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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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厂- 第5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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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萤回头,在蒙蒙的雾气小雨中就瞧见端木微之撑着一把紫骨黑伞,立在不远处,脸色不太喜悦。

  哦了一声,纪萤倦倦道:“出去有些事情。”

  “什么事情?”端木微之咄咄逼人的又问。

  纪萤却没耐心同他讲话,只冷冷道了一句,“干卿屁事。”挑帘进了大殿。

  殿内烛火一跳一压,在里面绣花的青娘抬头瞧见她,忙收拾了,起身迎她,一壁接过她的斗篷,一壁倒热茶,“娘娘要吃点什么吗?”

  纪萤倦的狠,倒头靠近软榻里,合着眼略带沙哑问道:“大哥呢?睡下了吧?”

  青娘一愣,一时竟为答话。

  纪萤猛地就睁开了眼,心头突突直跳,要开口问什么,端木微之怒气冲冲的进了来,劈头盖脸的吼道:“纪萤你莫要太过分!朕等了你一夜,你连句”

  “闭嘴!”纪萤莫名的烦躁,一眼扫过去,脸色阴沉的吓人,端木微之从没被吼过,一时竟惊的住了口。

  就听纪萤蹙眉问青娘:“怎么不说话?大哥呢?”

  青娘有些愣怔无措,“不是娘娘派人将纪公子接走了吗?”

  “我派人?”纪萤霍然起身,“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方才,娘娘还没回来之前。”青娘瞧她脸色难看的怕人,也不仅蹙了眉,仔细回道:“我去找了些绣样,回来后,宫里的丫头们便说您派人将纪公子接走了好像是舒大人的随从,还有荣阳”

  纪萤一耳光刮在她面上,直将她抽的踉跄,冷着面喝道:“哪个让你做的主?从我宫中领人是这般的容易!”

  青娘忙跪下,颤声道:“奴婢以为是舒大人的随侍,荣阳又是咱们宫中的而且荣阳有圣上特赐的出入皇宫令牌,就没多问”

  纪萤扫到端木微之,眉角眼梢都剔剔的冷,端木微之本来就愕然,如今忙解释道:“那令牌是朕早就给的,不是如今”

  纪萤再没耐心得他讲完,劈手拿过披风,一壁披在身上,一壁往殿外走。

  “你要去哪里!”端木微之紧了几步跟上去,横臂拦住她,“你现在急也没用,朕想大概是舒曼殊接走了,不会出什么事的。”

  “让开。”纪萤抬眼看他,眉眼怒气腾腾,“我说让开!”袖中小刀一闪,劈手就朝端木微之划去。

  端木微之一惊,慌忙闪身避开,就听刺啦的一声响,袖口被刀尖划破了极长一道。纪萤已在他闪身间,拔腿冲了出去。

  “纪萤!”他挑帘追出去时,纪萤单薄的身影已经转过游廊,消失在蒙蒙夜雨中,他就那么站在石阶上,看了半天,突然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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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雨,薄雾。

  纪萤几乎是一路小跑出了皇庭,等不得马车,直接骑马奔出皇城,远远的就递了出入令给守卫看。

  这将亮未亮的夜色,雨势不大,一路上扑面却也让纪萤湿了半透,一路疾奔的到舒曼殊的府邸,翻身下马时吃不住跌跪在地上。

  门口的守卫识得她,慌忙来扶她,“姑娘这是怎么了?”

  纪萤浑身都冷的发抖,青白是着脸,顺气道:“舒曼殊呢?”

  “公子”守卫小心扶她起身,道:“公子在府里。”

  也不等他在讲什么,纪萤推开他,跌跌撞撞就冲入了府邸,扬声喊道:“舒曼殊!”

  府里亮起灯色。

  “舒曼殊你出来!”纪萤轻车熟路,直奔他的卧房,刚到回廊,便撞上挑灯出来的舒曼殊。

  他披着发,一身单衣,一手挑灯,一手慌忙扶住她,“阿萤?”触手她衣襟湿的厉害,不禁蹙眉,“你怎么弄成这样?去换件衣服”

  纪萤啪的打开他的手,退开半步,胸口喘喘的瞪他,道:“我大哥呢?”

  “你大哥?”舒曼殊有些发愣,“纪从善?”

  他一脸的不知情,纪萤忽然就发恼的冷笑出声,“是想说你不知道吗?好,那我问你,荣阳是不是在你这里?”

  舒曼殊脸色微沉,道:“是又如何?”

  “是又如何?”纪萤胸口涨着的一团火,突突的往上冒,“舒曼殊你是不是早就想要换掉我这枚棋子?你从一开始执意要救荣阳,就是为了如今让她为你所用!”

  “阿萤!”舒曼殊猛地喝道:“我不喜欢你这样同我讲话,你最好收敛点。”

  纪萤紧抿的唇线惨白,直勾勾的盯着他。

  她打雨夜中来,发端鬓尾,眉睫之上全是晶晶莹的雨珠,顺着她的脸颊就滑到了脖颈里,苍白的立在那里。

  舒曼殊松出一口气,缓了语气道:“收留荣阳我确实有的打算,之所以没告诉你,是因为你最近和端木微之走的太近了点。”他揉了揉眉心,“阿萤,你让我很不安心”

  纪萤呵的就笑了,讥讽的道:“你觉得我背叛了你,所以抓了纪从善来要挟我对不对?”

  舒曼殊一愣,随后蹙眉问道:“我抓了纪从善?”

  “你的手下和荣阳从我宫中带走了纪从善,别告诉我说你不知道!”纪萤怒不可遏。

  话出口让舒曼殊沉了脸色,“我再次警告你,不要用这种敌视的语气同我说话。”转身有吩咐手下道:“叫荣阳来。”

  手下领命刚要走,有人斜刺里插进一句话,淡淡的带着笑意,“不必了大哥,纪从善是我让荣阳抓来的。”

  两人齐齐转头,就瞧见雨夜回廊下,有个穿蕊黄色衣衫的女子笑吟吟走来,身形单薄,五官极美,细白的脸上却横横纵纵的揪扯疤痕,异样的可怕。

  “摇光?”纪萤看她,脸色都白了,抬头瞪向舒曼殊,“你带了她来,我竟然一点都不知情?舒曼殊你布的天罗地网从来都不曾想过告诉我。”

  “我”舒曼殊想解释。

  苏摇光却几步过来,站在舒曼殊身前冷笑道:“告诉你?你和端木微之结盟时有没有想过告诉我哥?你背叛了我哥,你以为没有人知道吗?”

  啪的一声脆响,纪萤一耳光甩的苏摇光踉跄几步跌靠在舒曼殊怀里,“轮不到你来教训我!”

  “纪萤!”舒曼殊厉声喝止,扶着眼泛泪光的苏摇光,刀光一样闪亮,盯着纪萤道:“不要做的太过火,你以为这些日子,你和端木微之做那些事情我都不知道吗?你联手顾小楼做掉我派在你身边的青南,这些我都忍了,我宠着你,纵着你,如今你玩的越发过分了!”

  纪萤是知道他派人监视自己,但不知道连这些他都知道,索性道:“你可以杀了我,反正你有了荣阳,有了苏摇光,也不再怎样需要我了。”

  舒曼殊眼睛里压制的寒光一瞬暴涨,他猛地推开苏摇光,伸手扼住了纪萤的喉咙,将她整个人提离地面,一字字道:“不要仗着我的喜爱,挑战我的忍耐度,不要以为我不舍得杀了你。”

  纪萤气结,脸色白的发青透明,嘴唇都发紫,几番的翻了眼白,他霍然松手,摔的纪萤爬在地上一阵阵抽搐,干咳喘息的心肺都疼,浑身发颤的抬头,眼白里满是血丝,涨满了眼泪。

  舒曼殊一下子就软了心肺,腾在胸口的怒火也一点点压下去,刚想伸手去抱她,便听她字句铮铮的道:“舒曼殊,你若是敢伤纪从善半分,我就真的背叛给你看,鱼死网破,我也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这字句恶毒,他要伸出去的手就顿在了袖口中,忽然便笑了,心头压制不住的怒火,“好个死无葬身之地!好个纪从善!竟然有这般的本事让你威胁我!”猛地俯身盯着她,“我原不屑用纪从善来要挟你,如今看来,你逼的我非用不可了!”突然横臂抱起她,一壁往卧房走,一壁吩咐道:“命人将纪从善好好看管着,没有我的吩咐谁都不准见!”

  纪萤手指抓在他手臂,哑声道:“舒曼殊不要让我恨你。”

  舒曼殊勾了唇角,将笑未笑,“你已经开始恨我了,不是吗?”

  纪萤抿嘴不答。

  一脚踹开房门,舒曼殊抬手将她丢在床榻之上,反手咔的锁上房门,在一壁幽暗的暮光中,缓缓立在床前,撑着床沿,俯下身看她,散在背后的青丝荡在身前,一晃晃的扫在她眉心,“既然不能爱,那就让你恨我一辈子,至少你永远不会忘记我。”一口就咬住了她发白的嘴唇。

  火一样的灼烫,他一手撑床,一手陷在纪萤发鬓中,一点点的攥紧,攥紧,吻住她的嘴唇,极重极深的吸吮,呼吸

  纪萤喘息不上,半分都推不开,他略一松口,纪萤刚要张口喘息,他突地又吻下,借机用舌尖撬开她的牙齿,蛮横的深入深入,直探的她呼吸不上,瘫软下来,陷入锦被之中,他才松了口。

  红肿着嘴唇,伏在她身上,从脖颈到耳垂,再到锁骨,一寸寸的往下,呼吸浓重入野兽舒曼殊压在她身上,舌尖挑开她衣襟,温温热的往衣襟里面探,口中喃喃的叫着,“阿萤阿萤”百转千回。

  纪萤没有挣扎,连发颤都没有,只觉得他的手指扯开衣襟,探在她胸口,冰冰凉的一划到背后,猛地抱住她,让她湿凉的胸口紧贴上了舒曼殊滚烫的胸口,赤肤相处,肌肤和肌肤紧紧的贴合,仿佛就要融进她的骨肉里。

  “阿萤我是真的爱死了你”他闭着眼睛,表情却是痛苦的,抱在她脊背后的手指,一颤颤的向下,“我几次都想杀了你却又舍不得,你必须属于我,从肉体到魂魄全部属于我。”

  指尖滑下,将她身下剥的赤条条





第64章 三十
  忽然起了风,窗扉被啪的推开,吱吱呀呀的作响,那斜风细雨便灌了进来,凉的。

  纪萤浑身一颤,被舒曼殊舌尖舔过的肌肤一粒粒战栗起来,赤膊相贴,舒曼殊呼吸愈发粗暴,舌尖吞吐的咬在她耳垂,一壁去握她的手,“别怕”

  她的手指极凉,舒曼殊攥着她的手让掌心贴在他的肌肤上,一点点的往下身移,“阿萤别怕”她的手指在发抖,像玉器,却怎样都暖不热,触过他的小腹,瞬间就让他的肌肤一寸寸炸了开,耐不住的闷哼一声,“阿萤张开手”

  她手指紧紧攥着,几乎可以感觉到咫尺之间的欲望,那肌肤灼灼的烫人。

  “阿萤,听话。”舒曼殊又贴在她耳侧,她浑身一颤,忽然哭了,滚烫的泪水湿在舒曼殊的脸侧,舒曼殊低头看她,幽暗的光中,她紧紧的闭着眼睛,眉睫之上一珠珠晶莹的眼泪,没有声息的往下掉,心头突然就一软,愣愣道:“你就这样讨厌我?”

  她不答话,睁开眼睛,眉睫扑朔,小心翼翼的伸手环住舒曼殊的脖子,极小声极小声的道:“我听话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放了我哥好不好求你了。”温温软软的声音,再没有的软弱。

  那是舒曼殊第一次听她这般的委曲求全,忽然就想起第一次见她时的摸样,一把大刀,眉啊眼啊淋漓而现的骄傲。他在低头看眼前这张苍白的面,为了陆长恭,为了纪从善她卑微到如此,却独独没有一样是为了他舒曼殊。

  他捏起纪萤的下颚,让她瞧着自己,几乎痛心疾首的道:“两年我等了你两年,护了你两年,为何你就不能接纳我?”

  纪萤闭着眼不敢看他,眼角一珠珠眼泪滚出来。

  他心头的火一层层的冒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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