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显得那么可笑,那么不值得。若说矛盾,他更有。年少时,被她的恶作剧整得凄惨,从此对她深恶痛绝,可自从得知,她,便是自己日思夜想的莲儿后,他心情矛盾不堪,既爱又恨,或许,很长一段时间不知道自己是该爱,还是该恨。说怨,他也有。她明明早就知道自己喜欢的人是公子夜莲,可她却一直不言明,任自己爱上一个虚无的男人,而她自己,身旁却不停换走马灯似的迎来一个又一个的男人。
这样的关系,已经远远超出他所能够接受的范围,他从小受的教育和接受的观念便是男尊女卑,一个男人可以拥有多个女人,可是却从来没看过一个女人身旁有那么多的男人,这样一下子本末倒置,他真的有些接受不了。
不止一次想过要放弃,可是他真的忘不了那一抹身影,甚至,那身影有越来越深在他心里扎根的趋势,最终,他终于妥协了。
墨倾宸,轩辕殇,苏慕白他们,哪一个不皇室中的骄贵,哪一个不是人中龙凤,他们都为了她放弃一切,为何他就不能?若是他退缩了,说明他不够爱她,可是偏偏,他足够爱。
可是,就算他爱她,又如何?她是不会接受他的,因为他的风流,因为他身上有别的女人的味道。
黯然神伤之际,他便想走上云赤城走的那条偏激的道路,他甚至没有云赤城那样深厚的内力,根本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撑得过洁身湖里的千年冰火焚烧淬炼,可是,他也想试试。既然云赤城秉着一颗爱她的心,活下来了,或许,他也可以。
凤鸣渊不说话,苍白的俊颜上显得如此无力,肩膀也颓丧地垮下来,苍凉无奈地哀叹了一声,她刚才的话,不仅仅是说给云赤城听,也是说给他听的,自己何尝不知?
让她立刻就接受他,他知道不可能,可是,她更加不忍心看着他就这么去送死。
一个沉遥津,一个云赤城,两个病患在床就已经够她受的了,再来第三个,她不疯才怪。
“你先回雾国去吧。”雪澜淡淡地说。
凤鸣渊的双眸中忽然凝满痛楚,浓重的幽怨之气从他身上发出来,往日那邪肆无论风流倜傥的模样,仿佛一下子全消失无踪了:“你”你,是在赶我走吗?
“雾国还不稳,你必须要回去。”回去好好想想,你心里的这份感情,是否值得你这样做,或许,你的心,并没有你想象的那样爱我。
“为什么?”凤鸣渊悲怆的声音里透着浓浓的哽声,嗓子忽然如此干涩难言,让他几乎就发不出声音,而胸口的地方,更仿佛被重锤击中,闷闷的痛,压抑,难过:“为什么,他们可以爱你,我却不能?”
就那么急于赶他走吗?就那么不想看到他?就那么讨厌他?
雪澜看着这么悲痛欲绝的凤鸣渊,忽然在想,自己这么做,是不是错了。
“你误会了,我不是”
“不用说了,”凤鸣渊阻断她的话,因为他真的不敢再听下去,他怕她下面说出来的话,会将他彻底击碎,他怕到时候,他就连一丝活下去的希望也没有了。
好看而狭长的凤眸此刻盛满悲伤,血丝密布眼眶,他身体摇摇晃晃似乎在极度忍耐着什么,苍白的脸上泛起一丝勉强的笑容,笑得很难看,很难看。
“我走我会走,我知道我没有资格我走”呵呵,终究,还是因为他从前的风流付出了代价。
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呢?
留在这里,只会被当做一个笑话,一个更加没有尊严的存在,倒不如回雾国去,帮她拿到她想要的。
凤鸣渊转身,不等雪澜再说什么,便飞速离去,没人看见,他转身的刹那,双眸流露出怎样的流连,更没人看到,他一直故作坚强的脸上,当背过所有人的目光时,坠下的那一颗晶莹。
雪澜呆呆望着他离去的方向,脸上极为茫然。
“我到底说什么了?”她明明什么都没有说,为何他居然会悲戚成那副样子?
轩辕殇看着雪澜那副不痛不痒的模样,忽然为他们几个人感到悲哀,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就是因为你什么都没说,所以他才那么难过。”真是少根筋的女人。
雪澜恶狠狠地瞪回去,干嘛,干嘛,这男人要造反不成。
轩辕殇鼻腔中冷哼一声别过脸不去看她,云赤城微微翘起的嘴角,无奈地笑笑,他了解这样的苦涩和绝望,因为他有过同样的感受。他也曾受过和凤鸣渊一样的折磨,可是没办法,做错事情,就要为之付出代价,他会明白的。
“这是怎么了,为啥气氛这么怪?”墨倾宸走进来,瞅着默不作声的大家,和别过头一脸别扭的轩辕殇,径自走到雪澜身旁,“澜儿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又伤了谁的心?”
雪澜一脸惊讶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
一抹妖娆的笑爬上唇角:“还真被我猜中了?”
雪澜摸了摸后脑勺,眼光四顾有些慌乱,这时,苏慕白淡笑着上前,将她从水深火热之中拯救出来:“没事,是鸣渊自己多想了。”
雪澜猛点头,对对,就是他自己多想了,她可是什么都没说哦。
轩辕殇立马不高兴了:“慕白你别老是惯着她,瞧她那副得意样子,难道不是她假装什么都不知道默不作声伤了鸣渊的心吗?”
雪澜狠狠瞪他,靠,鸣渊鸣渊的,叫的那么亲热,你干脆跟他好基去好了,反正他也喜欢断袖。
去吧去吧,赶紧去吧,省得小爷看着心烦。
“瞪,你瞪,难道我说错了?”轩辕殇越说越难受,好像在凤鸣渊身上看到了自己卑微又无措的影子,“你不爱我们,可你不能阻止我们去爱你,你就这样装傻地将他送回雾国去,他会怎么想?他当然不会往好的地方想了,下一个是谁?是不是把我,慕白,和赤城都赶回去,然后留下你和倾宸两个亲亲我我才行?”
雪澜也来气了,还没成亲呢,就开始管这管那了,一副家长嘴脸,这要是成了亲还了得,这男人果然不能要啊不能要:“我让你们爱了吗?要你们来爱了吗?我没有赶他走,我只是因为担心他心里其实一直喜欢的人是那个乌有的公子夜莲,而勉勉强强跟着我。你没听他一口一个‘莲儿’地叫我吗?我只不过是想让他回去冷静地想一想,想清楚而已。还有你,你,我是看不上你,你走啊,你走,赶紧走,走得远远的,什么破世家,我才不稀罕,玉玺也还给你好不好?告诉你,等你一走,我就把他们全娶回来,包括凤鸣渊,到时候你可别后悔!别来求我,你来求我我就让你当最小的,气死你。”
“你”轩辕殇身上寒气大增,雪澜不惊不怕,立在寒气包围圈正中跟他对峙,俩人大眼瞪小眼,看谁瞪得过谁。
轩辕殇看着气鼓鼓的雪澜,恨得牙痒痒,恨不得能掐死这个死女人,瞧瞧,瞧瞧她都说的些什么混账话,什么破世家,什么娶他做最小的,该死的女人,真想一口把她咬进嘴里做无限循环咀嚼动作。
墨倾宸止住雪澜的张牙舞爪,面对这样任性的雪澜,只能无奈地摇摇头,顺便丢给轩辕殇一个眼色,让他别在她气头上跟他争执这些问题。
“行了行了,别吵了,无伤不过是在气头上说了几句气话,你就要跟他赌气吗?你都接受他们几个了,我想独占你也不可能了,澜儿,你别生气了,无伤也是为了你好,为了大家好,鸣渊是真心对你的,就算你看不出来,我们大家都看得清清楚楚呢。”
雪澜还是气得不轻,别过头谁也不理,苏慕白见状也走了过来:“雪儿,你就认命吧,反正我们七个是跟定你了,恐怕你想摆脱也摆脱不了了。”
雪澜面对着苏慕白温和的面容,终究是发不起火来了:“你们啥时候开始这么团结了?还七个,你们不是特讨厌沉遥津吗?少一两个岂不是更好?”这些男人都修了圣玛丽课程了,都特么改信圣母了?
苏慕白微一垂眸,一抹苦笑暗中掠过:“哪个男子能够忍受自己的妻子三夫四侍?可现今除了倾宸外,我们在你眼里的确是可有可无的,不这样做,我们怎么可能留在你身边呢?何况,多一个人疼你爱你,岂不是更好吗?”
第62章:进军雾国
雪澜忽然冷静下来,看着苏慕白认真的表情,再看一眼床上一脸苍白却始终带着温柔笑意的云赤城,还有生着闷气却不住偷偷朝她瞄过来的轩辕殇,还有一直陪在自己身边,却吃了不少哑巴气没处诉说的墨倾宸,忽然觉得,心中一阵温暖。
“你们干嘛?”这样和谐有爱的画面,被一道冰寒如三冬溪水的声音打破,锋亦寒走进屋来,一脸怪异地看着几个人,剑锋一般的眉头微微蹙起。
雪澜无奈地垮下了肩膀,多么美好温馨的画面啊,居然被这个不懂情趣何物的大冰块给砸破了。
“我来的时候,碰到鸣渊了,他脸色不怎么好,出什么事了?”出什么事,他其实已经猜到了。
“他在哪?”苏慕白急切地问,说不定,他已经想通了就不走了。
锋亦寒看了眼雪澜:“走了,看他不小心从马厩里挑了匹最快的马,走了。”
杏空杏明脚下一个趔趄,差点站立不稳,天哪,恨寒公子啥时候也学会玩儿冷幽默了啊。
顿时,雪澜舌头轻吐,脖子一缩,就好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不敢再发一言。不过,锋亦寒却没有给大家多少沉默的时间。
“赤城身体怎么样了?”
杏空道:“不太好,受千年的冰火洗刷之后,他的身体内的筋脉全都紊乱了,血液流窜极为不稳,所以身体一直是时而滚烫时而冰寒。”
“没办法治好?”轩辕殇眉头一皱。
杏明道:“办法也不是没有。我和杏空都认为,如果这时候能够找到一株天地间阳气最盛的植物,火阳草,再配合主子在月满时候的极阴极寒体质,将他身上极度紊乱的筋脉调整过来,也不是没有可能的,只是,这火阳草,太过珍贵稀有,真是可遇而不可求。”更重要的一点,他们没有说,如果这样做,运气好的话,还可以将主子体内的寒毒治好。
“大胤东西二陆中,东陆属阳,西陆属阴,火阳草只可能生长在东陆,也就是奕国,云国,雾国之中。不过,真的不好找。”杏空补充道。
“你忽然问这个干什么?”雪澜问锋亦寒。
锋亦寒淡淡道:“刚才听婉袂传来消息,说那天康辽王和瑶梦岚趁着遥津重伤之际逃脱,如今已经逃回了冥国,并且整顿了一些死忠的部署对大臣们威逼利诱准备夺位,而且,雾国十四皇子也起兵,趁着鸣渊不在朝堂准备夺位,我想,我们在灵国可能呆不长了。”
“那鸣渊这时候前往雾国,岂不是很危险?”苏慕白担忧道。
“放心,我看到他骑马离开后,已经让曜风派人去保护他了,只不过,若是等他回到雾国,恐怕雾国早已经面目全非了。”
“那个”雪澜忽然眼神闪烁不定,吞吞吐吐,“你刚才也说了,奕国云国雾国中可能有火阳草,奕国那我们已经发现了一株,不可能再有了,云国我从小到大呆那都没见过火阳草,肯定也没有。那雾国肯定有火阳草。”
杏空杏明瞬间鄙夷地看着自家主子,借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