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哲炫见状,也动容地说:“老师!朕错了!朕不该迟了一刻钟!朕答应你,朕之后都不会了。请老师起来吧!”
董小宛见那陈子仪还在那里叩头不止,而且他又一把年纪了,怕他受不了,于是上前扶住陈子仪说道:“先生不要如此。这都是奴才的错。是奴才耽搁了皇上。奴才愿领责罚。”
升为侍读 (9)
陈子仪转过脸去,对董小宛骂道:“你身为皇上侍读。不仅不劝说皇上读书,倒耽搁起皇上来。我不罚你,怎么对得起皇太后,怎么对得起先帝,又怎么对得起大严的千万百姓。你还不出太阳底下跪着去。”
董小宛听了,气愤地想:你这个老不死的。我尊敬你,怕你磕坏了头。你竟然不知好歹,还要罚我。早知道就让你磕死算了。
董小宛不情不愿地走到外面跪着。她刚跪下,便有一个太监捧了一个碗过来,放到董小宛的头顶上。董小宛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于是抬起头来想问那太监干什么,可是却差点将头上的碗给打翻了。幸好那太监眼疾手快将碗给扶住了,可是那碗里的水却洒了一些出来,弄到了脖子上,董小宛感觉一阵冰凉,打了一个寒战。
天哪!好冰!这不是要人命么。怎么这个老先生这么狠毒啊?董小宛哭丧着脸想。
“公公还是好好顶着碗吧!这么冷的天,弄湿了衣服,那可不是闹着玩的!”那太监小声地提醒董小宛。
董小宛嘟着嘴,在心里狠狠地诅咒着陈子仪。若是诅咒能杀死人的话,那陈子仪早就死了几千次,并且被鞭尸无数次了。
那个欧阳哲炫也太没用了,连个臭老头都管不住,那还怎么管这个天下啊?没见过这么没用的皇帝。
那个臭老头也真是。自己不敢对小皇帝怎么样。就拿我这个当奴才的撒气。这样算什么英雄好汉啊。
还有那个皇太后,分明是借故整我。还真是够恶毒。
欧阳哲炫在里面听书的时候,不时的用眼光瞟一眼董小宛。
在董小宛弄倒了N碗水,打破了无数个碗,并且冷得就快要麻木的时候。终于听到那欧阳哲炫说:“陈师傅,饶了他吧!朕保证日后再不迟到。”
那陈子仪仿佛没有听到一般,坐在他的位子上继续看他的书。
欧阳哲炫见状,便起身走到肃宗的画像前跪下说:“父皇,儿臣在此发誓,日后必当好好读书,绝对不会迟到片刻。”
这时,那陈子仪两眼含泪地扶起欧阳哲炫,说:“皇上,微臣不是要逼你。只是你年纪越发大了,就快要到亲政的年龄了。所以微臣想皇上多读些书,学习如何为君,为大严百姓谋福,并非要故意刁难皇上。”
“朕知道!朕知道老师对朕的苦心。朕自当不辜负老师对学生的期望。”欧阳哲炫也饱含深情地说。
“好!好!皇上果然长大了。”陈子仪说着,便“扑通”跪在了肃宗的画像前,“先帝爷,你看见了吗?皇上长大了。皇上长大了。”说着,眼泪便扑簌簌地往下流。
升为侍读 (10)
“陈师傅,起来吧!”欧阳哲炫亲自将陈子仪扶了起来。
陈子仪受宠若惊地站了起来,感动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毕竟被皇上亲自扶起来,那是多大的荣耀啊!
“老师,你看小丸子也跪了这么久了。就饶了他吧!”欧阳哲炫趁机说。
这时,陈子仪还沉浸在惊惶之中,只是无意识地点了点头。
欧阳哲炫见状,便对外面的太监说:“你们送小丸子回去换件衣服再过来。”
外面的太监听了,连忙扶起董小宛,将董小宛送回落英院。
董小宛被太监送回了落英院,换上了干爽的衣服,喝了一碗雅嬷嬷准备的姜汤,并问了雅嬷嬷这侍读到底要做什么。董小宛根据雅嬷嬷所说的,总结出这侍读就是陪皇上读书,还有就是若皇上要被罚那侍读便要代罚。董小宛觉得自己亏大了。以后自己岂不是要天天代那小皇帝受罚了吗?难道这皇太后就是要这样整我吗?
不管董小宛觉得如何吃亏,如何郁闷,但她还是回到了文渊阁。毕竟她现在是皇上身边的侍读,若是不在皇上身边陪着。那不知那个什么皇太后会对她怎么样呢!所以她还是辛苦一些比较好。毕竟是自己的命比较宝贵一些。
董小宛重新回到文渊阁的时候,那陈子仪示意她在欧阳哲炫下首的座位上。
这时,陈子仪正讲着《论语》中的《季氏将伐颛臾》。只听那陈子仪说:“季氏将伐颛臾。冉有、季路见于孔子曰:‘季氏将有事于颛臾。’孔子曰:‘求!无乃尔是过与?夫颛臾,昔者先王以为东蒙主,且在邦域之中矣,是社稷之臣也。何以伐为?’冉有曰:‘夫子欲之,吾二臣者皆不欲也。’孔子曰:‘求!周任有言曰:陈力就列,不能者止。危而不持,颠而不扶,则将焉用彼相矣?且尔言过矣。虎兕出于柙,龟玉毁于椟中,是谁之过与?’冉有曰:‘今夫颛臾,固而近于费。今不取,后世必为子孙忧。’孔子曰:‘求!君子疾夫舍曰欲之,而必为之辞。丘也闻有国有家者,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贫而患不安。盖均无贫,和无寡,安无倾。夫如是,故远人不服,则修文德以来之。既来之,则安之。今由与求也,相夫子,远人不服而不能来也;邦分崩离析而不能守也。而谋动干戈于邦内。吾恐季孙之忧,不在颛臾,而在萧墙之内也。’”
董小宛听着陈子仪读着那些古文,越听越困,于是便撑在桌子上打起了瞌睡。
陈子仪读到这里看到正打着瞌睡的董小宛,于是走到董小宛的面前,用教鞭敲了敲董小宛的桌子,然后说:“小丸子,你来说说这段是什么意思?”
升为侍读 (11)
“什么?!”我才刚睡着,见到了一大堆的金银珠宝,你就吵醒我了。我怎么知道你讲了什么啊。董小宛在心里嘟哝着想道。
欧阳哲炫见到一头雾水的董小宛,然后拿起书指了指刚才陈子仪读的那段文字。
董小宛见了,连忙拿起书来一看,原来是她曾经因为课堂睡觉而被老师罚抄了无数次的课文,心中暗喜,口里说:“季氏将要攻打颛臾,冉有、季路去见孔子说:‘季氏将要对颛臾动武了。’孔子说:‘冉求,这难道不应该责备你吗?颛臾,上代君王曾经授权它主持东蒙山的祭祀,而且它的国境早就在鲁国境内了,是和鲁国共存亡的藩属,为什么要攻打它呢?’冉有说:‘季氏要攻打它,我们二人都不想这么做。’孔子说:‘冉求,周任有句话说:能够贡献自己的力量,就去担任官职,如果不能,就要辞职,假如瞎子遇到危险却不去扶持,将要跌倒了也不去搀扶,那又那里用得上助手呢?你得话说错了,虎兕跑出笼子,龟玉毁在盒中,这是谁的错?’冉有说:‘现在颛臾城墙坚固,又离费城很近,现在不夺过来,将来会成为子孙的祸害。’孔子说:‘冉求,君子痛恨那种不说自己‘想要’,却要找理由去做的人。我听说诸侯和大夫,不怕财富少而怕分配不平均,不怕人少而怕境内不安定。因为平均了就没有贫穷,和睦相处就不会觉得人少,安定了就没有危险。这样,如果远方的人不服,就用仁政招徕他们;使他们来了之后,就使他们安心。现在你们二人辅助季氏,远人不服却不能招徕他们,国家分崩离析却不能保全,反而想着在国境内使用武力,我担心季孙的祸患不在颛臾,而在鲁君呢。’”
那陈子仪听了,微微点了点头。
董小宛见了,心中喜悦,便又说道:“不过我觉得这孔子的话说的十分不对!”
“大胆!孔圣人的话哪里不对了?”那陈子仪转喜为怒,大声呵斥道。
“本来就是错了嘛!这颛臾就如同当今天下的藩王。虽然口里说尊于朝廷,但个个都打着自己的小算盘。每年国家的税收有泰半进了这些藩王的手里。而且这些藩王的势力一天天的壮大中,如若不撤藩,过不了20年,便会弄得国库空虚,入不敷出。并且还将威胁京城。正如冉有所说:‘今夫颛臾,固而近于费。今不取,后世必为子孙忧。’所以我说这颛臾也一定得伐,这藩一定得撤。因此我说这孔子说的错了,而且错得离谱。”董小宛根据这些天来对藩王的了解,说了这一番话。
那陈子仪被董小宛驳得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而欧阳哲炫却两眼闪光地看着董小宛,心中若有所思。
升为侍读 (12)
第三十一章千钧一发
上完课,董小宛又跟着欧阳哲炫来到上书房看奏章。
董小宛站在欧阳哲炫的身边,无事可做,于是便翻了翻台上的奏折,不料却翻到了许贤航的奏折。
董小宛好奇地看了一下,一看之下吓了她一大跳,心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只见那奏折写道:臣以老悖之年,添在辅政之列,望有生之年能匡圣君臻于隆治,此乃臣之鸿志也!今上已十七,年已大成,却未亲政,臣之愿不能成也。故臣俯首,恳请上亲大政。若上不念吾之忠心,不亲大政,臣愿请守帝陵,一生陪于先帝左右。
董小宛吞了一口唾沫,心道:这不是找死么?恐怕连小皇帝的命都难保!这小皇帝上次微访许府,难道就是为了这件事吗?这小皇帝也太着急了。这四大顾命大臣,虽说每人管城外的一个大营,势力相差不大。但是那萧远舟早就和李思痕连成一气了。而且朝廷上下大都是萧远舟的人。而那孙慈涣虽是四大辅臣之首,但人已年迈,而且近来都不大管事。况且谁又能保证这孙慈涣没有异心呢。若真的出什么事情,那这小皇帝不但皇位保不住,可能连命都不保。可是我帮他还是不帮他?若我不帮他,趁着这个混乱,我便能出宫了,命当然也保住了。可是我若帮了他,那我不是困在这皇宫之中等死吗?到时,萧远舟死之日,那也便是我死之日了。
董小宛静了静心,抚顺了自己的呼吸,然后平静地说:“皇上,奴才有个请求。望皇上能恩准!”
“什么请求?你说来听听!”欧阳哲炫头都没抬地说。
“皇上,是这样的。奴才想若是他日皇上除掉了萧远舟,是否能放奴才出宫。”董小宛心道:小皇帝啊!你还是答应让我出宫吧。若是你不答应,那我该怎么下决定啊?
“出宫?!你真的如此想出宫么?”欧阳哲炫放下手中的奏折,抬头望着站在他身旁的董小宛。
“不瞒皇上说,这皇宫的确不适合奴才呆在这里。奴才向来鲁莽,难免会做出些错事,而且奴才向来都是无拘无束的,这皇宫中,到处都是规矩。一个不小心,奴才的脑袋便要掉了。所以奴才想皇上是不是可以放奴才出宫,若是能让奴才的姑姑和表妹都能出宫,那奴才更是感激不尽了。”董小宛据实说道。
“难道你不愿意陪着朕吗?朕可以给你富贵荣华。只要你陪着朕就行了。这皇宫中,朕连一个可以说知心话的人都没有。那些什么妃嫔贵人,明里对朕恭恭敬敬,嘘寒问暖,但她们心里想的都是希望朕能给她一个皇子,让她享尽荣华,荣耀家门,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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