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月儿,你真的相信轩令明会站在朕这一边吗?”
苏清月郑重的点点头,缓缓走到轩令扬面前,伸手执起他的手,嘴角勾起一抹浅笑。“令扬,我相信他!就算,你身上流着的不是先帝的血液,可是,那又有什么关系了,没有人能否认你是一个好皇帝!令明,一定知道这一点的!你要相信他!”
“朕朕是一个好皇帝吗?”
“是!或许你不是一个好丈夫,但你却一定是一个好皇帝!天下不是一家的天下,而是所有人的天下!不管是姓轩也好,姓别的也好,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苏清月握着轩令扬的手贴在他的胸口,嘴角扬起一抹浅笑,“令扬,你从来不是一个守株待兔的人,那么,拿出你的勇气,这一战,你一定会赢的!和从前一样,我会带着景灏和思远在凤阳宫等你凯旋而归!令扬,是我的丈夫,我孩子的父亲!”
“哈哈哈好!朕便为你这一句话战他一场又如何,最多不过一死而已!即使有朝一日,所有的一切都被揭开,朕只要记着你这一句话——无论朕是什么身份,朕永远是你的令扬,是你的丈夫,你孩子的父亲!再多的羞辱和痛苦,朕都会有坚持下去的力量!”轩令扬昂起头,瞳孔里又恢复了以往的高傲和霸道。
苏清月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掏出帕子细细的擦着轩令扬的额角,“令扬,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你都要好好的!我和思远景灏在凤阳宫等你回来!”
轩令扬伸手握住苏清月的手轻轻点了点头,然后手一带,紧紧的将她抱在怀里,“我会回来的,我一定会回来的!”
“皇上不好了,不好了”尹经年跌跌撞撞的跑到凉亭外面,见到苏清月在也来不急行礼直接跪到地上指着后面断断续续道,“皇上孙将军来报,明阳王和柳少白已经攻陷帝都了”
“令扬”苏清月伸手抓住轩令扬的衣角,焦急的望着他,却见轩令扬面容冷静的站在亭间,嘴角甚至扬起一抹极浅的笑意来。
“月儿,你说过,要朕相信令明的,是吗?”轩令扬转过脸来微笑的望着苏清月。苏清月虽然不解轩令扬这话是何意,但还是轻轻点了点头。
“月儿,朕信你的话!你让朕相信他,朕便相信他!”轩令扬从袖子中拿出一颗光华流转的琉璃轻轻的放在苏清月手中,然后大掌再包住她的手心,“这颗琉璃是朕让清研在迷雾林里找到的!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他的人莫过于你!你应该知道,这颗琉璃代表这什么吧!”
苏清月的嘴角渐渐弯起一抹笑意,更加用力的握着那颗琉璃珠,“皇上既然早就知道了这个心安的答案,为何还来”
“因为朕怕他因为朕的身朕的身份而和柳少白一道,反而设计引朕入局!说到底,柳少白和他才是兄弟情深,朕又算得了什么呢?更何况,朕还夺了他最爱的女人,换作是朕,朕也会跟柳少白站在一边的!”轩令扬松开手,负手而立,含笑昂望着苍穹,顿了顿又道,“朕实在是一个很自私的人,是吗?”
“不,你只是害怕背叛,害怕被自己深信的人背叛!”苏清月走到轩令扬身旁,微笑的看着他的侧脸。
轩令扬转眸望着苏清月,嘴角扬起一抹浅笑,“也就是只有你这么信着!小年子,传个化给葛烈,让他该做什么做什么去!别打扰朕和皇后娘娘赏月了!”
“皇上”尹经年惊讶的望着轩令扬。
这都什么时候了,皇上怎么还有这个闲情逸致和皇后赏月?帝都已经攻陷,不若几个时辰便能攻到帝都来了,皇上怎么还
“尹公公,去传话吧!”苏清月微微一笑,昂头望着头顶那轮皎洁的明月,转眸望着轩令扬笑道,“今个儿月这么圆,可惜却无美酒,不然也能举杯邀明月啊!”
“举杯邀明月,哈哈哈!好,好一个举杯邀明月!”轩令扬轻轻拍了几下手,一道人影闪过,跪在亭外。“无夜,所谓葡萄美酒夜光杯,你便替朕去准备一下吧!”
“是,皇上。”一袭黑衣的无夜轻轻点了个头,如来是一般一闪而逝,不知所向。
尹经年呆在亭外,完全已经惊呆了,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小年子,朕交代你的事,你还不去做,难道还要朕亲自去不成?”轩令扬笑着望向尹经年。
“是是是,奴婢这就去。”尹经年点头连称是,转身匆匆而去。
轩令扬轻轻一笑,望着苏清月道,“你可曾见过朕使剑?”
“自是见过的,你忘了吧!以前,你常常在花园里使剑,我便坐在亭间静静的看着。”苏清月轻轻一笑。
无夜突然出现在苏清月身边,石桌上已出现一壶美酒,两个月光杯,一碟葡萄。无夜将一切放好后,便悄然隐去。
苏清月皱了皱眉,“你竟然动用暗夜只为了寻一壶酒,一碟葡萄,未免也太大材小用了!”
“只是有关于你,对朕来说便不是小事!暗夜,从今以后便听你调令了!”轩令扬微微一笑,伸手拔出剑轻轻跃到亭外,回过头笑着望着苏清月,“你可想再看朕舞剑!”
“自然是想的!皇上肯么?”
“你想亦是我所想!”轩令扬话刚落音,手中的剑如同银蛇一般从身边划开,一招一式都大气磅礴,明黄色的龙袍在风中翻飞不息,纵身一跃,剑指东方,凌空翻转,那些银色的月光和星光如同破碎的蝴蝶,落满了他的肩膀,落满了他的瞳孔,化成他剑尖最完美的精魂。
苏清月站在亭内,静静的看着,嘴角弯起一抹淡雅脱俗的笑意。
令扬,无论过去如何,至少在这一刻,我和你在同一片星光之下。令扬,无论将来如何,至少在这一刻,我和你在同一片星光之下。
天将破晓之际,明阳王与柳少白的军队终于攻入了帝都。宫女太监抱着包裹到处乱窜,唯有凤阳宫一片安宁。
苏清月只着一袭浅绿色的束腰宫装,长发随意盘起用一支碧玉钗固定,额前散落了那么一小络。怀里的景灏睁着大眼睛瞧着苏清月,嘴里吸吮着自己的小手。洛心带着思远坐在下首,凤阳宫里的奴才都在殿里面站着。一屋子的人,可谁也没有说话。
终于,小林子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打破了屋里的平静。
苏清月抱着景灏起身,嘴角扬起一抹笑意,“小林子,如何?”
“皇后娘娘,没事了,没事了!在武承殿的时候,明阳王突然倒戈相向,和皇上一道已经将柳少白的军队围困起来了!城外,有个男子持着兵符将晴妃娘娘调走的二十万大军领了回来。”小林子一脸的激动,眼角甚至还挂着泪花。
“皇后”洛心从椅子上站起来,伸手捂着嘴,泪水拼命地涌了出来。
“没事了,我就知道会没事的!他不会背叛他的!”苏清月咧嘴一笑,垂下头亲吻了一下小景灏的额头。
“母后,父皇没事了吗?”思远望着苏清月,清澈的瞳孔里有着微微的恐惧。
“没事!父皇会没事的!”苏清月抱着景灏蹲下身子,伸出一只手轻轻抚摸着思远的脸蛋。
临城下
其实,从轩令明返回帝都那一刻开始,一张偌大的网便已经展开来。以后,无论是轩令明带兵出帝都,驻兵九龙镇,还是两人反目,一切都只不过为了诱柳少白入局而已。
而晴妃人偷盗兵符则是另一个意外。
晴沁虽然派人偷出了兵符,并利用思远出天花为幌子成功逃出了帝都,但是,轩令扬早在查出她与裴煜关系的时候早有防范,并且,早已宁景汐商量好对策,并李代桃僵,换了一块假兵符在御书房。之所以让晴沁调动兵马,是想引起柳少白的注意,让他来钻这一个空子。而这一切动作,轩令明是早就知晓的,只引来柳少白便用当初对付轩令杰那一招来个引君入嗡。而宁景汐也早就做好了准备,等柳少白那边人马一出动赶入东旭帝都,他便与暗夜中无痕联手将裴煜与晴沁制服,并由宁景汐在西晴国制造混乱与战争的假象,麻痹柳少白,而无痕手持真的兵符暗中调动二十万大军秘密会帝都。
轩令扬之所以会绝望,是因为他的身世被暴露,怕轩令明会将他所有的计划告诉柳少白,并且与柳少白一道挥兵帝都,毕竟,他与他才是真的亲兄弟,自己又算得了什么呢?他原本已经决意放弃一切,却在苏清月坚定地目光里,决定这么一把。
轩令明果然没有让苏清月失望,没有让轩令扬失望,当几十万军队踏破帝都,攻入承德殿的时候,柳少白面对明阳王突如其来的反戈,措手不及。事实上,他有防备过轩令明与轩令扬会串通一气,但却没有料到他们竟然用对付轩令杰的计谋来对付他!
这一战,败得惨烈!
事事在他的计划之内,却不料依然中了他们的计算。
只是,他却不明白,为何轩令明在知道轩令扬的身世之后,还会这么义无反顾的帮他!
天边那轮初日正冉冉升起,淡金色的光芒射了出来,衬着无数将士染血的面容。柳少白飞身后跃,长剑一扫,周边数十人顷刻间毙于剑下。望着周围堆积如山的尸体还有一柄柄染血的长枪,柳少白满目赤红。
耳畔有股阴凉的风袭来,柳少白侧身一闪,一柄银剑从他面前划过。轩令明一袭白衣纤尘不染,只是剑尖却滴着鲜红的血液,白色的绸缎将青丝系在脑后,清凉的瞳孔里波澜不惊,倒不像一个出征的将士,而像是一个云游四海与世无争的侠士。
“为什么?”柳少白一袭戎装,横剑于胸冷冷的望着轩令明。
“一定要理由吗?”轩令明淡淡的望着柳少白,瞧着他执着的面容,不禁叹了一口气,“你是个聪明人,到了现在,你应该知道,你败局已定!从一开始,我就没打算举兵谋反!”
“一开始,或许你没有!可是,当我告诉你轩令扬的身世时,你所表现出来的震惊和决心不是假的!是什么,是什么让你改变了主意!”
“是,我承认在知道那个秘密的时候,我曾经打算过将一切都告诉你!可是,后来我改变了主意。令扬虽然不是父皇的血脉,可他确实是一个好皇帝,这一点谁也不能否认!如果你做了皇帝,就一定能保证能做一个比他更贤明的皇帝吗?你的眼里有太多的仇恨,你若做了皇帝,必定会处死所有与令扬有关的人!”
“这些都不是理由,理由只有一个,那便是,你想要做皇帝!原以为明阳王是一个不屑权利,不屑争斗的奇男子,却原来也不过是披着羊皮的狼而已!与轩令扬联手除却了我,然后再当众揭开轩令扬的身世,那么整个天下并然是你的,连着苏清月也一并是你的!是吗?”柳少白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
轩令明静静的看着柳少白没有说话,手中的长剑缓缓扬起,淡金色的阳光落在上面,发出耀眼的光芒。柳少白下意识的眯着眼睛,也就在这一瞬,轩令明身形如电朝柳少白奔去,柳少白似乎早已料到,身子斜斜的飞出去,手中的长剑化成无数道银光护在周身。轩令扬在半空中一个旋转,长剑微微上挑,一道银光直破云霄挑起柳少白的剑,柳少白手腕一动,长剑如蛇一样缠住轩令明手中的剑。
两剑相对,银光四射。
四目相对,火光迸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