宛如,没想到你对饮酒竟也如此在行,来,我敬你!”
我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也跟他喝了一杯,接连喝了好几杯酒后,我已是有六、七分醉意,笑着单手撑颊,摇晃着酒杯对他们说:“还有谁想跟我喝酒呀?”
“你别再喝了,仔细醉了!”金针菇瞥了我一眼,淡淡的说。
“我没醉,谁说我醉了!”我见身旁胤祥的身影不停的在我眼前晃来晃去,就皱着眉指着他说,“你为什么老是晃来晃去、晃来晃去的,看得我头都晕了,坐坐好!”
“我根本就是好端端的坐着,没在晃呀!明明是你喝醉了自个儿的身子在不停的晃嘛!”胤祥笑叹口气,道,“唉,你看来也是醉得不清呢!”
“我才没醉呢,信不信本姑娘还能念诗呢?”我猛的站起身来,很不服气的对他说。
“是是是,您还能念诗,还能念好多好多诗!我说大才女、大诗人,您就赶紧坐下,消停一会儿吧,小心别摔着了!来,听话,乖乖的坐下来,坐下来,啊?”胤祥忙好声好气的哄我,刚把我拉着坐下来,见我又突然站了起来,“哎,你怎么又站起身儿来了?”
“哼,我就知道你不相信!你给本姑娘听好了,我呀,现在就给你们念首诗,保准你们从来都没听过!”我冲他皱了皱小鼻子,摇晃着身子,口齿不清的念了起来,“如何让你遇见我,在我最美丽的时刻,为这我已在佛前求了五百年,求他让我们结一段尘缘”①
醉意朦胧中,我靠上了一只温暖舒适的大抱枕,“哎,小心!”耳旁传来一个悦耳好听的声音,我伸手将抱枕紧紧的抱在怀中,闭着眼睛,伸手拍着枕头,喃喃的说:“嗯,这只枕头真暖和,好舒服呀,本姑娘喜欢”隐约听见有人发出笑声,还有人再说,“得,看来这丫头今儿真的是醉得够厉害的呢!”
好象从遥远的地方传来有人交谈的声音,还有人在叫我:“宛如,宛如”
“不要叫啦,好吵哦”我皱着眉,将手指放到唇边,闭着眼说,“嘘——轻一点,轻一点嘛!吵死我了啦”
“既是如此,那就去我的府邸歇息一晚罢!”
我感觉自己被轻柔的抱了起来,舒服的窝在那个温暖舒适的怀抱里,感觉有些许轻微的晃动,耳畔断断续续的传来低低的对话:“爷,奴才已把十三爷和十四爷都安顿好了!”
“别让他过来!”
“呵呵,爷,您就尽管放心罢,奴才才刚已请十三爷喝了杯茶,他这会子可是睡的跟死猪似的沉哪!嘿嘿,哪怕您现在将他给扔到大街上去他都不会醒的,断不会过来坏爷的好事儿!”
“哼,你小子可真是越来越精了呢!得,你今儿这事儿办得好,爷回头一定重重的赏你!”
“爷,奴才在您跟前儿跟了这么久,要是连这点子眼力见儿都没有,那岂不是白跟了您么!可要奴才服侍您歇下么?”
“行了,你下去吧,这儿不用你伺候了,小心别吵醒她了!”
“喳!”
我睁开朦胧的眼,可眼前却只看见一个模糊的人影晃动着,就不高兴的说:“哎,你晃够了没有啊?为什么老是不停的晃过来晃过去,晃过来晃过去,你自己不觉得晃得晕,我看了还嫌晕呢!”
那人发出好听的笑声,似乎是在嘲笑我,我有些不高兴的叫道:“你笑什么,我说的话很好笑吗?”
他轻轻的抚摸着我柔软顺滑的头发,温柔的笑着说:“宛如,你醉了,闭上眼,好好儿歇息罢!”
“我没醉,谁说我醉了?信不信本姑娘还能念诗!”
“是,你没醉,还能念诗,念很多很美的诗!”他轻柔的替我将被子盖好,修长温热的手指抚上我柔嫩的面颊,轻柔的抚摩着,笑着说,“你放心,我不走,就待在这儿陪你,好不好?你还想念什么诗,我仔细听着呢!”
我闭上眼睛,喃喃的念了起来:“我有一帘幽梦,不知与谁能共,多少秘密在其中,欲诉无人能懂谁能解我情衷,谁将柔情深种,若能相知又相逢,共此一帘幽梦”
睡意朦胧中,那个悦耳好听的声音低低的说,“既是相知又相逢,那咱们就一道共此一帘幽梦吧!”一个温热柔软的东西轻轻落在我的唇上,细腻而温存的停留了好一会儿,“做个好梦罢,爱念诗的小姑娘!”
呜——我的头好重,好昏哦!我低低的呻吟着睁开沉重的眼皮,缓缓打量四周,一顶水绿底绘有雅致的淡彩水墨山水画的纱帐赫然出现在眼中,身上则盖着条紫罗兰绣着精美的缠枝西番莲图样的锦被,耶,怎么过了一个晚上,我的纱帐和被子都换过了?我狐疑的掀开纱帐,只见屋子非常宽敞明亮,布置得极其华美气派,简直可说是富丽堂皇,这好象不是我的抱月轩吧!
“格格,您醒了?”一个俏丽的红衣小丫头伶俐的走过来,“可要奴婢服侍您梳洗?”
“哦——”我糊里糊涂的被她伺候着梳洗完毕,她笑着对我说,“请格格稍作休息,奴婢这就去请爷来!”说着她就出去了。
我回到床上歪靠着枕头躺着,懒洋洋的细打量着屋子,地上铺着绛红底以蟠金丝混着五彩丝线绣着富贵牡丹的地毯,屋子中央摆放着一张花梨木的雕花圆桌,桌上摆着一套紫砂茶具和几盘鲜果、糕点及蜜饯;墙上悬挂了几幅前朝的名人丹青字画;靠窗摆放了一张典雅华美的古琴,琴轸处挂着条鹅黄的精美宫绦,上面串着颗硕大的祖母绿,水亮翠绿;间挨着古琴挂了把镶金嵌玉的宝剑,坠着条金黄的流苏,上面还串了颗鹌鹑蛋大小的东珠,莹然生光;一旁高大的花梨木镶云石衣柜,雕刻着精美的汉宫仕女图;一张梅花小几上放了只胭脂红的美人瓶,瓶中插着一大束淡雅的菊花;角落里有一只半人高的鎏金盘螭香鼎,一缕青蓝烟雾袅袅的自鼎中飘出,屋中弥散着一股玫瑰混合着百合的甜美馥郁的芳香
这是什么地方啊?我看了以后只觉得头更晕了,就干脆闭上眼养神,耳听得胤祯的声音从屋外传来:“这丫头昨儿真的是歇在九哥的屋子里?呀,这可真是奇了怪了,九哥他不是向来就特爱干净,从不让女人在他屋子里头过夜的么,更别说这丫头昨儿喝得烂醉,他竟是不怕这丫头把他的屋子给弄腌臢了,竟把自个儿的屋子让给她”
怎么,这间屋子是胤禟的吗?可是,我怎么会睡在他的屋子里?一想到他是个风流成性的浪荡子,心口忽然一慌,赶紧把自己全身仔细的检视一遍,见身上的衣裳皆穿戴齐整,仍然是昨天穿的那套,就连外面的那件旗装也没脱,而且,身体也没感到什么特别的不适,揪着衣襟暗自松了口气,还好,应该没发生什么荒唐的事情!
胤祯说着话已进了屋子,见我还在床上躺着,就笑着对胤祥道:“瞧瞧,这丫头八成是宿醉没醒呢!”
我的头本就又昏又沉,听这个胤祯叽里咕噜的不停说话,就像是一大群的蜜蜂在我耳边嗡嗡乱叫,我闭着眼,揉了揉太阳穴,说:“十四爷,您说的话我都听见了,不用说的这么大声,麻烦您轻点声!”
“呵呵,你都听见什么了?”胤祯一屁股坐在床边,笑着问。
“听见你说,你九哥从不让女人在他屋子里过夜,喜欢让男人在他屋子里过夜”莫非这个浪荡子还真是有龙阳之好、断袖之癖,是个男女通吃的主?
“我多早晚说九哥喜欢让男人在他屋子里过夜了?”胤祯听了猛的惊跳起来,冲着我嚷嚷道,“你这丫头少在那儿满嘴胡唚了!”
“哦,明白了!你九哥既不喜欢女人也不喜欢男人在他屋子里过夜”我仍然闭着眼,点着头说,“原来你九哥喜欢让不男不女,不女不男的人在他屋子里过夜”莫非他喜欢阴阳人,那他应该会很喜欢泰国人妖吧!
“什么不男不女、不女不男的?不男不女的那是太监!”胤祯没好气的瞪了我一眼。
“太监?”我猛的睁开眼,怪声怪气的叫道,“原来你九哥喜欢太监啊!”怎么,这个浪荡子不仅男女通吃,甚至就连这不男不女的太监也不放过啊!这好象好象有点恐怖哎,老天,这个男人真的好变态哦!
“行了十四弟,你就赶紧给我住嘴罢!”胤祥见我们俩的对话越说越荒唐离谱,赶紧喝住胤祯,“宛如宿醉未醒,你也还醉着没清醒么!小心被九哥听见了,揭了你的皮!”
“十三哥,这可不怨我,明明是这丫头在这儿胡说什么九哥喜欢太监”胤祯似是挺怕胤禟的,急忙替自己辩解。
“哼!”一个阴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冷冷的道,“是么?”
胤禟端着碗热气腾腾的不知道什么东西走进屋内,没好气的瞪了胤祯一眼,说:“你是皮痒痒了还是哪根骨头疼了,想让我揭了你小子的皮,替你好好儿捶捶,嗯?”
胤祯吓得一缩脖子,陪着笑脸说,“嗨,九哥,我可啥也没说啊!”用手指着我说,“这些混帐话儿呀,可全都是这丫头说的!是她说您喜欢那个什么什么,什么什么的!”
“哼,无风不起浪,还不是你先起的头儿!”胤禟轻哼一声,又瞪了他一眼,走到我的床前。
我愣愣的看着眼前这个俊逸非凡的男子,一句大不敬的荒唐话语忽然不经大脑思考,径直脱口而出:“好奇怪哦,你为什么喜欢太监呢?”
注释:
①席慕容《一颗开花的树》。
第三十五章
“噗——”胤祥猛的喷笑出声,飞快的看了胤禟一眼,赶紧转过脸,低下头捂着嘴不住的偷笑,胤祯则得意洋洋的指着我说:“九哥,您自个儿听听,这回可没我什么事儿吧,都是这丫头”他被胤禟再次狠狠的瞪了一眼,立即把接下来的话咽进肚子里,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