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情。”
“不过举手之劳,侯爷不必挂怀。”
两人说完这一通客套话,各自沉默而立,这时,一阵秋风吹来,两人衣衫飞动,气氛显得有些尴尬而古怪。
同样出众的两个男子。一个丰神如玉,儒雅中带着几分隐逸之气,温和中隐隐藏着强势,一双好看的眸子一直含着笑意,看似无害却藏着狡黠深沉的心机;一个冷然萧杀,冰寒中透着一股贵气,霸气有余,冷漠有佳,鹰眸仿佛能看透人的灵魂一般,紧抿的薄唇显示着一股不容忽视的威严。
一样有着绝世风采的两人,却有着迥然不同的气质,一样的地位尊贵,却有不一样的傲视天下之意。
“好巧啊,你们都在。”温和的声音仿佛秋日里的暖阳一般,打破了两人尴尬的沉默,将瑟风呼啸所带来的萧杀之意化解了许多。苏慕白带着一抹淡然的笑容缓缓走来,一身浅淡的素白长衫,将他整个人更加衬托得出彩,如兰似菊的雅致,和那个公子白的绰号十分相当。
沉遥津和轩辕殇同时转过头,看着从秋风萧瑟落叶纷纷中慢慢走来的身影,双眼齐齐眯了起来。只因为,那身影的身旁,还有一个风雪澜。
素白的裙裳,没有任何花色点缀,只在袖口和领口的位置,绣着简单的花朵,素雅出尘,这样简洁质朴的穿着,更将她的气质衬托出来了。
“轩辕家主,寂寞侯爷。”苏慕白轻轻抱拳,朝二人各自见礼,轩辕殇和沉遥津各自点了点头。他们三个人谈不上什么深入的交情,可毕竟身份都摆在那里,如今的苏慕白也是领了奕国三分之一兵权的白王了,三人各怀心思,可表面文章还是要做足的。
“恭喜白王回归故国,白王一回国就受到了重用,可见圣眷正浓,前途无可限量。”沉遥津在云国的国宴上是见过苏慕白的,那时候他虽然是一个质子,可如今身份显赫,表面看来,比自己这个空有其表没有实权的虚名王侯,恐怕还要胜过几分。
轩辕殇却是凤眸微眯,只是看了雪澜一眼,没有说话。
相比起来,他相当于一国之君,面前的两个男子,手头上的权力还没有办法跟他企及。
苏慕白打完招呼,转过头痴痴看着雪澜:“寂寞侯过奖了。这一切都要归功于雪儿,没有雪儿,也就没有我苏慕白的今日。”换句话说,故意示弱,以退为进,我没什么能耐,一切都是她给的,我想要报答,那自然要以身相许了。
沉遥津也朝着雪澜看去,眉眼中含着笑,却似藏着不让人觉察的波涛一般:“哦?原来都是雪儿的功劳啊。”沉遥津这一声“雪儿”,让苏慕白和轩辕殇同时皱起了眉头。
苏慕白的目光在沉遥津和雪澜身上来回打转,继而,眸中渐渐染上了一层晦暗。而轩辕殇的嘴角却扯出了一丝讥讽的笑,让人不寒而栗。
不远处,一棵大树后头,杏空杏明正悠然地嗑着瓜子,幸灾乐祸地看着前方的一女三男,是不是品头论足一番,时不时暗自偷笑一番。没办法啊,他们家主子一生命犯桃花,他们想不乐也不成啊。
“雪儿。”沉遥津很自觉地上前一步,不着痕迹地将苏慕白挤开,高大的身躯占有性地立在雪澜身侧,带着淡淡青草的香味,“你可别告诉我,这白王也是我的对手之一啊,难道白王小时候也跟你订了婚约的?”沉遥津狐狸一般的凤眸幽深,看不见底。
婚约?
苏慕白好看的双眼忽然被一股伤痛代替,他似乎很想掩饰,可却没有掩饰成功,痴痴地望着雪澜,说不出一句话来。
婚约,什么意思,难道雪儿小时候就跟水国的寂寞侯有了婚约?可那时候的雪儿,不是一心只有云赤城一个吗?
轩辕殇眼目微眯,带了一股寒气。
好一个薛蓝儿,好一个风雪澜,她到底,跟多少男人订了婚约?
沉遥津一脸无辜眨巴着双眼等待着雪澜的回答,雪澜一双凤眸瞥着他,算是看明白了,这沉遥津就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主。
“哦,白王啊?小时候啊,还真有人跟我订过婚约的,不过不是他。”说着,雪澜若有所思地朝轩辕殇看了一眼,正好看到轩辕殇脸上一怔,心中便十分了然了,看来爷爷拿碧玉匙跟他家订婚约的事情,他是记得的。
沉遥津脸上一喜:“原来雪儿说的是我,我当然记得了。咱们俩在琼仙楼拉钩上吊的约定,我当然还记得呢。”
苏慕白别过脸去,不忍再看他两人的你侬我侬,每看一眼,他就感觉自己的心被人剜下一片来了。
轩辕殇冷哼了一声,眸中的不屑更加明显了。
雪澜也懒得再解释了,不过沉遥津显然还没完,一双凤眸满是算计的光芒:“雪儿,过几天就是奕国有名的连理节了,咱们一起去看看好不?”说着,沉遥津从怀里小心翼翼摸出一块薄纱丝巾来,月白色的丝巾上绣着几株梅花花纹,淡淡的清香从上面传了出来。
雪澜一脸怪异地看着他:“这是啥?”
沉遥津宠溺地笑了笑:“雪儿竟然不知道吗?参加这连理节的男女,女子,要带上男子送她的丝巾做面纱,而男子,要带上女子赠他的香荷包。心仪的两人若是能在人海中再度相遇,便可以得到皇帝亲自赐婚的敕令。什么赐婚就算了吧,我不过是想应时应景,让雪儿带上我送的丝巾。”
这丝巾,是做面纱的?
雪澜一边想着,一边不由自主地忘了轩辕殇一眼。原来那块方巾不是苏瑜意送给他的,而是他挑选了准备送给苏瑜意做面纱的,以方便在人群中认出她来。可却很不巧地,被自己给拿走了。
“哦。”实在说不上是什么滋味,雪澜只觉得心里怪怪的,这种感觉,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嫉妒?
雪澜随手接过沉遥津手中的丝巾塞进怀里,沉遥津顿时眉开眼笑:“雪儿,那我的香荷包呢?”
雪澜再度怪异地看他:“你的香荷包干嘛找我要?”这人的脑子里又进番茄炒鸡蛋了?
沉遥津的眸中光泽闪烁,满是算计的小九九:“你接受了我的丝巾,自然要送我香荷包,这样我们才能在连理节上找到对方啊。”不着痕迹地用眼角余光观察了一下苏慕白和轩辕殇,将两人的表情一丝不落全收眼底。
想不到,他的小女人,还是如此抢手。
“香荷包?”雪澜傻眼了,不对,是觉得沉遥津傻了,“你觉得我如此的胸怀大志,文韬武略,潇洒不羁,风流飘逸,英气冲天,霸气威武,豪气干云的一个人,会弄那东西?”
杏空不小心吞了颗瓜子壳入喉,被卡得翻白眼,杏明手一抖,瓜子壳划破了自己娇嫩的皮肤。
他们很想冲出去把自家主子拉回来,别让她再这样丢人现眼了。难怪人家轩辕家的主人不喜欢她呢,就这德行啧啧,也就倾宸公子瞎了他的钛合金狗眼,才能看得上。(灵国皇宫。墨倾宸:啊切啊切!谁在咒念我?!)
胸怀大志,文韬武略,潇洒不羁,风流飘逸,英气冲天,霸气威武,豪气干云。
这尼玛还是雌性吗?
沉遥津眼角直抽抽,这样一来,他更加十二万分肯定了,面前这个好看到爆的女人,绝对就是风雪澜,那个小时候说话就颠三倒四指鹿为马狂妄不羁的小屁孩。这种毫无章法不依打路而且天不怕地不怕的风格,绝对错不了,简直是一点没变。
苏慕白很想笑,可是却憋得很难受,他怕给雪澜丢面子,可要是继续哀怨吧,实在没有气氛了,一时之间搞得他十分没辙只能继续招牌笑容当吃了含笑半步颠的死尸。
轩辕殇懵了。这人不会是传说中的脑蚕吧?变化太快不说,而且说话方式也十分奇怪,难不成,这就是她成功的秘诀吗?
不过雪澜一通胡乱表达,话里的意思大家却听明白了,人家的意思是她足智多谋却不会女红,要把几个商铺打包,她可以有,要香荷包,自己去荷包铺子里买去。
杏明扔了手里的瓜子壳,觉得时机到了,是时候出去把这堆男人刺激一下了,没办法,他们俩兄弟都是属龙的,专门科的喜欢兴风作浪。
“哎哟,主子,你怎么跑这儿了,让我们好找。”杏空杏明走了过来。
雪澜鄙夷地看了两人一眼,我出来的时候你俩不是跟着的吗?还有,这表情很做作。
杏空上前,不着痕迹地一扭屁股,把沉遥津的黄金位置抢了过来,杏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占领了雪澜的另一侧,立刻将三个虎视眈眈不安好心的男人隔离了。
“主子,方才有人送来了几样好东西,你要不要看下?”杏明一边说着,一边都从怀里拿出来了,雪澜能不看嘛?
“拿来。”一个很小巧精致的盒子,雪澜打开盒子一看,里头安安静静躺着一张精美的丝巾,而杏空正伸着脖子朝这边看呢,眼力更好。
“哟,是块好看的丝巾呢。主子,这该不是为了连理节送的吧?”说着,示威一样地朝着三个面色奇怪的男人看了一眼。
杏明的眼更尖,伸手一挑就从盒子里夹出一张字条来:“哎呦,是公子恨寒送的啊。”
苏慕白垂下了头,敛了脸上神色,沉遥津眸子微眯,双目更加深邃起来,轩辕殇寒气忽然大放,只不过大家都以为是秋风萧瑟了而已。
“主子,我这儿还有俩盒子呢,不会也是丝巾吧?”杏空说着,从怀里掏出两个同样精致花色却并不一样的小盒来,不待雪澜接过,他就自己打开了盒子,果不其然,两块精美异常的丝巾又露了出来。
而两张小巧精美的纸条,也被眼尖的杏明看见了。
杏空捏起两张小纸条,声音故意拔高了三百六十度:“‘想你,雪儿。赤城’。主子,这张丝巾是云赤城送的。再看看这一张写啥,”又拿起另外一张肉麻至极地道,“‘吾爱。宸’,主子,这张丝巾是倾宸公子送的!”说着,将两块丝巾同时递给雪澜。
雪澜眉头轻蹙,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总觉得这杏空杏明这俩人是故意的,无奈,最后还是接了过来。
苏慕白自不必说了,自然是缩到不知名的角落里难过去了,轩辕殇面色冰冷,寒漠得让人看不出一丝情绪,沉遥津眸子一直微微眯着,幽深莫名。
不过,人家杏空杏明的戏还没唱完呢:“主子,既然有了这些丝巾了,不如把那块扔了吧,做工太粗糙了,对主子的面部皮肤很不好啊。我看前院的小花狗需要一条秋季围脖,给它吧。”杏明瞅了一眼轩辕殇,这话是对他说的,而知情人也知道杏明这话是说给谁听的。
“就是啊主子,有些人还想打肿脸充胖子提高身价呢,不就是有点身份有点好皮囊吗,可论起来,眼下这送丝巾的,那个身份样貌也不差啊。主子,你还是好好想想吧,别被人的外相欺骗了。现今这世道啊,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人多了去了。”
轩辕殇冷漠冰寒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这两人说话也太无顾忌了,有这么含沙射影指桑骂槐的吗?
“嗯,两位说得很对。姑娘,那是不是可以把那条丝巾还给在下了,那可是为意儿准备的。”轩辕殇怒极反笑,心中虽然一大口气出不来,憋得难受,可他还是能绝地反击。
雪澜眼眸微暗,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