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中的所有人都有一种兴奋的情绪在心中滋长,多少年了,他们潜伏暗处,刻苦修炼,秣马厉兵,就是为了帮助主人一成大业,今天,作战的计划终于确定了,他们,不论是夜雪楼,还是花间蓬莱,还是风行商行,都将有让世人难以预料的动作。
旋即,雪澜娥眉轻蹙,指着一张地图,在灯光下,布下了详细的计划。
“还有没有什么问题?”雪澜环视四周。
众人齐齐摇头,心中对主子的佩服又加深了,她怎么能兼顾那么多细节,想到那么策略?
雪澜摆了摆手,众人齐齐施礼,便倾宸期待万分的目光中退了出去。
雪澜阁中终于安静了下来。刚才还一片严肃凛寒的气息,忽然间便被一股暧昧温暖的气氛所包围。
墨倾宸将那一丝带着幽香的发牵至鼻端,贪婪地吸吮着她身上独有的莲花香气,曼珠沙华的香味早已消失无踪,只剩下了纯纯的莲香。贪嗅的人媚眼如丝,就连呼吸和说话的声音,都透出了重重性感。
“澜儿”
雪澜看他,眼底里闪过一丝难以说清的情绪:“干嘛啊?”
“澜儿,那我要做什么?”
雪澜眉头一挑:“你,你当然是回到灵国去。如今,灵国国势不稳,有动荡不安之象,你也不能离开太久。”两陆六国,再加一个暗匿其间的轩辕世家,她要征服的道路,首先从云国开始。
墨倾宸不满地嘟起了红唇,潋滟的眸子中带着无限蛊惑的气味:“可是澜儿,这种大事发生的时候,我想要陪着你。”
她永远都不会知道,不在她身边的日子,他有多么的难熬,又有多么地思念,她是传说中的帝莲,肩上负载着统一天下的使命,他知道这一点。可是,他只是一个男人,她也是一个女人,他天天想着她,念着她,不行吗?
“你怎么了啊?”雪澜忽然觉得墨倾宸有点不正常,难道是受什么刺激了?
“没事,”倾宸垂下眸子,再度抬起时,已经又是那妖娆魅惑的模样,“这么久没见了,澜儿你想我了没?”我想你,想得心口发疼。
雪澜挑眉看着他,似乎想要从他的目光中读出什么,墨倾宸毫不逃避她的眼神,对视良久。他手上忽然用力,一拉将她拉至自己怀里,淡淡的莲花香气让他再也忍耐不住,温热的唇便印了下去,细细品尝那日思夜想的美好,彷如罂粟毒花,一旦沾唇,便让他欲罢不能。
她再也不想谈一场恋爱,对她而言,他只不过是给她解毒的男人罢了。他完全知道,所以,他在她的面前,收起自己的情,自己的爱,不去说,也不去想。
今晚不是月圆之夜,按说他不该如此。可是,他却再也忍耐不住,心爱的女人就在面前,他再也顾不得去想她是什么心思,只想将她的芳香一寸寸掠夺,一寸寸占为己有。
好在,雪澜并没有拒绝他,反而伸手挂上了他的脖子很快,一场悱恻的缠绵,便在红鸾帐中上演了,烛红摇曳,暧昧了整个夜色迷离的夏空。
不远处的一座屋顶上,一抹萧瑟哀愁的身影,伴着风露,孤身独影,一坐天亮。
一大早的,喜鹊儿便在枝头叽叽喳喳地乱叫,雪澜略微烦躁地翻了个身,继续蒙头大睡。
昨晚,杏空杏明作为男人,体谅了墨倾宸的相思之苦,连门儿都没守,让他俩睡得那叫一个安稳,以至于,今天一大早,雪澜便悲剧了。
“雪儿啊,怎么还没起床啊身体没不舒服吧?”柳柔清一边走,一边轻唤着,双手也一边就推开了那面一大早便有喜鹊盈门喳喳叫的房间。
门风拂来,吹动罗帐,翻飞的红帐中,雪白的身子从未盖住的被褥中露了出来,两具赤条条的身体如同两只相偎相依地虫儿,紧紧靠在一起,巧不巧的,两人的脸都上翻,正好对着房门,巧不巧的,柳柔清正好眼神不错,那门风吹起罗幔,她便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啊——”柳柔清一声惊呼,身体一晃,似乎是支持不住了一样。
这这是怎么回事啊
那床上的女子是雪儿没错,可那男人
那个男人又是谁啊,雪儿的床上怎么会有男人啊
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他们神武侯府可是清白得不能再清白的人家啊,向来声名高雅,虽说有过一个不正经的雪儿吧,可是人家雪儿那时候也是个守身如玉的姑娘家啊,虽说她的雪儿经常去逛逛青楼什么的吧,啊呸,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他们神武侯府就是正正经经、清清白白的人家,就连女儿也是正正经经清清白白的女儿,虽然说刚刚跟夫君和离了呃,啊呸。
这可如何是好啊,女儿的床上竟然有个男人,还光溜溜赤条条的,不过话说回来,好像这个男人长得真是不错啊,嗯,是绝对的不错啊,她柳柔清长这么大,还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的男人呢。要是家世清白的话,说不定倒可以做个好女婿啊。
这边柳柔清呆立在地,脑袋中,思索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可巧不巧的,她那一声尖叫,正好把在二十多丈外散步的风靖给引来了,几个翻飞就落在了那大敞的门扉之前,可巧不巧的,他飞来时带起一阵轻风,再度吹开了帘子。
于是,屋中的暧昧情景,再次被人看得精光光。
雪澜揉着双眼,不满地起身,当看到门口是哪两个家伙吵到自己睡觉时,不由得也傻眼了。生平第一次,她的起床气,被惊吓生生给压了回去。
“爹?!娘?!”
一大早给她当门神呢这二老,也太客气了点啊。
一低头,这才想起,自己似乎被人看光光了,杏空杏明那两头死人呢?娘亲身旁那两个花花草草的竹菊死人呢?她的狗腿子们呢?
“唔”某人似乎睡得还很香,浑然不知情之下,一只胳膊竟然还倏地搂上了雪澜的腰,俊美绝伦的容颜上带着满足的笑,好似梦里梦到了啥似的,然而,更重要的是,那一团裸露的肌肤,雪白雪白滴,晃得人眼晕。
雪澜好像明显地听到了自己爹娘的叹气声,然后,风靖气势汹汹地捂住了爱妻的眼睛,对雪澜开始质问。
“雪儿!你房中,怎么会有男人?”
哇靠,老爹不错啊,竟然还能认出倾宸是个男人,她还当倾宸那亦男亦女的绝世容貌,多半会被这武夫老头认成女人呢,那样岂不是就没事了。没想到啊,没想到,老爹的眼睛还真是毒。
雪澜无语地低头看了看正睡得香喷喷啧啧作响的某男,气不打一处来。
老娘都醒了你居然还敢继续睡?
“啪——”地一声重响,某个帅得天怒人怨的俊男脸上多了五道鲜红的指印,比那隐藏起来的紫色莲印都要妖艳得多。
“起来了,我爹娘都来捉奸来了。”她爹的臭脾气可一向不太好的,她娘的泪眼攻势更加绵里藏针,十分难缠。
墨倾宸揉揉眼睛就此坐起,锦被滑下,顿时上半身柔嫩雪白的皮肤就这么暴露在空气中,房中,暧昧的气息更加浓郁起来了,风靖眉头间的皱纹深得都能夹死三只蚊子了。
“澜儿,怎么了啊。”即使把眼角的紫色莲印可以藏了起来,但早起的慵懒却带上了另外一种妩媚,加上那略带沙哑的优美嗓音,即便是男人看了,也会忍不住鼻血大喷。
当然,风靖,例外。
他对这种模样的男子,全方位免疫。
“你这个登徒子,脸皮还挺厚,快说,是不是采hua贼?”
风靖一个箭步上前,抓起墨倾宸的手就不放了,大有一副要扭送官办的模样,“别以为长得好看一点就可以勾引我家女儿了,我家女儿可不是寻常人,岂能被你所骗?估计是昨晚黑灯瞎火的,我女儿也没把你看清楚,你给我下来吧你,还赖着干嘛,走,见官去,看本侯不给你个秋后问斩,本侯就不姓风。”
墨倾宸彻底懵了,呆愣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他扭过头,可怜兮兮地看着雪澜,美目中满是委屈和哀怨。
“澜儿”他肿么这么倒霉啊,好不容易偷个情竟然就被逮着了,而且还是被当事人的父母同时逮着,当初幸好没听师父的话,当个采阴补阳的采花贼。
雪澜满头黑线,她老爹的反应是不是大了一点,怎么说她也是成过婚的人了,有个男人也不为过吧,何况她的身份还如此显赫,就算有几个男宠,那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爹,你先放手吧。”你咋一直吃我家倾宸的豆腐捏。
“爹,他是颜倾,不是采hua贼。”
“我管你盐倾,糖倾的,走,有什么话见了官再说。”我拽。
雪澜无语地看着自家老爹,心里一片沮丧,爹,您老不就是大官吗?犯得着演得跟真的一样?
她伸手使劲分开手腕被老爹捏得发红的墨倾宸,眸中满是认真地看着自己老爹:“爹,他是我男人呢。”
他是我男人
他是我男人
这句话,忽然像是一句魔咒一样,墨倾宸瞬间变得痴呆起来,一抹傻愣愣的笑容挂在嘴边,比白痴还白痴几分,俊美无双的面容上清澈而无害,好似被千年的冰雪刚刚洗过,妖娆如同寒梅的脸上盛开着灿烂的光辉。
他是我男人呢。呵呵
是我男人。呵呵呵呵
我男人。呵呵呵呵呵
闻讯匆匆赶来的杏空杏明一进院子看到的就是墨倾宸这副痴愣愣的模样,他们心中同时闪现出一个讯息,完了,颜倾公子,魔障了。
然而,魔障了的,还有另外一个人。
那就是风靖。
只见风靖不可思议地看着雪澜,脸上的表情几度变换,然后,在傻愣愣的公子颜倾身上打量了好几番,最后,冒出一句:“这长得比女的还好看的男人居然是你男人?”
雪澜无奈地点了点头,这一点头,柳柔清乐了。
“公子啊,我是雪儿的娘啊,呃不,刚认不久的新娘,嗯,也算是娘吧。公子啊,你今年贵庚了?家在何处,家里有几口人啊知道我家雪儿的身份吗?你愿意做一个奥特曼一样成功的女人背后默默挨打的小怪兽吗?(经过雪澜的传播,大胤目前的流行语言)公子啊,你家中可有妻妾啊?我家雪儿,可是受不得半点委屈的。还有啊,公子,我家雪儿虽然强势一点,可她其实很温柔哒。公子啊,虽然你长得是比较好看,可是我家雪儿也不差不是?对了,公子,你的八字是多少,我等下就去找算命先生跟你俩测测八字,明天就赶紧把这婚事办了吧”
“啪嗒。”
好像有什么东西从屋顶上落下来了。
杏空杏明斜眼看着那个伤心离去的背影,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不是说什么天下第一的武林高手吗?怎么会落衰到从屋顶上掉下来。
雪澜流了满身的冷汗,娘,这也太快了点吧。
墨倾宸笑得那叫一个灿烂,真是个好日子啊,怪不得梦里总听到喜鹊们喳喳叫呢。
赶紧拿锦被包了包自己的身子:“伯父伯母好,我叫颜倾,是灵国人士,今年二十岁,家里没有妻也没有妾,只有澜儿一个未婚妻。伯父伯母请放心,澜儿身份虽然尊贵,但我自信出身上还是配得上澜儿的。至于小怪兽的问题,伯母一定要相信我,我愿意做那个默默挨打的小怪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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