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地无忧无虑的生活,朕能给她的,仅仅是这么点了。”“皇上放心,现在大可不必去想这些。”“朕知道自已的身体,朕现在最放不下的人,就是她。朕不想再伤她,一直在吃药她才会至今无孕,皇位交到六哥你的手中,朕很放心,书书只有一个女儿,在后宫也不会过得太艰难,如果她想出宫,你也允她。”为什么要这样交待后事,我不要。一只小手摸着我的脸,抬头看着丫丫那纯净的眼,她不明白为什么我要哭,丫丫,怎么办?很快就会只剩下我们二个相依为命了,最疼爱我们的他,要离开我们。我知道如果我生下皇子的话,到时真的会后宫软弱的,他总不能让一个年幼到还在喂奶的皇子登位吧,可是不给,以后还能存活下去吗?以前我从来不想这些,现在想想,倒也是的。他一直在吃药,就是不想我以后伤心,小胖你是不是骗六王爷说女儿是你的,这个有什么不可以说,我和六王爷,早就形同陌路了。女儿你也当是自已亲生的那么疼爱,我有什么不满足的。如果真的想要和六王爷在一起,在宁城的时候我就不逃了。“皇兄大可不必担心这些事,皇兄好好地养着身体,势必会鸿福齐天的。”小胖轻轻地笑着,那笑意带着无限的叹息,他摇头:“不可能的,一切都是上天注定好的,朕也想见见小八,你召他回来,朕想见他。”“是,皇上。”六王爷抬头,有些难过地看着他。我抱着丫丫走得远远的,不要去看,不要去听,心里太难受了。可是那天晚上开始,小胖就病得越来越重了,几乎有些昏迷得意识不清。丫丫直哭着,他睁开眼睛看她一下,想要摸摸丫丫的小脸,却也抬不起手来了。我流着泪站在宫殿的一角,再也拿不出高兴的样子来让他不必担心。太后过来看了一会,老泪横纵着。“太后娘娘,别伤心,皇上会没事的。”我轻声地说:“皇上也不想看到别人为他伤心,他很早就想开了,他如果离开,不要为他难过。”“怎么能不难过,是哀家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孩子啊,皇儿。”她哭得越发的伤心了。眼神有些呆滞地说:“是不是哀家错了,不该让你皇儿你做皇上的,不是自已的,争了,真的不行吗?”“太后娘娘。”我轻声地叫,这里可是人多口杂。多少知道一些以前的事,先皇是有意立有能力有魄力的六王爷为太子的,只是临终前,却忽然立了小胖。小胖没有痛苦太久,昏迷不醒到第五天,就停止了呼吸。心痛得我只能一个人呆在空空的房间里,任自已哭个够。为什么爱我的人,都不得善终呢?难道是我注定就要孤煞一个吗?好难受啊,心里空空的,好痛好痛。我原以为,自已一直想得很开,没有想到当这一天到来的时候,我还是这样无法承受。心里的洞,一直流着伤心,天晕地转,所有的东西,似乎都在变着。我扛起门,谁也不见,不喝不喝地伤心着。什么事也不要管,最疼我的那个人,也离开我了。我活着,真的好累啊。从来不知道,小胖在我的心中,原来占有着这么重的位置,我还以为我会放得开的,可是他一走,就把我的心也带走了。心绞痛带着脑痛,连自已发高烧也不知道,只知是有种迷迷糊糊的烟将我绕着。耳际听到丫丫的哭声,我睁开眼睛,看到宫女站在身边,而丫丫拉着我的衣服,一个劲地嚎哭。我想安慰她一下,可是喉咙如冒火一般的痛啊。只能抱抱她,将她抱在身上,丫丫别哭,以后还有娘疼你。他在天堂,会看着我们的。那一病,直到病到秋天过后,丫丫也陪着我大病了一场,天天会扭着身子叫:“父皇,丫丫要父皇。”越说我越是想掉泪,可是孩子什么也不知道。我们从栖凤宫里搬了出来,离后宫甚远的幽香殿,六王爷称帝,莫愁,也成了皇后娘娘。我便是年轻的太后,那时想着有朝一日干掉太后自已做,那可就是称霸六宫了,当自已做了太后,却无比的辛涩。宫里所有的大局已经换,就连小胖以前的妃子,也都尽数
第五十一章:后宫局势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就算是病好了,身体还是很虚弱,初冬之时,身体方见一些起色,就连太后也来看过我二次。每每到来,都是眼里带着泪,还会轻声地说:“哀家道以为你一点也不在乎,哀家也不知道你对皇上的情份,藏得这么深。”我苦涩地笑:“皇上要看我高兴一点,可是我真的很没有用,他的后事,我居然都病得稀里糊涂的,也忘了去送他了。”“孩子,好好休息,以后的日子还长着,皇上想你过得好一些啊。”我点点头,泪水又夺眶而出。从来没有那么过的伤心,哀叹,绝望。他离开,将我所有的开心都带走了。我坐起身,镜中的我,瘦得青丝毕现,有些骇人,丫丫是小孩子,总算还是好得快一点的。“母后。”她拉拉我的衣服:“丫丫看见父皇了。”我默默地抱起她:“丫丫,母后跟你商量一件事好不好?以后我们不要再提父皇。”她哪里肯依,扭着身子:“要父皇,要父皇。”抱紧她:“你啊,等母后身体好一些了再说,行吗?”如果不是有丫丫,那时我想,眼睛一闭跟着小胖去,也是最幸福的事了。可理我还有丫丫要照顾,丫丫要长大,不能没有我。身体好了些,气色也回来了,冷风却在枝头上窜着。丫丫是个不安份的人,幸好这幽香殿里甚多的宫女公公照顾着。小胖留给我的,是以后都无忧的生活,可是想念怎么办,心里的想念,长长的,幽幽的,心痛的。“母后。”丫丫站在床上,抱着我的脖子蹭着亲着:“母后母后。”“又想怎么着?”真不知她一天到晚哪里来这么多的精力。挺聪明的,还没有对岁就会说话了,现在二岁多,似乎也知道人人都疼着她,越发的捣蛋。“丫丫要玩。”小丫头,吃饱了就想着玩,不过我病的那几个月,倒是没有怎么陪她去玩。如今气色好了一些,带她出去走走也好。冬季的风里,处处飘散着落叶,她很快乐地捡着,然后拿到我面前献宝:“母后。”二只白嫩的手上尽是厚厚的红叶,我接过:“真乖。”摸摸她的脸蛋,她又快乐地跑开去捡了。小胖,我好起来了,伤心总会过去的。你看,丫丫也快乐着。“父皇,父皇。”丫丫欢快地叫着。我抬头看去,小丫头扭着小身子快乐地跑着,在那路的尽头,落叶翻飞。六王他,不,现在他是皇上了。一身黄袍加身,越发显得身上的王者气势让人不敢正视,往上看,是一张英气勃发的脸。这个皇上,年轻俊气,而且有着他的能力和魄力。“丫丫,回来。”我拢起眉头叫着。丫丫却以为他是小胖,的确是兄弟,眉目间还是很像的。“父皇。”丫丫叫着跑上前。我赶紧叫小绿去追,这可不能乱认的,有关于辈份的问题。他也有些一怔吧,没有想到丫丫会叫他父皇,我站起来说:“丫丫,那是皇上,不是父皇,快回来。”她不依,身子不稳,重重地摔在他的面前。哇哇哭得厉害,我心疼啊,还是自已过去抱她。但见他蹲了下身,将丫丫抱了起来:“不哭。”“父皇。”丫丫委屈地叫着,抱紧他的脖子。我拧着眉头走近:“不好意思皇上,丫丫她认错人了,丫丫,快过来,娘抱。”我伸出手去,她却闪开,抱着皇上的脖子头埋着不要我抱。“丫丫,不听话是不是,娘揍你哦。”不喜欢在他的面前,说自已是母后,那样像是我和他是一对儿一样,丫丫是叫我母后没错,但是我和皇上之间的辈份,隔了很深了。“没事。”他淡淡地说,还抱着丫丫:“小孩子认错人,是常有的事,太后你莫要对她太凶。”真该留在后宫的,看年过辈份,乱得像是什么一样。我硬是去强抱着丫丫,她哇哇哭着,手指抓紧了他的衣服:“父皇,丫丫要父皇。”“你给我下来,皇上可没有空儿陪你玩。”坏丫丫,哪能逢人就叫父皇的,那天看到徐公公,她也拉着徐公公的衣服问他要父皇。“朕有些闲暇,无妨。”他淡淡地说着。我松开手,不再去抓爱腻人的丫丫,丫丫委屈的眼泪看着他:“父皇,父皇,父皇。”他笑笑,并没有应丫丫,可是眼里的光华,却是那般的温柔,温柔中,又带着一抹痛疼。“太后身体最近好些了吗?”他逗着丫丫玩,还轻轻地问。我点点头:“承皇上的福,好多了。”“身体要紧。”他说。我说:“是的。”就这么简单的话,淡漠得像是风中飞舞着的叶子,就这么飞起,落下,自然得很。风掠起我的发,青丝还在,脸孔也是这般的年轻,可是我心却苍老得很了。“丫丫,你给我下来,娘要回去了。”“丫丫要父皇。”她执着地说。“不吸话是不是,那不是父皇,那是皇上。”她却是听不懂的,直到我真的动怒了,拿了一根棍子过来,扬起就要打她,吓得她哇哇哭。他把她放了下来,丫丫才跑到我的跟前:“妈妈。”哼,这个时候才会叫我妈妈,总是说要打她,哭得稀里糊涂的时候,这二个字就会吐出来了,要不然平时教她,她就偏不叫,太有性格了。抱起她哄着:“不哭,不是真打你的。”不没打吗?哭得那么凄惨。“皇上,我们先告辞了。”抱着丫丫就走。我格守着道数,却觉得在这后宫,很寂寞,很不开心。我想到外面去散散心,想去我宁城的客栈,也不知道有没有了。只是冬意已浓,不宜远走,索性过完了春天再说。身体好一些了,就去向太后请安。如今她是太皇太后了,我带着丫丫过去,丫丫有些害怕地缩在我的身后,探着小脑袋看她。想想是不是小丫头有感应,知道以前太后想要杀她来着,知道害怕了。她也尽收了以前的种种戾气,越发显得苍老了。赐了坐便问我:“现在身体好些了吧。”“是的,谢谢母后关心。”和小胖一样叫她,他走了,他的孝道,我来守。人过了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年代,真的是学会了很多的东西。“唉,要看开一些,不管怎么样,身体重要啊。”“是的,母后,我会好好照顾自已的,母后身体也好吗?”她轻淡地笑:“还不是那样。”说了一些话,她忽在说:“哀家想,是不是一开始便错了,哀家只想让自已的儿子做皇上,可是,不是他,却也不能长久,早知道哀家就什么也不要,白发人送黑发人,这是报应啊。”我低下头不说话,那是属于她们上一辈的事情。或许不是自已的,只是去争了,可是人人都想要做皇上啊。也许又应了那句老话,是他的,终归还是他的。“丫丫,来,叫皇奶奶。”我抓出丫丫。太后看了二眼,泪水又流下来:“这丫头和皇上,倒是亲近。”“是的。”我轻轻地笑:“皇上很喜欢她,可是以后也不能说皇上了。”皇上已经换人做了。后宫的权势,洗了一番牌。昔日的小姑娘,昔日的好姐妹,一个是太后,一个是皇后。太皇太后老人家的心情不是很好,我待了一会就牵着丫丫的手出敬华宫。门口公公高声喊着:“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定眼一看,他们恩爱地牵着手而来。我垂下眼眸,要是小胖还在的话,我们也是这么幸福的。“太后娘娘。”莫愁轻淡地叫一声。我轻应,丫丫却挣脱我的手,跑过去抱住皇上的脚,仰头软软地撒娇:“父皇,要抱抱。”“丫丫。”我冷下脸去叫。在莫愁的面前,丫丫好不怕死,赶紧去抱起她:“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他不是你父皇,再叫娘一准打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