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方心骑动作还是没有快活王快,快活王一掌拍去,方心骑脚下顿了一下,一口血喷出,随后居然又继续跑了,而且是不要命地向前飞奔。
快活王还想立刻追,但沈浪开口道:“烟雾有毒,王爷!”
沈浪运起掌风,快活王看到倒下的王夫人,回身运掌,烟雾迅速四散开去。
李寻欢立刻探脉。“夫人莫动气,莫动气”
王怜花嘴里低声不断地叫着“娘”,王夫人睁开眼,看着眼王怜花,气息总算稳下来了,只是快活王打散毒雾上前后,王夫人内息又乱了。
但此刻也不是赶走快活王的时候,点穴止了血,这都是外伤,可李寻欢一探脉,居然还走火入魔了!
不用多想,李寻欢也立刻明白了,王夫人被自己气的,外伤虽有些重,伤在胸口,可还不至于内伤,她是因为居然本能去救快活王柴玉关,而生她自己的气了。
李寻欢低声道:“夫人莫气,此刻再动气,会真的保不住命的,王兄必定伤心死了。”
快活王让独孤伤去追方心骑,背叛他的人决不能好死而且最主要的是他还不知道方心骑为什么背叛他——此刻快活王也殴的要死啊!
王夫人气顺了顺,李寻欢才为其输真气调息。
而快活王突然开口道:“我来。”此刻表情看不出喜怒。
王夫人刷的一下睁开眼。“死也不用你!”
快活王也是倔脾气,不让他他偏要。“本王可不会欠你人情!”他也是极聪明的人,且又是极了解王夫人脾气的人,因而看到李寻欢不得不为王夫人输真气调息,当然立刻知道王夫人是气的走火入魔了。“不想本王欠你就让本王救了你这次!”
王怜花上前想要反对,却被沈浪拉开,一来一回王怜花也冷静下来,虽然不想快活王救他母亲,但此刻也就快活王救他母亲才更保险。因此即使气的脸都涨红了,王怜花也忍着。
白飞飞此刻脸色未明地看着快活王为王夫人输真气。
片刻后,王夫人脸色恢复不少,血也止了,李寻欢向沈浪询问金疮药,打算为王夫人拔出短剑,结果快活王停下输真气后,王夫人向后仰倒,快活王很顺手地接下,王怜花走上前,却看到王夫人抬起左手,正疑惑间,在王怜花转为惊恐的目光下,王夫人一按那插在她右胸口的短剑,瞬间没到剑柄
“娘!!!”
快活王闷哼一声,王夫人嘴边溢出血,却扬起嘴角。
王怜花迅速搬回王夫人,李寻欢有些恼怒了,而快活王低头,浑不在意地看着右面胸口的血窟窿,居然也笑了。
白飞飞也笑了,只是她的笑容有些落寞的。
沈浪无奈叹气,这一对夫妇,可真是配极了。
王夫人这下伤的可就深了,整个扎了个通透,快活王也伤的不轻,好在也是伤在右边,且短剑只进去一半。
沈浪猜测,恐怕快活王要是真的想躲也是能躲开的,只是他没有躲
折腾了两个时辰,众人才继续赶路,那一室的宝物,只有白飞飞拿了一盒珍珠,其实他们本来也不打算带的,毕竟前路未明,哪里还想要带财宝的呀。
独孤伤去了一个时辰才返回,也带来了好消息,此路是通的,而且在外面寻到了熊猫儿等人,但还有个坏消息是,方心骑抢走了他们的骆驼。
王怜花一脸忿恨地背着王夫人,独孤伤扶着快活王,快活王本来连扶着都不想的,这两位伤患在,出去的路花了一个多时辰,出去时,天刚亮不久。
加上之前出来的熊猫儿这一行十六人只有不多的食物和水,又有伤患和女人半大小孩,前路可是极为坎坷的。且随后又遇打击,走了一整天,天蒙蒙天时突然有一阵尘土飞扬,显然是来了人,还有不少,此刻无论商队还是马贼,对于他们来说可都是好消息,可遇到的偏偏是幽灵宫的人。
而最生气的,却也是幽灵宫的宫主白飞飞,因为这批人本是她派回送那些她从地宫偷走的财物的!
原来,她的宝物被劫了!
这下白飞飞怒了而这群幽灵宫的人也是没有多少水和食物,没有骆驼马车的
好在,幸好,再走了半日,有了好消息。
“啊啊啊!你们太好了,终于找到我们了!”最先飞扑过去的,是之前一直打蔫的林诗音。
李寻欢意外地看着火风水土雷,以及金无望他们,而听林诗音的语气,看来是她早前让火风水土雷到大漠来迎接的。
金无望看着快活王,倍感心虚,与原著不同之处在于,他没有断手,没有被快活王嫌弃,更因为寻杀死金不换的凶手而长久没有回快活王身边。
快活王脸色极差,受了伤,又在沙漠当中风吹日晒两日,此刻金无望又是搭着别人的骆驼而来,因此在李寻欢让他上骆驼一起走时,转身而去,姿势一如既往的潇洒!
快活王拿定了主意,别人也是劝不住的,他又与白飞飞和王夫人她们不合,因此沈浪和李寻欢也不好劝说,最终给了他与独孤伤两匹骆驼,一些食物和水,这二人就独自离开了。
金无望犹豫着想要跟去,却被快活王叱走——快活王因方心骑的背叛,此刻已只相信独孤伤一人了。
而对于快活王的离去,王夫人也不知是否真的昏迷,总之时未再理会,王怜花头也不抬。白飞飞则继续训斥手下失了宝物。
李寻欢看向沈浪,沈浪看着快活王远去身影,叹息一声:“此刻与快活王对敌,不说趁人之危,我自己也未痊愈而且,独孤兄和金兄又怎会袖手,寻欢又怎会袖手。地宫中生死一线,能逃脱升天,还有何事不能放下此外,也许我应更细致探查一番才知到底谁才是凶手。”看向李寻欢,笑着低声道:“你肯定知道我父亲是谁吧?”
李寻欢笑着点头。
骑上骆驼,一行人出发,李寻欢听到林诗音带着愉悦的声音说:“结束了,结束了太好了啊没有死人”似乎睡着了。
李寻欢眯着眼看向天边,晚霞红似火,而一切都仿佛平静下来
告白
一声吆喝“来了!新娘子来了!”
门外几乎瞬间便响起整耳欲聋的爆竹之声,同时,小孩子开心的、惊吓的大叫声,人们的笑声,有男有女,争相去瞧还未从轿子中下来的新娘子。
“喂!沈浪,你快别站在门口,否则七大姑八大姨都围着你转,小姑娘小丫头也盯着你瞧,今天马上要贬值的大哥都被你比下去了!哎呦!谁打我的头!呃,娘啊,呵呵,哈哈,我去里面接客,不是,我去里面帮忙招待客人!”
“你就老实点吧,马上就大姑娘了,还四处乱跑,谁家小姐到了你这年纪还抛头露面的啊!”
“没听见,没听见!人好多,声音好吵,哈哈哈”
“唉,这疯丫头,以后可怎么嫁得出去,好在寻欢不嫌弃,诶?寻欢?人呢?刚刚还在——”
花轿落地,爆竹继续放了一阵,随后新郎亲自上前打开轿门,新娘下轿,走在已被红色爆竹碎纸片铺满的、象征着一代传承一代的麻袋上,随后有喜娘背起。
入门时在象征着“平安”的观鞍上坐一下牵着同心结红绸步入大厅。
“新婚胜如小登科,披红带花状元郎。今日的大哥,是‘状元’,可不再是探花呢。”李寻欢在一侧看着此刻春风得意的兄长李绎朝,精神抖擞,英武挺拔,看向身旁时又带有羞意,红了耳朵,李寻欢一时间也不禁感慨万千
看向高堂上端坐的父母,他更加坚定,要守护他们,远离病痛,远离天灾人祸,幸福一生。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从自己思绪中出来,听到沈浪轻声提到那段诗,李寻欢笑道:“这句可不是说给我大哥听的喽。”
沈浪不以为忤,笑道:“宜其室家,宜其家室,宜其家人。娶了新媳妇,都想着好运由新娘子带来,这婚礼还不都是给新娘子的?”
李寻欢无奈晒然,这沈大哥的嘴可越来越不饶人了。
“至于李大哥呀呵呵,此刻的他也肯定想将所有的赞美都送给他的新娘子!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这才是专门说新娘子的。”
不知何时林诗音已窜到他们身旁,手肘推推沈浪,撇着嘴道:“你个花花公子,红盖头挡着的,你从哪里看到人家牙齿,眉毛,美目的!”
沈浪立刻道:“花花公子?这可不是在说沈某吧,沈某的名字是沈,和浪,要说花花公子,难不成林小姑娘想念王怜花王兄了不成?”
“谁会想那色胚子啊,还有不要在我名字中间加个小字,跟我家楼楼称兄道弟,到我这里就当成小孩子了嘛!”
“哪有人敢说林姑娘是小孩子啊!这如果林姑娘是小孩子,天下间就没大人了。”
林诗音眯着眼睛,手指冲着沈浪勾了勾。
沈浪虽知她不会说好话,却又不能不给面子,因而弯下腰。
林诗音伸出手挡住自己的嘴,让别人看不到她的嘴型,说道:“还跟我家楼楼是朋友而已,就在本小姐面前这么嚣张,沈大侠可真是不明智呢!”
遂,某小女子一副小人得志模样看着沈浪。
然,沈浪哭笑不得又不得不立即伏低做小。
李寻欢看着二人,笑着摇头,低声道:“不要闹了,新娘子已送入洞房,诗音不是一直想看看嫂子的样子吗,辨别一下是否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回来给我们说说,沈大哥跟我一起去帮大哥挡酒。”
李寻欢年岁尚幼,因而并未喝多少酒,但沈浪这刚出炉的世交之子,刚到这里不久,却肩起了李绎朝兄弟的职责,帮忙挡酒,灌下去不少。
好在估计着时间差不多,沈浪便开始装醉。
府中到处红彤彤一片,不过已入深夜,四处也渐渐安静下来,夏日之夜,此刻能找到凉爽、习习微风吹过的地方可不好找。
李寻欢提着酒壶,与沈浪并肩而坐,仰望着星空,碧空如洗,星辰满天,横过天际的银河在今夜最为明朗。
李寻欢很是高兴的,今日是兄长的婚礼,能亲眼见到,能忙里忙外地帮忙招呼亲朋好友,能帮兄长挡酒,能看到父母脸上的笑容他有些想以前的家人了
六位兄长成亲时自己都是在的,花家人多,朋友也多,客人不知凡几,因而他总是坐在一个位置,静静听着,虽可以听到许多人听不到的、听不全的,但与今日的婚礼相比,似乎少了一种参与的感觉。
倒是当年六哥成亲时,陆小凤在身边上蹿下跳好不热闹。
“很开心?”
李寻欢偏头,看到沈浪的笑脸,干脆地点了一下头。
沈浪不禁觉得寻欢的动作很是可爱。“喝多了?”难道这是醉酒后的憨态?
李寻欢摇头。“怎会,我酒量可是很好的,倒是沈大哥,应该有醒酒汤送到你房间了。”
沈浪没有下去的意思,拿过李寻欢手中的酒壶,仰头喝了一口,交回李寻欢手上,挪动一下,躺在房顶,还拍了拍身旁,示意李寻欢也躺下。
两人默契十足,并排躺在一起,仿佛也因这热闹的一天,让人忘记一个多月前那个夜晚。
“银河”沈浪低声道。
李寻欢应道:“牛女相期七夕秋,相逢俱喜鹊横流今夜牛郎织女相逢天上呢。”
沈浪声音中似乎都带着笑意。“的确,寻欢相信有牛郎织女吗?”
“呵呵也许不仅在天上吧,凡间想必也有不少‘牛郎织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