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说来听听。”
“臣女希望景侯爷能为小女伴奏。”
太后看了一眼长公主,长公主仿佛充耳未闻,知女莫如母,太后也闭口不言。
久未闻声,平心蕊心中一慌,埋怨自己思虑不周,没想到太后这么宠着景逸轩,这小侯爷琴技乃是一绝,京中贵女都以能听到他的琴曲为荣。
皇后一看这情形,笑着开口:“明轩的琴乃天下一绝,皇上您看——”
“哈哈,明轩你也来一首。”皇上看看母亲,瞅瞅姐姐,虽然明白她们都不愿意,可也不好破坏了宴会的气氛,只能暗骂平心蕊多事,连皇后也埋怨上了。
“臣遵旨,不过臣并未带琴,只能用萧了。”
听到景逸轩的回话,叶语兰吊着的心才放下来。“兰儿,你的手怎么这么凉?”夏氏小声惊呼道。
“没事,母亲,”她紧了紧抓着琴的手,手心是一片冷汗。
叶语蓉眼中的讥讽一闪而过,姐姐,你现在才知道害怕吗?
一阵荡人心魄的箫声轻扬而起,众人屏息静观。平心蕊伴着箫声抬腕低眉,长袖轻甩,开张叠合,旋转自如,动作轻灵曼妙,众人都含笑点头,突然箫声转急,她连忙收回甩出的衣袖,以右足为轴,娇躯随之旋转,箫声越来越急,她旋转地愈来愈快仿佛踏空而起,突然一声长啸,箫声转为平和,平心蕊松了一口气,慢慢放慢速度,旋转一周,停了下来,
“不错,不错。舞跳得好,萧吹得更好。”皇上赞道,“平爱卿,你有一个好女儿。来人,把前天南燕送过来的的绸缎赏给平心蕊。”
“臣(臣女)谢皇上。”
“哼,父皇好偏心,为什么不奖给明轩哥哥。”慕容紫雪撇撇嘴。
那是你的明轩哥哥不稀罕,看着景逸轩的铁杆粉丝,叶倩墨腹议。
接下来几个表演的大臣的女儿都得到了皇上的奖赏。
“还有何人?”
“臣女愿献曲一首,恭祝太后身体安康,皇后青春常驻。”
“准。”
叶玉兰站起身来,路过叶语蓉,“姐姐,这是我为你寻找到的琴,秋雨刚送过来,你用这一把吧。”
“正吟?”叶玉兰心惊,这可是流传至今的八大名琴之一。
叶语蓉含笑点头“谢谢你,语蓉。”叶玉兰感激的道。
“姐姐,我们是亲姐妹;哪里需要这些客套话,你快去吧”
“蓉儿,你长大了。”夏氏欣慰的道,彻底放下了自己的顾虑。
“母亲,——”叶语蓉害羞地扑进夏氏的怀抱,眼里闪过一丝狠厉,难道自己把琴让给姐姐就是懂事?
一曲毕,叶语兰站起来。
“不错,赏。”慕容明平淡地道,听到皇上淡淡的评价,叶语兰的脸僵了一下,马上笑着回道:“臣女谢皇上。”
“还有何人?”众人静默。
“叶爱卿。”“臣在”“你的另一个女儿呢?”
望了一眼站起来的叶语蓉,皇上眼中的狠厉一闪而过,笑道:“叶将军,朕的县主在哪里呢?”
“皇上?”长公主站起来高喊,皇后死死地握紧拳,宣王手中的酒杯摔落在桌子上,叶浩宇心中一寒。
“姐姐,你不想见见她吗?十四年了”“够了!别忘了她早已死了”皇上听到她的话,眼里闪过痛苦,微紫的嘴唇紧紧地抿着。
依稀记得当年往事的大臣都惊恐地低下了头,这是皇家的事,哪是他们这些做臣子的人能听的,就是不知晓当年事的人,也都大气不吭一声。可笑,来到这里的人都是人精,那个不会察言观色,即使是不长眼的傻子,也被旁边的人死死地拦着。
慕容昊看了一眼安之若素旳叶倩墨若有所思。
叶倩墨拂掉慕容紫雪死死拉着自己的手,也许这就就是外公想要隐瞒的事,原来真的与皇室有关,该来的还是要来的,与其逃避活在猜疑中,她宁愿选择知道事情的真相。“臣女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身红装的女子慢慢地走进在场所有人眼中,谁曾料想,一段短短的路程竟给她走出一种惊艳的味道。
第15章 宴席 二
“姐姐,”宣王拦住想要奔过去的叶天佑,“你给我老老实实的呆着。”说罢担心地望着叶倩墨,十六年前的悲剧还要重复吗。
“抬起头来。”
叶倩墨慢慢地抬起头,打量着这个或许与母亲有着千丝关系的皇上,已到中年的他并不显老态,五官可以算得上温和,但与他的眼睛相对时,你就会发现那里蕴含着上位者的狠厉与果决。
“来人,把琴呈给县主。”皇上狼狈地避开她看着自己的眼睛,那里太过平静,仿佛自己的所有思想都被她一览无余,他害怕看到那双相似的眼睛里出现同样的憎恨。
是她?那个在枫树林弹琴的少女,长公主心中一惊,仿佛有种被宿命缠身的感觉,有谁知道她有多希望傲珊的女儿能和她不同,即使她糟糕的一塌糊涂,又有谁知道到当她听到叶将军的大女儿琴棋书画一窍不通时的惊喜,没有她母亲的惊世绝艳也许就不必遭受那样撕心裂肺的疼痛。
可看着那个一步步走进的少女,她颓然坐到在椅子上,闭上的眼睛中流下一行清泪。
抚摸着琴弦,叶倩墨低笑,景逸轩可以理直气壮地用没有带琴而吹箫,她呢,她可没错过皇上刚才一闪而过的狠厉,
“叶倩墨。为何还不开始?”看着大臣们在下边开始交头接耳,皇上不耐烦地问道,就算朕再对她包容,也是有限度的,毕竟她并不是她,还是她和别人生的女儿。
“倩墨愚笨,对琴一窍不通。”
长公主听到这话,抬起头盯着她。
“是不会,还是不原意。”看了一眼松口气的宣王,皇上似笑非笑地问道。
“倩墨不敢,恐有辱皇上圣听。”
“无妨,朕恕你无罪”
叶倩墨皱了一下眉头,笑道:“那就请皇上准许倩墨弹完这首完整的曲子。”你让我弹我就弹给你听,你是皇帝你就是老大。
皇上点点头,“这是当然。”
席地而坐,叶倩墨低下头,手轻抚琴弦,一声清灵的琴音溢出,众人都点头默赞,期待接下来的好曲。谁料,接下来琴音顿时杂乱起来,声调在高低之间了摇摆,一会如鸦叫,一会儿如猫哭,众人都面露难色,宫廷琴师李师傅多次想起身打断这玷污音乐的曲子,都被身旁的伙伴拦住,难道你忘了皇上刚才的金口玉言?难道你没看见皇上的脸都绿了吗?
叶倩墨幸灾乐祸对瞅着在自己琴音中挣扎的各位大人,这可不是她的错,想怨那也要看你有没有胆子,人的头可不会再长了!
一曲罢,叶倩墨委屈的低下头。
众人也都松了口气,再听下去谁能确定会不会死人,能弹成这样也是人间少有了!
长公主懒懒的坐在椅子上,慢吞吞地喝了一口酒。“皇上,你这不是接别人的短吗!?你看倩墨这丫头委屈的。”
皇上松开了紧皱的眉头,这曲子真不是人听的,但是——,“李琴师,县主的琴技如何?”
李琴师气急,“皇上,县主的琴技真是连三岁小儿也不及,老夫教导他人三十多年,从未见过如此愚笨之人,”甩开拉他的同僚,他接着道:“县主刚才所奏无一对音”
“李琴师,你先退下”皇上咳嗽了一声,“明轩,你觉得呢?”
叶倩墨心中一惊,怎么忘了还有这个人,刚才他的萧声即使没有尽全力也能觉出不俗,如果
“回皇上,县主的琴技确实如李师傅所言,”景逸轩停顿了一下,“无一对音。”如果不是懂琴之人,怎么可能弹不对一个音调,虽不知道她为何这样做,既然这是她想要的,他就会帮她。
第16章 争执
散筵之后,叶倩墨错开人群,追上即将出宫门的景逸轩,“侯爷,请等一下。”
“公子,阿大他们都在等你回去。”迪兰看见他停下脚步,焦急的说道。虽然公子已经掌握了大部分势力,但还有几个不老实的想浑水摸鱼,今天也该除掉这几个臭虫了,他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如果公子去晚了,情况或许有变。
“你先让他们不要轻举妄动,一切等我回去再说。”
“可是;是,手下先行告退。”迪兰看见他眼中的笑意,生生地改了口。听到脚步声渐进,他快速离开,只来的及看见一片红色,
听见隐隐的对话声,叶倩墨故意放重了脚步。
“叶小姐,你有何事?”
她才不会傻到问是否打断他的事,如果有必要,她可是会把‘非礼勿视,非礼勿听’发挥的淋漓尽致,“小侯爷,多谢你。”
“谢我没拆穿你?”他失笑
“不,谢你装聋作哑,颠倒是非。”
“我可没颠倒是非,县主的琴技可是惨不忍睹啊!”景逸轩像想到了有趣的事,眉眼间都染上了笑意。
叶倩墨也笑了,“那就谢侯爷眀眼识慧马,以后如果有倩墨能帮得上的忙,倩墨会还这个人情。”
“这样说来,在下还真有一件事要麻烦县主。”
“喔?何事?”
“为了能吃到县主的点心,我可是把鸾凤都送人了,现下有这样的机会,我可不会放过。”景逸轩怀念道。
“那把琴是你的?”叶倩墨皱眉,后悔当初没有弄清琴的来路,天佑怎么会这么鲁莽?
好像知道她在想什么,景逸轩道:“县主不必介怀,我与令弟乃是好友,再说那把琴换个主人也许更好”,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眼里闪过无人能察觉的无奈,“有机会希望能听到县主弹奏一首。”
“叫我倩墨吧”看见他一愣,她笑着道:“告诉一个陌生男子自己的闺名很奇怪?”
他眼睛一亮,笑出声来,:“现在的我们可不是陌生人,并且明轩可对倩墨神交已久。”
“非也,是对我的点心神交已久。”
两人相视一笑。
夜幕降临了这个古老的皇城,在两人都没注意的城墙上站着两个模糊的人影。看着在两人身上流转的温情,她不知道该喜还是该忧,“雅儿,你看他们多么般配。”“就像当初的郡主和将军。”雅山温和地点点头。“我不会再让当年的悲剧重演。”说完这句话,长公主朝着勤政殿的方向大步走去。
“长公主,请您止步,皇上现在谁也不见,长公主,请不要为难奴才”勤政殿总管太监张吴达都要哭了,这皇上和长公主又是闹的哪一出啊,两位主子都大了,再闹可是会要人命的呀。
“让开,小达子我不为难你,我找你主子。”
这还不是为难他嘛,一个要见一个不见,“公主…公主,您可千万不要进去”
推开勤政殿的大门,长公主直接走到正在看奏章的慕容明面前。
看了一眼战战兢兢跟在长公主后面的小达子,他放下手中的奏章,“你先出去吧。”
“奴才告退。”张吴达关上殿门,擦了擦脑门上根本不存在的冷汗。
“张公公,公主又同皇上吵架了。”小太监递过来一块丝帕。
“这也是你能打听的,不知道规矩的东西,快滚,”张无达呵骂,踢了他一脚,“不想掉脑袋的都机灵点,别怨我没提醒你们。”看了看周围无精打采的小太监,他怒叱道。
“奴才们明白了。”
明白个屁,混了快三十年,他自个都还没明白呢!看了看紧闭的殿门,他心中一叹,这天又要变了。
“皇上,你到底想干什么?”
“皇姐何出此言?朕这不是正在看奏章吗?”
“你知道我问的是什么!你清醒点,她是叶倩墨,宣傲珊的女儿,傲珊早死了,被你逼死了。”长公主怒极。
“慕容丹南,你给朕闭嘴,”他大喝一声,“不要仗着你是朕的皇姐就太过放肆。”
“我放肆,慕容明你变了。”“我是变了,在她喜欢上别人的那一刻我就变了。”他痛苦的大喊。
殿内陷入一片死寂,过了大约一个世纪那么久,长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