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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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不可以- 第3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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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韩露只感觉后背上冰凉一片,随即是痛入骨髓的灼烧感,大喊一声便没了知觉。
  那嬷嬷的杖棍刚刚下落,就被人横空一脚踹飞了出去,胸口火辣辣的疼半响才反应过来,就见剑眉怒飞鬓窍的黑衣男子,手持五尺长剑,银光迎日灼灼,生生刺花人眼,“大侠饶命,饶命啊!老奴也是奉命行事。”
  蒲少欢就没有见过如此歹毒凶狠之人,扭头见玉满楼抱在怀里的韩露,下身竟血流不止,早就气的魂飞天外,举剑就要将其砍杀,闻听玉满楼颤抖着声音大喊,“快来,快来,小露,小露”
  玉满楼铁青着脸色,双手紧紧抱住怀中虚脱昏死的人儿,无力感蔓延周身,他恨,他恼,他怨,却都抵不过心疼,眼泪顺着眼眶横流不止,纵是近在咫尺的她都看不清模样,一遍遍轻轻拍打她面颊,却换不回她丝毫生机,胸口似堵着大石头,马上就要将他窒息而亡。
  几人火速将韩露送去医馆,郎中进入不过片刻,便急冲冲出来,只问了一句话,“保大人,保孩子”
  所有人都彻底懵了,纵是玉满楼也身形不稳,堪堪倒地。瞪大了眼睛竟不知该如何处理,喃喃自语:“大人孩子”
  “保大人,保大人”珍珠厉声重复着,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给玉满楼叩头,“求公子保大人,保大人吧!小露将来还是会给你生个孩子的,一定会的,求公子保大人吧!公子”珍珠吓得嚎啕大哭,只求能留下韩露一命。
  他气氛,他疑惑,他心弦乱颤,早掀起滔天巨浪,只有一个念头,这孩子是谁的?“保”
  “保孩子”玉辇不知何时竟赶来,进门第一句便是如此。玉满楼腾地起身,眉头拧紧一处,煞白着脸色,征地有声:“保大人”玉辇冷眼盯了他半响,拳头握紧青筋突起,“大人,孩子我都要,不然姚郎中你是知道的。”
  姚郎中咕噜咽下一口唾沫,在不说话,忙不迭进入,一时间稳婆女医鱼贯而至,玉满楼头靠在门柱上,双目若死鱼毫无光泽,木讷地看着面前所发生的一切,双腿如灌铅寸步难行,眼泪就在框中灼烧,只能自我舔舐安慰,她心里只有我,我才是她的唯一
  两日一夜不眠不休的诊治,最终得来母子平安的结果,玉满楼就在那一刻彻底解脱了,许是挽留的喜悦,许是不能说出的真相,心情无法言语。
  “胎儿很弱,需要精心调养,不得有半点风吹草动了。”这两日一夜姚郎中似颓废了几岁,最终还是笑着向玉辇报喜,玉辇笑得合不拢口,用力拍着他的肩头,“老姚,我们玉家欠你两条人命,玉辇再次谢过了。”
  “不敢当,不敢当。”姚郎中摇头苦笑,感叹自己幸好有天庇护,不然怕是这医馆就不保了。
  玉辇颇似个孩子一般,神秘兮兮拉着郎中去僻静处,疑问:“几月了,可成型,能知是男孩还是女孩?”
  姚郎中就知道他会有此一问,笑道:“刚刚问过女医,说是个小公子。”
  “小子,小子哈哈哈我们玉家有后啦!”玉辇癫狂的笑着,伴随着玉满楼无力的苦笑,颓废进了房间。
  满地都是血,鲜红的绛红的分不清是何时流的,看着让人揪心似的疼,床上躺着面无人色的韩露。那一刻玉满楼竟神奇的忘了所有的怨念,跌跌撞撞扑到床边,将昏迷中惨白孱弱的女子搂在怀里,不住的亲吻着她的面颊,奢求她是自己的,永远都是自己的。
  面色铁青无一丝血色的少年,抑制不住的泪水决堤而出,无声的滚落在她的面颊上,灼烧着自己的心房,压抑的闷痛如山洪爆发,心疼的说不出一句话,只有轻轻吻着她,才能感觉舒服一些。
  韩露其实早已醒来,只是她不想睁眼,头脑中满是回忆追寻,这个孩子是谁的?模糊中记得那个夜晚,那个男人会是谁?她能清楚的感受到玉满楼的碎吻,能清楚的体会到他强烈的爱,以及那种无法言语的恨。
  “把孩子拿掉吧!他不应该活在这世上。”韩露缓缓开口,却被玉满楼匆匆封住了口,她看着他猩红的眼睛,摇了摇头,重复道:“这孩子不是你的。”
  这话无疑就是一把刀,血淋淋割着玉满楼的心,他哽咽着摇头,却是微微一笑,“晚了,他们已经都知道了,这孩子必须留下。”
  “啊!”压抑羞愤之疼,让韩露忍不住放声嘶吼,身体无助的颤粟成一团,用头狠狠磕着床板,玉满楼太怕她会伤到自己。将她紧紧揽入怀中,一遍遍重复着他们之间的誓言,“小露说过的,不会离开我,会帮我。我会对你好,一辈子对你好”
  他一味轻声碎语,终换来韩露半刻安宁,倦怠无力让她沉沉的睡去了
          
  第四十七章 靡靡关心
  半夜,韩露悠悠转醒,就见一堵肉墙挡在眼前。
  她缓缓抬起头,迎上玉满楼憔悴的睡颜,凤目凹陷,唇角泛白,凄然可怜,他和衣睡在床边,连被子一起将她裹着抱在怀里,彼此依偎密不透风。
  似乎感觉到韩露的动静,玉满楼迅速睁开眼。
  “你醒啦?”他冰凉的手指轻轻滑过她额前散落的乱发,别于耳后。
  韩露凝神看着他,忽然双手紧紧捂住小腹,真实的感觉到那微微凸起,心里瞬间踏实了。
  玉满楼忽的笑了,拉过她的手放在胸口,揉/搓着帮她捂暖,安慰:“孩子没事,挺好的,女医说了,以后要日日吃安胎药,注意多吃少动,孩子定能坐的稳稳当当的。”
  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韩露默默低了头,怔怔看着腹部,这里面有个生命,与自己紧密相连,而她竟然不知道这个孩子的父亲是谁?这个身体也不过十四、五岁,若在现代便是时间的宠儿,是父母眼中的宝贝,在学校发奋学习,与女同学嬉戏打闹,与心仪的男生玩暧昧游戏。
  可今时今日,她竟然要承担做母亲的责任,韩露自问何德何能?眼泪不自觉花了眼,她无助她迷茫她感觉无依无靠。
  纤细泛黄的手指缓缓抬起她下颚,擦去她眼角泪痕,能清楚地看清他的微笑,他的关心,还有他的依恋,缓缓将她抱入怀中,紧紧相依,彼此感觉着对方的心跳,期冀得到片刻安宁。
  “相信我,别怀疑我。我会对你好,对孩子好,视如己出。”如此待自己,说不感动那是假,但韩露真的受之有愧,更不敢接受,可此时此刻能让她如何自处。
  坚守自己原则,可她还有这个资格吗?韩露输了,从被胥金池带走用刑的那一刻,就已经输的遍体鳞伤。
  她悠悠推开他的身体,离开一段距离,用力抹掉最后一滴眼泪,笑的很是勉强,“满楼,可以这么叫你吗?”
  玉满楼颇为欣喜,弯眉上翘凤目喜色更浓,“当然,若你喜欢,叫我二哥哥也好。”
  韩露被逗的笑了,“酸。”
  “那好,叫我满楼!”玉满楼展臂揽月将她环抱在怀中,韩露却是下意识躲开,多少让他受挫,哂笑搀扶着她倚在软被上,“别久坐,靠会能舒服些。”
  “嗯,谢谢”
  “你跟我还说什么谢谢,都是自家人。渴了吧,饿吗?想吃什么,我去吩咐一声。”玉满楼说着下床套上了鞋子,后背衣袍皱巴巴被汗水染黄成片,他向来整洁如新,洁癖成瘾,竟为了她弄得自己跟鬼似的邋里邋遢。
  韩露莫名心疼,其实心里该是早就有他的吧!日久生情这种事情并不罕见,何况是犹如谪仙般的美男子。
  “吃什么都好,玉满楼谢谢你。”
  玉满楼心头一滞,脚步微顿随即急急出了门。说不出高兴还是难受,总感觉她们之间有一条鸿沟,却不知该如何翻越,或者根本无法翻越。
  艳阳七月天,京都江南莂岸,繁花锦簇地,杨柳扶苏花满地,轻霭低笼茶花香,好一派江南秀色。
  这日韩露终于走出静养牢笼,由着玉满楼,蒲少欢,珍珠三人陪着,在京都郊外繁花盛开之地,游湖玩水嬉戏山野间,倒是别有一番雨后逢骄阳之感,心情舒畅的很。
  亮红色乔木大船悠闲泛舟湖上,耳侧倾听船娘和船夫对唱仙调渔头,船中摆一方桌对面,有个烹茶的娘子手法老道,调配着花茶蜜茶,双手合拢送与玉满楼第一小盅,他转手移到韩露面前。
  韩露将手掌放入水中漂浮,嬉戏正欢,由着水流激荡,滑滑凉凉带着一股子说不出的冲劲,感觉很畅快。
  玉满楼见她玩的欢,也不好拦着,珍珠却在一侧冲他时常挤眉弄眼,时刻担心韩露受了凉,他无奈只得将韩露的手从水中硬拉了出来,放在怀里捂上,“行了,这回谁都安心了。”
  韩露见他们不约而同的笑了,顿时了然,抽出湿淋淋的手掌,甩了几下,“没事,哪有你们想的那般矫形。瞧,又把衣服弄脏了。”伸手扯了扯玉满楼苍青色丝缎长袍,胸前衣襟阴湿了大片。
  他却是不自知,呵呵傻笑,“哪里有脏,明明就是出汗弄得。”将她冰凉的手掌再次捂在怀里取暖。
  看的蒲少欢这个抓脚挠心,人前师兄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竟不曾想也有道貌岸然一面,低头瞄了韩露微微凸起的小腹,无声叹息,看看身边的珍珠,又低头看看自己。
  怯怯的伸手过去,一下捂住珍珠的手掌,珍珠妈呀一声大叫起来,用力甩开他的手臂,厉声质问:“你干嘛?”
  “我我怕你手凉,想帮你捂捂手。”蒲少欢急的面红脖子粗,顿时逗得韩露和玉满楼哄堂大笑。
  珍珠面子浅,本就让他吓得一跳,如此这般一笑,更是羞得雪面彤红,负气扭头去了前舱,看船娘弹曲子去了。
  蒲少欢颇为怨恨死瞪他们二人一眼,“都什么人啊?落井下石,我跟珍珠好了,你们不高兴还是怎么着?还师兄呢!只顾着自己,都不想想师弟的终身大事。”
  他负气蹭地起身,闹得船舷不稳,左右乱晃,韩露一阵头脑眩晕,脸色就白了,扭头扑在船侧就哇哇吐了起来,吓得玉满楼都不知如何是好。
  蒲少欢更是吓得手足无措,“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吐了一阵子,韩露终于舒服了,却乏力的很。玉满楼抵来一碗红艳艳的酸梅汤,索性就着他的手喝了几口,胃里才没有那般翻江倒海。
  仰头见蒲少欢紧张的眼眶里都阴出了水雾,忙摆手:“无妨,这几日也不知道怎么了,总是想吐。”
  珍珠见这头有动静,也急忙忙过来,蹲在韩露前面观察了许久见无事,这才放心,“无妨,吐吐好,把肚子里的污气都吐出来对胎儿好。”
  也不知是紧张的,还是怎么的,蒲少欢铁也青了脸色,感觉喉咙一阵阵发紧,胃里七上八下说不出的难受,拉了拉珍珠的袖口,“我想吐,咋办?”
  纵是板着脸的珍珠,也被逗得大笑起来,“哈哈你跟着凑什么热闹。”扭身一看他脸色还真是难看,也担心起来,“哎呦!八成是晕船了吧?要不下去走走如何?”
  “我不,我还没玩够呢!”韩露揪揪着嘴巴,摇头。
  玉满楼心知她这是在帮他们制造机会,也说不去,急忙忙轰赶他们两人下去,自己与小露泛舟游玩。珍珠是千叮咛万嘱咐一阵子,才算是放心离了船上岸。
  一时间船舱内,就只有她二人,竟出奇的安静,韩露瘪了小半天的嘴巴,默默承受着玉满楼如火如荼的眼神,心里别提多别扭,犹豫着开口:“我想让蒲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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