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居雅抬眼看着一派斯文的来人,对于对方鲁莽的邀请感到不可思议和好笑,“不必。”
“兄弟,你不是想得多了吧,我没有恶意的”刘青原笑着澄清道。
“借过。”白居雅轻轻翻转手腕就将来人硬是挪开了可以过人的空隙,在那人惊讶的表情下,白居雅淡淡的和小二说,“请带路。”
呆愣的小二哥这才恍然大悟,忙不迭往前引路去了。
那人也半天才反应过来,敬佩之意立刻盈了满眼,好俊的功夫!“兄弟,在下霞山刘青原,记得下来喝酒!”
白居雅回头看了他一眼,也没回答就回了房间。
房间是有些小,并不舒适的样子,白居雅却也不在意,他只需要一个地方而已,至少比在荒郊野地里好。解下腰里的剑,他静静坐在春凳上回忆,纳兰一路上有留下足迹,标示,木牌甚至是口讯,这次除了口讯还有一瓶药。
是打算见他了?
白居雅仿佛承受不住这种急切,微微抖动了一下羽睫,“小二,给我送点水,我要洗澡。”
“好嘞!客倌您稍等!”小二噼里啪啦的跑下楼,不一会屋子里的大木桶就注满了热水,白居雅伸手进包袱里拿出一件白色的里衣搭到屏风上,慢慢蜕下了衣服,甫一进入热水他轻轻抖了一下,在这么冷的季节他总是不自觉的把自己冻僵,直到接触到热的东西才发觉自己原来很冷。
水渐渐将他浸得恢复了热度,肤色也变得洁白莹润,看着身上的痕迹,白居雅突然有点害怕,他始终害怕做那种事,也许就是因为那些人当初在他身上和心上都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吧,他还记得自己第一次到云城找到宋放时的情景,宋放确实露出过担忧的神色,他的失踪原来还是有人知道的。
那时他开心的想,他没爱错,他决定在死之前把自己交给这个他几乎执着的去爱的人,可最后关头还是怯步了。他发着抖被宋放撵了出去,所以他是个失败的人,他的失败不在于他不争取,而在于他争取错了,一个不爱你的人不会对你的献身表示感激,更不会对你临时的怯意抱持纵容的态度。
他那是第多少次被纳兰文汇救下他已经不记得了,只是隐约记得满头大汗的文汇为他驱毒,最后两人双双瘫倒在床上。那也是自然的,自己制的毒药哪有那么好解,要不是纳兰文汇像个傻子一样也吞了那药,白居雅绝不会拿出解药,也就不会活到现在了吧。
他其实不否认动过心,可每到他几乎要彻底敞开心扉时,就又被新的绝望击溃。他认真的看着纳兰文汇,听他说出是如何雇人跟踪他的,听他说自己是如何的后悔,可一切都晚了。那时候,他知道了自己是多麽愚蠢,他知道事实真相的后果就是把一颗残破的心再次揉碎了。
可是那碎了的心又偏是那人一片片贴回来的,他的爱像是密不透风的网,一丝一缕透入他的灵魂,他午夜噩梦惊醒能看到他温暖的笑,甚至在他练功后能看到桌几上热气腾腾的参茶。
无孔不入的爱,时时刻刻的存在感。
白居雅有时候都在怀疑,自己是不是被执念冲昏了头,他得到的是完全的爱,即使那里面有些别的东西,他也不算是完全的不幸才对,为什么就是无法想开点呢?
他为什么一定要把自己的悲伤加诸在别人身上呢?
可是他每次这样想就又会了解到新的真相,直到他明白自己是多么希望有人憎恨他,直到他在为自己的死找尽理由,直到他伤害了那个干净的人,他才知道——原来他可以原谅自己,他不用为自己的活着感到屈辱,也不用为了一个曾经爱过的人那么执着下去。
他告诉怀玉,他已无路可走。
怀玉的眼神中露出些苦涩,却没有恨和绝望,他用他的一切教会了他如何对待所爱的人,教会了他何为选择。
他学会了原谅,首先原谅的就是这个被怀玉原谅的自己,然后他才有勇气追逐自己要的,他才知道,原来爱与被爱是一样的,需要去经营,需要他用心。
文汇,你究竟想我怎样呢?我来找你了
白居雅洗的发昏,等他从回忆里清醒过来才发觉自己整个没进了水里,他按住木桶的边缘浮出水面,呼吸混乱的站起身,真是要命的心神不宁!
草草擦干身体,白居雅披上袍子走回内室,看着桌上小巧的瓶子,他淡漠的笑了,“何必这样,你要我做什么,我哪能拒绝”
一仰头,淡色素的液体滑进了他的嘴中,几乎是同时他就难过的几乎滑下凳子。
“唔”好强的药性
白居雅揪紧胸口的衣服,仿佛一瞬间灼烧了他的全身,他为了药性发挥的更好特意泡浴,也没运力抵抗,所以药性不但完全发挥,甚至还有些肆虐起来的架势。他试图放慢呼吸,可惜药性一发作起来,即使是他也烧得几乎失去意识。
不行!一定要保持清醒,他,会来的。一定会来的。
“兄弟!哥哥拿酒来了,我们不醉不归归”刘青原一打开门就看到一副不得了的画面。
完全散下的长发,半敞的衣襟和绯红了脸色的美丽人儿,像是不真实的仙子掉落凡间,把刘青原看得眼珠子脱眶。
正要告罪离去,却发觉这屋里的人似乎有些不太对劲,他犹豫着靠近白居雅,试探着摸了摸他的额头,“好烫啊,你没事吧?”
只用了一个动作,白居雅恍惚间几乎以为是文汇,那个经常试探他额头的手此时也带着点舒服的凉,一伸手就抓了过去,在刘青原的惊叫里白居雅几乎合身贴了上去,朦胧中闪着琉璃色泽的美丽眼睛,白皙而透出芙蓉色的脸庞,还有那张微启的檀口,把刘青原的理智一瞬间击个粉碎。
“你你没事吧”刘青原颤声说着,慢慢迎向那张看起来无比诱人的小嘴,手臂也环上不盈一握的纤腰。
“他可不是在等你。”低沉微哑的迷人音色一响起,白居雅立刻看向门口,果然,他就知道他不会允许别人碰他,他就知道,他会来的。
而他果然来了
刘青原则是一愣,再看怀里挣扎开的人,半垂下的眼中已经泛出了泪。
“你是谁?”刘青原突然不想相信这是一个可笑的误会,不管这个陌生的男子是谁,此时他来找小兄弟一定没有什么好事,他当然已经忘了自己刚刚还想一亲芳泽。
“呵呵你倒是反客为主的问起我了?”纳兰文汇看着刘青原背后的白居雅,单薄的衫子,半垂的头,还有发间落下的晶莹。
“你不能伤害他!”刘青原突然觉得他必须保护这个看似冷淡实则很脆弱的人,可惜在他拔剑之前已经被气劲点了周身大穴,“喂!你做什么?!你解开!呃!”又一道劲力破空而过,扫进了他的哑穴。
纳兰文汇好心情的把僵硬的人扒拉开,将那个颤抖到几乎站立不住的人包进他温暖的怀中,“你怎么又瘦了?”
纳兰文汇的话让白居雅几乎泣不成声,身体上的难过也显得那么微不足道了。一边压抑体内乱窜的热力, 白居雅余出一只手紧紧抓住纳兰文汇的衣襟,“我喝了,我找你好久”
“傻子,别说话。”纳兰文汇给他擦了擦泪水,将雪龙貂的大衣给他披上,又拎了桌上的‘水色’,“我们走了。”
白居雅任他将自己抱起来,终于在脸上露出一个安心的笑,这个笑容糅杂着太多的情和媚,将僵立在一边的刘青原看得浑身发热。
直到两人走的远了,他才想起自己的穴道还没解开,努力了一下仍然是全然无用,好厉害!那个一双眼黑到说牡降资撬�
当今武林有这等身手的屈指可数,为什么自己会不认识他?想起自己明年就将登上霞山派掌门的宝座,那点少年仗剑的豪情居然消磨的半丝不剩,不光是那个白衣少年楼梯上的手段,还有刚才这人的手下留情,他们,都不是自己可以企及的啊
只有他们可以匹配彼此,那么他心里这点情窦初开又算什么呢?
正想着就看到一个黑色劲装的人跃了进来,直觉的发现对方身上的杀气,刘青原苦笑了一下。
真是个小气的人!
被解了哑穴,刘青原愣了一下,感情是还有交待遗言的机会?!
“主子交待,你是初犯,死罪可免,活罪难饶。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是废你双手和双眼,因为你冒犯了主子的人;二是霞山此后听令于主子,算是额外开恩。你如何选择?”
“我还有的选吗?”呵呵笑了两声,刘青原沉静的眼光一瞬不瞬的看向对方,“我宁死也不能对不起自己的恩师,要杀便杀,手下利索点也不枉你是条汉子!”
“失礼了!”话音一落,刘青原发觉自己的穴道被解,不禁诧异的看着只有一双眼睛露在外面的杀手。
“你”
“主子交待,若是你选第二条路就杀了你,反之就放了你。”微辑一躬,黑衣人很快消失在夜幕中,让屋内剩下的人心里一阵难过。
完全输了!不但输了还欠了人情!不但欠了人情,还把心也丢了!
真是窝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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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居雅渐渐的由喘息不止变成细细呻 吟,他恍惚中被纳兰文汇带到了温暖的房间,屋内的温度让他觉得身上更加的火烫,浑身上下好像有无数的手在爱 抚,又像被引发所有的敏 感,丹田中一股不熟悉的热力折磨着他的下 身,让他一直徘徊在兴 奋到巅峰又停顿在那一瞬一样。
纳兰让他喝下的是一种顶级的媚药,也是苗疆进贡的圣品,他第一次中此药是因为招惹了不得了的人,那次也同样是纳兰文汇救了他,不但为他解毒,还解到几乎功力尽失,所以纳兰再次拿出这药让他喝,他只能苦笑着接受。
连命都是他的,何况一个肮脏的身子。
汗水打湿了他刚刚微干的发,他呻吟着将手放到昂然的分 身上,这种仿佛永远宣泄不出的灼热将他的理智和矜持都折磨了一个干净。
“文汇文汇呃嗯”
“要我吗?”纳兰文汇终于走到床边,身上还留下沐浴后的潮湿,他抬起一只手将额前的发拨到后面,嘴角勾起一个恶质的笑,“心甘情愿喝下那种东西,你是真的变傻了。”
“文汇”白居雅抚弄着手里的灼热,眼神迷离的看着纳兰文汇,名字从他向来只说冷淡话语的嘴中溢出居然带着蚀心灼骨的魅惑,让纳兰文汇笑意更深。
“要吗?”他的手此时比白居雅的身体还要凉一些,一摸到白居雅光滑的肩就引来对方一阵舒服的呻 吟。
“要我要你”白居雅眼中有泪扑啦啦的掉下来,他染上□色彩的眼角湿湿的瞅着仍然站在床边的纳兰文汇,心里所剩的那点理智再也找不回来,而他也不想要什么理智!
他要他!他现在就要他!
不管这种淫 荡的样子让纳兰文汇有多鄙视,他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他要让他知道自己的心情,让他知道自己是多么的在乎他!
纳兰文汇撤开手,微微低头看着床上□的男人,他很显然的不擅于做这种事,技术拙劣到这么久还不能释放。看着几近哀求的看着自己的白居雅,他的每一个难耐的拧眉都让文汇眼中神色一沉。
他其实是希望他能放弃,他希望白居雅在看到他留下的东西后像以往一样忿然摔了东西离去,可惜他喝了下去,那一刻纳兰文汇明白了什么是心疼,他明白白居雅是真的爱上了他,而他反过来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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