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情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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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情关- 第3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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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来公主是想的通透了,这世间万事,皆有定数,天为乾,地为坤,而你我也只是这芸芸众生中的一粟,貌似有永远都摆脱不了的命运在牵绊着。
  可若就此臣服于了命运,被玩弄在所谓命运的鼓掌之间,公主甘心吗?”
  我转身看向月尘,此时的他虽在笑,可那笑这么看都流露着伤痛,是我看的眼花了吗?
  平日里的月尘总是在微笑,淡淡的,总是从容不迫的样子,好像在他来讲世间无甚烦事可搅扰了他的心境。
  就此甘心吗?
  不,若我只是平凡人家的子女可能真的撑不下去了,就如前世的我,安分的过着平静的日子。
  可现下不同了,我是大祈王朝的御国公主,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手握多少人的生杀大权?若我在这样的身份背景下还要懦弱的忍气吞声,那即使是死了我怕是连再度投胎为人的勇气都没有了。
  我认真的望着月尘似笑非笑的双眸,坚定的说到:“如你所说,皇族天生就是要厮杀的,而我,既然有着别人所没有的东西,那我便要成为任何人都撼动不了的山川,跨不过的沧海,要这世间之人都对我俯首称臣。”
  “公主请记住,月尘会在公主身边的。”听到我的话月尘的笑在绝世的脸上漾开,身旁的梨花竟也因此逊色不少。

  第六十章 醉卧茶山图
  心儿七岁生辰到了,还是和往年一样,在烟雨庄中月尘的亭里,在我和月尘的陪伴下度过的。
  每年我都会亲手给心儿做一个蛋糕,说是蛋糕也只不过是我自己非要那么叫,严格来说那叫鸡蛋糕。
  而我特意交待用阿拉伯数字做的蜡烛,每年也都会让心儿满是好奇的把玩好一会。
  出生七载,却没能和娘亲一起过一个生辰,每每到这个时候我都是满心的歉疚和伤痛,而聪明乖巧的心儿在一次问我娘亲去哪后,见我哭的极为伤心,就再也不问了。
  心儿吹灭蜡烛,开始闭上眼睛许愿,这是我告诉他的,在生辰这天吹灭蜡烛后可以向上天许一个心愿。
  “心儿许了什么心愿?”坐在我对面的月尘问着心儿的心愿,每年他都会问,心儿从来不说。
  “这是秘密,姐姐说讲出来就不灵了,所以心儿不可以告诉月尘哥哥。”心儿满脸真挚却有一丝愧疚的看着月尘。
  “那心儿就切蛋糕吧,月尘哥哥不问你了。”
  在心儿的认知里,除了我这个姐姐,心儿最亲近的便是月尘,他自幼在这烟雨庄长大,叫月尘哥哥的时候怕不比叫我姐姐是时候还要多。
  在心儿天真的思想里,柳烟永夜以及文彦文宣全都是他的亲人,文从月尘武从永夜和文宣的心儿怎么会善良单纯的像个小姑娘,这样以后如何成为一国之君?
  “公主在担忧什么?”月尘为我斟上一盅酒,口气淡淡的问道。
  “这些年我有哪件事是不担忧的?”不再看月尘,我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天下众生,谁人又不是在忧思中过活呢?即便是最普通的人也不能过那神仙逍遥的日子吧!”月尘淡淡的开口,再次望向那湛蓝的天空,似乎那里有什么最吸引他的东西。
  “似你这般惊才绝艳,风华绝代,日子是如此的逍遥自在,又为何与我这天生的麻烦人纠缠在一起呢?”几杯酒下肚,我开始借着酒劲试探着月尘,只希望他也能吐点酒后真言。
  “惊才绝艳?风华绝代?这大概便是我烦恼的来源吧,如若平庸一些,许是比现在更自在也说不定。”说着也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而那平日便叫人移不开眼的脸颊被酒气渲染的多了分浅浅的妖怡感。
  “干杯,为我们这不平凡的人们干杯,来世再投胎的话,就做一条被子,不是···不是躺在床上就是晒太阳,什么烦恼都没有。”这酒劲还真大,不是说这个时代的酒精度数没那么高吗?
  这喝多点的坏处就是整条舌头都大了,压根就不听你指挥,这不我的舌头就自己胡言乱语起来了。
  这都说的什么呀,我都有点想抽自己的嘴巴,可看了看对面虽面色红润可明显没一丝醉态的月尘,我那举起来的手又放了回去。
  “哈哈哈···对酒当歌,人生几何?月尘,我们应该来唱歌···什么都不重要···黄瓜必须拍,人生必须嗨···”
  “姐姐你在说什么呢?”一边的心儿瞠目结舌的看着我,似乎不相信平日里温和的我喝点酒会这么有爆发力。
  “公主醉了,心儿去别处玩吧!”月尘支开了有些担忧的心儿,笑着安抚着那明显不安的小人儿。
  “心儿喝酒···我命由我···不由天,天欲灭我···我···我灭天···”
  “酒还真是好东西···”
  我听的不是很真切,月尘有些玩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而我眼前已经出现了好几个月尘,晃呀晃,晃的我头晕。
  酒壮怂人胆这句话很有道理,因为下一秒我就以很优美的姿势扑了出去,一把抱住了月尘:“你别晃了,晃的我头晕,我们唱歌去···”
  隐约间我感觉自己被月尘横抱了起来,看不真切的我却听到月尘说:“好,我不晃,我抚琴你唱歌,可好?”
  “···好···”呆愣着看着眼前月尘那比玉还要细腻的肌肤,心跳突然加快,也不知道是人喝醉了酒,还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感到月尘将我放到了亭间那名贵的贵妃榻上,就起身走到了那把名唤太古遗音的古琴前,撩开白袍坐在了琴后的蒲团上。
  我想我是真醉了,竟然还真唱了起来:“红尘多可笑
  痴情最无聊
  目空一切也好
  此生未了
  心却已无所扰
  只想换得半世逍遥
  醒时对人笑
  梦中全忘掉
  叹天黑得太早
  来生难料
  爱恨一笔勾销
  对酒当歌我只愿开心到老
  风再冷不想逃
  花再美也不想要
  任我飘摇
  天越高心越小
  不问因果有多少
  独自醉倒
  今天哭明天笑
  不求有人能明了
  一身骄傲
  歌在唱舞在跳
  长夜漫漫不觉晓将快乐寻找。”
  月尘的琴声一直附和着我的歌声,两者融合在一起,才算是一曲动人的歌,缺一不可。
  “这是多么好的歌呀,笑红尘,笑红尘,哈哈···”我觉得酒劲来的更汹涌了,竟然狂笑起来,汗!
  “原来此曲唤笑红尘?真是很配这词曲,只是却不合适公主你···”
  “嗯?”我手托香腮,半眯着眼睛,没明白月尘话里的意思。
  “月尘给公主绘一幅丹青吧!”
  “画像?好呀,画像····”
  我和月尘都没有想到的是,这幅一时消遣才作的画像,在后世竟会被传的神乎其神,而我也因此画被誉为了天下第一美人,因此画带来的还有无数福祸相依的事。
  “柳烟,水···”睡醒的我只知道嗓子渴,头疼欲裂。
  自柳烟手中接过盖碗,我咕咚咕咚的喝了一大通,递回杯子的时候才看到柳烟脸上那贼贼的笑。
  “怎么了,你笑什么?”问着柳烟我检查着身上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呀!
  “奴婢不敢说。”柳烟那强忍着笑的脸都有些歪了。
  “恕你无罪,快说怎么了?”
  “奴婢真说了?”柳烟又问了一遍,好像没听清一样。
  “说。”
  “昨日,南宫公子抱着公主回寝殿的时候,公主揽住南宫公子的脖子就不撒手,还说着要南宫公子陪着你睡觉,不然你害怕。”
  本来打算再躺下去的我就像被针给扎了屁股般,一下子从床上跳了起来,满脸不置信的惊叫:“什么?”
  “还不止呢,公主昨天说的浑话多了去了,奴婢们都不明白什么意思。南宫公子被公主粘的没办法,一直抱着公主哄睡了才离开的,公主您都不知道您的酒品有多差。”
  “完了完了,这会子可真真是没脸见人了···”我一把扯过锦被,把自己包了个严严实实。

  第六十一章 似是故人来
  由于心儿生辰那天,我在月尘面前的失态,害的我已经有好久没敢再登烟雨庄的门槛了,要知道,之前我可几乎是天天泡在那的。
  天气愈发的燥热了,才五月,暑期就已经很重了,我独自窝在榻上,想着此时该做些什么来消遣。
  不过就我眼下这副身躯,一步三喘的,可真是没有当年那伶俐劲来,这天气稍微一热我就受不了了。
  “公主,喝点这莲子羹吧,刚熬好的。”柳烟手端着描金托盘,轻手轻脚的站在我身后柔声唤到。
  “莲子羹?想来湖里的莲花也是到了绽放的时候了,就不知道今年的有没有去年的开的盛。”我浅尝了两口那滑腻的粥,还真的很香。
  “今年的花开的一点不逊于往年的,满湖都是,白的粉的,好不鲜艳呢,公主要不去赏赏花吧。”
  我回身把青花小碗递回给柳烟,笑着道:“也好。”
  雁城行宫中最大的人工湖便是这澄碧湖,我也是偶尔听到才晓得这湖占地十二万亩,即使北明宫中也没有比这个更大的人工湖了。
  湖面上修建了一座湖心亭,位置正在湖中心,取名为碧水连天。整个湖由东至西的修建了横跨湖面连接亭子的回廊,雕梁画栋。再加上一到了夏季,满湖面的莲花叫人真真的再移不开眼。
  距离亭子还老远的地方,我就又咳嗽了起来,柳烟将我扶着靠坐在回廊上的美人靠上,才又替我抚起背心来。
  “公主这几日身体又差了好多,不如唤太医来看看吧!”柳烟担心的整张小脸都皱了起来。
  “无碍,那些个太医有几个是肯真心给我看病的?恐怕他们今日为我诊了脉,不出三日宫中的消息便是本宫已病入膏肓,岂不给了他们害死我却还能推卸责任的借口?”我口气淡淡的说道,似是一点也不在意般的看着水中游来游去的锦鲤。
  “公主···”
  回身看柳烟满眼的泪,我叹了口气:“唉,你都多大了?怎么比我还爱哭?再说了,有什么可哭的?那些个虚的东西我才不在乎。”
  “公主,柳烟只道是寻常人家的日子难过些,在入宫前却如何也没想到帝王家的日子也不似表面那么风光无限的,娘娘那么美丽善良却是红颜薄命,就连公主和小殿下···”说着说着,柳烟似乎比我还委屈,竟然失态的哭了起来。
  “好了好了,算了吧,不提这些了,拿些鱼食来,这些个鱼儿本宫不常见,今日可要好好喂喂它们。”
  柳烟拿帕子拭去脸上的泪痕,自身后的小丫头手上接过鱼食递与我,然后就是我安静的喂食,鱼儿们争抢搅动的水面哗哗作响。
  时而吹来的五月的风,带着一种特有的芬芳,吹的我的心难得的平静,若是一切都停下来就好了。
  “公主。”
  “什么事?”我看向永夜,一般在行宫里永夜是不会一直在我身边的。
  “刚才外面有一男一女吵着要见您。”
  我没有出声,柳烟却有些生气:“永夜,你是怎么了?公主岂是谁说见就能见的?这种事你解决了不就行了,公主这两日身体愈发的差了,就别烦她了。”
  “是末将失职,只是那男子要永夜将这件东西交与公主一看便知,而永夜也见过公主的这件信物。”说着,永夜弯腰将东西递到了我面前。
  是一块古玉,和一方娟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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