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真的想给他几个耳光!可在我举手之前他以将我整个抱起包在床上:
“我会告诉他们没找到你,而你最好用冷水冰一下你红肿的樱唇,还有,控制好
你脸上醉死人的红潮在出去,免得别人误会你才刚偷完情。”
他越说笑意越浓:“想避开我?下次记得换个有效一点的法子,唉,诸事都
如此顺利,人生真是无趣。”
扬长而去。
我抓过软枕将整张脸捂住,我刚刚做了个梦是不是?根本就没有人进来过,
那些说话那些吻都不是真实的。我发誓我只是刚刚做了个梦——啊——!我扯开
喉咙大喊一声,仍是倍感挫折。
待得“偷情”的样子完全过去,我才下楼去找着雨盈和澄映,那两人一见我
二话不说就配合默契地一人夹着我一只胳膊,将我挟持到角落里,“劈哩啪啦”
给我一顿狠打,雨盈边大还边骂。
“你躲呀!怎么不躲起来了?那么好雅兴就别出来算了!一回这样两回还这
样!我打你个三天不能坐板凳看你下次还敢不敢!”
“不敢了不敢了!”我连声讨饶,“再打下去我连皮椅都不能坐啦。”澄映
掸掸双手先停下来:“看在她为我们赢回一顿大餐的份上暂且饶了她吧。”
“什么大餐?”
“大哥和澄映打赌能在五分钟内把你找出来,结果他输了,赌注是一顿法式
西餐,日期订在下周六。”雨盈嘻笑出声,“澄映,我大哥永恒不败的纪录算是
栽在你手里了。”
澄映也笑,“玩闹而已。”
“你大哥呢?”我问雨盈。探清他的行踪为好,别待会一转身又碰个正着。
“他有事先离开了。”澄映接过我的话茬:“你们知不知道,他今晚的女伴
是最新当红的模特呢。”
雨盈双眼翻白:“我大哥什么都好,就这一点讨人嫌!换女朋友的速度就像
他开车的速度,比翻书还快!”
凡本土人士对于冷家公子的风流不曾目睹也该耳闻,有个成语叫作“家喻户
晓”。
“那些——都是他的床伴吗?”澄映的脸上既写着好奇,又因不好意思而红
了红。
“这还用问?不是找来上床他天天让那些草包花瓶傍着干吗?吃饱了撑着呀?
当然不是,是吃饱了思淫欲!”雨盈的直言不讳会让我和澄映咋舌,“爸妈催他
结婚,他老说再等几年,他保证会在四十岁之前成家立室生儿育女,哼!玩玩玩,
总有一天他要玩出爱滋来!”
“别胡说话!”澄映轻戳雨盈的额头,“那有人这样诅咒自己亲大哥的——
他今年几岁了?”
“二十七八九吧,我不大清楚,喂——”雨盈判研地盯着澄映:“方澄映你
问这么多干什么?不会是被他迷住了吧?我可警告你,沾上他的结局就是你会被
他啃的连尾指骨头都不剩一根却什么都不会从他身上得到。当然,如果你要的是
金银珠宝那又另当别论,据说我大哥出手非常阔绰。”
“你又胡说什么呀!像你大哥那样的人物,我多了点好奇心不是很正常吗?
这也胡扯一通。”
“没迷上他就好,我都怀疑他这辈子会不会爱上某位女人,哎!林潇你怎么
都不说话,被打成哑巴啦?”
我没好气:“你们一来一往的,有我插嘴的份儿吗?”
“咦?”澄映低叫,“潇潇你的脖子怎么紫了一块?”
我差点就要伸手去捂住颈子,老天!
我僵笑:“不小心让指甲划到了。看你大惊小怪的样子,难不成以为我被某
位俊男吻了?”一句玩笑蒙混过关。
性,从来都是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
我找借口推了那顿赌注大餐,想不到的是,新学期才开始不久,雨盈还没雇
来阿兰·德龙用冲锋枪威胁我,我却又得上他家去,原因是她重感冒发烧误了两
天的课,要我给她温习辅导。本来这件差事落在澄映头上的,谁知道临到周末澄
映的奶奶却生病住院了,结果找上我。
大学三年级的课程说松不松,说紧不紧,只周六一个早上我就给雨盈把拉下
的功课都过了一遍。
“全明白了吧?”我收拾自己的东西。
“差不多。”
“笔记都抄好了?”
“唔,你真的不留下来吃午饭吗?我可以叫厨子做——”
有人敲门。
“进来!”雨盈应门。
来人推门进来,看见显是有些意外。
“大哥?”冷如风的出现显然也令雨盈意外。“你不是应该在公司吗?”
“怎么,不喜欢大哥回来陪你吃午饭啊?”冷如风拍拍她的脸说:“气色好
多了,早上吃药了吗?哎,忘了问候我们的客人,潇什么时候来的?”
“来了一个早上了,我叫她吃过午饭再走她也不肯,好像咱们家有大狼狗会
随时扑出来咬她一口似的。”
雨盈不满地向她大哥投诉,却偏就是歪打正着说中了我的心事,我好不难堪,
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我下午还有事呢,你就别为难我了好不好?”
飞快将一叠课本笔记塞进背包,我匆匆道:“再见雨盈,再见,冷大哥。”
“我送你下去。”是冷如风的声音。
我赶紧停下来说:“冷大哥,实在不用这么客气。”
他搂住我的肩膀半强制性的往外带,嘴里说着“应该的应该的”。
上帝垂怜!一出雨盈的房门我就被他独断地押入隔壁房间,他一脚踢上门,
将我抵紧在门背后。“真难得小红帽会主动送上门。是不是想念大灰狼了?”
我被他钳制的不能动弹,急了:“冷如风!我自问没有什么地方招惹到你,
为什么再三地欺负我?!你是神经有病还是怎么回事?”
他挂起招牌式的笑,从这样近的距离面对面看去更显淡远和优雅,我不自觉
呆了一呆,莫怪他会成为风流尊者,抵的过别人有条件够资格。
它的指尖抚上我的下巴,带点讥讽的唇角半弯,牵出完美的弧度,那表情就
好像是女人为他失神的情形他早已习以为常。
以长腿夹紧我的双腿,空闲的那只手扳正我的脸,看我的眼神仿佛盯紧了一
只进入他视线的猎物。
“雨盈嘴里的林潇美丽聪颖,又有个性,可我亲眼所见的林潇确是另外一个
林潇,她忧郁的与世隔绝。”
他停顿,眼神变得幽深:“某一个晚上,我意外地见到了一位折翼的天使,
我对他所在黑暗中的灵魂颇感兴趣。”
我忘记了地球是怎么样转动时,无边的震惊的情绪将我没顶淹了过去。
知道他俯下脸来,额头抵着我的额头向我的唇吐气时,我才能成语:“冷如
风,你是怜香惜玉的人吗?”
“视而定,一般情形下我想我是的。”
“那么,为什么不——”说话时动作使得我的唇摩擦着他温润的唇瓣,我侧
了侧头,才能接下去,“为什么不怜惜怜惜我?”
他停止了挑逗,缓缓抬起脸来。
逼出我真实的情绪对他而言并不具任何实质的意义,对我却意味着失去一层
自保的屏蔽。“那时我抵挡外界碰触的唯一凭藉,你于心何忍?”
他笑,执起我的手把玩我的手指:“继续说服我?”
“你再这样逼我,总有一日我要和雨盈绝交以求可以彻底避开你。”牵涉到
雨盈并不是他所想见的吧?
“哦?这是威胁吗?”
“不不,这是恳求。那是我最不愿意用来抗衡你的方式,如果我真的会走到
那一步只意味着我被你逼到了尽头,你可以明白的是不是?我求你,饶了我吧?”
我的姿态低的不能在低了。
“我好像有点被说动了,问题是——”他笑眯眯地轻吮我的指尖:“我偶尔
会想起你。”
“你只是偶尔会想起我,为什么不去找你经常会想起的她?我相信‘她’是
存在的,或者还不止一个。这个问题解决了?”我屈起手肘抵挡他越贴越紧密的
身子。在她压迫人的气息的笼罩下,要保持清醒非常艰难,一点也不意乱情迷吗?
骗鬼。
他莞尔,“不同的。”将唇印了下来,在这样亲昵的情形下,它的吻来得如
此自然。
我的脑袋混乱凌乱。
“你——好美妙。”他自暗哑的低喃中抬起头来看我,眼内荡着氤氲的情潮,
“迷人的小东西。来吧,让我教会你如何吻我。”
我不知道自己的手何时勾上了他的脖子,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和一个还算
陌生的男子拥吻到忘乎所以,待到他肯让我大口吸气时,我才发觉自己已整个瘫
软在他的臂弯里。
逼迫自己捡回残余的理智,我恳切地看着他,“你答应了,是吗?”
闻言他松开我,双目微眯,“你确定那是你要的?”
我飞快举起右手做誓言状,“绝对确定。”
“这么固执好吧,我答应你。不过你记住,如果我再见到你,我不保证
不会像今天这样,”他含笑的眼曈闪过别种异样的光芒:“林潇,我想我有些心
动了。”
“Oh,no!”我惊叫,“你现在头脑发热才有的错觉,等清醒过来你就会明
白,那不过是一时的新鲜感。尝遍百花的名公子会对一个未经世事的黄毛丫头动
心?说出来你自己都不可能相信。我们继续前面的话题,‘我答应你’,这是你
说的,我清楚听到了,别赖哦!”
他摇头一笑:“你真有意思。林潇,如果你足够聪明——最好别让我再见到
你。”
我松了口气,典型的猎人通常见猎心喜。
“是,我现在就自动消失。”
他的笑容愈加妖异:“我已经开始后悔刚才的决定了。”
“可别!冷公子一诺千金,千万别砸了自己的信用招牌,再见!不!应该是
‘再不会见’,冷如风,拜!”他的笑让我心底发慌,我不待他有所反应,拉开
门就往前冲,是非之地实在不宜久留。
当我意识到不好时已撞在了某人身上。
“哎哟!”我与对方同时呼痛。
站稳后我不禁瞪圆了眼睛:“澄映?!你怎么来了——雨盈——”
“你还没走呢?”雨盈惊诧地。
“怎么了?”冷如风走出来。他衬衣上的第一、第二颗扣子敞着,他的右手
正放在第三个扣子上。
我傻了眼。
“听我说!不是——绝对不是你们想——想象中的那样!”我跳进黄河也洗
不清了!
雨盈的眼珠极其暧昧地再我身上溜来溜去:“澄映,有人说她不是我们想—
—想象中的那样耶,我好像没有想——想象她怎么样呀,你有吗?”
“有啊,怎么没有,我正在想她怎么这么不小心,指甲在脖子上画出了淤痕
呢!”澄映的口气同样十分揶揄。
“哦!你——”雨盈指着我,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你上次骗我们!”
我攥住她的手臂:“误会!真的是误会。我刚刚才从你房里出来不是?”
她看了看表,“你所谓的‘刚刚’是三十分钟前。”
“快乐不知时间过啊,”澄映插进话来:“雨盈,我们还是识趣点——”
“不是?真的不是!”我以手按额:“他该死的可能是刚想换件衬衣或是冲
个澡——”
我掩口不及。
“啊哈!”雨盈连连点头,“是冲澡。”
看着面前两张捉奸在床般的脸孔,忽然之间我觉得异常疲累,才刚和一个可
怕的