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活这么大一个家族,不要钱吗?这些小姐夫人侧室们穿金戴银的,不要钱吗?抢男人骗男人不要钱的吗?
所以说,这个龙府其实很穷滴,穷得真正的龙家大小姐都不敢给各位美男加餐,高兴的时候,顶多炖一锅没有肉的骨头汤给他们磨磨牙齿。
二十多个美男子或倚或坐,或靠在树上,或侧卧椅上,怎么看怎么养眼,让雪澜嫉妒得都有点想弄个什么藏美阁雪藏一批美男了。
杏空干咳了几声,让雪澜注意一下形象,可看在众美男眼里,那就是吃醋。
“空公子貌似很受小姐宠爱嘛。”说话的,是一个倚在回廊华柱上的美男,一身浅蓝色衣袍,眉目清秀,给人一种冰雪初融的瑞静,可是那鄙夷的目光,看得雪澜很不舒服。
杏空得意地昂起头,示威似的朝雪澜靠了靠:“那是,本公子功夫好。”
“咳咳”雪澜被自己唾沫呛了,这杏空真是
那说话的男子脸上一红,更加不屑起来:“若论不要脸的功夫,清风自当甘拜下风。”
“咳清风?”不认识,但也得假装认识,“清风啊,听说,你踩了延君的蛐蛐儿?”蛐蛐而已,吵什么吵,男人也真是够烦的。
台阶上一直稳坐的一名男子站了起来,吼道:“什么蛐蛐儿!那是千金难求的铁将军,就算找遍整个奕国,也没有几只的!大小姐,你全身上下的东西加起来,恐怕也没有一只铁将军值钱!”
雪澜一听,彻底怒了。靠,小爷的身价说出来吓死你,不就是一只蛐蛐,小爷给你一麻袋。
杏空在一旁默不作声,只等着看好戏呢。
“延君是吧?铁将军是吧?既然你喜欢养,本蛐蛐儿,啊呸,本小姐就给你来个蛐蛐儿泛滥,到时候你就是求我,我也就不会救你的!”
延君眼一邪,冷哼道:“我说大小姐,吹牛也写个腹稿好不好?谁不知道铁将军难得啊,别说泛滥了,就是一只恐怕也难死你了,虽说龙府在奕国也有些势力,可毕竟无法遮天吧,大小姐,你说话还是小心些的好。”
雪澜眼珠一瞪,由于太用力,脸上的香粉扑簌簌往下掉。
“小爷我就他妈不信了,你等着吧,今天晚上小爷就让你满屋子爬铁将军,到时候你就去跟你的铁将军约会去吧你!”
杏空满头大汗,在雪澜耳旁提醒道:“主子您不当小爷不爆粗已经很多年了,注意点影响啊。”
“哼,吹牛。”延君只当是雪澜吹牛扯大旗呢,扭头不再说话。
“呵呵,既然大小姐这么慷慨,那不如请大小姐将我的衣服一并准备了如何?”这声音很不错,泉水叮咚似的,可是带上了那么轻蔑的口吻,雪澜就不爱听了。
“秋华?”
那秋华正对着雪澜,笑得有几分虚假:“正是。”
秋华,人如其名,仿佛一朵秋日里盛开的花,映着日光,一身干净不染的风华,让奕国的男男女女追捧不已,素有奕国第一公子之称。
只是,这么高傲的一个人,怎么就被龙雨莲弄到自己家后院了呢?
雪澜低头在秋华公子身上搜索半天,终于在衣角一处不显眼的地方发现了一处撕痕,雪澜撇了撇嘴,谁说这秋华不染尘俗的,摆明了就是一个故意找事的主。
“你这衣服明明是珍珑撕破的,干嘛让我赔?”
秋华唇一扬,一抹幸灾乐祸的笑容挂在唇边,双手抱在胸前,那讥讽的笑容让人看了十分不舒服。
“珍珑公子不也是大小姐的人吗?既然是你的人撕破了我的衣服,当然要找大小姐赔。”
雪澜看美男的好心情全没了,这群男人个个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弄不好还是一群老虎一群狼,指不定什么时候趁她不备就将她吃个骨头都不剩呢,不过话说回来了,从来只有她把别人吃得骨头不剩的份儿。
雪澜慢悠悠的起身,一身的孔雀服大红大绿晃花了众人的眼,她慢慢踱着小步,风情万种地走到秋华身边,高傲地抬起下巴,看着面前淡雅如同秋日的风一般的公子。
“哟,秋华公子好奢侈啊,连‘锦云阁’的衣服都能弄到,不过,貌似这不是我送的吧?”谁不知道,这锦云阁是奕城最有名的制衣坊,不仅引领潮流,而且质地华贵,不管绸缎刺绣都是上品中的上品,即便是有瑕疵者,打折之后也得一千多两银子一件,更何况,这锦云坊一直是小工作坊形式的经营,一天只卖三件衣服,早就被皇家的人预定到一年以后了,即便是有钱,也买不到的。
这秋华听说是个没入仕途的文科状元,没想到竟然能够将锦云阁的衣服穿上身。
看来,这藏美阁,还真是藏龙卧虎啊。
秋华眸中一缕得意之色:“大小姐好眼力,这衣服确实不是小姐所送,大小姐,你们龙家恐怕还没有这样的能耐吧?”
雪澜扯起秋华胸前的衣襟,一下下顺着那光滑的质地抚摸过去,动作有些暧昧,可只有杏空和雪澜知道,这姿势,这模样,跟暧昧俩字完全不搭边,而是有人,又要遭殃了。
秋华觉得胸前痒痒的,没来由地就臊了起来,可是一低头,对上那张画得跟鬼一样苍白的脸蛋,瞬间便没有了想法。他不耐的扭扭身子,想要摆脱她的掌握,谁知道她像是一块狗皮膏药一样,再度粘了上来。
“龙家啊,当然没有这能耐。”雪澜抬头,恶趣味地看着十分不舒服的秋华,有些得意,“可是,我有。”
倏地放开手中的男子,雪澜淡漠地转过身去,速度之快,让所有人都觉得刚才那个去跟秋华搞暧昧的场景是场幻觉,在四周围个个注视着准备看好戏的公子们全愣住了。不可思议地看着那个转身之后,一身凛冽气息的女子,那过于夸张的孔雀装之后,是女子美得难以形容的背影。
可是,当雪澜再度转过身来,那种美感就完全消失得无影无踪了。白得跟鬼一样的脸,时不时掉下二三两脂粉来,刺鼻令人作呕的香味,她身上,实在是俗得不能再俗了,跟刚才那个背影完全不沾边。
幻觉,刚才果然是集体出现了幻觉。
这时候,一个身穿湖绿色锦袍的男子走到秋华身后,冷哼一声,眉目间带着极度的不屑和鄙夷:“龙府没有,你有?我说龙大小姐,你认为自己是万能的?仗着龙府的势力,抢抢男人也就算了,这锦云阁的衣服,可不是说赔就能赔的。龙大小姐,你下一句,是不是要说连我的黑白翡翠臻玉棋盘和棋子,也要赔给我?”
湖绿锦衣的男子一通话满是讥讽的语气,明显是在嗤笑龙雨莲胡吹大气,其余二十多个美男一听,也跟着笑起来,个个看着那个仿佛刚从脂粉堆里钻出来的女人,嫌恶和不屑丝毫不加掩饰。
雪澜有点头疼了,这龙雨莲还真是不长脑子呢,没事找这么多不省油的男人回来,又没有办法应付,别说养他们了,简直就是找罪受,幸好,她是风雪澜,可不是之前那个龙雨莲。
“珍珑真给力啊,难不成你是我肚子的蛔虫不成?”一会儿就把你拉出来,“连我想说什么知道了。”
珍珑也不傻,一听她这话就知道自己被骂了,可他心里不悦,脸上却隐忍下来:“不敢当,小姐肚子里的蛔虫,只有空公子当得。”
杏空得意地朝雪澜身旁靠了靠,就是拽,就是吃软饭,怎么着?
二十多个男人齐齐鄙视他,杏空倒乐乐呵呵的,跟着脸皮厚的主子久了,自己的脸皮自然也不会薄。
“呵,有些乏了。”延君伸了伸懒腰,看了眼雪澜,“没本事就别出来现,真没意思,在这儿看猴戏,还不如回房睡觉呢。”
珍珑立刻附议:“谁说不是呢,今儿个没拆了这藏美阁,真是可惜了。”
二十多个美公子嘿嘿粲笑,个个甩着衣袖,理也不理雪澜,径自走了。
雪澜重新坐回石桌旁,手从桌面上拾起一片金黄色的落叶,仔细看着上头的脉络,那认真的神情,仿佛在看一件奇珍异宝的艺术品一般,对那二十多个公子的嗤笑和不屑恍若未闻。
“将珍珠作鱼目,有眼也是白长了。”声音并不大,但离雪澜最近的秋华公子却停下了脚步,微微侧身,却没有说话,看向雪澜的目光里,带了一份探究。
“秋华,你想留下来侍寝?”延君嘲笑着,脚步却也停了下来。
雪澜依旧旁若无人地把玩着手中落叶,红唇轻启,却是对着杏空说的:“空儿,把锦云阁的师傅请来,就说本姑娘发善心,要给所有的公子做衣服。”
杏空一个哆嗦,那声“空儿”听得他想吐:“是,空儿这就去。”艾玛,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这一下,所有的公子都停下了脚步。转身呆呆看着雪澜,个个眼中充满了猜疑,这龙府大小姐傻了吧,败家也不带这样的啊。
二十多件锦云阁的定制衣服,不说秒了龙府,但估计也差不多了。要真是请来了,定做了,那以后龙府上下只有吃窝窝头的命了,这龙家大小姐八成是脑子里进西红柿炒鸡蛋了,人家锦云阁的架子端的比谁都大,除非是风行商行的公子孔方来了,否则即便是皇帝的帐也不买的,会买你一个花痴大小姐的帐?
可惜,他们不知道,这刺激,还没完呢。
“还有,让朱行连夜刚过来,明天的这个时候,我要看到他们中喜欢围棋的人,人手一副黑白翡翠臻玉棋盘和棋子。”她是个体贴善良的好人呢,从来不偏心的。再说了,挣钱也的不是她,花着一点也不心疼。花钱什么的,女人最拿手的了。特别是雪澜这样的女人。
珍珑公子脚下一滑,其他几个公子也好不到哪去,差点就叠罗汉了。
这花痴大小姐该不会是真的傻了吧,尼玛,那可是朱行,朱行啊朱行乃是六国之中的第一神手,但凡出自他的手下之物,石头也能卖出天价去。一个翡翠臻玉棋盘加上棋子,不过也就几百两银子的数目,可若是出自朱行之手,那就是万金难求的宝贝啊。不过,听说这朱行住的地方十分隐蔽,六国中无人知晓,几乎更是从来不见生人,这龙雨莲竟然开口就让他连夜赶来,一晚上做二十多副棋盘棋子?
“是,我马上去请。”杏空得意地看了一眼二十多个美男,头一次感觉跟个有钱主子,其实是一件超威风的事。
雪澜很满意地看着那二十多个美男瞪大了眼睛,一脸错愕的表情,点点头,嗯,这个模样的男人,才可爱。
“空儿啊,别忘了,那个什么铁将军,也是一个人一只啊,有事儿没事儿的时候,让他们自己斗着玩去。”省得没事拆房子玩,“那个什么延君,就多给他几只好了,我这个一向很慷慨。”
“是。”两百只够不够?
二十多个美男直到这一刻,才终于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龙家大小姐彻底傻了。
公子们齐齐转过身,切了一声,走了。藏美阁只剩下满地的锅碗瓢盆,垃圾碎屑。
一直到傍晚的时候,当锦云阁的师傅拿着尺子走进藏美阁,毕恭毕敬哈着腰给他们家大小姐请安的时候,这些人才傻眼了。
原来,竟然不是龙雨莲傻了,是他们傻了。
“锦云阁”的师父年纪不大,三十来岁的模样,可光是那一双犀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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