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见萧凤遥如此断情绝义,水潋星也顾不上什么了,又冲回到萧御琛面前,“小玄子,你敢动他一根汗毛我把你全身上下的毛都拔光光!”
“诶哟!娘娘,这可使不得,奴才皮粗肉厚的,可是会伤了您的纤纤玉指的!”小玄子阴阳怪气的说完,水潋星正要高兴的夸他上道,没想到他兰花指又是一挥,“舒妃娘娘,我小玄子只会听一个人办事,若有什么不对之处还请海涵!来啊,绑!”
“好你个小玄子,胆肥了是吧!”水潋星说着挽起袖子大有一番要干架的景象。
“娘娘,咱家也是按命令行事。”说罢,小玄子再度挥手让人上去动手抓人。
“好吧!既然你非要逼姐姐我动手,那就没得客气的了。”水潋星挑了挑眉,闪身上前当先锋,扬起手刀噼里啪啦的朝挥刀上来的人砍上去。
小玄子在旁边看得直冒汗啊!他边拭着冷汗边悄悄忙着给人使眼色要他们做做样子得了,别真的砍得见血了,否则皇上准跟他们急。
皇上虽然提示他要活抓他们,但没亲口说出来就代表还有另一层意思,他跟在皇上身边这么久自然意会得懂他的心思了。
皇上是明着抓他们暗里放他们走!
噢!不,是放舒妃娘娘,活抓安逸王。
喔!又被劈中一个,那侍卫的脖子应该扭不过来了吧?明明可以举着剑还手却被他一个眼神给白挨打了。
娘娘啊,您能不能行行好,别再淌这趟浑水了行吗?
呜呜
小玄子在旁边看着越打越起劲的水潋星,都要痛哭流涕了。
本来接到他暗示的禁卫军和大内侍卫通通都聪明的把目标定在安逸王身上,可是刚一窝蜂的靠近安逸王,他们的舒妃娘娘就过来了,要是真伤了她只怕皇上会直接要他们脑袋搬家。
“萧御琛,你快走!”水潋星自然也揣测出来了点什么,她也相信她既然懂萧凤遥话里的意思,萧御琛没理由不懂。
萧御琛看着一拨又一拨往这边来的禁卫军,他衣袂飘飘,指尖轻扬,又撂倒了一个,连出手都是一派温然。
他侧过身来对上那双恳切的目光,他知道该马上走,可是他仍放不下她,虽然皇上话里的意思很明显了,不会放过他却也不会抓她。
只有真正的动了情这种情况下他才能保持住最后一丝理智,若换做以往,他们二人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他担心的是,萧凤遥不会杀她却仍是会伤害她,对她来说伤害她比杀她还痛苦,他怎能眼睁睁的置她于这般处境之中?
“萧御琛,你再犹豫下去人孩子都生出来了!”水潋星冲上前推了他一把,见到一个小侍卫从他身后拿剑砍他,她脚尖一转,人已经站在那鬼鬼祟祟要暗杀的侍卫,双手叉腰,故作怒目圆睁状,“怎么滴?要不要我伸长了脖子给你抹?来!朝这,记得这里是颈动脉,一小小刀下去保准必死无疑!来来来,我让你抹,爱抹几刀就抹几刀!”
水潋星侧着身把脖子伸出去让人家咔嚓,还特地指着颈动脉的那里,把人家小侍卫欺负得节节败退,然后差点没哭着脸拿剑抹自己的脖子了。
呜呜这舒妃娘娘分明是欺负人!后宫里曾经流传过那么一句话,动她等于动皇上,十个脑袋都不够砍。
叮当一声,为了不失职也为了保命小侍卫拿剑柄把自个敲昏了,剑也跟着应声落地。
水潋星收起浮夸的表情,回过身对萧御琛挑了挑眉,而后再厉色瞪向周围对他虎视耽耽的禁卫军。
“怎么?你们个个都想抹我脖子?”
一干人等惊骇失色的齐齐摇头,抹她脖子还不如抹自己的脖子好过些,至少这样子还能为自己留个全尸呢!
“那你们还不后退!”水潋星大声喝道。
所有的侍卫通通看向了旁边的小玄子公公,只见小玄子狗腿的跑了上去。
“舒妃娘娘,像您这么聪明睿智的女子自然懂皇上的意思了是吧!您就别为难奴才了可好?”
“不好!”
话音刚落,水潋星已经迫不及待的回答了。
“也即是说娘娘非要管安逸王的生死了?”小玄子见软的不行,刚才还卑躬屈膝一副奉承样的他立即直起了腰杆子,语气也跟着硬了起来。
“非管不可!”如果不管,那她何必一开始就一直把自己往刀剑利刃上推,又不是嫌弃血气太盛需得放放血。
“那奴才只好得罪了!”既然担心其他人出手会伤了她,那他亲自来总可以了吧!
说罢,小玄子已经如鹰爪般伸出手去目的只为了抓人,或者是拖住她,让那些侍卫可以将安逸王抓住。
“好你个小玄子,武功不赖啊!”水潋星一直都知道小玄子深藏不露,只是没想到他的招式变化多端,令她接得还是有些吃力。
如果不是非得对她手下留情不可,只怕她都得挂彩。
“舒妃娘娘,奴才的武功均是皇上所指教。”小玄子自报家师道,虽然皇上还真从来没教过他一招半式,不过他的这身武艺全是皇上为他寻的武师教的,当知道自己练武是为了保护皇上时,他那会是没日没夜的练,就怕辜负了皇上的期望。
“嗯哼,就算他来我也照打不误!”
水潋星狂妄的挑眉,迎上他伸过来要擒她的那只手,就在小玄子以为自己要被她抓住的时候她倏然缩回了手,带着七分力的手掌就这么扣压在了她的肩头上,接着她被重力反手一压,她即刻被当犯人一样抓住了。
“艾玛!小玄子,我的肩膀脱臼了!”水潋星嗷嗷大叫,她用眼角余光锁住了已经突出重围飞身而去的萧御琛,即使是被抓住,嘴角也扬起了胜利的微笑。
小玄子一听,慌得松开了手,“娘娘,奴才立即去给您请御医!”
皇上的心头宝贝啊,要真是被他弄脱臼了,他就真的没命可活了。
刚一回头,突然,一个小太监从颐和宫里惶惶恐恐的走了出来,“玄公公,皇上要您把舒妃娘娘带进去。”
语气中还刻意咬清了那个‘带’字!
-----------------------------
把她拖往地狱
刚一回头,突然,一个小太监从颐和宫里惶惶恐恐的走了出来,“玄公公,皇上要您把舒妃娘娘带进去。爱豦穬剧”
语气中还刻意咬清了那个‘带’字!
“舒妃娘娘,您看”小玄子遗憾的看了眼萧御琛离去的方向,而后躬身弯腰眼珠子溜溜的转。
“需要五花大绑的话我配合!”水潋星伸展双臂任他随时绑。
“娘娘,您请!”小玄子脸色微微一抽,连忙躬身做请漩。
“不绑了?”水潋星凑上前刻意的问。
“不不不!”小玄子把头摇得像个拨浪鼓,然后低下头在做小小声嘀咕,“奴才可从来没说过要绑您。”
“嗯?也不知道刚才是谁抓得我手脱臼来着。”说罢,水潋星还有模有样的揉了揉右手臂锩。
小玄子见状立即殷勤的上前替她捏了捏,“娘娘,皇上正在等您,奴才也是希望娘娘好自为之。”
经小玄子这么一提醒,水潋星的心更加紧张了,她之所以能在这种悲伤气氛下还能这样逗小玄子完全是因为她不知道待会该怎么面对他。
他不会再听她解释,她的解释也没有任何根据可言。
心里百般踌躇水潋星还是踏进了颐和宫。
宽敞冰冷的颐和宫里烛光摇曳,方全的尸首已经被秒收拾,地上干净得不见一丝血迹,仿佛刚才这里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凤榻前,一身龙袍的萧凤遥双膝跪在那里,手里拿着金丝帕,轻轻的的替太皇太后擦拭唇角的毒血,一遍又一遍,好像榻上的太皇太后只是睡着了一样,那样安静,那样认真,让人心疼。
水潋星缓步走上去,站在他身边双膝一弯,也跟着跪在了太皇太后的床前,她看了眼满脸悲伤却也冰冷若霜的俊脸,心疼的伸出手去握住了那只仿佛流连在太皇太后嘴角边的大手。
好冰!
她从来不知道他的手也有这么冰冷的时候。
“萧凤遥”
她轻轻的唤他,换来的是他缓缓射过来的如利剑般的眸子,那目光里满是愤恨。
“是不是他让你做什么都可以?”萧凤遥冷冷拿开了覆在手背上的小手,回过头来看着她,心如死灰的问。
水潋星飞快摇头,想说什么却是什么也说不出来。
萧御琛和太皇太后有那么深的怨恨,深到她无法想象的地步,原来这怨恨的背后居然是一宗皇室秘闻。
“你告诉朕,皇祖母有什么错?非要落得这么个下场!”说到伤心处,萧凤遥发狠的扣住了她的皓腕,抖着她的手质问。
“我”
“难道她守护儿女的清白名节错了吗?你们为何非要她死不可?要说偿命,也应该是皇叔!”
萧凤遥狠狠甩开了她,陡然站了起来,转身,如同恶魔重临人间。
“够了,朕给他的时间足够了,走得出皇宫证明他还可以多活一天,走不出活该他要为皇祖母的死偿命!”
说罢,他扔下手上那块沾着血渍的黄帕子,对旁边的小玄子道,“小玄子,传令下去,五千禁卫军及一千大内侍卫在皇宫里全力缉拿杀害太皇太后的凶手!”
“奴才遵命!”小玄子躬身领命,转身正要颁发命令去,突然
“且慢!”
水潋星叫住了要去施行命令的小玄子,看向眼前这个陌生的萧凤遥,“你这样等于是昭告天下安逸王就是杀害太皇太后的凶手!”
“他,不是吗?!”萧凤遥冷瞪她肯定的反问句,而后讥笑,脚尖转向她,面对她,毫无温度的大手轻轻托起了她的下颌,力度那样轻,轻得让水潋星心里发毛。
“朕防了所有人唯独没有防你,星儿,你就是这么回报朕的吗,嗯?”
他连语气都柔得飘渺,目光却阴冷至极。
面对他的第一次掏心话,水潋星心痛得无以复加,她几次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严重词穷,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一再摇头。
“朕原本想试着对你温柔的,如果那是你要的话。如今看来,朕无论做什么已然是多余的了。”萧凤遥收回了手,习惯性的放在背后,一手于前。他淡漠的扫了眼她苍白的脸色,起步下了玉阶,停了下来背对着她,冷冷道,“饶是如此,朕亦不会放你走,更不会放过他!”
从一开始,不管是天堂还是地狱,他绑定了她!
此刻,他正打算把她拖往地狱。
一直处于怔忡状态的水潋星在他最后一句狠话中回过魂来,连忙一步并作两步追上去。
“萧凤遥,我承认我没有真正去体会过你的内心,那是因为你的心我摸不清看不透,我从来不知道原来你对我已经有了那么深的感情。”
她以为自己只是单方面的,他以为他宠她,纵容她只是因为她比其他女人另类,她更以为他充其量只是爱她那么一点点一点点而已。
“现在,从此时此刻开始,我会很努力、很努力学习感受你的心好不好?”她双手缠上他的手臂,轻轻摇晃。
还来得及吗?还来得及在他的心正准备关上的时候走进去吗?还来得及让他继续试着对她温柔吗?
萧凤遥斜下眸看着紧紧抓在手臂上的小手,那双嵌在绝美脸蛋上的澄澈眼瞳巴巴的仰望着他,里面盛满了歉意和害怕。
害怕?
她也会害怕他拒绝她吗?
背在后紧握成拳的手还是缓缓松开开了。
“皇上,再不下令怕是过了时辰了。”
小玄子的提醒如同一盆冷水泼醒了他的理智,让已经想要伸出去握住缠在手臂上柔荑的大手停了下来。
她的害怕,她的担心也许只是为了皇叔,这会不会又是她虚以委蛇的一招?
可看着那双会说话的美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