邃的五官,紧抿的薄唇,青筋崩起的脖子,单薄的衣袍遮不住那因为愤怒和压抑而微微颤动的胸膛,但放在剑柄上的手却仍然是稳定的”那时候,我觉得,那样的他,性感得让我想一口吞了他。再加上当时的气氛作怪以及难以言语的寂寞,我才恶意的挑拨,伸出了恶魔的“橄榄枝”,
然后,刚刚的第二次见面——他踩着蹒跚的步伐,走得虽然慢,但每一步,都是那么的坚定,面容憔悴而苍白,但那挺直的腰板子以及眼里——木然的绝望,还有,看到我时,燃起的不灭的火花
上一刻,我以为,他只是在作徒劳的困兽斗。
下一刻,才发现,他的执着并不亚于我呢
对上他依然冷冽和锐利的双眼,突然发现,这样一个浑身充满了刚硬本色的男人,即使是爱到深处,也不是那种为爱可以轻易的雌伏他人身下的角色,何况,此刻要他雌伏的对象根本就不是他倾心所恋的爱人——
敛目一笑。我一向佩服执着的人。
我相信他和江月夜以及唐乐的确有接触,但是,能将我和江月夜他们联系在一起这,可是需要非人的联想力才能办到的。我想,他也是刚刚猜想到,并没有经过深思熟虑,也没有确切的证据。而我沉默的时间越久,就越说明了我的心虚。最好的办法不是马上否认,而是以不变应万变,但是,我也很好奇他和江月夜的关系呢
正常来说,一个鬼界的将军,一个人界的正派,是两条无交杂的平行线,这两个八辈子也勾不着边的人是怎么认识的?而且,从他将江月夜和唐乐的名字一起说出来的情况来看虽然,按常理来说不大可能,但是,我怎么就是觉得他是知道江月夜和唐乐的真正关系?还是,是因为我做贼心虚所以才会有这样的感觉?
为了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这妥协,似乎是我唯一的办法了,毕竟,这对我并没有任何的损失不是吗?
“如你所愿——”
将陈翎和朵儿媚请出去后,我看着蒋将军,说道:“好了,现在闲杂人都已经离开了,你可以说说,你和他们是怎样认识的吧?最重要的是,怎么把我和他们联系在一起的呢?”
“”对于我直白,他似乎难以理解,“这,算是不打自招吗?”
“不管你相信与否,我从来没想过要隐瞒些什么”只是选择性的告知罢了。
又是冷冷的看了我一眼,继续说道,“和江月夜的认识源于他来盗取‘琼酿’,”
“哦,那就是不打不相识了,挺老土的认识过程”但是,这鬼界和人界的通道不是刚刚才被我打开吗?江月夜是怎样从人界来到鬼界的?
“我们二人势均力敌,多次交手也未能分出胜负最后,是江月夜用计”
“嗯,江月夜遇事喜欢动脑子但有时候,往往就是脑子动多了,自己钻了牛角尖。”的确,江月夜那人不喜欢硬碰硬,遇上比自己强的,总喜欢采取迂回战术。
“等我寻到他的踪迹后,他已经将‘琼酿’喝了,在找回‘琼酿’无望,而他又”说到这里,蒋将军看向我的眼神称得上是刀光剑影了,“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也就随他了”
“哦”
蒋将军皱了皱眉,似乎因为我的反应而万分不爽。“再次相见时,他是以一个人的‘新宠’的身份出现,而当时,他已经怀有身孕也是那时,我才知道他盗取‘琼酿’的原因”在说道“新宠”和“身孕”这两个词的时候,蒋将军故意咬重了读音,期盼能从我脸上看到除了笑之外的其他表情。
“新宠”?突然想到了那个口口声声要把我抓回去献给她主人当宠物的小女孩那时,好像是命令影他们去收拾这个小丫头了
“或许是大家处于不同的阵营,也或许是多次的交手,让我们对双方有一定程度的了解,也,或许,因为我是唯一知道他服用了‘琼酿’的人,我们成了朋友,孩子出生,取名唐乐他们在鬼界的那段时间,我和江月夜成了朋友,慢慢的,从他口中得知了孩子的生父的一些事迹,虽然不完全,但是,却清楚的知道,唐乐的生父,是一个有着银色头发和紫色眼睛,而且,还是一个可以随时变幻自己的发色和瞳色的妖魔”说到这里的时候,蒋将军的声音带上了一分不屑和浓浓的讽刺,当然,这些负面的感情是针对我的。
“你刚刚就凭这个肯定我是这个妖魔?”
“根据江月夜所讲,这个妖魔虽然奇特,却是一个没有任何常识的笨蛋因为五界里,虽然有幻术的存在,但是,无论再高明的幻术,也无法改变发色和瞳色,”
“等等!!!”我想,我可能听到一个不得了的信息了,“你是说,五界里,无人能够改变自己的发色和瞳色?!”
“没错!”这次,眼里除了讽刺外,还带上了的一抹鄙视,“至少,除了江月夜口中的那个没常识的笨蛋妖魔外,我还从未听过有谁可以改变自己的发色和瞳色的,包括各界的界主”
那我刚刚故意转换瞳色,岂不是自寻死路??
那么,陈翎刚刚的反应并不是我所猜想的看到族长的标志而动摇决心,相反还加深了他对我的怀疑?!陈翎最后的面无表情,不是我所想的掩藏得太好,而是真正的面无表情
换句话说,从我转换瞳色开始,就是我一个人在唱独角戏了?
我这样的情况,是不是叫做画蛇添足了??
这下,刚刚多云转晴的心情,一下子又由晴转阴了。
我想,我的脸色一定是臭到不行了。因为,我居然从这个蒋将军那双冷冽的眼睛里看到了不容错辨的嘲笑。
我该恼羞成怒的。我该直接把他扔出去的。毕竟,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嘲笑我的,到目前为止也就只有他而已,但是,无可否认,我,的确是干了一件傻事呢傻事傻事傻事哈哈哈,我居然干了一件傻事,还在沾沾自喜?
无法抑止,也不想制止的大笑出声,“哈哈哈哈——”
“喂,你最近有和江月夜联系吗?”笑到整个人瘫坐在沙发上,揉揉肚子,笑得太过分了,肚子有点痛痛的,眉眼带笑的看着蒋将军有些气息不稳的问道。
“最近一次,是唐乐完全化形的那天”想到那个纵使在浓厚的酒意下依然压抑的身影,蒋将军再次狠狠的向我扔了一个眼刀。
“化形那天吗?”喃喃的重复,半眯着眼看向蒋将军,突然坐正身子,正色说道:“你这算是打感情牌吗?”
“一半一半。”蒋将军冷静的说道。丝毫没有因为我多变的态度而露出一丝惊诧。
“嗯?”一半一半?这是什么意思?
“我不会天真的以为说出和江月夜的关系就可以改变自己的处境,我只是要一个缓冲的时间”停了一下,看着我,缓慢的、坚定的说道,“另一半,是因为我想和你定下契约!!”
契约?!我诧异的看向他,“你居然知道契约这件事?!”下一刻,我怒声喝道:“你最后一次和江月夜联系到底是什么时候?!!”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生气,但是,就是觉得这样的情况下,我生气发火是理所当然的。
被我的气势一压,本就不适的蒋将军脸色更是苍白了几分,勉强站立的身体不可控制的向后退,直到靠到墙上的时候才停住,就算是有了墙壁作为倚靠,脚下仍然是踉跄了一下,最后,还是凭着一股子的韧性和硬性,才稳住了身体,这次,不但眼里,就连脸上都出现了讽刺和鄙视的神色,冷声说道,“这不需要和江月夜联系,只要看到你在这里胡作非为,就知道,你和江月夜的契约一定是完成了。否则,你现在应该还在人界‘隐居’!!而不是在这里兴风作浪!!”一边说,一边咽下冲上喉咙的血液,血腥的味道在整个口腔里泛滥。蒋将军知道自己的伤势一定又加重了,但是,无论如何,绝对不可以在这个时候示人以弱绝对不可以!!!
咧嘴,冷笑,“这么说来,你对契约的内容知道得很清楚?这么隐秘的事都跟你说了,看来,你和江月夜的关系非同寻常啊”
深呼吸了一下,平视着我的眼睛,说道,“江月夜从来没对我说过什么他只是经常在我面前饮最烈的酒,不醉不休”
酒后吐真言吗?突然,想到那个在我离开的时候不发一言的他,想到,那月夜下,狼狈的身影,以及,掩藏在其中的种种算计实在很难相信那么自制、一直都表现得那么从容的江月夜会卖醉。
“你知道吗?江月夜生唐乐的时候是难产——”蒋将军突然话语一转,“那时候,我和他,都以为他必死无疑,因为我们都想不到用这种逆天的方法怀上的混血儿要平安顺产,无疑是痴人说梦”再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什么,“也是在那时,江月夜简略的跟我交代了身后事然后,再综合他醉后所说的零星话语,这个契约的内容也就出来了七八成了”
江月夜生唐乐的时候是难产?不可控制的皱起了眉头,这事,我怎么一直不知道?转念一想,似乎,再见时,我和江月夜一句交谈都没有
“我想和你定下契约!”蒋将军再次咬字清晰的说道。身体一波一波的痛楚让他知道,如果不尽快把事情说好,机会就会转瞬既逝,接下来,他会处于非常不利的位置。
“呵呵,和我定下契约?你可知道,我和江月夜的契约,可包括了要上床的”江月夜的事从我转身离开的那一刻起,就再也与我无关了不是吗?“这上床一事,不正是你千方百计要避免的吗?怎么?现在又眼巴巴的自己送上门来了?”
“我是要和你定契约,但不是江月夜那种”停了一下,似乎是在组织语言,“呼你在鬼界这样大张旗鼓的行事,必定有你的目的,我,以及我的家族,和你定下契约,我们希望可以参与其中,为你提供你所需要的一切助力,而你,在这个过程中给予我们必要的保护”
“嗤~需要我保护的你们可以给到我什么帮助?你不觉得,你这话,前后矛盾吗?”
“因为你的目的不是单凭个人的强弱就可以完成的如果只需要你去简单的打斗就可以达成的目的,你根本就没必要这么嚣张的行事。况且,你的行事方式,在我们的眼里,是拙劣得可笑你的长处是无与伦比的强大力量,缺乏常识和行事方式幼稚则是你最大的败笔,而我们家族、呼”蒋将军狠狠的咬了一口自己的舌头,通过舌尖的痛楚,让自己开始模糊的意识清醒一下,“可以倾全族之力,为你弥补这方面的不足,让你事半功倍”
撇了一下嘴,不感兴趣的说道,“就只是这样?如果是这样,我随时可以找其他家族合作陈翎他背后的势力就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我没必要选你的家族不是吗?”
看到我不在乎的表现,蒋将军再重重的咬了一下舌头,涣散的眼神稍稍凝聚了一点点,“和知根知底的我们定下契约,总比和对你已经产生怀疑的他们好况且,我们和你,不是合作,而是契约,合作,只是对等的付出,和契约不同”
“呵呵,我可以把你们的记忆都消去的,这种方法最简单了你看,这样一来,不就省了你所说的麻烦了吗?”看到明明就已经到了强弩之末,却仍然苦苦撑着的蒋将军,我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