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姨的脸色也难看起来,只是碍于在众人面前,她不好向雪澜请罪而已,不过,还好她反应算快,肥肥的身子几番颠簸,立刻跑出门去,转眼又奔了回来,手里捏着一张契纸,“啪”地甩到渠红脸上:“渠红,你以后好自为之吧。”估计以渠红这样的名声出去,最多也只有军妓这一行可以入了。
戏看完了,人们意兴阑珊,围在屋门口的堵塞也开始散去,凤鸣渊这才看清屋内的情况,只是,最先映入他眼帘的,是那个红衣飘然若火的人,以及他身后白衣胜雪的孪生子。
“公子夜莲,毒圣医仙”?
太震撼了,太不可思议了,太令人震精了,竟然是公子夜莲,毒圣医仙!
“一袭红衣,倾天下。二十四玉骨伞,震大胤。一道流苏,惑众生。毒圣医仙,傍左右。”那绝美的气质,傲然的风姿,不是公子夜莲是谁?而他身后的孪生子,同样的孤傲,同样的冷然,同样的俯瞰众生,不是“毒圣医仙”,又是谁?
可是,那个大胤九公子之首传说中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公子夜莲,那两个据说掌握着所有人生死大权,能从阎王爷手里抢命,也能化身勾魂修罗的“毒圣医仙”,竟然在逛青楼?
凤鸣渊哑口无言瞪大眼睛看着这主仆三人,而主仆三人十分自觉地享受这种惊讶艳羡的目光,当然,最开心的莫过于婉袂了。
还好还好,他们家主子的魅力没有下降,还好还好,终于还是有人认出了主子。
可是,这事说到底,到底是好事呢,还是坏事呢?呃,真纠结。
这时,搂着美貌的相好路过凤鸣渊的客人们可不同意了,停下脚步充满鄙夷地看着凤鸣渊,那目光就好像在看一个土包子一样。
这时,搂着美貌的相好路过凤鸣渊的客人们可不同意了,停下脚步充满鄙夷地看着凤鸣渊,那目光就好像在看一个土包子一样。
“我说这位兄弟,暴发户吧?一看就没见过世面。”
“啊?”凤鸣渊悲剧了。
“瞧瞧你这一身俗气的打扮就知道了,算了,不用感谢哥,哥给你提点一下,这个人啊,他不是公子夜莲,这叫做时尚潮流,懂不?”
“啥?”凤鸣渊傻了。他的打扮很俗气,很像暴发户?还有,那个明明是公子夜莲,啥玩意儿,潮流?
“就这么一身衣服,你出了‘花间蓬莱’大门,先右拐再左拐再右拐,五两,”那人五根手指一比,“五两银子一套。去城中心最好的铺子,质量好点的,也就十多二十两吧,还有那扇子,那流苏,随便在街边地摊上就能买的,便宜,哦哦,还有孪生子,这可得花点心思了,首先你得要去打听哪家有年轻的孪生子,花几两银子,就能跟着你转悠一天那种,实在找不到像样的,找对女的也能凑合,让她们女扮男装,看着也是那么个样子。再不行啊,你就去问问这位兄台,看他能不能把这一对转让给你,暂时租来用用也不错嘛。”
凤鸣渊:“”
“不过说句老实话,这兄弟的扮相可真不错,花了不少银子吧?哎哎真不错,不错。”
凤鸣渊:“”
雪澜:“”
杏空杏明婉袂:“=_=!”
凤鸣渊本来眼里满满的惊讶变成不屑,婉袂眼中满满的喜悦,变成痴呆
婉袂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就算是公子夜莲大摇大摆的走在大街上都没人注意了,众人完全跟是看了邻居一样习以为常,唉,潮流的效应啊,真是可怕。
还是说,主子说得对,她真的宅太久了?
就在雪澜快要忍不住脱下鞋子朝那人扔过去的时候,那“哥”很得意地搂着自己的相好摇摇摆摆地走了,临走了还丢下一句得意地自夸。
“哥是潮人!”
“走。”雪澜咬咬牙,朝着身后的杏空杏明道。郁闷,忙活了半天,半点事没办不说,还发现了这么多假冒伪劣产品。
雪澜刚想抬脚,却发现根本移不动步子,扭头一看,大红的衣袖被一只苍白的手紧紧抓着,绣金的莲花已经被那只手紧握得不成形状。
“蓝儿,蓝儿,求求你,你别走,别离开我蓝儿”
雪澜蹙起了眉,眸中带着深深的困惑之意,却没有像从前一样将他毅然甩开,她只是低下头,看着那张曾经也深入她心底的脸庞,看着那迷蒙游离的眼神,心里莫名地堵得慌。
楚羽醉了,他灵台早已一片混沌,失去了理智,或许是出于本能,或许是因为他心里的一丝熟悉和爱恋,他才紧紧地抓住了雪澜的衣襟,卑微的乞求她的妻子,他的,前妻,留下。
然而,一切过往,皆是烟云。一步踏错,便是一生错过。
自从他和她和离之后,他便如同失了魂魄一样,抑郁寡欢。他憎恨着那个院子里的女人和哭哭啼啼的孩子,怨怼着自己的父母,没有了蓝儿的院子,如此的冷清,孤寂,渗人。她在的时候,他并不明白她对自己如此的重要,她走了之后他才知道,原来,他心中最重要的人,是她失去了她,就等同失去了自己。
可是,他的蓝儿,真的就如同那蔚蓝的天空一样,风流云散,高渺无边,再也不是他能够触碰高攀的所在。也只有在他深深喝醉的时候,他才能看见她时不时再度回到他的身边,带着浅浅的笑容朝他微笑着,温柔地唤他一声“夫君”。
“花间蓬莱”。听说这里美女如云,个个妖媚艳丽无双,因此,他日日来此买醉,谁知道,这里,却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填补他内心的空虚,和他对蓝儿的思念,反而令他越来越想念她了。
“蓝儿,蓝儿”楚羽一遍遍地喊着,雪澜终究还是狠了心。
雪白的一只手,拂过衣袖,将上面金绣的莲花拂平,也将那只不肯放开的手狠狠拂下。
她,可以有心软的时候,但绝不是一个心太软的人。
“公子楚羽,那个人,她永远都不会回来了,你死了心吧。”她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有更重要的人需要保护,而他公子楚羽,早已随着当时的记忆死去了。
任凭楚羽如何地不舍,但一双烂醉的手能有多少力气,终于,他瘫软在地,任由那抹熟悉的衣袖飘然而去,任由那缕红色的身影渐行渐远。
“婉袂,以后不允许楚羽再进‘花间蓬莱’一步。”眼不见为净。
“是。”婉袂沉声答应,恭恭敬敬。
热闹没了,吵闹完了,一楼恢复了之前的喧嚣,二楼变回了原来的清静,大爷们个个搂着美人甩着手里的银票豪赌豪玩,手抱着一个个美人将自己的口水擦来擦去,不堪入目不堪入耳的笑声再度飘荡起来,仿佛一切不愉快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雪澜站在二楼的阑干处,身子斜倚,淡淡看着楼下的声色犬马,以居高临下的姿势,默默注视着楼下的姑娘们使劲浑身解数,而那些男人们脸上的垂涎欲滴与贪婪,雪澜面无表情。
她是领导,只是视察工作而已,对了,那个谁,怎么不挂出“欢迎领导莅临”的横幅?
那一头,凤鸣渊极不情愿地从兜里抖出最后一文钱,邪肆的俊颜上满是不甘:“,本殿下竟然还是上不了楼。”什么皇家风范,什么第一气质美男兰陵王,全抛了个干干净净。
春花姨扭着粗大的肥桶腰来到凤鸣渊跟前:“这位公子,又没钱了吧?啧啧,看看你这技术,五千两连第一层还没玩完,这要到第二层啥时候是个头啊。”就是鄙视你,皇子怎么了,兰陵王怎么了,了不起啊。
凤鸣渊冷冷哼了一声,故作姿态地摆了一个自以为很有吸引力的姿势:“春花姨是吧?你们这一楼的玩意儿虽然好玩,可怎么说也没那些姑娘抱着舒服,虽然本公子没有玩完,不过已经差不多腻了,下次,本公子就直接上三楼了,春花姨可要吩咐花魁姐姐们洗洗干净等着哦。”桃花眼就那么轻轻一挑,顿时风情流转,一干没有定力的姑娘们顿时尖叫不已。
春花毕竟是过来人,死精的老狐狸一个,当即说道:“看,泄气了吧?公子若是技术不好就直说,春花姨给你找个教习好点的姑娘也成啊。”
凤鸣渊也不着恼,大大方方地承认:“呵呵,春花姨你说得是,本公子的技术确实不怎么样,不过,也只怪春花姨这些玩意儿都太新鲜了,本公子想,其实也没多少人能玩得好吧,既然天下人都一样,本公子又何必在乎这些呢?”
春花姨开始鄙视他:“切,公子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您是不是想说我春花姨是在坑蒙拐骗?不过公子还真是说错了,我这些小玩意儿啊,还真有玩得极好的,公子是不是想比比?”
“比比?呵呵,有意思,”凤鸣渊淡淡而笑,他也算是心思聪颖之人,也算是事事都能融会贯通的了,连他都学不好的事情,他不信有别人能比自己玩得更好,“好啊,可以。不过啊,谁知道春花姨会不会让这里的仆役来跟我玩呢,他们天天耳濡目染的,想必可比本公子精通多了,怎么说都有点不公平。”
“那任凭公子随便挑一个如何?”春花姨说得很没底气,可是她就是气不过眼前这个男人那副得意样子。
“好,”凤鸣渊一边说着,目光一边逡巡四周,最后素长洁白的手指倏地伸出一指,“嗯,就他吧。”
春花姨顺着他的指头看过去。
立刻傻眼了。
啥?
挑他?
那那可是她家主子啊。
这下春花姨可真是悲剧了,悔得肠子都青了。凤鸣渊居然挑了她家主子,啧啧,那可是她家主子啊,哪能让他老人家出手,当着一群人的面,还得被围观,简直跟猴似的啊呸。
谁知道,雪澜却一点也不在意,眉一挑,“好啊。”她正无聊着呢。
春花姨顿时松了一口气,心里悬着的大石头砰地一声落了地;倒是婉袂吃了一惊,看向凤鸣渊的眼神顿时充满了同情,小子,你惨了。
杏空杏明一听,顿时兴奋不已,众人一看,心里腹诽,没事你们兴奋个毛啊。
“主子,比美女斗地主吧,我到现在还没找到窍门呢。”
“别啊,还是比那个美女飞镖吧,让凤鸣渊那小子当标靶。”
雪澜一边下楼一边思索着,等走到凤鸣渊和春花跟前的时候,一张绝美的小脸忽然垮了下来:“春花姨,我一时兴起就答应了,只是玩玩而已,若是输了,你可别怪我。”
春花姨被吓了一跳,我去,这是啥情况?
“春花姨,能否把玩法和规则给我详细讲解一遍?”雪澜很苦恼地说。
“嗯?”春花姨。
“啊?”婉袂。
“咦?”杏空杏明。
“唉,我早就想下楼来试试这些玩意儿了,可是小厮们都说一楼人多手杂,硬是不让我下来玩儿,还好这位公子邀请了我,这位公子,真是多谢你了。”
凤鸣渊更得意了。感情这小子还从没玩过呢。
婉袂杏空杏明立刻真相了,原来他们家主子又要使坏了啊。
“这个”
春花姨毕竟不是伺候雪澜的,听她这么一说,顿时六神无主有点摸不着头脑,一旁的婉袂见机当然快多了,立刻道:“既然是要比赛,没有彩头怎么行呢?这样吧,大家做个见证,一会儿若是谁输了,就拿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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