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在客房中,方连山觉得有些头痛,哎,酒喝多了!运起金线内息在全身游走了一遍,感觉好多了,那阴寒之气仿佛渐渐地开始与热息相交融。。。。。。
雯儿,我好想你啊!方连山摸出玉哨,轻轻地吹了起来,玉哨还散发着雯儿那淡淡地香气般。。。。。。
“咚咚咚”迷糊中方连山仿若听到有人敲门的声音。
“谁呀?”方连山不耐地翻了个身又睡了过去。
“咚咚咚”的敲门声又响了起来。
“来了!”方连山只得下床打着呵欠打开了门。
外面黑乎乎的,却是没有一个人影,有鬼?方连山顿时汗毛直立,“砰”地关上了门。
“咚咚咚”敲门声又起。
方连山强忍着心中的恐惧,小心地开了一个门缝,偷偷瞅了瞅,一片漆黑。
妈呀!正要再关门时,却听见地上传来“扑扑”声,揉揉眼睛一看,是金羽鸽!
“小羽,你来了!”方连山如见到亲人般激动。
金羽鸽却是没甚反应。
“对不起哦!小羽,我今天没准备新鲜兔肉,下次一定补上!”方连山十分惭愧。
金羽鸽依旧没甚反应。
“小羽鸽,别生气了,好不好嘛!”方连山急道。
“扑扑”,这次金羽鸽总算有了点反应,飞到了方连山身旁。
我靠!我叫的是“小羽鸽”,不是“小羽哥”好不好,这什么鸟啊?
方连山忙掏出绿色玉坠,将红绳牢牢系在金羽鸽的腿上,讨好道:“小羽哥,麻烦你告诉雯儿,这是我特意给她买的,我很想她!”
“毕方!毕方!”金羽鸽却是叫了两声,看都没看方连山一眼,骄傲地腾空展翅而去。。。。。。
第二日清晨,方连山携众女与庞家兄弟在西门外相见后,分别乘坐两辆马车前往黑风岭。方连山、庞厚启、庞以玄乘坐在前一辆马车上,却是由铁山驾车。众女则坐在后一辆马车上,驾车的亦是一精壮汉子。
看着车外的广阔平原上土地地集中连片,河渠纵横密布,路旁水田中的秧苗亦是沾着露水,随晨风而轻舞,远望而去,一片碧绿。农夫们亦是扛着铁锄,忙着整修田埂,蓄水放水,顾盼间充满了对小秧苗的呵护之情。。。。。。
“富哉!乐也!”深深吸了一口微润的新鲜空气后,庞厚启赞道:“蜀地幅员辽阔,物产丰饶自给,天府之国也!方兄,你能生于斯,长于斯,实乃福气也!”
“可惜从大梁地理位置看,蜀地稍偏,有闭塞之憾。”方连山随口应道。
“什么闭塞之憾!”庞以玄却是反驳道:“我外公可是说了‘蜀地凭藉山川形胜,进可攻,退可守,不失为一方宝地。汉高祖刘邦就是借此成就了帝业的!东汉末年,诸葛亮在襄阳隆中就看好了这里,认定蜀地可以作为复兴汉室的龙兴之地。而且西汉末公孙述也曾在此建立政权。。。。。。’”
“的确以蜀地而争衡天下,上之足以称王,次之足以称霸。且蜀地对长江中下游有居高临下之势,从渝州放舟,指日可达江汉平原,而从江汉平原欲进入蜀地,则是‘蜀道难,难于上青天’!可惜。。。。。。”方连山摇头叹息。
“‘蜀道难,难于上青天’。。。。。。说得好!”庞厚启赞赏一番后,却是眼光热切道:“可惜什么?方兄但说无妨!”
“可惜蜀地四周天险重重,中间平原富庶,百姓亦是安居乐业。。。。。。”
“这有什么可惜的?”庞以玄奇道。
“小弟,让方兄说完!”庞厚启有些不悦。
“悖其险而坐守之,则必至于亡!”方连山却是望向车窗外。
“恃险坐守,则必亡。。。。。。”庞厚启亦转向车窗外,望着这锦绣河山,陷入了沉思。。。。。。
庞以玄脉脉地注视着酷酷的方连山,不由自主地靠近了些。。。。。。
“公子!”铁山突然在车外禀报,“楗尾堰到了,已近晌午,公子是否要歇息一下?”
“好吧!啊。。。。。。”庞厚启刚想伸个懒腰,却被眼前的一幕惊得目瞪口呆!
方连山靠在车壁上,兀自酣睡着,低垂的老脸竟轻挨着庞以玄白皙光洁的额头。不知何时庞以玄竟将头靠在了方连山的肩上,嘴角上扬,微现出两个可爱的梨涡,似在做着什么美梦。。。。。。
庞厚启悄悄地掀开车帘,向铁山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轻轻跳下马车后,转身喊道:“方兄,小弟,快下来!”
“嗯。。。。。。”方连山忽然闻到一阵似有似无,似浓似淡,似远似近的幽香,有个软绵绵、暖呼呼的东西紧挨着自己,忙睁眼看去。。。。。。庞以玄此时亦睁开了眼。。。。。。
“呀!”庞以玄一声尖叫,猛的坐到了车厢的另一端,指着一脸迷糊的方连山,又羞又怒,“你。。。。。。”
“小弟,你怎么了?”庞厚启却是走到车窗外“疑惑”道。
“没。。。。。。什么!”庞以玄强压剧烈心跳,俏脸绯红。
“那快下来歇歇吧!方兄,你快下来啊!”庞厚启摇摇纸扇,转身又走开了。
“唔。。。。。。”方连山顿时便挨了几记狠捶,旋即左手竟被庞以玄的两排小贝齿给死死咬住了。。。。。。
恨恨地盯了方连山一眼后,庞以玄才整理了一下白衫,捋了捋有些凌乱的黑发,又使劲踢了方连山一脚后,方才掀开车帘离去。
忍着剧痛,看着左手背上两排已渗出血丝的清晰细小齿印,方连山欲哭无泪。
谁靠在谁身上还没搞清楚呢!
我靠!要不是怕又被人从后面擒住,我他妈和你拼了。。。。。。
正文 第三十六章 马车上还有
书香屋 更新时间:2012…1…18 17:19:00 本章字数:5379
方连山从怀中掏出手巾缠绕在左手上,忍痛走下马车。却见语嫣、薛菡、李幼晴、卓玛众女已是等候在车旁,庞以玄兄弟却是不见了踪影。
“连山,你的手怎么了?”语嫣关切上前。
“怎么还有血丝,一定很疼吧!”薛菡亦心疼地捧起手轻轻地吹了吹。
“怎么会受伤的?”李幼晴亦是关切而来,卓玛虽没说话,眼神中亦是充满了焦急。
“没什么,”方连山感动道:“刚才不小心划伤了!你们也累了吧,我们去前面歇息一下。”
“方公子,”铁山拱手行礼,“我家公子在楗尾堰旁等候诸位!请!”
“有劳铁大哥了!”方连山感激铁山昨日未曾揭穿自己与薛菡在碑后“亲热”的糗事,亲切道:“以后叫我连山好了,以免显得生分了!”
“这。。。。。。”铁山顿了顿,“既如此,你我私下便以兄弟相称便是!”
“太好了!”方连山兴奋道:“铁大哥,那我们快过去吧!”
沿着下坡的曲折山路向下走,两旁林木成荫,绿草萋萋,众人脸上渐觉滋润,眼前愈显清朗,顺着山路向更滋润、更清朗的去处走。。。。。。
忽然,天地间开始有些异常,一种隐隐然的骚动,一阵低沉地响声充斥周际。如地震前兆,如海啸将临,如山崩即至,浑身起一种莫名的紧张,又紧张得急于一探究竟。
众人不知是自己走去的还是被它吸去的,在小路的尽头陡然一惊,急流浩荡,大地震颤。。。。。。
一条宽阔的大江在上游处转了个弯,江水股股叠叠精神焕发,踊跃着向下游飞奔而来。奔着奔着,突地撞到了江心的分水堤,刷地一下裁割为二,直窜出去。
在靠近方连山一行人的内江中,江面陡然变窄,被分割到内江中的江水突然撤起野来,狠狠地撞击着河岸,猛地白浪翻卷,水花飞溅数米,与咆哮声,撞击声一起迸发出夺人心魄的力量。
尽管如此,也没有一滴水溅错了方位,乖乖地向内江下游奔去。愈往下游走,江水愈是显现出一种更壮丽的驯顺,渐渐地,江水的激情消失了,显得愈发深沉了,看起来有些阴森森的。犹如一位年轻时出尽了风头,中年时吃尽了苦头,现在兀自沉浸在如烟往事中的老者般,顺着这内江河道缓缓而去。。。。。。
“好宏大的工程!好大的气魄!”庞厚启赞道,不知何时,众人已然汇合在一起。
“公子,前面便是供奉率众修建楗尾堰的李冰父子的‘崇德祠’,请进去歇歇吧!”却见一个头戴精钢铁盔,内穿浅红短袍,外面罩着一件铁甲,,腰间挎着一柄长剑,二十来岁,剑眉星目的阳刚男子,恭敬地向庞厚启行礼。
“不必了。”庞厚启看了看左边依山取势,上下重叠交错,宏伟秀丽,环境幽美的‘崇德祠’,遗憾道:“今日还有事,我们再往前走走便是了!”
“在下方连山,敢问将军尊姓大名?”方连山拱手行礼,“在下有一事请教!”
“公子客气了!”阳刚男子微微拱手,“我乃负责守卫楗尾堰的旅骑都尉赵秉忠!有什么只管问就是!”
“秉忠也算是陪着我长大的,在与吐蕃的几次战斗中表现得也算英勇,去年才因军功被兵部调到这里的。有什么事方兄只管问便是!”庞厚启淡淡地笑了笑。
“多谢公子夸奖!”赵秉忠激动地脸都红了。
“敢问这河流唤作什么?”
“此江叫都江,内江便是向成都府流去,分流后分别叫柏条河和走马河。。。。。。”见庞厚启称方连山为“方兄”,赵秉忠态度好了许多。
“都江。。。。。。李冰父子。。。。。。这里是都江堰?”方连山惊道。
“都江堰。。。。。。”庞厚启想了想,喜道:“此处本叫‘楗尾堰’,‘楗尾’是用竹笼装石的意思。都江堰这个名字,却把此处整个水利系统工程概括了起来。嗯,秉忠啊,你去让灌州的知州写份奏折呈给工部,说此处今后改叫都江堰吧!”
“遵命!”赵秉忠忙应道。
“秉忠,”庞以玄笑嘻嘻上前,“好久没见你了!这里还有什么好看的吗?”
“当然有了!”赵秉忠偶尔望向庞以玄的眼神中充满了激情与依恋,指着江心分水堤,“小公子,诸位,适才将江水一分为二的叫鱼嘴分水堤,冬春季江水较枯,水流经鱼嘴,主流直冲内江,内江进水量约六成,外江进水量约四成;夏秋季水位升高,水势不再受弯道制约,主流直冲外江,内、外江江水的比例自动颠倒:内江进水量约四成,外江进水量约六成。这就利用地形,完美地解决了内江灌区冬春季枯水期农田和百姓用水的需要和夏秋季洪水期的防涝问题。。。。。。”
“那这个是干什么的?”庞以玄好奇地指着鱼嘴分水堤的尾部一条通向外江的河道。
“小公子,这叫‘飞沙堰’,是排泄洪水的。”赵秉忠指着下游,“诸位请看,再向下走便是‘宝瓶口’,往昔玉垒山挡住了江水流进平原,李冰父子便率众人凿开了这大山让水流过去。飞沙堰的作用主要是当内江的水量超过宝瓶口流量上限时,多余的水便从飞沙堰自行流向外江。”
“那为什么叫‘飞沙堰’呢?”庞厚启亦奇道:“不就是排洪水的吗?”
“启禀公子,”见庞厚启发问,赵秉忠心中有些得意,嘴上却很恭敬,“此堰的另一作用是“飞沙”,岷江从万山丛中急驰而来,挟着大量泥沙、石块,如果让它们顺内江而下,就会淤塞宝瓶口和灌区。您看,‘飞沙堰’前修有弯道,可使江水形成环流,江水超过堰顶时洪水中夹带的泥石便流入到外江,这样便不会淤塞内江和宝瓶口水道,所以叫‘飞沙’。”
“千年前的古人竟能想到如此完美的灌溉方法!”庞厚启赞道。
“李冰真乃奇人哪!”方连山亦赞道。
“既如此,方兄何不作诗一首?”庞厚启热切道。
“这。。。。。。”方连山摸摸肚子,“腹中空空,如何作诗?我们还是先吃饭吧!语嫣,菡儿,幼晴你们也饿了吧!”
“我哥让你作诗呢,你却要吃饭,真是俗气!”庞以玄见方连山与几女愈发亲热,很是不满。
“既然知道连山俗气,又何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