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澜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别勾引小爷,小爷已经劫男色了。“心里开始打算,是剁了这只手呢,还是硬给他掰开好呢,还是把衣服撕破好呢。
剁了吧,她风雪澜一向是个心地善良性情温和的人,这么血腥的事她一直是不做的,嗯都是别人在做,这是实话,她可以对芙蓉姐姐凤姐曾哥史泰龙他们发誓的;掰开吧,看他握得这么紧,自己一个女人,肯定没有他力气大哇,说不定还会伤了爪子。撕衣服吧,凭啥啊,这可是她的衣服,要撕也该撕他的啊,她一直是攻来的。
呃,呸,什么跟什么啊。”别别走别走“这边的大爷兀自恋恋不舍地抓着她的衣服,大有今晚我就是不松手的势头,那边的小爷已经是呵欠连天,这几天连日连夜地赶路,根本就没睡过一天好觉,好不容易有这么个机会吧,居然被大爷就这么破坏了。
实在无奈之下,雪澜叹了口气,只好把凤鸣渊朝里面推了推,自己合着衣衫,躺在他身侧的床上。
不怕,他一个快死的大病号,干不了啥事的。
外间里,杏空杏明早就累得睡死过去了,只要没有杀气他们是不会醒过来的。辰风今晚出去安排明天的渡船了,所以谁也不知道,这大半夜发生的一段小插曲。
一夜好眠,月明风清。
第二天,天微微放亮,柔和的光线笼罩在初初醒来的小渔村上头,简陋的屋子也迎来了第一缕阳光。清早的涨潮已经开始了,江水一下下拍打着岸边的岩石,有力而带着固定的节奏,将小屋中一夜安眠的人,惊醒。
凤鸣渊缓缓睁开了眼睛,绚烂的阳光让他有些不适应这样的光亮,双眸中还带着些微的朦胧稀松,可是却能够看清屋中的一切。映入眼帘的,首先是简陋的屋瓦和房梁,尔后,鼻中便蹿入了浓烈的水腥味。
他这是在哪里?
一股寒意倏地蹿上全身,他的身子不由自主地一阵抖擞,顿时牵动了身上的伤口,疼得很。”嘶——“凤鸣渊倒抽了一口凉气,痛嘶一声,不过发现自己身上那些巨大的创口在自己那么用力的一下振动下居然没有裂开,显然是昨天为自己包扎的人十分厉害。
笑话,要是医仙的手法还不厉害,那全天下的跌打医生都成卖狗皮膏药的了。
呃,不对,胳膊肘那儿有点发麻。
凤鸣渊试着动了一下发麻的胳膊,却发现不但动不了,反而那胳膊上似乎压着什么重物,他忍着身上的疼痛,慢慢转过头去
这是什么?
也许似乎可能好像是个脑袋?
好像可能也许似乎是个女人的脑袋?
似乎也许好像可能是风雪澜的脑袋?
凤鸣渊目光呆滞地往下移动,脑袋的下面是她的脖子,脖子下面是衣服,衣服下面衣服嗯,衣服下面是手是手?啊!手啊,”啊!“凤鸣渊忽然一声大叫,他发誓,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拜他一声惊叫所赐,雪澜成功被吵醒了,而且是带着起床气。
她极为不满地睁开眼,就看见一脸像是见了鬼表情的凤鸣渊:”你干嘛,大早上的,叫魂呢!“”你你的手“”我手怎么了?“雪澜抬起两只手检查了一下,我手好得很啊。
苍白的脸上竟然泛起了一丝怪异的红晕:”你的手竟然放在我的身上“”你身上又不是金子造的,放你身上怎么了?难道还要交税?“靠,大半夜的你抓着就不放了,把手放你身上那是小爷看得起你。
凤鸣渊腾地从床上坐起,动作很大,立刻扯到了伤口,疼得他龇牙咧嘴跟小儿麻痹症发作似的,不过却仍没忘了讨一个公道:”你,你把手放我那里了!“天哪,他一个堂堂男人,被一个女人非礼了,他还怎么活啊。”哪里?哪里?“雪澜很茫然,你哪里是金子做的?
凤鸣渊的脸更红了,虽然说他是个风月老手吧,可遇上一个这么主动的女人却让他觉得头大了,没经验:”那里,就是那里啊!你没有的地方!“雪澜恍然大悟,大张着嘴,一副惊讶的样子,双眼不由自主地朝凤鸣渊所说的地方看了过去,然后再木然地看看自己的手。”我果然摸了你的金子了啊。“妈的,让她怎么活啊,她好歹是个女人,虽然说平时看上去吊儿郎当放荡不羁的,可她是个女人啊,怎么能在夜里睡着了就把自己的想法暴露了出来呢?
然后,只见雪澜急速地伸出手,在凤鸣渊原本就已经破烂的衣服上一通乱蹭,嘴里还不停念叨:”你个羊驼的,小爷昨晚做个春梦而已,怎么就单单碰上你了,你一个被女人玩剩下的男人,这要让我情何以堪。“凤鸣渊彻底怒了。她说啥?啥是被女人玩剩下的男人?搞清楚好不好,是他玩女人,不是女人玩他!”风雪澜别以为你救了我就可以对我为所欲为。“本皇子还没有追究你以前坑本公子的罪过呢,还有,今天的非礼之罪。
雪澜顿时停下手,怪异地看着他;”你不会跟个媳妇脸女人似的,要我负责吧?“额,这话怎么说出口后听着这么奇怪。
凤鸣渊很男人地一挺胸膛:”难道你觉得自己不该给我个说法吗?“比如说,为什么她会睡到他的床上来?
不过这话在雪澜听来,意思显然完全变了:”好吧好吧,我承认自己是有点饥不择食了。“快三个月没碰过男人了,正常,正常,”你想要怎么样?我对你负责行了吧?“最多不过是帮他把雾国给平了,反正也是早晚的事儿。”你你“凤鸣渊气得满脸通红,身上的破碎衣衫露出了他的锁骨来,那朵碧绿色的法莲,在右胸的破碎衣襟下若隐若现,越发显得妖娆起来。
雪澜看到了那朵绿色的莲印,双眸微微眯起,不由自主地伸手拂了上去。手指轻轻在那里游走着。凤鸣渊顿时似乎被电到了一样,呆滞着大睁着双眸,只觉得自己的右胸之前有一种冰凉而舒服的触觉,一下下抚摸着他的肌肤,痒痒的,而左胸中的事物,似乎一下子就加速跳动起来,仿佛想要从腔子里跳出来一样。
鼻间,一股若有若无地香味弥漫着,让他以为自己产生了错觉。
半晌,雪澜收回了手指,缓缓从床榻上下来,淡然看着凤鸣渊:”放心吧,昨晚什么都没有发生。“他的莲印,到现在还没有开放。
凤鸣渊倏地回过神来,怔怔看着雪澜,只觉得心口处空荡荡的,他茫茫然抬起头,眸中满是空洞和不解的神色。”我会让辰风送你回雾国。这雾国你想要也好,不想要也罢,这场争嫡之战是少不了你了,我也该走了,咱们就此分道扬镳吧。你记住,你欠我一条命。“当雪澜他们从傲江上漂流而下,真正踏上灵国的土地时,危险才真正降临。
一上岸,早就埋伏好的刺客就跟不要钱似的一涌而出,据说是江湖上有人发了一个悬赏,谁要是取下薛蓝儿的人头,谁就可以得到一万黄金,而她身旁那两个侍卫,也各值五千两。
这个悬赏一出来,顿时江湖上都沸腾了。对于刀尖上舔血的刺客们来说,两万两黄金的诱惑实在是大到足以让他们疯狂了。两万两黄金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一辈子不用干杀人越货的勾当也可以富贵荣华一辈子,甚至,是让自己的子孙享用好几代。一时之间,江湖上被两万两黄金蒙蔽了双眼的人大有人在,纷纷从大胤各地涌向灵国,冲着雪澜他们三人而来。
雪澜也算是倒霉。
靠着婉袂和夜雪楼的消息,以及神秘的绝世佣兵团和血刹杀手组织,就算是躲不过这么庞大的刺杀,也能够勉强有所心理准备和应急措施吧,可当时的她却漂流在流域辽阔的傲江之上,走的最偏远的捷径,即便是信鸽,也无法在广阔的江面上找到她,甚至,他们连她在哪里登陆都不知道。所以婉袂和曜风他们的消息,根本就无法让她得知。她完全没有料到,自己仅仅是闭塞了四五日的视听,刚一上岸就遭到了大批的埋伏,实在让人有些郁闷。
一路上打打杀杀,走走停停,幸亏婉袂和曜风沿路的保护措施做得好,不然,按照两万两黄金的巨大诱惑,她风雪澜就算是有十个脑袋也保不住。
三天之后,主仆三人总算是风尘仆仆地感到了灵国皇宫。
他们抵达宫门口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宫门被三人强行打开,看守宫门的侍卫们不敢传言出去,因此,知道他们入宫的人并不多。
雪澜即便是进了宫也没有下马,径直奔倾宸殿去了。可是,当骏马靠近倾宸殿的时候,雪澜却急急地刹住了马。风尘仆仆的白色身影立在马上,望着近在咫尺的倾宸殿,无法上前。
夜已深了。
倾宸殿中黑乎乎的,只有门口挂着两盏昏暗幽曳的宫灯,在昏暗中摇动个不停。殿中隐隐有杏花的香气传出,但淡淡的夜风,却很快把这股香味吹散了。
日夜兼程地赶了十天路,她只是想见他一面,可如今近在咫尺了,她却突然不敢往前一步。
这,难道就是那句近乡情怯的意思吗?
这十天的时间里,她体会到了他这两年的陪伴是多么的珍贵,从灵国宫到云国昙城,日夜兼程,最快的速度,像她这次一样不休不眠,也要八九天的时间,但他每个月都是这样来的。从灵国宫,到昙城,陪她度过那最难熬的一天,然后,他再独自返回灵国去。这样一来一去,二十天就过去了,他一个月中真正能够好好休息的时间,只有十天。然而,却又有无尽的国事在等着他。
一年多的时间,他三分之二的时间都是徒劳的。到了昙城,却只能在黑夜里守着她,一轮明月下,她在别的人怀里。
即便是后来她不再依赖楚羽,和他在一起了,他也只能呆那么一夜而已。
可是,这两年中她从来没有听到他抱怨过一句,反而,他每次走的时候,都是那么地恋恋不舍,到底,是她加给他的担子太多了,还是他为了她所背负的太重了。”主子。“杏空轻声喊了雪澜一声,不明白为什么她到了倾宸公子的殿外,却不进去。
雪澜只是怔怔地望着那漆黑的宫殿,不说话。”主子“杏明也喊了一声。
雪澜蓦地哀叹一声,调转马头,缓缓离去,轻声:”天晚了,他已经休息了,我们明天再去吧。“一晚的时间,或许,她能整理好自己的心情吧。
在听到他要成亲的消息后,她完全失去了冷静,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却只想快点见到他,亲口问他一句,你要成亲的人,是谁?
可在路上,她有时候会想,自己为什么在意他成亲的对象,当年她被老皇帝以封雪太女的身份定下婚事,不是还曾经拒绝过吗?如今,他要和那个假封雪成婚,关她什么事?可是为什么,她的心里就是堵着一块大石头,很难受,却怎么也抛不去呢?
心底里,她知道,自己对他的感觉是很奇怪的,没有像当初对待韩瑾韬一样的天真痴傻,没有像对云赤城一样的死心塌地,没有像对待锋亦寒那样的相知相偎,没有像对楚羽那样的恩情缠绵,更没有在面对轩辕殇时的怦然心动。他对她而言,更像是一种习惯,当她一扭头,就会发现他在自己身侧,当她想吃水晶肘子了,碗里就立刻会有一个,她困了,他是最柔软的枕头,她毒发作了,他把她抱得很紧。
习惯,有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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