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童乐呵呵地说:“杀生丸SAMA,刚刚那个姐姐好像很喜欢你”顿了一顿:“杀生丸SAMA真是受欢迎呐,上次那个红眼睛的姐姐好像也是喜欢您的”手背在身后,走起来的步子也蹦蹦跳跳的。
“玲,吵死了!!!杀生丸SAMA才不会重蹈父亲的覆辙——”小妖反驳道。闻言,他的金眸一敛,眼底意味不明。
“杀生丸SAMA,为什么不杀了那个狂妄的女人?”邪见叫嚷起来,非常不解。从来没想过得到高贵主人回答的它,猛然听到自己的声音被他注意到了,兴高采烈。
“邪见,你眼睛瞎了吗?那不是人类。”杀生丸淡道,双眼直视前路。
行走间,他无声低下眼,他杀生丸最想要的东西吗,哼哼——那一瞬间,他心底脑里转过的绝不是铁碎牙!那么,他最想要的东西,是什么?力量!他一直是这么以为的。那个以身伺妖魔已成妖物的少女,却如此笃定地认为,他想要铁碎牙?哼,真是可笑——
岂能用人类的想法来理解他杀生丸之道!
即使当那少女果真兑现诺言,把铁碎牙带到他面前时,杀生丸仍是不屑一顾的。那少女黯黯离去,他漫步前行,不意间走到一株古木之下。仰脸望着那森森绿冠,突然才想起来,自己曾踞在这树上小憩。
“我想起来了。笛音”有几日的光景,那时时随风散过来的人类气味,卷带花香草息的干净味道,那婉转低吟的笛音,几多爱慕,几多念情。
他淡听,叫邪见叫那人:“听那笛声。”连冷情冷性的他都开始注意到了,更惶论她了。她甚至循着笛音找了过去,只道要见一见那能吹出如厮柔软笛音的人。她说那人定是个少女,定是心里藏着私恋的男子
杀生丸猛然转身,寻着风里的血腥味而去。成为妖物失却本心的少女,已经变成丑陋的庞然大物,不复那纤眉大眼的温柔美丽。
“不要再让我看到你丑陋的样子。”他淡淡说道,走向被它自半妖手中格飞的铁碎牙。结界立显,灼伤他的手心。都说十指连心,那疼痛直达心底,一瞬间的心脏抽搐让他微微皱眉,看向那妖物身体深处的纤细身影。
“杀生丸大人,您终于来了”仍是饱含深情的低语,幽幽不尽的目光。
杀生丸拔起铁碎牙,挥刀砍向那幻影那妖躯。她含笑低首,不躲不避,反而满脸幸福。他毫不顾忌,毫无犹豫。滋滋啦啦的声音响起,铁碎牙的结界一如既往地拒绝他的触碰,但是,他有不得不了结这一切的理由。原来却是因他而起的执念因他而起的邪欲。那么,就必须由他来亲自解决。
烟尘散去,灰烬落下。风吹过时,沙土随风卷入天际。娑罗身形虚化为粉末,渐渐被风吹散。她低眉垂眸,唇角噙着微弯。
“我想起来了,杀生丸大人”
“其实,当时我只是不甘心就此死去总想着要再见您一面,让您知道小女的这番心意却因此而迷失了本性,被妖怪控制。给您添麻烦了,对不起”她深深俯身,眼角润湿。
他静静看着她。一旁,半妖和戈薇等人也是看得惊怔。
“是因为喜欢杀生丸吗?”戈薇低语。“怎么会喜欢上那样的大妖怪呢”不经意间,他冷侧的目光与她对视,她一瑟肩膀,连躲到半妖少年身后。好像是在瞪她——戈薇莫明其妙地想。
娑罗双手端起短笛。“杀生丸大人,请允许娑罗最后为您吹奏一曲”
杀生丸静立一旁,看着少女身形随风化尘,自脚尖而上,渐渐化散。听得那记忆中久远悠长的笛音,他的心神恍惚一瞬。
那时侯的水声叶声还鲜活在耳畔。风撩起银发长丝,他低眼,抬手把扫到眼前的长发压制耳后,手臂垂下衣摆散开,看到底下一张脸仰起来看自己。琥珀样的黑眸里满满是清悦恬然的笑意:
杀生丸,我刚向别人学了奏笛
据说曲名叫《竹音》,真好听,对不
被她喜欢上的人一定会很幸福吧
一曲毕了,仅剩半截身体的少女双手端着短笛奉到他面前。“杀生丸大人”
他抬手接过,看着她渐渐化尘,连肩膀也没在沙壤中。
还剩半张脸时,她忽然轻笑起来,满脸幸福。“谢谢娑罗的灵魂,已经得到救赎了。”风化到最后,只剩一堆沙土。矮坟一座,便成了一城公主娑罗最终的去处。
杀生丸看了一下手中捏着的竹制短笛,蹲身把它插在坟上。想及那张美丽温柔的脸庞,想及那人类女子的娟娟情意,一时有些动容。
如此难解的人类
敛敛眼眸,他难得温和:“去了那个世界,也可以继续吹笛子”
他转身离开,头也不回。
雪袂飞扬翻腾在风里,卷带起一瓣柔软小花扫过他脸颊,抬手一摸,将花瓣抚去。袖中却落下一杆青玉的短笛。拾起那笛子,风里恍然响起轻缓低柔的女音。
“杀生丸大人,请您把这杆短笛交还给阿篱小姐,请她宽恕娑罗所犯下的罪过”
他的目光扫过一眼那短笛,隐约觉得有些眼熟。
“阿篱”
轻声说出一个名字,他觉得自己的心跳再度缓下来。这段时间,完全感觉不到那个人的任何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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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戈薇看着那道渐行渐远的身影。“杀生丸难得那么温柔”
半妖嗤笑。“切!他只是像风一样路过!”
“风?像风一样路过这样吗?”她怔在那里。是个口是心非的大妖怪,其实其实也有自己温柔的方式。比如对半妖弟弟犬夜叉,比如对收养的人类女童玲,比如对喳喳呼呼的仆从邪见。
大部队撤离战场,途中有人发现少女还怔怔呆在矮坟前看那笛子,招呼了一声。“我们走吧,戈薇(KAGOME)。”
“啊,是!”她应了一声,追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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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做的?”黑暗里蛰伏着一双血红的眼眸,若有所思地打量着那静静站在那里的女童。
她低垂着眼,抱镜静立,不言不语。
平板无绪的脸不曾出现过一丝一毫变化,眼瞳深幽如夜,毫无神采。镜中,是淡青薄衣的温和少年坐而操琴,橘衣女子含笑静听,神色安宁。
那血眸打量了她许久,然后弯起,似乎是在笑自己的多虑。神无神无,名在一“无”,无口无心无表情的她,怎么可能会是救了那女子的人。
“哼哼——”冷笑几声,血眸沉入黑暗中。“你可以退下了。对北条家,我自有安排。”
底下那一群蠢蠢欲动的小鬼们,趁着他奈落行动不便的时候,正好让它们出去透透气儿。
神无转身,圆色光晕结界包笼全身,带着她的身体腾空。低眼看下面,堆积如山的肉块,一大片白花花圆滚滚的,令人几欲作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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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篱午睡之中,是被一阵突然而起喧哗吵醒的。
“阿篱小姐!!!”呼啦一声,和室纸门被人强力推开。少年冲入室内,正看到自锦被中坐起身来的女子:雪色的和服深衣,微微敞开的领口,纤巧的锁骨,白皙柔美的肌肤
“抱、抱歉”脸一红,随之又顾不得男女之别或什么赧然,冲上前抓了件外衫罩上她的身体,强拉起来往外走。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她被迫拉着手腕跑,一手紧紧抓住肩上罩下来的和服外衫。
少年只拉着她在长廊中左拐右拐,一边解释道:“大批妖怪突然攻击这座城。你不能留在这里,我送你去秘道,你从那里逃走,越远越好!!!”
“那你呢,相彦?”阿篱抓住他话里的漏洞,问道。
“我是北条一族本家的少主,本应与北条家共存亡。”整座大宅里的家仆都出来与妖对战,他怎么能临阵脱逃!
阿篱一怔,然后用力挣脱了紧紧拽着自己的那只手掌。“我不能独自逃跑,相彦。”她平静说道。那些妖怪恐怕是为了她而来,奈落,奈落她紧紧拧眉,无神的大眼被怒意烧得灼亮。太过分了!!!
“阿篱小姐!!!快点逃吧”少年温和明朗的嗓音里满是急躁。“我怎么能让你置身险境!!!”伸手要去拽她手腕,前方拐角处撞来一丑陋的鬼脸长身妖怪,张大狰狞血口,朝两人冲过来。
“小心!!!”他眼明手快揽了女子身躯往侧一闪,眼看着两人重心不平,倒落廊下,身体已经自动包揽了她,将她护在怀中,而自己肩背肘重重撞在青石板的庭院上。
呃哼!!!他的眉紧紧锁在一起,闷哼一声。
“相彦,你没事吧!”阿篱听到少年那声痛苦闷哼,再感觉到身下垫着的软热身体,声音一哑,双手摸索着少年的肩膀,担忧地问。
“没事,不用担心。”他强忍喉间翻腾而出的腥甜,扶着她起身。眼看那妖怪扑了个空,转身又往两人飘过来,他脸上忧色更深,拽起她的手便往前跑。“随我来!!我带你去安全的地方。”
北条大宅上空聚了越来越多的妖怪。不少妖怪看到下面青石板庭院里跑过的两道身影,看到那清隽秀雅的少年和温婉恬然的女子,俯身便冲了过去,成群结队,声势浩大。
少年顿足,手收紧掌中皓腕,瞪着前方虎视耽耽的妖群,一转身,却看到后面同样绕上来的丑陋妖怪。
“混帐(BAGA)!!!”
瞪着这群眼熟的小鬼们,他第一次愤而骂出粗话,无比憎恨自己这付人类身体的懦弱。连喜欢的女人也无法保护
这算什么!这算什么!他什么都没能为她做!!!只是害了她而已!早两天前便该送她走的,不该留她的若是若是
奈落,你究竟要造多少孽才肯罢休!!!居然把他养的全部小鬼都派遣过来攻击北条宅。
“BAGA!!!”
他再低低咒了一声,把女子护在身后。一想身后同样是环伺的妖怪,又将她揽到身侧,想着可能她就这样而死,他的心一颤。
“对不起,阿篱小姐终究还是让你面对这般险境”已经绝望了吗?毫无退路了吗?少年看着她,目光哀伤。不想两人同死一处,即便要死,也是他葬身妖腹就好,不该是她
妖群骚动起来,各有低吼声响起,血腥之气自一张张狰狞大口之中散出,腥臭难闻。显然它们是在低议着这猎物该是谁的,最后商议无果,竟是一齐扑了上来,打算把猎物撕得粉碎。
少年下意识地把女子拉到怀中,以自己的身体护住她。一大片淡青衣摆落下来,扫过阿篱面前,带起一阵带有檀香与淡淡药味的风。
“相彦”她咬咬下唇,心下动容。连这时都还这般温柔护着她的少年,北条相彦。“谢谢”
阿篱双手不断结出手势,在妖群扑上来一瞬间,蓝色光晕的结界迅速膨胀而起,挟带灵力之箭往四方妖怪卷去。
破魔结界。
(回忆)
南香弥子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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