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情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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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情关- 第18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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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夫我是不是交待过,任何事都要等我回来后再解决?”月尘的口气一改之前的轻松,难得的有些严肃。
  我没有躲开月尘的手指,只能绞着自己的衣衫嗫嚅道:“你又没亲口对我说,你要是亲口对我说的话我一定会听话的。”
  月尘和我相识二十多年了,对于我耍赖的招数早就是一清二楚,好在月尘从来不是一个爱跟我较真的人,沉默了一下之后便将两指扣在我的手腕之上,面色显得很是凝重。我乖乖的窝在月尘怀中,一动不动,双眼眨也不眨的盯着月尘的面容,尽量控制着自己想要扑上去的冲动。
  “没想到,果然是噬心蛊,看来严洛没有说大话。”月尘的脸色已经从有些凝重变的相当凝重,微微蹙起的眉煞是好看。
  我伸手抚上月尘的眉梢,有些好奇的问道:“噬心蛊是个什么东西?很可怕吗?不会连你也解不了吧?”
  “蛊毒本是同宗,但相比起毒,蛊却更为复杂与邪恶一些,明国地处苗疆之地,也是蛊的发源地,而噬心蛊是苗疆最为上等的制蛊之法利用一百种花炼制而成,不过百十年前这种蛊就已经失去了炼制之法。起初文弈来告知我时,我还以为严洛只是随口说的,可看如今你这脉象,倒和古书典籍上记载的一般无二。”月尘握住我在抚弄着他眉梢的手,口气淡淡的说道。
  我一把抱住月尘的脖子,没什么语气的说道:“带我离开这里,我不要再留在这里了,我要你带我走。”
  残冬的夜阵阵凉意袭来,扬起月尘白色的袍角,我的心也跟着那衣袍衣角飘飘荡荡的,心中满是不安。月尘抬手轻抚我的后背说道:“现在还不是时机,你身中噬心蛊,终究受制于严洛,现在我尚且不知如何解这噬心蛊,贸然带你离开的话,免不得是要受些苦楚的,且现在大祈和明国先在都在边境上屯兵几十万,马上就要开战了,若你这时候有些意外的话,孝真和孝炎,乃至心儿都要跟着一块分神的。”

  第二百八十五章 一弦一柱思华年
  果然,严洛要的远远不止一个我,眼下的大祈怕是到了最艰难的时刻了,近几年与周边几个诸侯国的混战国力大大的被削弱,再加上前些日子与乌孙一战,虽明国也出了力,可终究是大祈的损失大一些。还有就是和苏国这一战,现在还不知怎么样了,想到这里我问道:“庆州那儿现在这么样了?莫邪他···”
  月尘抱着我调整了一下身子答道:“你的眼光不错,莫邪是世间少有的武学奇才,同时也是少有的良将。“
  我苦笑了一下道:“只是这良将不会为我们所用对吗?”
  月尘没有出声,只是紧了紧抱着我的手臂,我突然觉得后悔起来,却不知该后悔什么,是后悔送莫邪去习武,还是后悔没有尽早的除去莫邪,又或者是后悔为夺权做下的种种,是不是,报应真的改来了?
  苏行云在派人偷袭了大祈在庆州的驻军之后便开始避而不战,大有拖延对峙之势,除了小打小闹了几场外,大战一场也没有发生。因庆州和苏国的地界隔水相望,大祈的军队又素来不善水战,所以在各有伤亡的几场小仗之后便也只能加强巡逻防备了。按月尘的话说,苏行云笃定明国与北袁早晚也会再次对大祈宣战的,而很明显的,他们这是在等时机,等着可以趁虚而入的时机,幸好他们现在尚未联手。
  见过月尘,我心中的不安总算是小到了我可以控制的地步,悄悄的回到含章殿时,墨雪已经不再打呼噜了,似乎知道回来的是我一般,连眼皮都没有睁一下。严洛一连两天没有出现,而上元节这晚,整个建安宫连一丝一毫过节的气愤都没有。除了张挂了几个灯笼之外,再无其他的动静。而含章殿中的守卫似乎也在悄悄的增加,不只是含章殿,可以说整个建安宫中守卫都比之从前多了好几倍。
  我坐在偏殿的抄手回廊的美人靠上,望着天上那轮还算明亮的圆月,心中却在暗忖着,严洛突然增加宫中的守卫,会不会是知晓了我功力恢复了,又或者知晓月尘来见过我。不知道严洛和尹玉泽之间有没有决裂,若是他二人闹翻的话,定是无法再联手向大祈宣战了,或许他两国还能打个两败俱伤。也不对,这尹玉泽身在明国,自然多多少少都会受制于严洛的,这严洛还真是招人恨。
  “你倒是说说,我又哪里招人恨了?”听到这声音我才意识到自己竟然不知不觉的把想到的都说出来了。
  没什么好气的侧首瞪了严洛一眼,我讥诮的说道:“怎么?你不当世子,决定改行听人家的墙角了?”
  丝毫不介意我一脸的抵触表情,严洛候着脸皮坐到我身旁的位置说道:“你还没有告诉我,我到底是哪里招人恨了?”
  “但凡招人恨的人,都不知道自己哪里招人恨,严世子便是活生生的例子。”我现在就连敷衍应付着都觉得厌恶,说完便转身打算离开。
  屁股刚离开那美人靠,一只手腕便被严洛的大手给一把抓了去,身子被转了一圈后眼看着就要落进严洛怀中,我手上运起力道本能的想要反击,但却又想到上次严洛中毒之时,我似乎比他更痛,堪堪要碰到严洛时我快速的将手上的力道收了回去,虽然心有不甘,却还是跌进了严洛的怀中。
  “你说我要不要做点更招人恨的事?”严洛的表情很严肃,丝毫玩笑的意思都没有,我全身比之刚刚更僵硬起来,有些紧张的看着眼下的严洛。
  尽管我一直不愿意承认,可还是不得不说,严洛长的很是俊秀,身上似乎与生俱来一种儒雅的气质,不同于月尘的出尘,宁三的霸气,这是一种让人很情不自禁的就觉得放心的气质,不了解他的人会很容易不知不觉间便对他放松警惕,似乎觉得此人很安全,很无害。可是,须知,咬人的狗不叫,严洛就属于那种不叫的。
  我攥紧了拳头,随时准备和严洛拼命打上一场,以前我总是觉得那些为了守节而死的女子很是白痴,也不认为我自己会是一个为守节甘愿去死的人,可是现在我脑中始终盘旋着以死殉节的想法,只要他严洛敢对我不规矩,我就和他同归于尽。
  我死死的瞪着严洛,谁知严洛却苦笑了一下说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和玉泽很恶心?”
  我冷冷一笑,丝毫没放松警惕的答道:“呵,觉得恶心的怕不是在下吧?”
  许是被我戳到了痛处,严洛沉默了起来,我僵着身子以极其不舒服的姿势坐在严洛的大腿上,等了一会儿不见严洛对我有不规矩的行为后,终是忍不住那全身紧绷着的疼痛,调整了一个较为舒服点的坐姿。刚坐好,严洛便幽幽叹了口气说道:“你或许不知道,我第一次见到玉泽时其实是在八岁岁那年,明国和北袁一直属于盟国,我父王与前任北袁王曾结拜为异姓兄弟,当然,这是两人私下的事,不足以为外人道。至此,明国一直在暗中扶持着北袁,北袁虽贫瘠,明国却富足,虽可能和南元相比较差一点,却在四国中能排到第二的位置。
  我和玉泽的相同点便是母妃都不受宠,所以我们二人的童年也很相似,唯一的不同便是玉泽有一个凶悍的嫡母,而我的父王因为心中一直无法对赵惜若忘情,所以我比玉泽的处境要好一点,起码我父王并没有很偏爱的妻妾。玉泽那年随他父亲来了花溪之后,曾在建安宫中小住了一段时日,也正是那时,我们二人成为了好朋友,可以说是无话不谈。”
  我满脸黑线的听着严洛和尹玉泽的过往,怎么也无法相信城府如此之深的严洛会和单纯到接近轻微愚蠢的尹玉泽成为好朋友,我甚至在心中腹黑的想,会不会那时严洛就瞧着尹玉泽长的跟小姑娘似的,想着法的将尹玉泽向不对的性取向上引导。
  严洛低头看了一眼我的表情解释道:“你不要误会,一直在我从曲城回到花溪之前,我丝毫不知玉泽对我的心意的。不同于我想要博得父王的喜爱,玉泽一直是个喜欢离经叛道的孩子,似乎永远都长不大,他的父亲不喜欢他,他同样也不喜欢自己的父亲,也不愿意去博得父亲的欢欣。我以为大概要见到玉泽要等到长大以后了,却不想南元战败之后,各国都要送质子去到曲城,我也不知父王到底是因为不喜爱我,还是信任我,在众多的子嗣中,独独选中了我。
  我虽满心的不甘愿,那时候却急于想要得到父王的肯定,所以我辞别了生活了十多年的花溪,和我那有些懦弱的母妃踏上了去曲城的路。再次见到玉泽是我没有想到,却又有些意料之中的,我们果然都是不受宠的孩子。不过见到玉泽我终归还是高兴的,那也是那时候在被选为质子后唯一觉得真正开心的事。在曲城的日子玉泽的嫡母百般苛待玉泽,供给从不按时按量的给,玉泽是个很要强的人,从不肯轻易在别人面前表露自己的不如意。
  我不知我是在心疼玉泽,还是在将玉泽当成自己的影子,总之二人可谓惺惺相惜,少年时,虽只和你相处了只有短短一年的时间,但那时的你表现的毫无心机,虽极为调皮,却是我们这几个质子有些晦暗的童年中难得的一抹色彩。”
  尽管严洛这话说的很感性,可我还是没想到,那一年多中我除了和这几人吵架斗嘴,就算我是抹色彩大概也是黑色。想到这里我忍不住出声问道:“那你是怎么和尹玉泽搅和到一起的?你是不是在知道尹玉泽对你的心意后就打定了要利用他帮你打下大祈江山的想法?我就说了,你这人可是相当的阴险的,枉废尹玉泽对你痴心一片。”
  听到我的话,严洛再度又沉默了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在反思着什么。毕竟在这个时代,虽然也有蓄养男宠的达官贵人,但尹玉泽毕竟不同于那些戏子小倌,他是北袁王嗣,虽他自己不介意自己的男性尊严,可不代表北袁王室不介意,北袁的百姓想必更加介意。
  “你相信吗?一步错,步步错,我便是如此,我本无意想要得这王位,得这天下,我只是不甘心而已,我的母妃温婉善良,我一直以为父王是因为本身冷清的个性的才会对我母妃视而不见,可到了曲城我才明白,我父王不仅不是一个冷情的人,更是一个长情之人,那年你躲在假山后见到我父王和赵惜若相会时,其实我也在,在一个你看不到的角落。我可以接受我父王的严肃,冷酷,但是我无法接受他居然会愿意顶着判乱之名去帮那个女人复国,我无法接受。
  我更无法接受他将我当做棋子一般利用,我是他的儿子,在这个世界上我们是至亲的人,可是,在他心中的重量却抵不过一个别人的妻子,所以,我开始扩张自己的权势,在惊蛰宫变时我才会暗中助你,要的不过是除去赵惜若。”

  第二百八十六章 画檐蛛网,尽日惹飞絮(上)
  我有些惊讶的看着严洛,怎么也没想到当年目睹明王和赵惜若幽会的人还有他,我又觉得当时其实月奴肯定也看到了,定是故意出声的,这明王和赵惜若都长了一副精明的样子,怎么会选在那么不安全的地方幽会的?想到这里我斜着眼瞄着严洛问道:“严世子你既然是如此看待自己的父亲的,可眼下你又何曾比你的父王好到哪里去?你也是早就做了父亲的人了,而我也早已是他人妻,你这般痴缠,叫你的子女们看去会怎么想呢?”
  我心中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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