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看着太子的狼狈样子,火气更大了,才想起了自己是来逮太子的,他冲着胤禛冷声吩咐:“老四,带着太子回宫!。”
语毕,康熙他们往外走去,走到门口,瞪了一眼还在门槛跪坐的灵儿,又想起了灵儿拒绝自己的事情,抬脚又给了灵儿一下,阔步跨过门槛怒声道:“滚!”
灵儿身上又挨了重重一脚,疼的眼泪都晃出了眼框,她被踹到了门外,抬眼看见一双骆色缎绣平金百鸟纹的云头靴,顺着靴子上看,胤禟那张怒气勃勃的脸出现在她眼里
胤禟因为舞倾城拒绝了八哥,心中气不过,这才火冒三丈的找来,看着跌落自己脚下的舞倾城,一眼就认出是文宾大会上那个女扮男装羞辱自己的人
胤禟用力的把灵儿拽起来,对着她纤细的脖颈,狠狠的掐了下去,咬牙切齿道:“我当是谁呢,这么大架子,原来是你这个贱蹄子!连八爷的面子你都敢驳回,简直作死!”
胤禛看着灵儿雪白纤细的脖子,被九弟用力的手指掐出一片淤青,他轻轻的别过头去不忍在看下去,耳边却格外清晰灵儿那窒息残喘的声音。
胤禛终究没能忍住,上前对着胤禟重重的推了一下,顺手迅速的把灵儿拉到了他的身后。
胤禟措手不及,被重重的跌到了门栏上,他愤怒的看向来人,原来是胤禛,顿时嘴角扬起了嘲笑,阴阳怪气的讽刺道:“怎么地四哥,你心疼了,谁叫你的女人爱往青楼跑呢?莫不是四哥缺钱花了,要不要九弟借你点?”
胤禟这么一说,灵儿心中暗叫不好,康师傅知道四四就是自己口中的‘吕布’,会不会发难四四呢?小心翼翼的瞟了眼康师傅,果然他眼里浓浓的恨意在四四身上游走着
胤禛感觉自己的眼睛似乎要向外冒火星,要不是当着皇阿玛的面,真的会上去狠狠扇胤禟几个耳光。他愤怒的瞪着胤禟,斥道:“老九你放肆!阿玛面前,你也敢动手。也太无法无天了吧!”
胤禩和胤俄追着胤禟来到这里,看着皇阿玛也在这里,先是吓了一大跳,然后胤禩给胤俄使了个眼色,两人默默上前,低声道:“阿玛吉祥!”
康师傅被的气得咳嗽起来,他怒睁着眼,额角的青筋随着呼呼的粗气一鼓一张,疾言厉色的对众人道:“你们,你们把朕的脸都丢尽了,都傻愣着干嘛?回家!”
李德全闻言,一个激灵,赶紧上前扶着康熙,胤禩对着怒气未消的胤禟使了个眼神,胤禟,胤俄立即会意。赶紧去扶着还在装醉的太子,一行人紧紧跟在康熙的身后,灰头土脸的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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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和宫
德妃身着绣五彩金凤宝蓝色单褂,外罩寿喜纹织金绦坎肩,头戴金质掐丝蝙蝠簪,发髻上点缀着银质镶宝石珠花,两颗耳珠上吊着一对小巧的东珠坠子。端着茶的左手中指戴着一枚夺目的红宝石戒指。
她缓缓的走到康熙,递上茶,温婉的说道:“皇上,喝杯茶消消气吧。别被这些孩子气坏了身子!”
康熙怒目一瞪,摆手把端在德妃手里的茶打落在地,德妃吓的急忙跪地,自责道:“臣妾多嘴,请皇上恕罪!”胤禛,胤禩,胤禟还有胤俄,也惶恐的跪地俯首,齐声道:“儿臣罪该万死,恳请皇阿玛息怒。”
康熙冷冷的盯着太子,目光像是要把他穿透一般,太子被盯的心里直发毛,这时康熙严厉的开口问道:“胤礽,你位居东宫,身份贵重,怎么能做出这种眠花宿柳的事情呢!倘若此事传开,你以后要在朝堂上如何自处?你想过没有”
太子跪着走到康熙面前,声泪俱下道:“儿臣一时糊涂,被小人蛊惑,请皇阿玛宽宥儿臣,儿臣保证日后不在作出出格的事情惹皇阿玛生气。”
康熙听了鼻间重重的冷哼一声,深沉的说道:“朕还在想,太子就算不太长进,也不会就此失了分寸,太子如今既然招出是被小人蛊惑,朕倒是很想知道,谁人如此胆大包天,胆敢蛊惑太子!胤礽,你把事情的始末,从头细说”
太子一脸悔恨的泪水,仰头看着康熙,哽咽道:“儿臣那日辱骂朝臣被皇阿玛痛斥后,心中就一直闷闷不乐,一日,刚巧九弟来找儿臣,说是要带儿臣出去散散心,儿臣没有多想就跟他去了儿臣第一次去风月场所难免好奇,于是就多呆了几天”
康熙气恼的骤然起身,一把揪住太子的领口,瞪着他怒斥道:“你胡乱狡辩,推卸责任,你终日迷恋风尘,荒废学业,不务朝政,朕的老脸都给你丢尽了!你还在烟火之地暴露身份,行为轻浮浪荡至极,这也是老九他能蛊惑得了的么?”
康熙恨铁不成钢,越说越气,干脆就太子一记响亮的耳光,太子的脸立即出现了五个指头印,他吓得跪在地上哆嗦的说道:“儿臣知罪,恳请皇阿玛恕罪。”
康熙又重重的踹了太子一脚,痛声道:“你都敢自称为朕了,哪还有罪?传朕旨意,太子胤礽荒废学业,不学无术,不务朝政,目无尊卑,有违纲纪,朕深感痛惜,即日起,废除太子之头衔,圈禁宗人府。”
太子满脸泪水,脸色惨白的抱着康熙的腿一直重复的喊着:“皇阿玛恕罪啊,儿臣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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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康师傅到更年期了,难免脾气不好,有点暴力倾向!
正文 第一卷 愿我如星君如月;第二十六章 一废太子 下
康熙紧闭双眼,泪水从眼角滑落,带着沙哑的声音说道:“朕给过你多少机会,你什么时候珍惜过,来人啊,把他带下去,给朕滚到宗人府里好好的思过去吧。”
太子一路哭喊着被带走,康熙紧闭泪眼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张开眼,紧绷的脸上悲伤尽显
康熙正襟危坐在紫檀嵌珐琅面炕旁,盯着下面的那几个逆子,目光落在了胤禛的身上,想起了灵儿说的‘董卓’,‘吕布’,心中顿时恍然大悟,他针对这胤禛说道:“四贝勒胤禛,身为皇子,不思进取,太子迷途你不但不劝慰,反而帮其掩护,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康熙只要一想起燕子楼那晚,心中那股闷火烧的更盛了,他站起身食指发狠的指着胤禛,继续呵斥:“你身为皇室子弟,行为不知道检点,跟青楼女子纠缠不清,如此伤风败俗,你情何以堪。”‘
胤禛听着皇阿玛的责备,有点莫名其妙,但天子盛怒之下,他除了磕头认错,还能如何?
“儿臣枉费皇阿玛教导,实在罪该万死,请皇阿玛恕罪。”胤禛俯身冷声说道。
“啪”一声响,康熙重重的拍在桌子上,他眼下最是看不惯胤禛这幅不温不火的德行,火冒三丈的宣判:“四贝勒胤禛,行为乖张,刚愎自用,即日起免除一切职务,你现在滚回你的贝勒府思过去!”
胤禛的心口一阵阵的痛,深邃的眼眸里早已潮湿,他嘴角扬起一丝苦笑,默默起身,微微躬背!“儿臣谨记皇阿玛教诲,儿臣告退。”语毕,他一步一步的退出了永和宫!
胤禟见胤禛这么败落的退去,心中完全没有了刚才的惊慌,他嘴角得意的一笑,对着跪在身旁的胤禩小声道:“八哥,真想不到,老四也有今天!”
康熙刚好听见了这句话,眼珠子都快要喷出火来,生气的把桌子上的东西全砸了,那些茶杯果盘霹雳啪啦的摔了一地只见他赤红着双眼,厉声道:“九阿哥胤禟,蛊惑太子罪大恶极,为人嚣张跋扈,在朝结党营私,行为放荡淫逸,即日起禁足三个月,以示警戒。”
胤禟听了俯首道:“儿臣谢皇阿玛恩典。”他的语气带着浓浓的得意,低着头,嘴角扬起一抹笑意
这时候胤禩直起身子,拱手说道:“启禀皇阿玛,二哥的事,跟九弟他没有”
康熙轻轻的一摆手,打断了胤禩的话,度步走到了他的身边,亲手把他扶了起来,绵里藏针的说道:“胤禩啊,你终日为国为民操劳,又如此亲厚兄弟,朕甚感欣慰啊。”
胤禩听出皇阿玛话里另有所指,他温润的脸上慌乱了神色,惊若寒蝉的回话:“这只是儿臣的本分而已,胤禩谢皇阿玛体恤儿臣。”
康熙嘴角冷冷一笑,鄙夷的看了他一眼,不带任何语气的说道:“朕见你日益劳累,郁结难舒,不妨多去燕子楼里喝喝花酒”
胤禩闻言,后背直冒冷汗,紧张的心中怦怦直跳,他解释道:“皇阿玛”
“咱们父子之间,不需要过多解释。”说话间康熙的脸色变得冷漠极了,他冷声宣判道:“八贝勒胤禩,为人奸柔成性,蛊惑太子,教唆兄弟,其罪当诛,念及在朝中多有建树,朕特格外开恩。即日起削去贝勒爵位,罚俸三个月。”
胤禩的心像欲裂的寒冰一般,嘴角惨淡一笑,扑通一声跪地高呼道:“儿臣谢皇阿玛恩典!皇阿玛万岁,万岁,万万岁!”
胤俄看着连八哥也被重责了,吓的浑身不自觉的发抖,低着头,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一个声响也不敢发出
康熙这会心中的闷气发泄的差不多了,看着战战兢兢的老十,闷声宣判:“十阿哥胤俄,并无大过,但也难逃追究,拉下去杖责二十,以儆效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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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茶房的小花园里
胤祥匆匆忙忙的走来,一进园子,就看见胤禛负手独立在园子中央,那姿态中流露着说不出的出的沧桑
他眼中凝着疑惑走了过去,紧张的关心道:“四哥,昨个儿的事我听说了,还听说皇阿玛雷庭震怒,你们几个被召见去永和宫的,无一免责,四哥你还好吧?”
胤禛转身看着胤祥关切的神色,心头一暖。许久,他冷清的开口:“十三弟,你知道皇阿玛给我安了个什么罪名么?”
没等胤祥开口,胤禛嘴角苦涩的一笑,自嘲的说道:“皇阿玛说:四贝勒胤禛,身为皇子,不思进取,太子迷途你不但不劝慰,反而帮其掩护,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胤禛学着皇阿玛的口气,继续说道:“行为不知道检点,跟青楼女子纠缠不清,如此伤风败俗,你情何以堪即日起,罢黜所有职务”
胤祥看着自嘲的四哥,心疼得好像心被挖去了一块,眼里满是忿忿不平,他气愤的说道:“谁不知道四哥你是出名得不近女色,堪称坐怀不乱的柳下惠,一个行为不检,就罢黜了所有职务,太严厉了吧听说九哥他蛊惑太子,顶多被禁足而已!”
胤禛眼神沧桑落寞的看了天空,眼角泛红,泪盈满眶。心酸哽咽的说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什么行为乖张,刚愎自用,都是借口,皇阿玛分明是把对太子的悲痛,发泄在我身上了。”
胤祥窥察到四哥眼角酸楚的泪痕,心中像是被刀割一样,一拳狠狠的打在树杆上,眼里充满了恨意,好像刚才受委屈的是自己一般。
胤禛见状,拍了拍胤祥的肩膀,安慰道:“十三弟你别在计较了,要相信四哥,我还会东山再起的再说了,你生气也没有用,谁让人家是嫡!咱们是——庶!”
胤祥看着情绪已经恢复如往昔的四哥,心里终于好受了点,清澈的眼眸坚定的看着他,一时间喉咙一酸,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时候,那个身着浅紫色芍药暗纹云锦旗装的女子走进园子,晶亮的眼珠里流露着浅淡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