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生花-穿越到清宫复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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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生花-穿越到清宫复仇- 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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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的心肠总是一天一天地硬起来的,如果可以,我宁愿我并没有心,即使过去活了25年,即使发生了毅和小白的事,也不及现在这般的累,如果不是因为爱着弘历,我倒宁愿我当时就这么死去,不要醒来。风吹过,花树颤颤摇曳,斑驳的痕迹淡淡的映在冰绡窗纱上,望着院内的满目繁花,心头却陡然生出一点倦意,这样厌倦和疲累,这样的争斗算计要到哪一日才是尽头,不过眼下的战争才是刚拉开了帷幕。
以牙还牙
我半寐半睡地躺在贵妃椅上,一阵微凉拂脸,闻着那熟悉的香气,即使不睁开眼来,也知道是弘历下朝回来了。他正用脸哄着我,我们是靠得那样的近,近得连他的鼻息也落在我的脸上了。我本来还打算装睡的,但他的鼻息弄得我怪痒的,睫毛忍不住动了几下,幸好杏儿刚好奉茶来,我也借着扮成刚醒过来的样子。

  “今天这么早就下朝了么?”我还装着睡眼惺忪的样子,弘历吃过茶,用手指轻轻刮了一下我的鼻子,笑着道:“鬼灵精,早知道你在装睡了,还想骗我。”我窘得红起了脸,装着要打他的样子,“你最坏了,明知你家在装睡,还要这么近地哄着人!”“我就喜欢你这样子嘛。”他安安稳稳地抱着我,一同躺在贵妃椅上,“我就想看你还能装多久,哪有人睡着了,睫毛能动得像你那样的。”说着又笑起来。

  这时静月刚好把我之前的绣件拿出来整理,都是怀孕那时一针一线绣下的,什么双龙戏珠,麒麟送福,看得人直想落泪。弘历看我眼定定地看着那些绣件,不悦道:“大胆奴才!也不看什么时候,胆敢拿这些来气你主子么!都拿下去烧了吧!”静月吓得连忙应命下去。我却叹了口气,道:“一番的心血,转眼间就都成了灰烬。只能怪我福薄,命不好。”弘历一脸关切,“这怎能怪你呢?都是那子瑜不好,我以后都不理她了,好么?”他的脸在我的手臂上轻轻摩挲着,“你想跟我生孩子的话,那是多容易的事啊。”看着我微红的双额,他的手也变得不安分起来,穿过葡萄紫纳绣折枝栀子加镶滚的长袍,直摸到单衣里去。我被他哄得面红耳热的,扭动着身姿,挣脱着,“大白天的叫人看到多不好。”他从后把我抱起来,轻轻放到床里去,附在我耳边贼贼地说:“传宗接代可是皇室的大事,谁敢阻难我呢。”

  半夜里,我蓦地惊醒,吓出了一身的冷汗,连弘历也被我惊醒了,用袖子轻轻帮我拭去额发边的汗水,温柔地问:“又作噩梦了么?听静月说这段时间你都常常作噩梦呢。”我依偎在他的怀里,“我又梦见自己在血泊中醒来,我见到自己流了很多的血,真的很恐怖。”“别怕,有我在,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照顾你,保护你的,那种事不会再发生了,睡觉吧。”弘历刚帮我盖好被子,外头就嘈吵起来。弘历甚是不悦,厉声问道:“外头怎么了?”蓉姑姑推开门,闪身进来报:“回四爷,荷香院那边来报说陈格格很不舒服,想请爷过去看看。”

  弘历更是不悦,“才刚过去多少天,居然又重来,告诉那边,我也不会治病救人,身子不爽就传太医去,叫她好自为之!”我双眼紧闭着,但心里却忍不住发笑。“娴儿,嘈着你了么?”我半眯着眼,摇了摇头,服侍弘历躺下,“四郎别生气,早些睡吧,你明天还要上朝呢。”弘历微笑着拉过我的手,“还是娴儿对我最好,最为我着想。”看着他缓缓睡去,我却一点睡意也没有,我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我在等,等着那个我所期待的结果。

  和那天晚上一样,下半夜下起了盘陀大雨,我数着雨点打在芭蕉叶上的数目,一滴、两滴、三滴。。。。。。直到再也数不清楚。

  一叶叶,一声声,空阶滴到明。(1)外边雨如珠帘般紧密,我却隐约听到荷香院那边传来了哀嚎,我闭上双眼:“儿子,为娘的总算为你报仇了。”果然,不一会小路子就在外头报:“四爷!四爷!陈格格小产了!四爷——”我的嘴角微微掀起,但瞬间又平复下去,装着一脸惊慌的样子,把弘历推醒:“四郎,子瑜不好了,你快起来!”

  我一边服侍弘历着装,一边也打点着自己,最后我带上蓉姑姑跟着弘历一起到荷香院里去。荷香院是因为有着一小片荷花池而得名的,这时候荷花已谢去大半,雨重重地打在田田的荷叶上,如泣似诉,仿佛不是雨,是断肠人的泪。还未走进房间,已听到陈子瑜凄厉的哭声,听得弘历直皱眉头。

  (1)“一叶叶,一声声,空阶滴到明。” 选自晚唐诗人温庭筠的《更漏子》。
内疚
到了门外,弘历回头看看身后的我,柔声道:“你还是回去吧,里面刚小产很是不吉利,而且我怕你会触景伤情。”我摇了摇头,淡淡道:“不要紧的,正因为我最明白那种痛,才能更好的安慰子瑜。”吴太医已赶到,我轻描淡写地扫了他一眼,他也略略地点了一下头,就进去了。

  房内一片惨寂,看弘历来了,丫头太监都跪了一地,哭哭啼啼的,叫人心酸。毕竟又失去一个孩子,弘历的眼圈也是红红的,吴太医仔细地帮陈格格把脉,时而皱眉时而轻叹,最后转头向弘历报道:“四爷,格格的胎是保不住了。”弘历一锤狠狠地打在桌子上,那花梨木几乎经不起这折腾,硬是摇晃了好一阵子。“究竟为什么?难道是我前生作了什么孽么?为什么要我一下子就失去两个孩子?”我在一旁轻拍着安慰他,“先听听太医怎么说吧。”吴太医抬头看了我一眼,回道:“格格本来的底子就不好,调理不善,加上心境焦躁,才引致小产的,其实一般前三个月都比较凶险的,稍有不慎,就会发生不幸的事了。”

  弘历别过脸去,默不作声。陈格格的脸色仿如初雪,一点颜色也没有。我接过侍女手中的毛巾,轻轻帮她擦着额上的汗水。我怎会不知她的痛,我怎会不能体会她的心,只是。。。只是当心被复仇的意识所蒙蔽,即使再违背良心的事,还是会做得出来的。“我的孩子,救我的孩子——”陈格格一手抓着我,我吃了一惊,急急地挣脱开她的手,但两道鲜红已赫然于目。“怎么了?痛么?”弘历捉过我的手轻轻吹着,吴太医也连忙过来给我包扎。“没事,她作梦而已,也不是有心的。”吴太医在伤口上撒了些药粉,又仔细包扎好。“有劳太医了。”我一语相关,既是谢他帮我包扎伤口,也是谢他隐瞒真—没有把陈格格小产的真相说出来。“下官不敢,福晋万事都要小心。”我俩眼神相交的一瞬,很多说话已在不言中。

  回头看到弘历正深情地照顾着陈格格,我轻轻走到弘历身边,想安慰他,陈格格却突然醒过来了。她浦一睁眼,就哭得呼天抢地的,“我的孩子,还我孩子——”连弘历也为之动情,泪流满面,紧紧地抱着她,“人没事就好,孩子没了可以再怀上的,别伤心了。”

  究竟要多大的狠心才能杀害一个孩子呢?究竟要多少的仇恨才能使我变到今天这个样子呢?以前的我连一只蚂蚁也舍不得踩死,如今的我却杀了人,杀害了一条无辜的生命。我整个人也禁不住颤抖起来,一脚踩空,差点就跌坐于地上,还好有蓉姑姑在后边扶着我,“福晋——”蓉姑姑意味深长地叫了一声,又紧紧地握着我的手。

  我知道蓉姑姑的意思,于是点点头,跪安道:“娴儿身子不适,先行告退了。”“恩,退下吧。”弘历头也不回,只顾着安慰陈格格。

  出了荷香院,我深深地吸了口气,蓉姑姑在我耳边小声说道:“事情都办好了,那香灰已使人换去了。”我点点头,幽幽地问:“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残忍?”“宫里头就是这样子,你就是不害人,人也会害你。”我看着她那张与她年龄极不相衬的沧桑脸孔,道:“回去吧。”即使再美丽奢华,也无改这个人吃人地方,这里的美丽都是由一张张空虚、寂寞的脸孔堆砌出来的,所以美得妖娆而畸魔。

  夜已深,但我连一点的睡意也没有,看着月华洒落在这重重宫阙之中,廊腰缦回,我独自坐在庭院里的石凳上,梳理着一天思绪,直到天边泛起了那鱼眼般的白,茶盏里的茶并未冷却,但我的心却已冷。我的确不再是从前那个殷敏敏了,因为殷敏敏是不可能会这样做的,不可能会因为仇恨而杀害一条无辜的生命。究竟是形势比人强,还是我真的变了?变得这么的可怕,变得这么的攻于心计,我不敢想下去,无论是哪一个结果都不是我所能承受的。我只能以景娴的身份活下去,毕竟生活是过出来而不是想出来的,既然不该做的也做了,剩下来就只能把该做的都做完。
说客
隔了几天,我再带着蓉姑姑到荷香院时,这里的景观已大不如前,往常的喜庆图样都已一一拆下来,一片萧静。侍女看我过来便回身向里面禀报, 但直到我进到屋子里也并未看到陈格格的影子。另一个侍女低着头跪在地上,我还未开口,她已不住在颤抖,我关切地问道:“你家的主子呢?还不能起来么?”那侍女依依啊啊的半天也答不上一句话,我和蓉姑姑对望了一眼,“既然来了,我这就去内堂里去瞧瞧吧。”说罢便径直走到内堂去。

  站在垂花门外就能清除听到陈格格在房里大声地说:“还有脸来看我的,不是她天天把四爷占着,我也不至于会小产呢,听不到太医说的么,我是因为心境焦躁,才引致小产的——”要不是随后赶来的侍女重重地咳了一声,恐怕还能听到更多精彩的话。刚才门外那侍女低低地问:“怎么了?”那侍女便大声回到:“娴福晋到内堂来看格格了!”蓉姑姑急得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她也只是低着头装作没看见。毕竟偷听别人的话是不太道德的,我顿了顿才从垂花门外走进去。

  那陈格格也不行礼,淡淡地吩咐道:“翠荷,还不快上茶来,福晋都不知站了多久了。”本来我已装作什么事也没有免得大家尴尬,现在倒像是我作了什么坏事似的。很快翠荷就把茶奉上来了,那天夜里她就已经和我打过照面,很是利落的一个丫头。我向蓉姑姑递了个眼色,蓉姑姑便拉着翠荷问道:“那天夜里慌乱间也看到你那手绢绣得极好,能教教我么?”很快翠荷已被蓉姑姑拉着出去了,房间里就只剩下我和子瑜了。

  一时间,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只得默默地捧起一盅茶吃着。“福晋此行究竟所谓何事?”到底是她忍不住了。“也没什么,只是来看看你,你我一同没有了孩子,你那痛我怎会不明白呢。”我轻轻把手覆在她的手上。她一手便把我的手拂开,冷冷地道:“别假装好人了,我失去我的孩子是我命薄,是我倒霉!”或许她不闹起来,我还不知道这出戏该如何地唱下去,但既然她开口了,往下的话倒也就顺理成章了。

  “你真相信太医那话么?”我悠悠地拨弄着那缠枝翠花镏金护甲,“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她果然上钩了。我冷笑一声,“你这么聪明谨慎的人,除了吴太医,难道就没有找过其他太医请脉了么?”“你究竟想说什么?”她变得极不耐烦。“吴太医自我有孕起就诊断出我曾服用极寒之物,导致胎像很是不稳,最后还因此滑胎了。”看她脸色一点点地转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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