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队伍走远,北辰光羽转过身,一步一步往回走。踩在雪白光洁的大理石地上,周围是空旷的广场,广场外围,是高高的红色宫墙,他的心里忽然有一种空荡荡的感觉。
“羽儿。”
北辰光羽的手臂被拉住,他回头,看见沐定云正微笑地看着他。
这次斐洛来使,主要的人还是国师陶逢驮。北辰光羽只负责陪伴济朗耀日和济朗明月,陶逢驮很少出驿馆,即使出门,也是找沐定云,自然也不会去跟一帮少年人混在一起,只是不知道他是否完成了此次斐洛王交给他的使命,是否和北月达成了某一种程度的协议。
沐定云总是很忙,见到沐定云的时候,除了迎接斐洛一行人那一次,之后就是新年时为了宾客而举办的宫廷晚宴上,不过当时北辰光羽正招待着济朗两兄妹,而陶逢驮也似乎拉着沐定云在说着什么,所以两人都没有怎么说上话。
北辰光羽不是一个感觉迟钝的人,沐定云眼底隐藏的那种感情他看得明白,不过他总是在装不懂而已。
“沐大人,”北辰光羽笑笑,歪着头带着疑惑问道,“怎么了?”
沐定云望进那双黑亮美丽的眼睛,那双眸子就像世上最璀璨最动人的宝石,总是美得叫人惊叹。他放开手,与北辰光羽一起并肩走在寂静的广场上
安静地走了一会儿,沐定云侧头看着那张俊美的侧脸,温和地说道:“最近总是见你好像有些神不守舍。”
看来自己的情绪还是有些外露。北辰光羽暗自摇摇头,对于自己的这么不老练有些耿耿于怀。明明按实际年龄来看,他可是要长沐定云和北辰墨寰几岁,可为什么他好像总是远远不如他们呢?
皱皱鼻子,北辰光羽笑道:“可能是太累了吧。以前一直都逍遥自在的,一下子忙了起来,还真是有点不太习惯。”
这倒是真心话,这一段日子,不但要学习好多东西,还要陪着济朗两兄妹到处游逛,累得他每晚都是上床一沾枕头就睡着了,心疼得宝公公直皱眉,冬梅和寒雪两姐妹也不停地想着法子给他进补,照顾得更加仔细,怕他因劳累生病。唉,以前的朝九晚五都是怎么过来的?
沐定云轻轻地笑了,温言道:“这几个月真是辛苦你了。”
北辰光羽摆摆手,眼睛笑得像弯月,道:“没什么,趁着这一次机会我还没少吃喝玩乐的,挺过瘾。”
两人行至崇德殿前,沐定云要到文德殿,北辰光羽要回宝庆宫,到了这里就不再同路。
沐定云转过身,目光柔和地看着如今已长到与他肩膀一般高的俊美少年,伸手揉了揉那头乌黑柔亮的发丝,道:“好好照顾自己。”
北辰光羽笑着露出一口白牙,对沐定云眨眨眼,道:“当然,我从不亏待自己。”
沐定云摇头轻笑,也不再多说,转身便往文德殿的方向走去了。
看着沐定云的背影渐渐走远,北辰光羽转过身,慢慢沿着宫道,走回了宝庆宫。
北月乾元六年十二月,斐洛济朗皇族十四王子、十六公主偕同国师出使北月;乾元七年二月回国。
北月乾元七年四月,乾元帝遣宝船三艘至斐洛,为济朗皇族十六公主十六生辰赠送贺礼。
北月乾元七年六月,乾元帝下诏遣散后宫。
第二十七章
暮夏的一个凉夜,北辰光羽在宝公公吹熄烛火轻轻掩上门离去后,又忽然从床上坐了起来。
最近他的心情一直有些低沉,晚上也总是睡得不很安稳,但他不想宝公公他们再为他担心,所以每次熄灯后,他都会重新再起来自己坐着静静地呆上一会儿。
北辰墨寰在斐洛使者离开北月后,不但在济朗明月的十六岁生辰赠送了整整三艘宝船礼物,随后还遣散了后宫,在外人看来,这难道不是意味着北月甚至还有意迎娶济朗明月入主后宫吗?这种种示好的暗示,在斐洛和南昭兵戎相向一触即发的时局中,任何人都可以看出起到关键作用的北月的意向了。
济朗腾海应该是很得意这一次为与北月结盟打出的联姻牌居然得到了北辰墨寰的回应,而且还是如此出乎意料的大大的回应。听说在斐洛与南昭的海域边境,斐洛的军队还对南昭主动发起了几次挑衅。
北辰光羽斜靠在窗边的软塌上,窗外银色的月辉洒在他修长的身体上,垂落在他胸前的黑色长发在月光下好似一匹上好的乌黑光滑的丝绸,他白皙漂亮的手指间把玩着一块通透碧绿的翡翠玉佩,玉佩的背面刻着腾龙的纹样,而正面,云纹的中央刻了一个用一种古怪的书写方式写的繁体“宁”字。
这块玉佩,是北辰墨寰今年过年送给他的新年礼物。
往年是一袋金沙,今年是一块古怪的玉佩,这两份礼物送得真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北辰光羽想了许久,也想不出北辰墨寰送这些给他到底有什么用意。
将玉佩放在额间,那沁凉的感觉霎时从额头传入四肢百骸,仿佛一下子浸泡进了冰凉的泉水中,除去了一身的燥热,有一种透彻心扉的清爽。
就这样静静地闭上眼坐了一会儿,北辰光羽又重新睁开眼睛,将玉佩握回掌间。
望向庭院中婆娑的树影,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不禁又想起那恍惚似梦境一般的午后,在乾元宫的寝殿里与北辰墨寰的亲吻,他完美柔韧的身体的触感似乎还停留在指间,那双暗金色的眼眸闪现在脑海中,带着邪肆的笑意,温热的呼吸仿佛依然在耳边拂过
“唔”北辰光羽伸手抚额,压下心底忽然升腾而起的一丝燥热,用力甩了甩头,起身走回床边,将身体抛向柔软的床铺。
阖上双眼,临入睡,北辰光羽心里念到,北辰墨寰,如果你真的迎娶济朗明月,那我就真的放弃一切,离开这里
一个月后的一日清晨,北辰光羽用过早膳,正和宝公公在宝庆宫的庭院里遛达,小太监桂喜忽然又扑棱着奔了过来,满脸紧张,见了北辰光羽和宝公公,匆匆忙忙行了礼,宝公公见状不禁直皱眉,正要开口呵斥这个总是那么鲁莽的小太监,桂喜却皱着脸说道:“王爷,宝公公,丹霞宫里又来人了!”
北辰光羽一愣。
只听宝公公紧跟着问道:“桂喜,可是皇太妃又让王爷过去了?”
桂喜不点点头,道:“回公公,正是。丹霞宫里的青竹公公领着轿子还在外院等着呢。”
“王爷,这”宝公公拿捏不准这皇太妃怎么又忽然冒了出来。
北辰光羽摆摆手,慢慢地笑了,眼里忽然现出了璀璨明媚的光采,转身向卧室走去,丢下一句话:“桂喜,让青竹稍候,我换件衣服就过去。”
宝公公脸上带着一丝疑惑,不明白这小王爷怎么就忽然又高兴起来了,却也不再多想,赶紧跟在了北辰光羽身后。
换好一身朝服,出了前院,北辰光羽就看见了那面色沉稳的小太监青竹。青竹见到北辰光羽出来,连忙迎了上去,恭恭敬敬地行了礼,道:“丹霞宫青竹见过宁郡王。”
北辰光羽抬抬手,道:“青竹公公免礼。”
青竹起身,侧身垂首道:“王爷,时辰已不早,请上轿。”
北辰光羽微微点头,又转身示意宝公公不必跟随后,就上了软轿,在宝公公有些疑惑和担心的眼神目送下,离开了宝庆宫。
果然,在宫里绕了一大圈以后,轿子停在了乾元宫门口。北辰光羽下了轿,就看见梁公公已经笑眯眯地站在朱红色的宫门前。
见到北辰光羽,梁公公上前恭谨地行了一礼,道:“小的见过宁郡王。”
北辰光羽淡淡地点了点头,道:“梁公公免礼。”
梁公公笑笑,躬身道:“王爷,请。”
北辰光羽随在梁公公身后踏进了乾元宫的大门,一路穿过雅致的花园和幽静的回廊,看看周围有些陌生的景致,北辰光羽的心里有些疑惑,他们去的,好像又是另一个地方?
直到踏上了雪白冰凉的白玉台阶,感觉到周围隐约的水汽,北辰光羽才恍然,这里竟然是
梁公公停下脚步,笑着向他行了礼后,就悄然退下了。
真是的早知道就不穿得这么正式了
忽然感觉喉咙有些发紧,北辰光羽轻轻地咳了一声,咬着嘴唇,站在原地想了想,终于还是犹豫着慢慢掀开重重的轻柔的帘幕,走了进去。
越往里,就越多湿热的水汽,一阵接一阵地扑面而来,一直走到帘幕的尽头,氤氲的水汽已经让北辰光羽的眼前一片迷蒙,耳边很安静,只能听到几道细细的水流缓缓流入了池子里的声音。
一声轻轻的嗤笑声从旁边传来。北辰光羽侧头看去,朦胧的水汽中,只见一身黑色丝袍的北辰墨寰正慵懒地斜倚在白玉床上,长长的黑发湿漉漉地散落在身侧,敞开的衣襟露出了平坦结实的胸膛和一小部分坚韧的小腹,松散的衣摆下,是笔直修长的腿。
那张绝世倾城的脸似笑非笑,暗金色的眼眸晕染了水汽,邪肆中带着慵懒的挑逗和情欲。
北辰光羽垂下眼帘,羽翼般的睫毛轻轻地颤动着,他咬着下唇,心里念到,妖精,真是妖精
“羽儿。”低哑磁性的嗓音忽然响在近前,下巴被冰凉的手指捏住,迫他抬头看向那突然靠近的美丽面孔。
拇指抚过他的嘴唇,让他不禁开始有些微微地颤抖起来。
北辰墨寰低笑一声,看着身高已及他胸膛的俊美少年,慢慢俯身,将温热的呼吸喷在那少年敏感的耳边,满意地看着红晕从少年的耳际一路蔓延到脸颊。
北辰光羽禁不住发出一声轻喘,长而卷翘的睫毛覆住了他那双黑亮明媚的眼睛,在他的脸上投下两道扇子般的阴影。
暗金色的眼眸很快被浓浓的情欲覆盖,暗沉了下来。北辰墨寰一把将北辰光羽拥在怀里,紧紧地扣住,勾起那光洁细致的下巴吻了下去。
辗转吮吸,两个身影紧紧地贴合在一起。
北辰光羽轻轻喘息着,那双漂亮的桃花眼此时已是一片湿漉漉的氤氲,衣襟微敞,露出了白皙修长的颈项和美丽细致的锁骨。
北辰墨寰唇边勾起邪肆的笑容,将北辰光羽抱起,放在了白玉床上,覆身慢慢褪去他那身包裹着年轻漂亮的身体的齐整的朝服,直到那白皙修长的身躯完全袒露在他的面前。
“很美。”北辰墨寰眯起暗金色的眼眸,声音沙哑而低沉,他那冰凉挑逗的手指从那可爱的喉结一路滑动而下,经过光滑的胸膛,坚实柔韧的小腹
在温热水汽和情欲的熏蒸下,北辰光羽的身体呈现出极致动人的粉红,与他身下的白玉床相互辉映,闪动着诱惑的光泽。他强烈地感到空气不够用,胸膛上下起伏着,急促地喘着气。忽然,他的身体一阵紧绷,一种熟悉又陌生的快感从身下那一处被紧握的脆弱传来,他弓起腰,挺起胸膛,破碎地呜咽一声。
北辰墨寰俯身含住那鲜红挺立的茱萸,轻轻舔舐着,修长的手指挑逗着那仍带着一丝稚嫩却盎然挺立的青芽,撩拨出深藏在那俊美少年灵魂中的情欲。
“嗯”北辰光羽终于忍不住呻吟出声,双眸濡湿,轻摆着头,鬓角布满细密的汗珠。从脊椎的底部有一种酸软麻痒在缓缓爬升,一波波强烈的快感冲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