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空杏明看着一甩水袖往外走去的主子,有些无奈。
主子,原来你说的好好打扮打扮,就是指的梳几下头发?
“怜妃娘娘驾到——”
“怜妃娘娘驾到——”
随着太监一声尖锐的叫声,一行沓杂的脚步声便朝着正堂而来,隐隐中透出几分急切的气势。
风雪澜懒懒地坐在躺椅上,无聊地摆弄着手指甲上一圈圈漂亮的花纹,杏空杏明宛如两个丫鬟并立身后,有着丫鬟的清秀漂亮,更有着丫鬟没有的凌厉和傲气。
怜妃带着十余个花枝招展脂香四溢的女人,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盛气凌人地看着面前那个连看都不看她们一眼的女人,不过只一眼,那张美丽的脸庞上便充满了嫉妒和恨意。
那是怎样的一张脸
说是芙蓉娇花面,却似乎比芙蓉还要美艳几分,说是闭月羞花沉鱼落雁,或许她真有这样的本事,说是静若处子动若脱兔,她却还更带着三分精灵三分傲气三分妖娆一份戏谑。
这个女人,让人看不透。
“好大的胆子,本宫乃是怜妃,你见了本宫竟不下跪?”
这样一个女人,留着一定是个祸害,一定要早早处置掉,绝不能让她影响到自己的地位。
风雪澜依旧面无表情,冷冷淡淡地把玩着自己指甲,仿佛对怜妃的话充耳不闻,完全当她在放屁。
嗯,杏明画指甲的本事是越来越好了,喏,最近研制的这种凤仙花和紫萱草调成指甲油汁画出来的花纹真是好看,是不是该考虑一下让他一辈子当丫鬟算了。
怜妃勃然大怒:“来人,这贱人竟敢无视后宫礼法,将她拉下去重打三十大板。”
她的夫君是储君,虽然她的品级仅仅是个侧妃,可眼下也是皇宫里最得势的了,她掌握着大权,就由不得这女人如此小看她。
风雪澜终于抬起头来,却依旧是缓慢而慵懒的,看向怜妃的目光里带着浓浓的不屑:“我去,这狗怎么吠得这么凶,你妈云赤城你的训狗本领日见衰退啊!”
杏明听得眼睛倍儿亮:“主子,要不我训狗给你看?”他最喜欢凑这样的热闹了。
“恩,也行啊,不过刚才那狗居然能吠出‘贱人’俩字儿来,虽说是在做自我介绍,可老娘听在耳朵里也推不舒服了,杏明,去,告诉告诉她,什么才叫贱人。”
那风轻云淡悠然自若的语气,就好像在对身旁的丫鬟说,唔,今天天气可真是不赖,是吃点莲朵糕呢,还是去池边看荷花呢?
杏明闻言,立刻开始了行动。他迈开步子,一步步朝怜妃等人走过去,遍身凌厉的杀气。他也最讨厌听“贱人”这俩字了,而这贱人居然敢用“贱人”来辱骂他主子,简直该死。
“你”怜妃接连倒退了好几步,花容失色,一脸苍白,“你要干什么?”显然,是被杏明一身的肃杀之气给吓到了。
“干什么?”杏明纯真无邪的面容上咧开一个大大的笑容,却阴森森的,怎么看怎么像是来自地狱的勾魂客一样,“你耳聋了还是眼瘸了,没听到我主子说么,有狗来吠,当然是要训狗了。”
“来人,快来人,把这个卑贱的丫头给我拿下。”怜妃被杏明那迫人的气势吓得接连倒退了两步,苍白着脸色大声呼叫着。
外面巡逻的侍卫们闻声涌入,手中握着各式刀枪兵刃,一片寒光闪烁中,风雪澜却依旧稳稳坐在椅子里,不动声色,捏起杏空递来的紫晶玉葡萄,缓缓吃着,仿佛在看戏一般。
“杏空,这出戏叫个什么名目?”这戏看着可有点俗啊。
“启禀主子,这出叫做‘杏空乱打疯狗’。”疯狗这东西了不得,一旦被它咬了,可是会感染的哦。
“这尼玛什么破段子,换,换。”
杏空翻了翻白眼,兢兢业业地捶着背:“这不是主子您自己点的戏码吗?”
“咳咳戏是不错,就是戏子有点问题。也不知道从哪找来的龙套女妖道角色,水平真差,连AV女都赶不上=_=!”
“主子,啥玩意儿叫AV?”主子又爆新词儿了,得牢牢记住。
“AV啊咳,小孩子不要问。”
“呜呜,主子,小杏空求求您告诉我嘛,求求您啦”捏着鼻子不男不女地撒娇,摇某人的水袖。
某人一脸被恶心到的表情:“璞真是好奇宝宝=_=,AV嘛就是爱情动作片。”
“可这是训狗片呀。”训狗属于动物片吧。
风雪澜翻了个白眼,尼玛还动物世界呢。
“所以嘛,所以我说这出戏不怎么样啊,杏空,换个戏子去,找这女人还不如找条真狗。”
“主子,这我可管不了啊,谁让人家云赤城就喜欢这一号的呢。”尼玛云赤城真是瞎了狗眼,当年抛下主子去找了这么个庸脂俗粉,真是有够丢人的,有眼无珠,活该被主子报复。
这边主仆二人聊得风生水起欢畅无比,那边一群人的脸被气得锦鸡毛一样五颜六色七窍生烟。
杏明看着把自己围起来的数十个侍卫,不满地朝风雪澜二人侧过头去:“主子,我说,我还身陷危险之中呢,你俩还有工夫在那儿‘调情’?”
风雪澜闻声抬头瞥了他一眼,嘴一撇,当做没看见。
杏空有点不耐烦:“杏明,主子说嫌这出戏不好看呢,你速战速决吧。等着换戏码呢。”
怜妃身旁一个黄衣妃嫔使劲讨好她,也是满脸怒容一副义“粪”填膺的模样:“怜妃姐姐,这个女人太嚣张了,根本没把姐姐您放在眼里,也不知道哪来的资本在那炫。”
其余的妃子妾室也纷纷附和,满脸的讨好,指着风雪澜一脸鄙夷。
怜妃一听,顿时气焰暴涨:“来人哪,把这个贱丫鬟给我送到军营去,把那边两个给我打入大牢,本宫看你们还如何嚣张!”
“是!”
一众侍卫齐声道,声振屋瓦,气势甚是惊人,他们身上的铠甲金铁摩擦的声音,刺耳难闻。
怜妃眼中光芒大盛,顿时腿也不抖了,面色也好看了,目光炯炯地盯着前方的包围圈,仿佛已经看到了风雪澜主仆三人的凄惨下场。
然而——
却见一直停在中心位置的丫鬟漫不经心地捏了几下指骨,活动了一下手腕,身形一动,便消失了!
众人惊诧之余,只见一个飘忽的身影犹如鬼魅,倏地出现在东,倏地又飘到西边,风一样的扫过众人,还没等那些精装强悍的侍卫们反应过来,已经全数被点中了穴道,执着刀剑呆立在地。
没人看清他怎么动作的,更没人看清他如何下手,但所有人都觉得背上凉飕飕起了一股寒意
“怎么,还要把我送去军营?”我去,堂堂毒圣,你要让我进了军营,我以后还怎么混啊。
杏明一边说,一边冷冷地笑,朝怜妃走了过去。
“你、你你别过来!”
怜妃翘起兰花指颤颤巍巍地指着杏明,花容失色仿佛看到了嗜血的恶魔一样,事实上,杏明此刻脸上的笑容比嗜血的恶魔也好不到哪去。
她身后的一干妖冶女人也纷纷尖叫着躲到她后面,惊恐地看着杏明。
杏明坏坏地笑着:“呵呵,你们不过去怎么给我家主子演戏啊,敢骂我主子是贱人,敢扬言把我送到军营去,云怜妩,你还当真不怕死。”
杏明不知何时,将自己的裤腰带解了下来,掌上吐劲运足功力朝那群女人丢了过去。
娘的,连风之菊都有一条极品的云丝金蟒长鞭,耍起来那么酷那么帅,他堂堂毒圣却只能用一根腰带充当,真是丢死人了,把怒气全撒这群笨女人身上。
“啊啊救命啊”
甩过一鞭去,那群女人顿时四散奔逃,发出杀猪一般的尖叫,怜妃站在最前面,后面全是人堵着,她跑也没处跑,躲也没处躲,那一鞭正好落到她身上,华美的衣衫顿时碎成了好几片,身旁几个扫到台风尾的女人也难逃厄运,身上的衣服无一幸免。
于是,杀猪般的叫声更加尖锐起来——
“皇上啊,救命啊呜呜啊!”
“四殿下救命啊”
原来那些女人,有的是储君四皇子的妾室,有的还是皇帝的妃嫔,只不过为怜妃马首是瞻,来风雪澜这里寻晦气罢了,这一被打,叫的都是各自夫君。此刻,她们哪里还顾得上跑在最后面的怜妃啊,纷纷朝门口逃去,怜妃也很想跑啊,可惜那鞭子好像生了眼睛,她往哪跑,那鞭子便跟到哪,完全阻住了她逃跑的去路。
“大胆啊你竟敢私自殴打本宫来人啊!呜”
杏明哪还听她废话,毫不留情的一鞭又抽了过去,怜妃一声惨叫把剩下的话全吞了下去,只剩下凄厉的叫喊声。
“啊啊救命啊”
蓝沁殿上空,飘荡着凄惨而沉重的叫声,将这座宁静的禁宫中深藏的怨气四散出去。
殿外,忙碌的太监们和宫女们都听见了那凄厉的喊叫声,纷纷停下手里的活计探头凝望,然而,谁都不敢壮起胆子过去看一眼。
风雪澜掏了掏耳朵,面上的表情,似乎是对这出戏的配乐还不够满意。
杏明察言观色,正准备加大手下的力度,忽然,殿外传来一声百年不变的太监高音——
“四皇子驾到!”
云赤城带着人来,还没走到蓝沁殿的范围就听到了那厉鬼一样的叫声,又不时看到自己和父王的妃嫔像躲鬼一样从里面狼狈逃出来,心里顿时明白了几分。
刚走到蓝沁殿门口,一个从里往外疯狂逃跑的女人差点把他撞翻在地。
“搞什么,慌慌张张地成何体统。”
云赤城一向温和儒雅的面容上难得出现了冰寒,而当他看到那个丫鬟挥着根腰带,朝着自己的妃嫔不停抽打时,脸上的怒容一涌而上,但很快,又恢复了之前的温和平静。
他云赤城,从来都是一个懂得隐忍的人。
“姑娘,不知本宫的妃嫔如何惹到了姑娘,让姑娘如此动怒?”即使对着一个小丫鬟,云赤城依然懂得忍。
杏明一见,索性将泼妇扮演到底,双手叉腰,大声叫道:“四殿下,她们倒是没惹我,只不过,她们惹了我的主子。”
云赤城顺着杏明的视线望去,只见风雪澜正喝着小茶,吃着葡萄,顺便还让身旁另一个丫鬟捏着小肩,眼里的委屈,那叫一个明显。=_=!
“四哥哥呜呜,四哥哥,救我”
怜妃衣不蔽体地贴了上来,小脸上梨花带雨,哭得凄凄惨惨,真叫一个惹人爱怜。
其他的妃嫔一见,有样学样,立刻就跟苍蝇见了那啥似的,全扑了上来。
“殿下,您要救救我啊”
“殿下,人家的雪纱衣服都被撕破了,呜呜”
“好痛哦,殿下,您看看,人家这里好痛哦”
云赤城被一群女人簇拥在中间,莺声燕啼不断,狭长的凤眸里闪过一丝不耐烦。
然而,杏明却似乎不打算就此放过他,冷笑一声,道:“四殿下,你若是不欢迎我们主仆三人,直说就行,我们三人虽然不是皇亲国戚,也不是什么权贵之人,可只要你四殿下一句话,我们立马走人就是,绝不拖泥带水更加不会含糊,也不偷你们云国皇宫里什么玩意儿,你说你叫一帮女人来闹是个什么意思,还是说,她们都有受虐癖?”
“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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