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
老六半只脚已经迈进了厨房,这一刻竟然不知道进退。
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谁来告诉他怎么办。
对于抱着美人的西陵易之对这个打破自己甜蜜的人分外的不满,一个眼刀子飞过去,仿佛就要将他凌迟。
这样的西陵易之,哪里还有对着宁墨展现出来的无害与孩子气。
西陵易之的气场亦是强大的,于是老六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很是尴尬的看向宁墨,“山主,我只是闻到了一股焦味”
老六这样一说,宁墨这才闻到了一股浓厚的烧焦味。
天,她给方洛熬的药怕是要熬糊了!
矫健如宁墨,下一刻立马从西陵易之的怀里出来,动作迅速而灵敏的去取药罐子。
上一刻还将宁墨抱个满怀的西陵易之,此刻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怀抱,心里不满,很是不满。
落差大啊,他还没有抱个够啊!
西陵易之狠狠的看向老六这个罪魁祸首,老六最终在西陵易之凌厉的眼光中败下阵来,匆匆离去。
老六离开后,西陵易之立在宁墨身后,又像只小白兔般,委屈道:“墨墨,那个药罐子比我重要么?我们都这么久没见面了,你就不管我了啊?”
“别吵。”宁墨却是头也不回,急急的将药罐子里的药倒进碗里。
于是西陵易之的玻璃心又碎了一地,“墨墨,这药是给谁的?”
“方洛。”
对于这个答案,西陵易之一点也不意外,对于宁墨而言,最重要的怕就是这个弟弟了。
可即使知道宁墨这种关怀都是出于一个姐姐对弟弟的关怀,可是西陵易之还是忍不住介怀,不对,是很介怀,介怀加嫉妒!
什么时候他才能成为宁墨最最最在乎的人啊!!!!
如果可以,他真的想一个人霸占住宁墨,让她只属于自己,只关心自己。
可西陵易之知道这个想法是多么的不现实的,多么的不可能实现,因为他爱得宁墨,是自由的,是他无法掌控的。
☆、爱意苏醒8
所以即使心里嫉妒得翻江倒海,西陵易之依旧只会像只小白兔一般,红着一双大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宁墨忙碌的背影,弱弱道:“方洛比我重要么?”
宁墨只觉得这个问题真是可笑幼稚极了,将药罐子放回原处的空隙忍不住回头瞟了一眼西陵易之。
这一眼让西陵易之仿佛瞬间置身于冰天雪地之中。
他嫉妒他嫉妒,他真的好嫉妒方洛这个小鬼啊!
“墨墨”西陵易之小心翼翼的开口:“我也想喝”
说话间宁墨已经倒好了药,放在了托盘里,斜了眼西陵易之,“你又没病,喝什么药?”
西陵易之的眸色里闪过一丝惊喜,“墨墨,你的意思是只要我生病了,你也会亲自给我熬药的,对吧?”
“”宁墨无语的瞟了眼西陵易之,这个问题不置可否。
西陵易之却高兴得不得了。
所以,在宁墨心里并不是方洛最重要咯?
也就是说,她也会为他熬药,他在她心里也一样的重要咯?
那些失落的情绪马上一扫而光,西陵易之立马眸光发亮,对宁墨道:“墨墨,你也给我熬点药吧,我病了,我这几天不吃不喝的找你,我的身体好难受。”
宁墨纯当西陵易之又开始间歇性的抽风了,懒得理他,端着药朝方洛的房间走去。
“痛痛痛!墨墨,我痛!”西陵易之开始朝着宁墨的背影大喊。
“”依旧头也不回的走。
“墨墨!!!!”
身后叫声不断,宁墨却一下也没有回头。
宁墨端着托盘不疾不徐的朝前走,有风袭来,扬起她一丝碎发,让她唇角的那一丝微笑,变得更加的迷离动人。
傻瓜。
宁墨在心里悄声的念着。
竟然连方洛的醋也吃。
可是宁墨怎么也没有想到,西陵易之刚刚所言竟不都是孩子气的玩笑话。
当她将药喂给方洛服下,崔浩便冒冒失失的走了进来,一副天塌了下来的样子。
“宁姑娘!宁姑娘!”
“什么事?”
崔浩气息不稳,满脸焦虑,“宁姑娘快去看看王爷吧,他昏倒了!”
☆、爱意苏醒9
闻言,宁墨握住药碗的手一紧,差点就将它抓碎,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问道:“怎么回事?”
可崔浩还没来得及说,老六贴心的说道:“山主还是先过去看看情况吧,问题等见到本人再说。”
宁墨点了点头,起身就要跟着崔浩往外走。
下一刻又被方洛拉住了手腕,方洛仰着一张苍白的脸,乖巧的对自己的姐姐说道:“姐姐,我也想去看看。”
看宁墨这么紧张,这个‘王爷’一定不是寻常人。
于宁墨而言一定是很重要的人吧,不然宁墨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既然如此他一定要去看看,这个人,指不定就是他的未来姐夫啊。
宁墨一心都在西陵易之昏倒这个话上,点了点头,于是一屋子人又跟着崔浩朝西陵易之休息的地方走去。
宅子的空房里,西陵易之正一动不动的躺在□□,闭上眼,那眼眸里的寒气便再也看不到,只剩下长长卷卷的睫毛,精致动人。
他仿佛只是睡着了一般,娃娃脸让他看起来分外的无害。
可是西陵易之整张脸苍白得惊人。
宁墨想起刚刚自己离去的时候,这个人在自己身后喊着他病了,他很痛,可是她却没有当真。
这个傻瓜,真的病了,为什么不好好跟她说呢?
宁墨的自责全部掩饰在她那张风平浪静的面容下,出声询问道:“他为什么会突然昏倒?”
宁墨这样一问,崔浩才将这几天西陵易之的遭遇娓娓道来,虽然不乏添油加醋,但大部分也还算是属实。
宁墨失踪后,西陵易之确实是一点胃口也没有,什么也不想吃,奔波于京城的个个角落,寻找宁墨的身影,唯恐自己晚了一步,宁墨便会受到伤害。
这样的日夜奔波本就有损身体,而西陵易之为了袒护宁墨,已经惹怒了洛溪皇帝,洛溪影卫被杀害,皇帝疑心是西陵易之所为,大怒之下,想要给西陵易之一点颜色看看。
为什么会是崔浩先找到宁墨而不是西陵易之,原因就是他被影卫拖住了身,一番激烈的打斗,虽然西陵易之武艺高强,但到底难敌那么多人的围攻。
☆、爱意苏醒10
西陵易之好不容易才脱身,但自己也被击中数下,受了重伤,那斑斑血迹让看见的属下为之心惊。
可是西陵易之一听到找到了宁墨的消息,便顾不得身上的伤,也不愿意去看大夫,为了不让宁墨担心,随意的换了身干净衣裳便赶了过来。
那时候,他满心满脑想的都是终于找到宁墨了,那样巨大的喜悦,他又怎么会记得身上的疼呢?
这么多天不见,那些担忧更加加深了他对她的想念。
于是策马奔来,只有可以见到她就好。
于西陵易之而言,宁墨便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灵丹妙药,是可以医治他一身病痛的妙药。
崔浩的话一字一句都重重的击打在宁墨的心口上,有些情绪将她温柔包裹。
宁墨不去理智的阻挡,就任由那些陌生的情感疯狂的滋生,发芽,生长。
这个孩子般的男人,总是给了她那么多那么多的感动。
这个孩子般的男人,总是让她去体验那些久违了的温暖。
他知不知道,这些温暖很容易让人沉溺上瘾,让人再也离不开啊?
如果她说,她恋上了这样一种温暖,那么,他是不是可以答应,一辈子不断了这温暖的给予?
得到了再失去,比从来没有得到,来得更要残忍。
宁墨坐到床边,挥手唤来老六,“你给他看看,看他伤得重不重。”
“是,山主。”
撞见了厨房的那一幕,老六已经明白自家主子同□□躺着的这个男人关系不一般,于是便尽心的医治。
西陵易之身上的伤换在别人身上只怕难以活命,可西陵易之身子底子好,承受能力亦超乎常人。
“山主放心,他没有大碍的。”
“那为何会昏迷?”宁墨眉头未展。
“他只是因为劳累过度,并不能说是昏迷,也就是昏睡过去而已,等他好好休息休息,醒来再调理调理就没事了,身上的伤也会好的很快,山主莫要担心。”
闻言宁墨这才舒展开了眉头,淡淡道:“老六,你去开药方,我来熬。”
她还记得他说的话,要是他生病了,她就给他熬药,这没有什么不可以。
☆、感情明朗1
西陵易之这一昏睡便是一天一夜,再次清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
令西陵易之欣慰的事,当他一睁开眼,看见的便是他最心爱的墨墨。
西陵易之那张娃娃脸一看见宁墨便是一副欣喜的样子,继而又故作委屈,拉着宁墨的小手,带着点撒娇的意味道:“墨墨,你看你看,我是真的生病了吧,你还走得头也不回。”
宁墨无奈的叹气,西陵易之就是这样,她总是拿他没有办法。
在宁墨面前,西陵易之从来就不知道什么叫做男人的隐忍,什么叫做男人的坚强,什么叫做男人的脸面,他弱的就像一个小白兔。
面对西陵易之的控诉,宁墨表示无语,但碍于他还在病中也就没有一走了之,只是对侯在一旁的崔浩道:“去将他的药热一热,端过来。”
闻言西陵易之眉头一皱,想到药的那股苦涩味道,不由的说道:“我不要吃药。”
这样语气配上那副娃娃脸,活生生的小孩子一个,见到自家主子这人格分裂的表现,崔浩头上直冒冷汗,默为了避免主子后悔,默的出声提醒道:“王爷,这药是宁姑娘亲自熬的,王爷还是喝了吧。”
这药是宁姑娘亲自熬的。
亲自熬的。
亲自熬的
这句话不断的在西陵易之耳边回响,直至他完全消化,立马高兴得做起身来,朝崔浩挥手:“还楞着干什么?还不快去给本王热药?!”
“”
崔浩无语凝咽,主子,你是变色龙么?
崔浩一走,西陵易之便马上朝宁墨靠过去,伸手想要将一旁的宁墨拉入怀里。
似是看破了西陵易之的想法,宁墨的冷冷的看过去,西陵易之的双手便又硬生生的收回来了。
宁墨垂眸,遮住唇边那丝不易察觉的浅笑。
刚刚西陵易之前后行为的转变她都看在眼里,看来她在他的心里真的很重要。
见到宁墨这般反应,于是西陵易之又故伎重演,故作软弱的靠在床头,软软道:“墨墨,我是不是病得很严重,我怎么觉得全身一点力气也没有”
☆、感情明朗2
虽然老六说了西陵易之的身体没有大碍,但真真是关心则乱,宁墨出声询问:“哪里不舒服?”
哪里不舒服。
这简简单单的五个字,却是宁墨的特有的关心法。
宁墨向来不善于言语的表达,对人的关心亦显得生硬。
“唔全身都不舒服”
“”宁墨头冒黑线。
“我怎么觉得额头好烫好烫,我是不是发烧了,墨墨,要不你摸摸看?”西陵易之试探着问着,见宁墨不语,连忙将她的手搁置在自己的额头,问道:“你看看,是不是很烫?”
烫个鬼。
宁墨很想白他一眼,将自己的手抽回来,可是一想到崔浩说的,他这几天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