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床万福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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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床万福妻- 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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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想像,像根锐针似地,直往她的胸口戳,糖儿、醋儿、酱儿全翻倒在一块儿,她说不出是什么味道,只觉得满口苦涩。
  她一天想他十回、百回,思索十遍、百遍,终于让她想出些许端倪。
  原来呵,自己对他的喜欢不是半推半就,不是人云亦云,而是真真实实的童史无欺,她盼望他在身旁,像过去的每一天、每一月、每一年,她等待他、等得心力交瘁,生怕那些“年月日”成了过往云烟。
  她知道自己性格软弱、胆小怕事,但为了擎曦,她不惜逼迫自己强硬与李媚君对抗。
  是的,她做下决定了,只要他坚持不娶李媚君,就算因此犯下逆旨大界,她愿意陪同他一起扛、一起面对,天上人间,她愿意李他携手前往。
  是的,她再明白不过了,她爱上他,真真切切、无虚无伪。
  今儿个,阿爹又进屋里唠叨。
  “你知道那个李媚君做了什么好事,她在外头到处乱说,说你活不久啦。”
  予月无所谓,那本来就是她刻意做出的效果,只求李媚君不再时时盯住自己,她才能平安度日。
  “真想拿把针,把那女人的嘴巴缝起来,怎地那样一副蛇蝎心肠的女人,却长得貌美如花,把人迷得团团转,她说什么,那群笨蛋居然全数相信。”
  那又怎样?只要贺后两家人知道真相,其他人要怎么传、怎么说,她根本就不在乎。
  她笑道:“阿爹,你又不是不知道,越毒的蛇花纹越鲜艳美丽,能吃的菇其貌不扬。天地间,本就是这番道理。”
  “谁说的,后家夫人和小姐不也美得让人别不开眼,可她们就是一副菩萨心肠,只想帮人、助人,才不想祸害人。”
  那些人的眼晴有问题,他怎么看,自家娘子和女儿都比李媚君美得多了。
  “阿爹别生气,那样的人家咱们惹不起,躲着还不行?她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反正被瞎说个几句,又不肉痛。”
  “可我就是气不过,若是人人都听信她的话,以为你是个病秧子,往后成不了亲事,可怎么办才好?”
  那更好,她又不想与旁人结亲。
  “阿爹气不过能怎样呢,人家是郡主啊,随便开口就能拿王爷、皇帝压得人低头。”皇亲国戚啊,如果所有的皇室人都是这副德性,在朝堂为官,也不是与豺狼虎豹为伍?
  “她这样对我女儿,我就不信报复不到她。”
  “阿爹想怎么报复她?”予月想想觉得好笑。
  “我等她死了,不给她做棺材。”
  予月捧腹。阿爹好大的志向,不给做棺材就当报复了?
  不过阿娘爱的不就是阿爹这样的憨厚性子,真的是什么锅配什么盖,像她啊,偏生不爱敦厚良善的,就爱心机重、城府深的狐狸爷。
  见女儿这样,后羿叹气,拍拍她的手背。
  “女儿啊,不是说擎曦这孩子不好,可、可你也知道的,阿爹同贺家人有心结。”
  他说不出自己嫉妒女儿喜欢贺家小子比喜欢自己还多这种话,只好翻出几百年前的旧帐来说嘴。
  “阿爹,您怎还惦记着那些,阿娘若听见这话定要伤心的,这些年阿娘是怎地真心真意待您,您竟信不过她?”
  “也不是信不过,就是、就是好吧,擎曦那孩子太厉害了,看到他,我就想到他那个了不起的爹,就想到你娘嫁给了我,心底不知道有多委屈,光想着你娘的委屈,我心底就有根刺,刺得我难受好女儿,咱们不要贺擎曦,阿爹另外帮你物色个好男人好不?”说到最后,那个口气简直是苦苦哀求了。
  “阿爹心疼娘的委屈,就不心疼女儿的委屈吗?”她幽幽问了句。
  后羿闻言,心揪成一团。已经喜欢成这样了啊,喜欢到不和贺小子一起,就会难受委屈?他舍不得女儿伤心,可是他浓浓的眉目纠成一团。
  “如果皇帝赐婚,逼他把李媚君一起娶进门,阿爹会担心呐,那女人三番两次害你不成,不晓得还有什么更厉害的手段在后面等。”
  “擎曦哥哥不会肯的。”她告诉自己,必须对他有信心。
  “如果,他不能不肯呢?如果皇帝以贺家人的命做为要胁、挟制他前程呢?女儿啊,你不懂男人,男人为自己的未来,是可以做出许多牺牲的。阿爹那么宠你,怎舍得你去拼一个危险的婚姻?”
  “如果真的走到那天”
  予月抿紧双唇。如果走到那天她便能毅然决然转过身吗?她不知道。
  “不会有那天的!”
  一句斩打截铁的声音出现,予月和后羿齐齐看向门口。是擎曦!
  她从椅子上跳起来,冲到他跟前,看住他的眉、看住他的眼,看得满心欢喜,忘记她是谁。
  予月的喜悦兴奋全落入擎曦的眼里,他拍拍她的肩膀、握上她的手,把自己的掌温传递到她冰冷的小手上。
  转过头,他对后羿道:“岳父,我照约定拿到一甲状元,予月及笄礼那日,贺家定会央人上门提亲”
  这么快就叫岳父?他没认呢!
  后羿怒眼瞪他,咬牙切齿道:“还没完,你最好先把李媚君的事给我处理得干干净净,一天没处理好,予月就一天不进贺家门。”
  跟在擎曦身后进门的予祥、予恩见状,连忙进屋拉开父亲。
  “阿爹,大哥考上二甲十七名,我也上了三甲二十一名,我们要入朝当官了。祖母说,这等大事要赶快敬告祖先,阿娘要你到前头,主持祭拜事宜”
  予恩一面说一面把父亲给拉出予月房间,予祥对擎曦使个眼色后,贴心地为他们关上门。
  门甫关起,擎曦一把将予月抱进怀里,他满足地深吸口气,亲吻她的发际。
  终于啊终于拥她入怀、心落定。
  三个月时间,旁的没学会,他倒是明白了一件事—相思真的很折磨人。
  捧起她的脸,擎曦有说不出的开心,教他开心的事很多,见到她、抱住她、亲吻她而最最令他开心的是,她说了:阿爹心疼娘的委屈,就不心疼女儿的委屈吗?
  不和他在一起,她便委屈了呢。
  还以为她是被几个哥哥合力强迫,强迫和自己在一起,还以为她只不排斥他的宠爱疼惜,还以为她年纪小到无法理解“爱”是怎样的东西。
  原来,他弄错了,她只是不擅长表达心事,只是不晓得甜言蜜语、把爱挂在嘴碎,只是不晓得用手段来匀住男人心。
  满足呵,他紧紧搂住她,片刻不肯松手。直到此刻,他才明白,赚钱的满足、高中状元的满足、受皇帝重视的满足,都远远比不过知道她爱他的满足感。
  再次亲亲她的额头、闻着她身上谈淡的冷香,在满足过后,他匀起予月的下巴叹道:“怎么又变成小冰球了?果然,没有我还是不行啊。”
  擎曦以为她要害羞地顶他两句:谁说没有你不行,我不是挺好没想到,予月竟是环住他的腰,把头埋进他胸口里,闷闷地说了句,“是啊,没有你,果然不行。”
  满足再加上满足,那个感觉是笔墨都无法形容的快乐呀。
  他再也忍控不住了,捧起予月的脸,俯下身把唇压上,他重重地封住她柔嫩的唇瓣,吸吮着她的香甜、在她的柔软间辗转流连。
  这个吻带着迫不及待的疼惜、带着思念,也带着浓浓的眷恋,他紧紧抱住她的身子,想把她揉进自己身体里似地。
  缠绵、恋栈他不知道自己吻了她多久,只知道再久都不够用,他想她,想得心疼、头疼、全身上下处处发疼。
  终于,擎曦松开她,把她重新压回自己胸口,两个人的喘息声,此起彼落,两颗紧紧相依的心宣布了一件事——他爱她、她也爱他。不是单纯的爱,不是单方面的喜欢。
  “说!想我不?”擎曦话问得霸道,可她不介意他的霸道。
  “想,很想。”她顺着他的心、也顺着自己的心意,实话实说。
  “什么时候想?”
  “收到小姑娘送来的鲜花时,很想,想一个大男人,怎么会想到送女人花儿?吃着阿江送来的鱼时也想,若是脑子越补越好,会不会想你的情况越来越严重?抱着暖玉枕的时候也想,想着它再暖,也不会同我说说话,不会轻拍的我背、哄我入睡。看着院子里那道墙时,更想、更想,想着什么时候,你才会从那道墙后头飞身过来见我。”
  她的想,让他乐到不行,短短三个月,她变得多话了,而且出口的每一句,都带着浓浓的甜蜜,谁敢说短暂分离不是幸福的前奏曲?谁说塞翁失马非福气?
  “谁教你不肯同我一起进京。”他出声埋怨。
  予月失笑。这人啊,都已经赢了,还是忍不住要一路赢到底,真是霸气的坏男人呵,真不晓得,他怎能在人前装出满脸的斯文有礼?若是教人知晓他的真性情,不知道有多少家女子要心碎一地。




第十七章

  “要我说对不住吗?”她软声问。
  “行,说两句来听听。”
  得寸进尺!予月瞄他一眼,他也回望她一个视线。
  她瘦了,两颊有些凹陷,眼眶下头有着嘿嘿的乌云,是想他的嘛?还是被李媚君吓的?
  他叹息,把她塞进怀里。
  “对不住。”
  她在他怀里笑出清脆声音。
  “不是想听我说两句对不住?怎么自己抢着说。”
  “尹泰写信告诉我了,我知道李媚君对你做过什么。”
  想起那骄蛮郡主,她叹口气,靠在他的身上,像被谁抽去全身力气似地。她要求四婶坤别将李媚君的事告诉擎曦,怕他考试分心,没想到尹秦哥哥还是说了。
  “除开林子那一段,我也知道宝亲王府里发生的事,尹秦在宝亲王府埋了许多眼线,如果你和思芹被薰香迷倒的话,会有人暗地把你们救出来的,当时,尹秦的人就在屋外。”

  知道此事,擎曦回临州的第一个目的地不是后家,而是尹泰私设的地牢,他动手把那个车夫给狠狠修理一顿,若不是尹秦还要用他来当证据,他不会留给那人渣最后一口气。
  予月举目望他。原来,这就是他带自己去见尹秦哥哥的目的,他事事都安排好了,想来,这段日子的担心受怕,着实不必。
  “所以无论如何,我们都只会是虚惊一场?”她仰头笑问。
  “对,不过你比我想像的更行,能够把状况应付得那么好,不管是在宝亲王府里,还是返家之后。告诉我,你怎会那么机警,知道酒和薰香有问题?”
  “是文婉姊姊提醒我的。”
  “文婉姊姊?是谁!”
  “是我最近认识的一个鬼姑娘,她人很好,这次就是她在紧迫时刻跳出来提醒我的。我猜,她的死和李媚君有关。”
  “为什么你会这么认为?”
  同样的话,文婉姊姊也问过,不过话题被转开了,她始终没弄明白文婉姊姊和李媚君是否有关联。
  “第一次见到她,她便是跟在李媚君身后,她告诉我,李媚君年纪虽轻,手上已经握有不少条人命,还说她从小就是要风得风、要西得西,不能容人对她有半分不敬。那日你没把她瞧进眼里,又拉断她的鞭子,她自然会对这样与众不同的贺擎曦多上几分注意力,然后你的身世、你的能力、你的俊逸、你的她不想上心都难。”
  “换言之,那天我做错了,不该扛断她的鞭子,而是该道接扛断她的脖子。”
  话说得暴皮,若是李媚君听见这么不怜香惜玉的话,不知会不会像普通女子般断心断情断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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