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澜捂起眼睛:“别笑,破坏你的形象。”靠,在使用美男计吗?
杏空杏明就不是那么高兴了,主子刚摆脱了一个冰块,现在来了一个更大的冰块,而且还是个能对倾宸公子构成极大威胁与主子有旧的,主子的前前前情人,他们表示鸭梨很大,快要扛不住了,心情十分不爽:“主子,一会儿有好戏上场,你看不看的?”
“看,当然要看。”这戏可是等了好久了,不看岂不是可惜了,“驾”,雪澜很不雅地一拍锋亦寒肩膀:“朝祭坛滴出发。”这么好用的人肉坐骑,不用白不用。
“雪儿,”一道身影忽然挡住了锋亦寒的去路,锋亦寒抱着雪澜,冰寒的眸子冷然看着身前的沉遥津,身上的寒气渐渐防备起来,练武者的敏锐告诉他,面前这个寂寞侯爷,并非等闲之辈。
沉遥津看了一眼锋亦寒,自动忽略掉他眼中的敌意:“雪儿,怎么没戴我送的丝巾?”
方才他遥遥见她坠落,忍不住飞身来救,看到她平安无事,才松了一口气,可这个公子恨寒怎么又冒出来了,还有,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沉遥津深邃不见底的眸子在雪澜和锋亦寒身上不停游走,笑容却是浅浅地对着雪澜,关切,而且暗含情意。
“我对你无情又无义的,干嘛要戴?”
沉遥津一副受伤的模样:“澜儿说话真伤人,难道你忘了我们的约定了吗?”
“小时候过家家的你也记得?跟小爷过家家的多了去了,难道小爷都要记住吗?”风雪澜五岁就开始横行街道,调戏美男更是拿手好戏,跟吃饭睡觉一样稀松平常。若是都跟沉遥津似的全记住,那估计她在调戏男人这一方面,要比龙雨莲还出名。
沉遥津摸了摸鼻子,上面有一鼻子的灰:“可我却当真了。雪儿,你真伤我的心。”
雪澜有点不耐烦了,他的眼目之中蒙着一层晦暗让人看不清,十分讨厌:“有完没完呢?小爷赶着去看戏呢,你要看就一起来,不看就走开。”
“雪儿相邀,遥津怎么忍心拒绝呢。”
谁邀你了?
锋亦寒冷冷用三分之一眼眸瞥了沉遥津一眼,便无视他朝前方走去了,沉遥津很没有眼力见地跟在身后,杏空杏明一路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一行五人与轩辕殇擦肩而过,却仿佛只是路过了一棵树一般,谁也没有斜他一眼。
轩辕殇眼睁睁看着躺在男人怀中舒适离去的雪澜,一点点消失在街巷的尽头。忽然感觉,身边,好像有什么东西逝去了,他急急地伸手,想要抓住那一抹已经消失的白色衣裙,那裙角却被一阵夜风吹过去,让他的手偏了一寸,正是这偏离的一寸,让她彻底的走远了。
直到她视而不见地擦肩而过,他才终于感觉到了,痛。
“公子恨寒,雪儿她重不重,不如我帮你抱一会儿吧?”
“”
“公子恨寒膂力不错啊,雪儿,你下来,让他抱抱我试试。”
“”
“雪儿,人家公子恨寒风尘仆仆远道而来,你趴在人家身上好意思吗?快点下来,让公子恨寒休息一下。”
“”
“公子恨寒,冥皇可好?公子恨寒当街与女子授受相亲不避男女大嫌,让冥皇知道了不太好吧?”
“”
“雪儿,我这几天正在练习举重,让我试试你吧。”
“”
杏空杏明眼中满是鄙夷:“终于知道寂寞侯为啥寂寞了。”
“因为他是正宗的,白痴。”
人群深处不起眼的地方,一抹红色的身影,望着渐渐远去的人影,紧握的双拳终于苍白无力地展开,转身,绝然地离开。
连理节的时候,皇家是要祭祀祖先的。说是祭祀祖先,其实不过是让新婚的儿女或是适婚的儿女去告祭一下老祖宗而已,没有找到另一半的,求祖宗发发恩典,赐个好的。祭祀先祖之时,皇家的成员必须全部参加,苏慕白虽然刚回国不久,但却也不能例外。因此,在这么重要的连理节上,苏慕白没有跟着雪澜,苏瑜意没有跟着轩辕殇,也就是这个缘故了。
祭祀典礼完毕,皇室的所有成员,包括老皇帝在内,全都登上广阔的祭祀台落座,说得好听一点是与百姓同享佳节之乐,结成连理的男女偶尔也前去请奕皇赐婚,说得不好听点,就是他们坐着看戏表演一出亲民爱民的戏,意思是,在这个节日里不分贵贱,不论贫富,他们都是一体的,就好像少男少女们有缘便可结成夫妻,一个道理。
然而,要想得到皇帝的赐婚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在祭祀台之前,有一座连理桥,据说连理桥是按照八卦方位的原理用九九八十二根木桩按阵法方位布成的。若是谁想得到皇帝的赐婚,男女需要从桥的两端朝中间走去,脚下的木桩随便踩,只要到最后两人在中间交会时,能够站上同一根木桩,就说明两人确实是天作之合,这时,便由皇帝亲自出面赐婚,任何人不得有异议。不少因为门第差距而无法得到父母长辈同意的年轻人都用这个方法得到了赐婚,当然,更多的,还是走到木桩中部,无法踩上同一根木桩的有缘无分之人。
雪澜他们来到祭祀台面前时,所有的皇族之人都已经按照品级的高低或是分封地位的等次在祭祀台上坐好了,而连理桥之上,有一对男女正在朝对方走去,围观的观众们显然都为他们捏了一把汗。
“什么情况?”杏空和杏明在前方负责开道,锋亦寒抱着雪澜跟在后面,沉遥津像个跟屁虫一样缀着,也很容易就来到了前方,碍于众人怪异的目光,锋亦寒终于不情不愿地将雪澜放了下来。
桥的两头分别立着一男一女。男的属于健硕型,虽然没有沉遥津和锋亦寒他们的长相出色,却也是个与众不同的不凡之人,不过,身上的衣着质料却看得出不是很好,显然是个家道中落的世家子弟。
对面的桥头上,一名女子云鬓松挽,不施片缕脂粉已经皎洁秀丽,一件湖水绿的浅衫更将她衬托的脱俗而动人。
两人四目相对,遥遥隔着数十木桩相望,不发一语情意已自流转其间,只是,这爱意中除了坚定还有些许的无奈。
“瞧起来是对苦命鸳鸯啊。”雪澜淡淡的话音方落,两边的男女已经各自迈开了脚步。
“雪儿怎么知道的?”沉遥津好奇发问,其实背后的杏空杏明也很想知道。
雪澜伸手一指:“看那里。”顺着她的手指,众人瞧了过去,只见女子所站立的那边桥头上,站着一个衣着光鲜华贵的中年男子,正蹙眉观望,男子身后还跟着几个家丁,个个凶神恶煞的模样,死死盯着连理桥上的女子,似乎生怕她会跑掉一样。
“瞧那中年男子目光中纠结得不行,又是担心又是疼爱的,想必是那个女子的父亲。可这两对年轻人显然是心仪已久,若是这老头子真的看好这门婚事,此刻的表情定不至此,而应该是充满希望欣喜的目光。估计是这男子家道中落,女子家中人不同意这项婚事,两人无可奈何之下,只得来走着连理桥,因此,他们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这里了,这些木桩子和奕皇就是他们最后的希望。”
祭祀台上,奕皇端坐正中,身侧坐着睿德皇后。睿德皇后美艳的脸上满是沧桑,仿佛笼罩了一层死气,兴许是死了儿子的缘故吧,那种悲凉气质与她的相貌有些不符起来。
下方坐着的,是当今奕国最有权势的公子白,白王苏慕白。他眉目如画,脸上依旧带着一抹浅浅的笑容,从前面甫一出现就迷惑了无数少女的心,下面立了无数拥戴的百姓。可此刻,他眼中却容不下他们,自从雪澜一出现,他便捕捉到了她的身影,双眸紧紧盯着她的方向,不敢或移。
然而,雪澜身侧的锋亦寒,却让他蓦地暗了眸子。
坐在苏慕白对面的,乃是当今的权势同样威风的苏瑜心,奕国第一美人。更是无数奕国男子梦寐以求的梦中情人,无数奕国女子心中作为标榜的心中偶像,只见她一身粉红色宫装高贵端坐在那里,浅浅含笑,一副娴静温柔却又不失公主威严的气质。
再往下,就是一些重要的妃嫔和奕皇的其他子嗣了,包括苏瑜心等人。而轩辕殇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了上面,很特殊的一个位置,奕皇的下方,苏慕白的上方。
其实这也无可厚非,人家轩辕世家乃是当今大胤一个最特殊的存在,相当于数一数二的一个隐形大国,一个兵残力弱的奕国,当然要好好伺候着了。
“你说他俩能不能走到一起?”杏空一边看着连理桥上的男女一边和身旁的杏明讨论得热火朝天,杏明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了一大把瓜子,慷慨地分给了杏空一些,两人一边嗑着瓜子一边唠了起来。
“谁知道呢,不过看这俩含情脉脉的样子,恐怕是能走到一块儿去。”
锋亦寒和沉遥津也看得十分仔细,但主要的心思还是放在身侧的雪澜身上。
连理桥上的女子十分小心,每一步都踏得小心翼翼,抬头看向对面的男子,她的眼神是慎重和深情的,可那男子却有几分畏手畏脚,他眸中的深情款款确是不假,走的每一步也十分小心谨慎,可眸中却隐藏着一份痛苦与矛盾。
沉遥津淡淡含笑,深邃的眸中有些悠远:“依我看,这两人一定走不到一起。”
锋亦寒头一次不带敌意地回头看了他一眼,眸中有些惊讶和疑问,就连雪澜也回头了,带着微微的诧异:“你看出了什么?”雪澜发问,眼睛盯着沉遥津,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丝表情。
沉遥津望着桥上的男子,唇角那一抹神秘高深的笑容一直挂着,自信道:“那男子家道中落至此,虽然空有一身风采却连衣服也是穿得最下等的料子,说明他此刻,已经连生存都成了问题。此刻,他虽然对女子双目含情,而这女子也对他是情深意重,可正是因为这份深情,反而让他难受起来。他确实想带着女子远走高飞同自己双宿双栖,可又怕自己给不了那女子安稳舒适的生活,所以才会露出这样纠结的眼神。依我看,这男子必定会故意走错,这两人,注定是走不到一起了。”
雪澜眸中闪过了一丝讶异,看向沉遥津的目光多了几分探究和思索:“可若是我说,他们一定会走到一起呢?”她又何尝看不出那男子的犹豫和矛盾,那桥上的木桩确实布下了简单的阵法,可若是他们两人心无旁骛想要走到一起,是一定能够成功的。可此刻那男子已经犹豫了,他们二人定然便无法同心协力,不过没关系,不是还有她风雪澜在吗?
“哦?”沉遥津也饶有兴味地扭头看着雪澜,黑眸中隐藏了些幽深的情绪,让人看不透。
雪澜并不答话,只是转头看着桥头的两个人,不再多说。
连理桥上,女子满头大汗,焦急地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远的男子,他的方向偏离得太过离谱了。为此,她忧心如焚,几乎咬破了下唇,可对面的男子,却似乎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了,脚底下一步步继续走错,脸上的深情也变成了无可奈何的苦涩。
雪澜但笑不语,朝着杏空杏明递了个眼色,红唇轻启:“震一。”
沉遥津和锋亦寒皆是不解的回头看向雪澜,杏空手中一颗瓜子蓦地弹出,正好打在那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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