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看见了!”阿宝喜得一跃而起。
“别乱动,小心些!”一个满头银丝,身着粗布短袄的老者忙将阿宝扶住坐在床上,关切道:“还需休养数日才好怎么,你看不清楚吗?”老者忙伸出五指在阿宝眼前晃了晃。
阿宝仍直瞪瞪地望着前方,天哪,一屋的美女,还有些自己不认识的男人,那火辣辣的目光
众女直抹着泪,因为方连山眼中分明是一种畏惧惊恐的目光。
我到了天堂还是地狱?阿宝狠狠地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头,好痛!是真的?
“连山我是语嫣”语嫣温柔上前,握住阿宝发抖的手,“姐妹们,都是你最爱的人也是最爱你的人”
“芊芊!芊芊,你在哪儿?”阿宝却是蜷缩在床角,用被子蒙住头,小心喊道:“小姐,我找芊芊,她在哪儿?”
“妹妹们,连山他眼睛虽好,可记忆”语嫣垂泪道:“此事需严加保密,我们还得从长计议,大家先出去吧!”
“连山”虽然担心,但方连山总算活着出现在自己面前,有了盼头,众女忍着痛,一步三回头,走出房门,暂由语嫣和段霄照顾。
“方兄。。”刘晏眼中泛着欢喜的泪光,嗫嚅着,“你活着就好,活着就好人心总算可以凝聚起来”
“义弟!”张国栋激动地流下了泪水,进退失常,双手捧着一张纸,“大哥知道你现在难受,只是这封信是从你身上得来,我和刘兄弟不敢做主,你且看看,署名叫芊芊”
“给我!”听到芊芊二字,阿宝忙丢开被子,抢过信,仔细看起来。
阿宝,连山,见信速速放了秦龟年等人。保重。芊芊。
“谁是秦龟年?求你们快放了他们!”阿宝急道。
“方兄莫急。”刘晏劝解道:“他们都是些罪大恶极之人,被我们以重兵秘密看押,若全放了,江南必定又是一场大乱,看这信,我们还是暂时将秦龟年放了吧?”
“罪大恶极?”阿宝毫不犹豫道:“芊芊既然说了,就全照她说得做!”
“义弟莫急。”见刘晏急得冒汗,张国栋劝道:“这信上只说秦龟年等人,并未说全部释放,我们还是按照芊芊姑娘的意思办,如何?”
“好好!就按信上的意思办!还有,请你们去寻找芊芊!”阿宝忙点头
为防方连山失忆的消息泄露,方连山的足迹被约束在成府的府邸内,而方连山的脑中只有阿宝,还知道自己是成府的小书童。
尽管众人竭力寻找,可一日没见到芊芊,阿宝始终闷闷不乐。
没过多久,坏消息传来,追踪秦龟年的人马被人悉数杀光,俱成了冰尸,众人只得隐瞒
“张大哥。”阿宝小心翼翼道:“那南州可曾派人去过?秦老怪还在那里吗?”
“那里的毒瘴甚为厉害。”张国栋叹息一声,“尽管段神医想了不少法子,可我们还是死伤了不少弟兄,方才进了那菩萨坝。结果,那里什么都没了”
芊芊,你在哪里?为什么要狠心丢下我一人,阿宝紧紧地闭上了眼睛
“小姐!”阿宝诚惶诚恐,“段神医也说我的眼睛好了许多,阿宝想去寻芊芊,请小姐同意。”
“连山,芊芊妹妹是我们的大恩人,已经派出许多人尽力寻找,你一人去找无异大海捞针,怎么寻得到?”语嫣强忍心酸,“当你真正记得自己是方连山时,我们定然陪你一起去找!好吗?”
“我真恨自己!”阿宝捶打着自己的头,“我一定要记得,我叫方连山。”
“快停下!”语嫣心疼地拉住了方连山的手
众女虽轮流服侍,方连山却是紧张得要命,牢牢恪守一个小书童的本分,保持着相当的距离,他怕,怕再出一个莫名消失的芊芊。
“立辉少爷,我来给你研磨!”见成立辉取下毛笔,方连山忙屁颠屁颠地拿起墨锭,倒了些清水在砚台里。
我哪儿敢受你的情?姐姐还不把我打死?立辉忙止住,笑眯眯道:“方大哥,这点小事就让我来做好了,你去晒晒太阳吧!”
“唉,你们都对我这么好。”方连山懊恼不已,“可我只知道自己是个书童,现在连个书童的事情都不能做,我真是个废人!”
“不是!你磨吧!”见方连山垂头丧气模样,立辉亦心软了,“过去你的确是我的书童,而且我们还一起出去玩呢”
“是吗?”方连山立时来了精神,“我一直都没出过这院子,不如你带我出去看看,万一我记忆恢复了呢?”
“我也好久没出去玩了”经不住方连山软磨硬泡,成立辉亦动了心思,放下书本,两人溜到了后花园的围墙边。
“来这里干什么?”方连山莫名其妙,四处看看,“我们不是出去吗?”
“前门看得严呢!”立辉开心大笑,“你说我们该怎么出去?”
“要么翻过墙头,要么”方连山猛地掀开一块石板,喜道:“这里果然有个地洞!”
“你记得?”立辉又惊又喜,“你还记起了什么?”
“不知道,我就是顺手一翻。”方连山的头又开始隐隐作痛。
“果然有效!”立辉一下钻进地洞,“走,我们出去看看!”
方连山赶紧跳了下去。
众女躲在假山后看了个真真切切,语嫣轻轻挥手,成三忙跟了上去
两人晃晃悠悠,穿过樱桃园,绕过张国栋昔日的破烂小屋,方连山却是毫无记忆,无奈,两人又逛到了成家集。
巧了,成二刚好经过,忙将两人唤上马车,见两人坚决不会成府,无奈之下,只得带着二人前往铁器坊
但见高炉数座,烟囱林立,冒着滚滚浓烟,走进去,满头大汗的工人们忙着捶打通红的铁锭,往高炉里添煤,却是井然有序
“方公子?”一个满脸煤灰的青年小伙儿放下手中的活儿,惊喜跑来,趴在地上,“许多地见过公子!”
“快起来!”成二忙示意许多地起来,“不要让众人认出连山,你也要保密才是。”
“是。”许多地有些迷糊,却是忙点头答应,笑着道:“在公子和泽维尔先生的具体建议下,我们的铁可结实了,硬得很!简直不够卖!”
“这铸铁怎么还在用人力?”方连山摇摇头,“这通红铁锭要反复捶打才行啊,为什么不用水力?”
见众人一头雾水,方连山耐心道:“就像水磨坊那样,利用流水的力量啊!”
“我们早用了!”成二笑道:“陈泠汐的火雷弹我们也能造了!许多地根据你的建议,早用水力捶打了,可眼下是枯水季节,哪儿来的大水?”
“不是有煤吗?为什么不用蒸汽机?”见众人面面相觑,方连山耐心道:“你们见过烧开水吗?水汽蒸腾时那力量可大了!来,我来给你们演示一番!”
说着方连山找了根铁棍在地上画了起来,众人边看边听,渐渐地,许多地的眼睛闪耀出兴奋地光芒
正文 外篇 忘了
书香屋 更新时间:2012…4…22 7:18:55 本章字数:2786
方连山回到成府,刘晏谒见。
“方兄。”刘晏恭敬道:“该知道的都知道了,虽然死气沉沉,但生机已然焕发。从蜀地到江南,顺着长江,我们终于划出了一条线。”
“什么线?”方连山奇道:“为什么要线?”
“骨干官民知道方兄还活着,无不热泪盈眶。”刘晏匍匐在地,“士绅们发现贸易比土地出租更赚钱,以至于许多人都放弃功名,一心要入我集团,现有许多人恳请,被拒接,请方兄示下。”
“我也听了些,这个有些趣味。”方连山摇摇头,“变革天命很难。不外乎用一种理想召唤。大家都知道没有意义,但至少无法忍受现政权,所以反了,牺牲自己很伟大,但目标留给后人也不厚道。华夏人都知道,有饭吃就好,管它是美酒佳肴还是馊稀饭,狗食也很好,原因很简单,英雄都死了。所以华夏的英雄,包括屠狗之辈,都很极端。不是他们勇敢,而是根本没有让他们理解的机会。最重要的是让大家说话,防民之口,甚于防川,虽然可笑,但厉王流放如何解释。为什么很好的事情一到华夏都要变味,小姐变妓女,同志变同性恋,是华夏人太聪明,还是太蠢,都不是,是华夏人被当成了繁殖机器。朱元璋早就知道,所以华夏人很能生,几里之内,只有几个人,缺乏娱乐项目,自然天黑办事,放开,数里之外,一男子和数女子生数人,会不会近亲结婚?小农也罢,自由也好,出来混,总要还。最幸福的,是不知道,无知者无罪,最痛苦,居然知道了。一切的一切是因为失去了。猛人打破了一切,神佛俱无,因而华夏有机会重生。所以变革天命不能太具体,无论最高统治者,还是要饭的,都会为自己,理由很多,谁不自私?君子坦荡荡,一无所有可以,当有了,就难了,所谓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不是惦记君,而是自己的权势。忧其民?在位的时候都忘了,只有当民的时候才想要做好,可见人多可笑。华夏人很悲哀,尽管想了很多方法,不管是温和的,还是极端的,却始终无法逃脱封建的影子。猛人想抹杀,却用的是封建的方法,无奈国破家亡,华夏人还是自娱自乐。肯定会反复,封建才是华夏人永恒的主题,谁敢否认?苍天垂怜,华夏危急,安然不知将亡。钱钟书说,没文化的人被有文化的人欺骗,有文化的人被印刷品欺骗。千年万年循环,可不可以改变?现在很难,华夏人习惯了不相信一切。选举?只会被有权有势者,黑社会操控,无路可走,呜呼哀哉。未必,诗经有曰,后人恶搞?予遥望兮,蟾宫之上,有绮梦兮,烁烁飞扬。悲乎哀哉。人心之沦陷,已达沸腾。方法很多,把精英圈在体制内?到底是安抚精英,还是安排二代?二代哭了,笑了,大家死了。建议拥有分红的权利,当股东,效仿英国王室,不能拥有经营权,除非他真的很优秀,放弃分红权利。交给有理想,更有能力的人去努力,理想很好,能力不足,不要为难自己,华夏有很多优秀的人,虽然是血斗出来,但要知道,丘吉尔说,我打仗就是保卫让人民有罢免我的权力,我哭了。人人都有美好的理想,十分相近,但痛苦却有无数种。家天下,早已为历史唾弃。表面上,只有一个理由,百姓太愚蠢,只有训政。这是封建统治者,孙中山,蒋某人等说的,不应该是我们说的。如果只有政策,不靠人民自发努力,也就是个体户、乡镇企业、包产到户等等,能造成某胡姓伟人去世时只能以自己的坟墓形状为问号没有一点吗?不能打,这是历史必然,不是个人因素。李鸿章忍泪签订马关条约之苦,谁能知道?西征军忍死与辱,谁敢说?但他们不是人吗?不是我华夏之人吗?他们不爱我华夏吗?他们都是为了华夏。我哭了。家天下,华夏人只能这么悲哀吗?必须要用血才能洗干净吗?洗干净过吗?当权者的傲慢与失落者的无奈,其实都是一个人。历代仁人志士所理解与奋斗的,被娱乐化是胜利,结局是被淡忘。有些人忘了,是故意的,很多人忘了,是被骗的。苏联时期的厨房笑话可以摧毁一个神话,还不足以令人警醒吗?两派势力,一派是温和理解,以人为本,一派是理解有限,死命镇压,比周厉王更烂,还沾沾自喜,以为延续了民族的存在。事实是,喊口号的未必能做到,想要颠覆的更是一屁股烂帐。搞来搞去,大家很累,旗号都很好,得利的都是胜利者,但谁的利益被损害了?忘了。一笔烂帐。摩根士丹利很吃香,再烂,可以包装。但华夏不行,习惯了,必须见血。很多民族也有改变,但死人极少,上百上千,就要把宇宙换一回,大家都以为是人家素质高,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