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海千帆眼里沁了泪,张大的眼睛近在咫尺却看不清对面男人的面容。
这个跟以往大不相同的下属,现在一步一步地逼他承认自己的过去,并强迫自己接纳自己残败的身体,用意到底为何?
想解开他的心结,让他终有一天能坦然面对过去么?
“啊呀?——!”
像是惩罚他的不专心,操纵掌控着自己快乐中枢的手突然改变了节奏,掌心顶在他怕痛的分身顶端上,左右旋扭着,在顶端打磨的速度越来越快。若是正常的长度,断不可这样让他肆意妄为,但海千帆目前这种连打弯都不可能的长度,被他有着硬茧的掌心顶住了,却是连退路也没有的单方面被胁迫——被牢牢钉实在他腿间的楔子上,来自前后的刺激几乎没让他觉得整个腹腔都上提了,紧紧咬住俞湘君分身的肠道向里一缩,自动将含在内里的分身吐出一小部分,这口气回来了,整个腹腔回归原位再吞回去,这份刺激竟是比他平常在上位时挺动腰身的起坐更强。
俞湘君也因他显然大大超出寻常的紧窘小穴而招架不住,埋在内里的柱头不住地分泌出透明黏液,在体液的润滑下,让他在收放之间吞食得更加自如,下面的小嘴如贪食的鱼儿啜食般抽动个不停,紧搂在一起的两人虽然没有多大动作,但各自的身体都绷得死紧,生怕还没到临界那一点就绷断了弦。
“哈啊哈啊”
不知何时,在俞湘君的带动下,自己用手抚慰着前方细小分身的海千帆手上动作也越来越快,细密的汗珠在身体上迸出,只差这么一点点,他就可以迎来自去势后,第一次不是因为后穴的刺激而达到高潮。
“唔”
被他渐渐紧绷到将至极限的身体夹得疼痛,俞湘君咬牙忍耐,只怕自己一出言打断了他,好不容易才努力达成的心理重建前功尽弃。
他猜得没错,海千帆前面受过重创的分身并不是完全不行,而是由于伤害而产生了极严重的心理障碍,所以自己下意识地避开,并且由此而长期压抑自己男性功能的部分,是故一到床上就会因为身体的焦躁而表现得如饥似渴。
现在他身边有他。
之前呢?
是不是就像他们第一次在雪崖时的见面,以放下身段的手法去勾引喜好男色的人,一夕缠绵,然后再用“蝶梦”和摄心术消去人家的记忆?
不过,本来作用不是容纳那个的地方,并且又有肌肉可以绞紧的紧窘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
俞湘君几乎以为自己要被他夹断了,额上的汗也在大滴大滴地往下淌的时候。
在他身上的海千帆发出一声嘶哑的尖叫,仿佛超过了一个顶点而让绷到极致的紧弦松弛下来了,整个人沉重地坐压下他的股间,从完全紧绷到突然松弛的肌肉不停颤抖,虽然身体下意识地放松下来了,但比肌肉组织更为纤细的神经系统却还一时半会未离从中拔离。
“你看,你做到了呢。”
俞湘君搂过他不住打颤的身子,让他安适地休憩在自己肩头,然后小心翼翼地轻抬起他已经放松的臀部,把自己可怜的分身抽出来。
被大力夹压得疼痛的地方已经安全蔫下去了,看上去垂头丧气的宝贝一时半会回复不过来。
终于从伤后第一次单靠抚慰前面而达到的高潮中拔离,海千帆意识到自己刚刚做了什么,不免有些羞愧,无言地伸出手来想帮助他恢复元气。
“唔,你现在还是不要动它比较好,休息个几天我想就会恢复了。”
俞湘君苦笑着拒绝了,这种情况下再强行让它勃起,搞不好真的会废掉。
虽然是一心想帮他重建心理,不过还真没想到太过紧窒的后穴会是一件这么可怕的刑具,没被绞断就要谢天谢地了。
“对不起还有,谢谢!”
虽然这个男人每次用的方式都很奇怪,但却真的完全感觉不到他的恶意。
海千帆注视着脸上到此时仍是没什么表情的男人,虽然他没有说出来,但那种满心满意为自己着想,眷顾情深的感觉却从他一言一行中表现出来。
在那一刻,几乎他也要以为这个人是之前因救命大恩,而决定对自己舍命相随的霍纶影了。
可惜他冒充得虽然很像,却完全忽视了一点:之前的霍纶影虽然也是常与他出双入对没错,但有的只是一片忠心。绝对,不、好、男、色!
察觉到他打量的目光总在自己的脸上盘旋不去,多少还是担心自己脸上的面具是否因为这样的动作而变形的俞湘军君倒不自在起来,将他拉下伏卧在自己怀里,轻声道:“少帮主,还是多睡一会儿罢。我不会有事的。对了,那个我从来没有后悔过。”
因为这没头没脑的话怔了好一会儿,海千帆才意识到他是在回答自己上一次在河边问他的问题。
——“你当真不后悔?”
现在的他特特给自己肯定的答案。
奇怪的男人!
记性真好,可是做事又一板一眼的认真。
跟自己一心想把所有不快乐的事情都遗忘了的个性完全不同,他把所有的过往都背在身上,存在心底。
偶尔不经意地抖出来,回想,还真有点感动。
从目前的状况来说,这个跟霍纶影长得很像的男人全无可挑剔。
并且真的霍纶影不可能爱上自己,这个代替品却连这一点都做到了。
他也有一点好奇,但若是现在探知他面具掩饰下的真面目,是不是就不可能像现在这样在一起?
既然曾经有过快乐、伤心、痛苦、怨恨,都是可以遗忘的,那他只要抓住现在的快乐就好。
海千帆微笑着,在他怀里静静闭上眼睛。
望着他倾刻间陷入熟睡的面容,俞湘君左思右想还是决定把自己刚刚看到的事扣压下来,把一封只简单的写着“事态有变,待静观”的字条封进密闭的小瓶,附上岛内的防备图,走到窗前通向出海口的渠沟抛下,看它随波逐浪而去。
——在他出海前袁蔚中曾经教过,在海上若要不引人注目的通信息,莫过于使用“漂流瓶”了。
这是海上讨生活的人给自己留下遗言的最后手段。在海上的急流暗流虽然会因风向不定,但在南海近岸,却总有那么几个海岸是专门收集漂流瓶的。
而他身为海宁知县,所有地点却都知悉。打捞这些漂流瓶、处理渔民的遗愿也是官府要做的工作之一,倒是目前他唯一可以与外界联系的方式。
做完这一切,俞湘君自觉心安,回到床上看着因为两场欢爱而再也醒都不醒来的海千帆,轻轻抚过他带着笑的嘴角,静静地拥他入眠。
可惜,这时候在享受短暂幸福的两人并不知道,此时,因势利导发生的叛变已经在海天一色阁掀起了惊涛骇浪。
那股潜藏在海底的暗流终于把它的影响力护展到了海面。
第五章
睁开眼,满室皆是明艳的七彩光线。
一时间,错以为还是彩霞满天的清晨——却没有早起的啾啾鸟鸣。
现在的辰光已经是傍晚?
海千帆一惊坐起,立刻,就对上了身边一双因为他动作而睁开的眸。
“醒了?睡得可好?”
温柔的手抚上他不怎么得力的腰,体贴的动作换来莫名的脸红。
不知怎地,就先想起一句《长恨歌》来?——“从此君王不早朝”
那为美人而误了江山社稷的统治者是不是就这样夜夜春宵,不肯醒来?
“冯副帮主来访过,见你还没起,说等这边通告再过来。”
冯希山所为何事,俞湘君心知肚明,他已经把海阔天制住,自然是要来谈条件的。
说起来,自己也算是无形中为他推波助澜了一把。既目睹了他的逆行不阻止,而且回来的时候一时失控又缠住了海千帆希望千帆以后知道事实的真相不会怪他。
不过他本来就不喜欢海千帆为了海天一色阁如此卖命,并且是为了海阔天的要求。
对他这样一个卧底的捕快来说,海天一色阁倒了就倒了,反而省得他要多费功夫。
看着他的笑有一点天发呆,大约是他眼里溢满的温柔宠弱多少让独自一人已成了习惯的海千帆有点不适应。
自昨天他难得主动发情地半夜骚扰自己之后,发生了什么吗?
以前这男人温柔是温柔,可不带这么腻味的。
起身了还在发着呆坐在床上思索,这可是海千帆前所未有的事——可以想象一向以淡然从容来令帮众折服的自己这样子叫人看去,一定会惊得以为自己看花了眼。
然而四散的发却被人掬起,温柔的手生怕扯痛了他似的,轻巧地在背后动作着,竟然不无熟练地梳就了一个发髻。
熟稔得好像他之前已经帮自己梳了千次百次。
难道真是自己以前认识的人?
困惑在眼中一闪而逝,随着门口出现的禀报声,海千帆的脸上又重新戴回了那淡泊从容的微笑面具。
他最不怕的,就是处理目前的大小一切纷繁复杂的事务,最怕回想自己的前尘往事。
“少帮主,我是来禀报一声,黄河清源帮的水上兄弟们这个月又是粮饷欠收,您是不是可以账里拨二万两黄金过去。”
冯希山来的倒是平常,并没有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只是笑得十分笃定,在态度上甚至比原来更恭敬了。
只可惜要求得根本不合理。
二万两黄金,就算是在京城,已足够让随便哪个平头百姓过上一辈子衣食无忧的生活。用去支持一个小小帮派,却像是往那个地方投入了让人眼红的一块肥肉,明为说明,实则招灾。
远不如物资粮饷实用。
冯希山在明知道这样的情况下却仍私下向帮主代言人提出这种建议,考虑可谓不周全之至。
“这件事还是”
海千帆微一沉吟,正想说话,冯希山却看似不经意的微微一抬手,腕间宝蓝色的柔光一闪,露出系在上面的一条丝光柔滑的发带。
发带改成手腕上的装饰,也许爱美爱俏的女子会花如此的心思。
冯希山一个五大三粗的大男人,这种装束就未免有些不伦不类。
不过,他若是专程想突出某件事物,那么效果却已经达到。
海千帆只是瞥了一眼那质地与颜色都十分特殊的东西,脸上的颜色立刻就变了。
眼角淡淡地扫了一眼昨晚负责给闭关的老帮主与护法送膳食的人,从他一额角的冷汗中猜出了一夕之间的巨变,不怒反笑道:“冯副帮主既然都这么说了,当然没什么好驳回的,说到底,海天赌坊也是仰仗你多年悉心打理,才有今日之盈利,两万两不过区区小数,不算什么。”
“其实此前几个分堂的堂主就在议此事,属下不敢逾越,特请他们在外等候,进来请少帮主示下。”
冯希山也笑了,只字不提昨夜之事,腕间那蓝光一现似乎已经足以说明了一切。
对着海千帆这样的聪明人,做事果然痛快!
“”听得到外面已经有布好的局等着自己,海千帆眼珠转动,神色仍是淡淡的一派从容。
冯希山这一步走得很绝,明明是在单方面威胁,却要他做出完全自愿的姿态,专程把这些人拉到寝宫来,不外是想让自己目前荒淫至通宵达旦的形象更深入人心罢了。
转头看了一眼似乎对此茫然不知情的枕边人,他呢?帮了冯希山这么一个大忙,到底是巧合?还是有心?
海千帆自嘲般地微微一晒,终于还是继续笑着说:“如此,请冯副帮主传话,就说我的命令,由执事堂护送这笔银两到清源去。”
这一下,不但要害了清源帮那些只顾眼前利益的无知小卒,还暴露了海天一色阁拥有如此雄厚资本的事实。
海千帆根本不用给他下套的人教,就把事情办到顺利得甚超出冯希山意料之外。
“属下谨遵少帮主谕令!”
大声地应诺,以昭示这件事全由海千帆一人做主。冯希山退下时除了喜形于色外,还带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